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病

苏桃桃感觉身下冰冰凉揉揉眼睛微微睁开，眼前是一片苍穹，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下了冰玉石。

        这时小鬼从洞口进来看见她后一脸吃惊。他愣了一下跑到桌前将手中的草药放在桌上。

        小鬼左右打探着坐在桌旁倒茶喝的苏桃桃，不敢相信她昨天强行破阵今儿个又跟没事儿人一样。

        “你，没事吧？”他试探性的一问。

        “能有什么事？皮外伤而已，不打紧”苏桃桃抬起小鬼已经给她包扎好的手晃了晃，毫不在意。

        小鬼仍旧有些狐疑，昨日那阴气那么重她又强行破阵却不被阴气所伤，没道理啊。

        “行了行了，我真的没事”苏桃桃抓起桌上盘中放着的苹果就啃起来：“东西都准备好了？”

        小鬼摊开手幻化出一个圆鼓鼓边上编有花边绳图案奇怪的暗红小布袋扔给她。

        苏桃桃接过布袋收入袖中又挑了一个苹果起身说道：“走，去会会这位神医”她拿上自己的挎包就出了山洞。

        小鬼无奈地叹了叹气也拿了一个苹果跟着她跑了出去。

        半个多时辰后他们到了集镇。

        “我探听过了，这位神医姓梁叫梁大生，株洲人士，如今就住在城西的竹苑”小鬼边走边向苏桃桃讲述道。

        “梁大生”苏桃桃喃喃道。

        “耨，就是这里了”小鬼停在一方院落前。

        苏桃桃抬头观望门匾，‘竹苑’，名字倒是清新淡雅，只是这人恐怕就没那么赏心悦目了，她嘴角挂一丝轻蔑的笑意。

        “小鬼，你隐身跟着我，我进去探探虚实，倘若真是他，一旦他逃跑，你就制住他。”苏桃桃嘱咐道。

        “放心吧，小爷我一定守住。”小鬼爽快的应声附和道。

        苏桃桃敲了门，一位十二三岁满身药味的少年开了门，得知她前来的目的，邀她进入院中。

        院子里头不算宽敞，但很整洁，院中放有些木架，木架上的簸箕中晒着许多草药。

        苏桃桃佯装病重，神态憔悴，跟随前来开门的药童进入外堂，药童引她从侧门进入内院，内院的正厅里，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头端坐在桌旁，慈眉善目，见苏桃桃前来，眼神闪过一丝悦色。

        苏桃桃进入正厅，坐在老头对面，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奉台。

        药童交代完便出去了。

        “小姑娘，将手伸出来，老夫给你诊诊脉”老头开口道。

        苏桃桃伸出那只被匕首划伤的手。

        “神医啊，这前些天，我不慎掉入河中受了寒，这头疼得厉害，您可要好好帮我诊诊”苏桃桃有气无力地说道。

        在这老头认真诊脉时，苏桃桃将准备好的东西悄悄从袖中抖出。

        老头拿开手，铺上一张纸准备写药方：“姑娘脉象平和，无甚大碍，老夫开一道方子，煎服三日便可痊愈”

        “神医，这是什么？好生别致”苏桃桃边说边拿起圆鼓鼓边上编有花边绳图案奇怪的暗红小布袋。

        老头抬起头见苏桃桃手中的东西有些急躁，伸手去抢：“别碰，快放下！这可是老夫的宝贝”

        苏桃桃神色一转，一把握住布袋收回手：“果然是你！”

        “你！”老头表情惊愕，急忙站起身来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终于在袖口里拿出一个和苏桃桃手中一样的布袋。

        “你···”老头后悔方才自己的不适行为，他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懂得这邪术。

        “梁大夫，医者仁心，你居然养恶鬼为非作歹，谋财害命，你妄为医者！”苏桃桃一手扶桌缓缓起身，斥责道。

        “我、我没想害他们的，这都是、都是意外”老头急忙辩解道，他哪里会真的谋财害命，谁知道出现这样的事。

        “意外？”苏桃桃一声冷笑：“好啊，那我让这意外也发生发生在你的身上，小鬼！”

        小鬼显现出身形，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老头，摇摇头，嘴中还“啧啧”作响。

        梁大夫看小鬼出现，心头一慌，转念一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养有五个恶鬼，还怕她？

        于是开始召唤五猖，可是论他如何施展招魂术，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老头面容疑惑。

        “自然是这样，我都来找你算账了，你觉得你的那些小宠物，我还会放养不成？”苏桃桃双手交叉与胸前，踱步在老头周围转，不紧不慢的回答。

        “梁大夫，看不出来你慈眉善目，心肠却这么歹毒，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呢？”

        她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指尖在他肩上暗示性的轻轻敲了几下。

        老头见此情况不妙，一握拳头，突然朝停在他面前苏桃桃冲过来，狠狠地撞开了苏桃桃，夺路而逃。

        苏桃桃跌向小鬼，小鬼头连忙抻出手接住她。

        “快追，别让他跑了”苏桃桃急忙叫到小鬼，自己先追了出去。

        追到外院，老头一把抓住正在晒草药的药童，猛推过来。

        少年毫无防备踉踉跄跄的栽过来，“嘭”一声，与小鬼一齐摔倒在地。

        苏桃桃顾不得将小鬼扶起来，直接去追仓皇而逃的黑心老头。

        苏桃桃穷追不舍追赶他到一条窄巷子，老头见无法摆脱她，便将靠在墙边的一排竹竿蒿倒望阻却苏桃桃的道路。

        “老家伙”苏桃桃被倒下来的竹竿敲得生疼，咒骂道，挨过竹竿继续追赶。

        老头见苏桃桃又追上来，四下观望，瞧见前方一门前晒有一簸箕豆子，心下一喜。

        苏桃桃加速追赶，越来越近。

        突然，老头猛一转身，手中抱着一个竹簸箕，里头的豆子瞬间飞出，滚落在地上。苏桃桃来不及闪躲，一脚踏上去，脚下一滑向前栽去。

        “啊”苏桃桃双眼紧闭，双手还来不及护住头。就在她与地面即将相拥时，却突然有一股力量将她托住。

        苏桃桃渐渐睁开眼睛，见自己与地面还差一寸，心有余悸，张开双手困惑不解的看了看。还没来得及多想，这力量又突然消失，苏桃桃便跌在地上。

        “站住，别跑！”这时，小鬼从后面追赶而来，见苏桃桃狗吃屎一般趴在地上，上前询问道：“疯丫头你没事吧？”

        “没事，你快追”苏桃桃忙道。

        小鬼点点头继续向前跑去。

        苏桃桃折腾着坐起来，刚刚虽没摔着，但是还是扭伤了脚，便坐在地上用手揉着脚踝。

        只是她一点也没发现她身后的拐角处，一位浑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只漏一双眼睛的男人正注视着她，并缓缓向她靠近。

        那名男子一步一步靠近，离她只有十步之远，苏桃桃仍在转动着她受伤的脚踝。

        霎时，那名男子被一股内力震开，后退几步，但脚步轻盈没有发出声响。

        男子茫然不解，完全不知道这力量来源何处，向四周打探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抬起手伸向苏桃桃，一股黑雾蔓延过去。

        苏桃桃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插腰向前走去，对身后的一切丝毫没有察觉。

        黑雾一点一点接近，就到了苏桃桃的背后。

        骤然，同方才一样的一股内力从苏桃桃身上冲出来，震回了他的法术。

        男子被这内力震得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声，自知无法靠近，眼睛微微一闭，转身化作黑烟消失不见。

        苏桃桃听见身后的异响转身观望，却什么也没发现，又悻悻的回过头继续向前。

        这时，小鬼气喘吁吁得跑回来。

        “人呢？跑了？”苏桃桃问刚回来的小鬼。

        “嗯”小鬼嘴巴一瘪，眼睛看向别处。

        “笨死了，你说，要你何用啊”苏桃桃语气抱怨，眼神嫌弃。

        “你还不是一样，摔了个狗吃屎，还好意思说我”小鬼反驳道，两眼一翻十分不服气。

        苏桃桃眼神笑眯眯，头一歪，盯着小鬼：“你再说一遍？”她双手相握压得骨头‘咯咯’作响。

        小鬼见苏桃桃这笑里藏刀的表情，咽了咽口水，哼了一声，便走开了。

        ……

        天色渐暗，夕阳洒下缕缕斜阳照在一座辉煌的府邸，规模宏大，院落众多，院中有假山、凉亭，池塘…，房屋四角上扬，每个翘脚上都系着一只铜制的风铃，一阵风吹过，风铃发出“叮叮”悦耳的铃声；瓦舍鲜艳靓丽，走廊上的各种雕花都十分精致，都用大红柱子支撑着，连建房的木头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凌渊立于长廊一侧，望着天边的夕阳，手中握着一个泛着银白色光芒的古埙，指尖轻点于埙孔，一段低沉的乐音传出，萦绕于房梁、空巷。

        “主人”

        方才苏桃桃背后的男子夙影拱了拱手，对正站于池塘拱桥上的凌渊道：“人已找到。只是…”

        “只是什么？”凌渊见他独自一人前来，没有苏桃桃的身影，询问道。

        “似乎有人在暗中保护她，此人法力在属下之上，无法靠近”夙影禀告道。

        有人保护？法力高深？凌渊满腹狐疑。

        他突然想到了那日将苏桃桃救走之人低声喃喃道：“难道，是他？”

        “她现在身在何处？”凌渊一脸正色地问道。

        “今日在白溪镇城西见到她，她正在追赶一位老者，想毕她与这位老者有恩怨，定会去寻他，我便跟随这老者确定了他的藏身之所，就在卧佛寺”夙影回答道。

        “看来得我亲自去了”凌渊转身看向斜阳，负手而立。

        “属下愿一同前往”夙影听他要亲自前去便开口道。

        “不用，你退下吧”凌渊抬手向后摆，示意他退下。

        “是”夙影听命化作烟尘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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