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烂橘子吔屎啦

高专一年级的新生实力增长的很快，具体表现为他们接到的任务，已经完全不需要两个人搭档，往往一个人就能解决咒灵，另一个人无事可做。

        他们的等级也在快速提升。

        现在，除了家入硝子，他们全员都已经在准备通过二级咒术师的考核。

        如此年轻的准二级咒术师，而且还是三个……这在疯子辈出的咒术界里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在高专之外的不少咒术师都听闻过这些天才之名。

        学校里的同龄人，包括那些高年级的前辈都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

        最强之名，似乎真的越来越坐实在这些一年级的头上。

        就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越发觉得同龄人无可一战之辈时，夜蛾正道带来了一个消息。

        “东京姐妹校交流战？”夏油杰疑惑的重复。

        “……有意思的事情要来了。”

        五条悟身为御三家之一的指定继承人，知道的要比同期们多些，他想起了这件被他遗落在记忆角落的事情。

        “原来如此。”经过夜蛾正道的解释，夏油杰也了解了交流战的内容。

        “希望京都的那些人能给我们带来些乐趣，不要太容易趴下了……总不能比我们的前辈们还弱吧？”这么嚣张的当然是五条悟。

        “悟，真是太失礼了，即使是弱者也不能看不起他们哦，”夏油杰虽然看起来很和蔼的样子，但是傲气一点也不比五条悟少，“虽然胜利者肯定是我们。”

        家入硝子和云间空乖巧的不说话。

        夜蛾正道简直没眼看这些越发嚣张的小崽子们……但是他们也确实出类拔萃，无可指摘。

        于是也不管他们，直接传达安排。

        “这次姐妹校交流战，就五条悟和夏油杰去，硝子去做后方支援。”

        “为什么空不和我们一起？”第一个发问的是硝子，她几乎是不可置信。

        “对啊，是为什么呢？……不会是因为我们太强了，所以要限制我们的战斗力吧？”

        五条悟露出六眼，表情可以说的上是阴沉，嘴角扯出危险的笑。

        夏油杰的笑容没了，并没有说话，只是用漆黑的眼睛沉默的看着他们的师长。

        夜蛾正道看着感到不解的学生们，尤其是五条悟，他看起来快要直接去京都打人了。

        但是身为牵动他们心神的主角，云间空却表现的很冷静。

        “……或许是有悟说的一点原因在里面，”夜蛾正道开口解释，“但是云间不去参加交流战是有原因的……有任务需要她执行。”

        什么任务需要在交流战的期间去做？

        夏油杰想这么问。

        “……是高层亲自指派的。”夜蛾正道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接着说。

        夜蛾正道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云间空的反应，但是云间空的表情很稳定，她平静的接受了不能和同伴一起行动的安排。

        甚至对夜蛾正道露出了一个微笑，眼里是平静和从容。

        夜蛾正道先移开了目光。

        他有时候会觉得云间的金瞳比五条悟的六眼还要危险——六眼会收集所有信息，因此洞察万物，而云间……她的眼睛会洞察人心。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夜蛾正道在心底为自己的学生叹息。

        “这群烂橘子！”五条悟听起来很生气。

        夏油杰和硝子陷入了沉默，但他们的表情都很糟糕。

        “好啦，”不能一起行动的云间空反而安慰起她的同期们，“其实我去不去影响不大，毕竟你们都这么强。”

        “可是高层……”硝子看起来很担心。

        “我可是也很强的哦。”

        云间空少见的如此自负，她对关注自己的众人笃定的说。

        “高层不会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毕竟我们这么强……还有悟在，他们不会想要和我们产生冲突。”

        dk们看起来接受了这个说法，连硝子也柔和了表情，云间空最后对他们说。

        “要好好保护硝子哦，她可是我们的公主。

        ——即使我不在，你们也会将胜利带回来的对吧？”

        白发蓝眼的少年表情又重新变得肆意飞扬，和黑发少年对视一眼，理所当然的说：“那是肯定的，因为我们是最强的嘛！”

        “叮——”

        【我向他们提交了报告。】

        【我知道了。

        辛苦了——清水姐姐。】

        时间飞快，到了交流战开始的时间，五条悟他们直到上车时都没有见到云间空，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要像败犬一样垂头丧气的啊！”

        和他们一起的夜蛾正道看不下去。

        “云间只是去做了一个和平时一样的任务而已，等你们回去就可以看见她了。”

        他最强的学生们并不理他。

        本该去祓除咒灵的云间空被带到一间高雅幽静的日式会客室。

        这里只点了一盏灯，勉强照亮了小小的一点空间。

        被摘掉眼罩的云间空一时间没有适应突然的光线，等到适应后，才看见眼前有五个被黑暗掩盖的模糊身影。

        令她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被限制行动——除了被蒙上的眼睛。

        云间空看到空位，知道是留给自己的，坦然坐上去。

        “你看上去并不感到紧张？关于我们把你请过来这一回事。”

        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开口，像是领头的人。

        黑发金瞳的咒术师被蒙眼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但是她看上去没有任何惊慌，甚至相当配合，在看到他们时也不紧张，金色的眼睛在看到他们的存在时居然让他们感到被看透的不适。

        简直像六眼一样。

        一个无礼又不可控的咒术师。

        为首的老者想着。

        “紧张并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帮助，况且……我想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了。”年轻的女孩微笑着回答年迈的老者，“——来自咒术界领导层的大人们？”

        “既然猜到我们是什么人，你还敢如此不敬？”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似乎对云间空的回答十分不满。

        “冷静，禅院。”为首的老者制止他人的言语，又对云间空说：“我们知道你，云间空。”

        语气沉稳，有着身居高位的从容与漫不经心，像谈论起一只宠物那样。

        “你出生普通人家，拥有着难得的天赋，进入高专后也展现了你的能力，分配给你的二十三次任务全部完成——你甚至可以和那个六眼一较高下……这实在是十分难得的天赋。”

        云间空被用如此轻浮的语气谈论并不生气，她始终平静注视着为首的老者。

        老者也不在意云间空的沉默，在他看来这是无关紧要的。

        “如果你老实一点的话，未来甚至有可能触摸到我们这一层次的权利。

        ——但是，你违背了我们的指令，不止一次的带家入硝子离开安全的地方。”

        “我们应该处罚你的，云间空。”那个禅院家的老者接着说。

        “哦？听起来我似乎还有补救的机会，这位大人。”云间空十分真诚的问。

        “我们是念在你还年轻，云间，”为首的老者看似宽容的说，然后终于图穷匕见。

        “我们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成为我们的人，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并且为我们监视五条悟，你会得到你想象不到的东西——资源，金钱，权利，你会被我们扶持成为最年轻的特级咒术师。”

        啊，原来如此。

        云间空彻底了解了这些人的想法。

        硝子只是个引子——硝子当然重要，但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自己……一个出生普通，但又天赋卓绝的少年天才。

        这让云间空感到无趣。

        于是她微笑着问对面腐朽愚昧的老者们：“你们看过电影吗？”

        “……什么？”他们感到意外。

        “你们要知道，世界上有一些鸟儿，注定是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它们的羽毛每一片都闪烁着自由的光辉。”

        “《肖申克的救赎》，我们这些老古董有时候也会赶些时髦。”为首的老者说，他听起来有些遗憾，“看来我们是达不成一致了……或许你该明白我们不限制你的行动，是因为我们不在乎。”

        “外面已经被咒术封印，你会在这里结束年轻的生命，我很遗憾……对外，我们会宣告你是在拯救他人的时候死去的。”

        五个老者准备起身离开，并且宣告了云间空的死亡。

        云间空坐在位置上，她看着想要离开房间的高层们，渐渐笑起来。

        “怎么回事？……门为什么打不开？”

        “……云间空！你做了什么？”

        老者发现把手被锁死，呼叫外面的人也没有回应，回头看见云间空的笑容，顿时惊怒交加。

        面对朝自己包围起来的高层们，云间空对他们说：“我也很遗憾……虽然我并不抗拒，但这并不是我所选择的死亡。”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其实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不是吗？我们也不是一定要……”老人们冷静下来，试图拿回主动权。

        “可你们是时代遗留的残渣，明明已经行将就木，却还死死拽着无用的权利企图支配世界——你们已经老了，却还在阻碍年轻人的飞翔。”

        老人看着金瞳的少女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双眼睛就像快要燃烧起来一样。

        “……如果我们出事了，你肯定不会好过，会有人查到你的。”老者们还在冷静的劝说。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解决硝子的事情，想要你们把自由还给她，但是……”少女叹息一般对这些人说，“我发现悟说的对，你们果然像烂橘子一样腐烂又恶心……我无法放心将他们的未来交给这样的领导者们。”

        并非错觉，云间空的双眼真的亮起来，如同太阳在其中爆炸，璀璨不可直视。

        老者说的对，解决他们很简单，难得是之后的问题。

        所幸云间空有所准备。

        云间空并没有杀了他们，只是把他们弄晕了过去。

        这时候的门已经被打开。

        少女对进来的禅院清水笑着说：“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清水姐姐。”

        禅院清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头们松了一口气，眼里有着幽幽的火光，对云间空说：“要道谢的是我才对，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也无法实现我的野心。”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清水姐姐。”少女抱了抱禅院清水，对她这么说。

        “嗯，你放心吧，他们之后绝不会打扰到你的。”

        云间空在接触禅院清水不久之后就看出来了，这个外表腼腆可爱的辅助监督心底有着熊熊燃烧的怨恨和野望。

        禅院清水出身于腐朽愚昧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那是她挣扎半生也要逃出来的泥潭，但是在她真的爬出来以后，心里又有着无边的怨恨。

        为了能够让她离开女性地位卑微的禅院家，她的母亲，她的姐妹，全为了她牺牲于离开的道路上——所以她愤怒，凭什么禅院家的女性就如此卑微，凭什么咒术界的领导层就不可以有女性，她想要禅院家的人为她的亲人付出代价！

        然而她太弱了，术式只是个上限很低的思维诱导，意志坚定的普通人都可以挣脱她的术式，所以她只能做一个辅助监督。

        将能煮沸灵魂的火焰深埋在皮囊之下。

        直到她遇见了云间空。

        这个有着奇异双眼的少女看出了她的怒火和野心，提出来可以帮她，在禅院清水问为什么会帮她的时候，云间空只是淡淡的笑。

        “我可以说是为了我的同期，那个拥有反转术式的小姑娘，想让她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在城市的街道上；

        也可以说是因为我看不惯那腐朽的高层们，想让这片压抑的天空变得明亮些……

        但是，我还要说，我觉得你的野心和怒火实在是令你美丽又耀眼，为了这个，即使没有之前的原因，我也会帮你的。”

        禅院清水的术式很弱，但是这些高层在权利和富贵的温泉中浸泡了那么多年，也绝没有普通人的意志力，这正适合。

        当禅院清水发动完术式后，听到手机的消息提示音。

        【希望你永远不会忘了自己的愤怒和野心。】

        这个女孩子知道禅院清水愤怒、扭曲、野心勃勃，但她仍然觉得她美丽耀眼，禅院清水知道，为了这个女孩，她也绝不会堕落腐化成她最讨厌的模样。

        云间空回到高专时五条悟他们已经回来了，毫无意外的，他们是胜利者。

        此后，将会开启最强的时代，再无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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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自由的名义，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主的生活。

        以生活的名义，谁也不要鼓励他人去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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