385 编织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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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道，“露晗是一个护士，我记得我手术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她……当时我因为得知我父母的死讯而崩溃，在最颓然消极的时刻，是她开导我，鼓励我，我这才重新振作起来……后来我们在美国领了证，我的事业也逐渐发展到了今天。”
难怪他从美国回中国发展的时候已经已婚，原来是严露晗陪他走过了他人生最低潮的时刻。
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我经常跟你说我对你有一种熟悉感。”
她惊愕。
“我今天把这个故事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其实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很像我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的那个女孩，可是我暗中调查过你的背景，你从小就在加拿大长大，直到六年前才跟去加拿大留学的蒋辰来中国，你是不可能跟当时远在A市的我有感情纠葛的……”
她倒抽了一口凉息，没有想过他原来调查过她。但是，她从来就没有去过加拿大生活，这背景又是谁帮她杜撰出来的呢？
在她怔愣的时候，他又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时候我会有这样强烈的占-有欲，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我这样的费尽心思……”他抚摸着她的脸，细细地看着她，眸光那样的怜惜和疼爱，“你就像是在我身体里下了蛊一样，让我即使在得到你以后，依然那么的想要你，依然对你充满兴趣……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的动情过，所以我开始害怕，我害怕自己对你动了真心，因为我珍惜我的妻子，我爱她，我不能在婚外的感情里越陷越深，我只能把你视作是逢场作戏……”
所以，他这两天跟那个小女星在一起，只是为了逃避她。
他的手微微的颤抖，抚摸在她的脸上，万分疼惜的感觉，可她哪里知道，这一刻的他是在用全身的压抑着想要将她掐死的冲动。
下一秒，他转身，“不说了……回去吧！”
她还愣在原地，久久移不动步子。
咸咸的海风吹得她沾了泪液的脸像被人割刀子一样的疼，最后行尸走肉一般走向车子。
……
三个月后。
韩念芯和韩俊哲一起在醇忆餐厅吃饭。
“俊哲，项目进展得还好吗？”韩念芯切着牛排，问道。
韩俊哲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嚼完后回答，“清理掉那里的金属垃圾后，辐射值明显降低了很多，但建造商业中心还是不适宜，经过这三个月的测量和考察，公司决定改建成机场。”
韩念芯好奇抬起眼睛，“机场？”
韩俊哲点头，“我们考虑过很多改建的方案，觉得最适合的就是机场。机场的人流量虽多，但人们来机场每年恐怕也就那么几次，而经过专家测试，即便是一个每天都要来机场出差的人，就算平均每天在机场呆上十个小时，他也不会受到那里辐射的影响，所以，建设成机场是最让人放心的项目。”
韩念芯欣喜道，“俊哲你好棒，居然能想到改建成机场。机场虽然不及商业中心那样可以带来巨额盈利，可它的价值也是无法估量的，最重要的是，不会影响到人们的身体健康。”
韩俊哲点了下头，“我也觉得改建成机场是最好的方案，可惜这个方案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姐夫想出来的。”
韩俊哲口中的“姐夫”指的就是顾承域。两个月前他跟顾承域和韩念芯一起吃饭，当着顾承域的面就这样叫了，当时顾承域没说什么，还很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
韩念芯却一直不习惯韩俊哲这样称呼他。她微微皱眉，道，“不是让你不要这样称呼他的吗？”
韩俊哲笑了笑，“姐夫都不介意，大姐你介意什么？”
韩念芯正色道，“你知道我跟他不是……”
“我知道你们不是正常的情侣关系，可我私下不这样称呼他该如何称呼他？”韩俊哲邪邪睨着自己的姐姐，“难道要我在提到姐夫的时候都叫他‘顾总’，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这样叫？这不是更惹人怀疑嘛！”
“可是……”
“好啦，大姐，只是一个称谓，也算是我这个小辈对顾总的一种尊敬。”
韩念芯没法再反驳，因为韩俊哲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说到姐夫……”韩俊哲一本正经放下刀叉，认真看着韩念芯，“大姐，我最近好像很少听到你提到姐夫，姐夫最近不常回家吗？”
俊哲口中的家指的就是顾承域的公寓。
自从韩念芯搬进顾承域的公寓以后，顾承域便在那里常住了。
不过，这所谓的常住也并不是说顾承域每天晚上都会呆在她那里，而是指顾承域只要没有新欢的时候就会回家。
而最近，顾承域好像已经跟那个小女星乔惜儿分手，媒体爆料他又觅得了新欢，好像是一个女律师。
所以，他这三天都没有回韩念芯那里睡，她也已经三天都没有跟他联络过。
见韩念芯没有回答，韩俊哲狐疑地问，“难道最近报道姐夫跟那个女律师是真的？”
韩念芯突然间没有了胃口，她将手里的餐具放了下来，用餐巾拭了拭嘴，这才道，“他的事，不需要你过问，你把心思放在你手头的项目上吧！”
“我可以不过问，可是大姐你不过问吗？”
“我有什么好问的。”
“你那么在乎姐夫，你难道不介意姐夫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韩念芯怔了一下。是啊，她差点忘记了，在俊哲他们的心中，她那样的爱顾承域。
韩念芯很自然的转换成悲伤语调，道，“在乎又如何，我又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哪有什么资格去管他。”
“可我觉得姐夫对你跟对一般的女人是不同的，只要你不开心，他肯定会留在家里哄你。”
韩念芯嘲弄道，“我若真像你说的天天黏着他，他恐怕会更快厌倦我。”
韩俊哲有些急道，“可是你自己的幸福如果不积极去争取，就会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走的。”
韩念芯苦笑了一下。其实她想说，从七年前跟他分手的那一刻起，她这辈子就不会有幸福了。
别说她在重遇到他以后从来就没有想过跟他再续前缘，就算她对他还有残留的感情，就算他对她的确有特别的意思，她也不会争取跟他走到最后的，因为她没有资格再跟他走到一起，何况，他现在也有了他爱的人。
他早就跟她说过，他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但他的心灵永远都会对他的妻子忠诚，可见，他此生最在乎的人就是他的妻子。
跟他在一起，起初是被逼无奈，现在无怨无悔，却为了补偿他。
是的，她在偿还自己欠下的债。
从前一直以为她亏欠的只有他的那份情，纵使心底再愧疚再难受，在看见他事业有成、娇妻在旁后，她多少感到一些欣慰，可那次在海边得知他父母的死因，意识到自己是间接害死他父母的凶手，她心底的愧疚和自责便再也无法释怀。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开始无怨无悔呆在他的身边，竭尽所能偿还对他的亏欠。
夜深人静，每当想到她间接害死了两条人命，她就对自己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遇上她，他不会受到那样严重的感情创伤，如果不是遇上他，他会成为一名很优秀的艺术家，因为他曾经说过他最讨厌的就是经商，而他如今却在商海里沉浮，如果不是她，他会有关心他的父母……
他的人生，是她一手破坏的，尽管他现在什么都拥有了，可她还像一个噩梦一样时常出现在他的梦境和幻觉里。
所以，她就算花一辈子的时间去补偿他，也永远偿还不了她亏欠他的。
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谈幸福两个字？
“大姐能像现在这样陪在他身边就够了……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好。”韩念芯是这样回答自己的弟弟的。
韩俊哲听到后，叹了一声，心里很是愧疚。
他再一次忍不住在心底跟韩念芯说了一句道歉。
对不起，大姐……
如果不是我和二姐，你也不会失去你的幸福……
小时候的我或许无法为你做什么，可是，现在的我，一定会让你和顾总重新走到一起。
……
用完餐，韩念芯和韩俊哲一起回了公司。
是的，韩念芯在两个月前已经进金域集团工作，职位就是金域集团销售部一个小小的职员。
之所以最后还是选择进入金域集团，有两个原因。
原因之一，她需要一份工作，原因之二，加入他的公司，努力帮他的公司创造营业额，这应该也是对他的一种补偿，尽管这样的补偿对他来说是微不足道。
一开始进他公司的时候她还担心公司里会有闲言碎语，毕竟之前为了蒋辰的事，有报道爆出了她跟他在高尔夫球场的亲密，不过，之后蒋辰跟她求婚，而顾承域和她之间的联系也没有产生更多，这个绯闻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这次她加入金域集团，而外界已经知道她跟蒋辰分手的消息，她很担心敏感的世人，可能又会大做文章。
庆幸的是，她加入金域集团这两个月，虽然有很多人有意无意跟她攀亲密，试图套出她和顾承域是否有一星半点的关系，但她始终否认，加上她跟顾承域在金域集团，一个在二十五层的销售部，一个在九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他们之间没有半点交流，这让人们无迹可寻，久而久之人们甚至开始以为她竟入金域集团是因为她的弟弟在金域集团，跟顾承域没半点的关系。
一天的忙碌过后，在回家的计程车上，她接到了顾承域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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