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负相思（完）

男人是庙里的香客叫虞明澜，常年住在这间禅房，只不过这次外出半个月没有回来，庙里的比丘就让唐岁寒住下了。

        既然说开了自然也就没事了，只是庙里的比丘早早已经睡下了，自然不好意思把人吵起来。

        唐岁寒主动开口道：“没事，我也不大困了。”

        虞明澜熟络的揽着唐岁寒的肩膀，大喇喇的说：“都是男人怕什么，跟我一起睡呗。”

        “不了不了。”唐岁寒尴尬笑了一声，慢慢的移出他的怀抱。

        杭筠想了想提议：“不如唐老板去我房里睡吧，我在外面凑合一夜也省的。”

        “那怎么行，夜深露重，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唐岁寒直接摇头。

        虞明澜打量着她俩噗呲一笑，“哎呀，你们真有意思。”

        唐岁寒悄悄低头红了脸。

        最后唐岁寒还是跟虞明澜一起住了，主要不想杭筠在外面。

        夜晚，虞明澜躺床上问坐在桌边的唐岁寒，“你是不是喜欢刚刚的那个书生。”

        直白的话让唐岁寒有些窘迫，不过他还是点点头，“确实心悦她，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拜托，你看她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好么，我又不瞎。”虞明澜翻身坐起来，笑的不怀好意，“我看那个书生迟钝的很，你不明说她可能不知道呢。”

        唐岁寒抿唇一笑，“我喜欢她是我的事，她知道不知道不重要的。”

        “那你甘心么？”虞明澜问：“甘心自己的爱埋在心里，甘心看着她与别人相爱？”

        唐岁寒低头苦笑，“自然是不甘心的。”

        “那你不告诉她怎么得知她的心意？”虞明澜又说：“如果她也对你有意呢？”

        唐岁寒抬头，说出另一种可能，“如果她对我无意呢，岂不是连现在的相处都没了。”

        僵持半天，虞明澜砸吧嘴的躺回去，嘴里嘟囔着：“搞不懂你们。”

        “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很主动了，可她对我好像并无不同，所以我才不敢贸然行动。”唐岁寒轻声叹息。

        虞明澜带着笑容，“既然这样，我可以帮你试试她。”

        “什么意思？”唐岁寒问。

        虞明澜挥挥手，故作神秘，“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杭筠和唐岁寒准备下山，虞明澜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说要同他们一起下山。

        走到半路的亭子时，杭筠道：“先休息下吧。”

        她一如昨天一般擦干净石凳上的落叶与水珠，对着唐岁寒做了个请的姿势。

        唐岁寒心里一暖，抿着笑容准备坐过去。

        虞明澜抢先一步坐上去，对着她们笑了笑，“哎呀，你们也太客气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累死了。”

        杭筠又擦了擦另外一个凳子，唐岁寒坐上去。

        三个人沉默着，虞明澜突然把手搭在杭筠的手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杭筠立马弹开，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你！”

        虞明澜无辜摊手，“抱歉，我没注意。”

        “男女有别，怎可如此…如此！”杭筠激动的结巴起来。

        “是是是，对不住对不住。”虞明澜求饶。

        唐岁寒紧蹙眉头看着他，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休息好了几个人重新上路，杭筠走在前头，唐岁寒悄声问旁边的虞明澜，“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虞明澜狡黠一笑，“瞧好吧。”

        到了山脚下，虞明澜不怀好意一笑，看的唐岁寒后颈发凉，“你干嘛这幅表情？”

        虞明澜看了眼杭筠，然后轻轻推了唐岁寒一把，唐岁寒震惊中往杭筠身上倒。

        按照杭筠刚刚被碰了一下就跳起来，恪守礼数的性子来看，唐岁寒已经做好了摔个狗吃屎的准备。

        最后他嗔怪的看了一眼看好戏额虞明澜，准备迎接疼痛。

        他的腰被人搂住，他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杭筠。

        杭筠好意提醒道：“小心些。”

        “哦。”唐岁寒愣愣的点头，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直到身后的虞明澜掩唇咳嗽两声，走到她们俩面前，打量着她们，“刚刚我好像听见有人说男女有别来着。”

        杭筠立马松手，唐岁寒也侧身不敢看杭筠。

        虞明澜笑盈盈的对着他们拱手告别，“我还有事不跟你们一起进城了，有缘再见。”

        临走时他对着唐岁寒咬耳朵，“如此，你可明了了？”

        唐岁寒听完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杭筠，默默地羞红了脸颊。

        到了城里，杭筠颇有风度的把唐岁寒送到酒楼门口，临走时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福，道：“昨天在庙里求得，辛苦唐老板陪我走一趟，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唐岁寒如获珍宝的捧在手心，“不会，我喜欢。”

        杭筠咬了咬唇，唐岁寒觉得不妥赶紧加了一句，“我说我喜欢这个，谢谢。”

        说完转身上了二楼，楼下的杭筠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奇怪，刚刚这里好像有点麻麻地感觉。

        回到家门口，罕见的看见平日不睡到下午不醒的杭锦。

        杭锦看见她急忙过来，“姐，你昨儿去哪儿了，一晚上没回来。”

        杭筠简单解释了两句，本来打算径直回房看书，但是刚刚那个怪异的感觉却让杭筠有些不习惯。

        她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你的胸口有没有过一种麻麻地感觉。”

        杭锦不知道杭筠说的什么意思，她看着杭筠的胸，狐疑道：“不回去二次发育吧。”

        杭筠冷漠脸，甩袖回房，她疯了才会问杭锦。

        不过那种感觉一直萦绕心头，杭筠心里有些躁动，罕见的连书都看不进去了。

        她烦闷的走出屋子，看着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树，面露愁色。

        “姐，你今儿竟然没在房里看书！”杭锦在院门口惊讶的看着杭筠。

        杭筠刚想训斥两句，就看见赵若带了另一个不认识的公子。

        她拱手作揖，“参见三皇女。”

        赵若挥了挥手，转身介绍起身后的小公子，“这是我七弟，赵怀玉。”

        杭筠赶紧行礼，“参见七皇子。”

        赵怀玉掩唇一笑，对着赵若道：“果然如三姐姐说的一样，是个书呆子。”

        “不许失礼。”赵若轻斥了一句赵怀玉，又对着杭筠说：“好了好了，都是朋友，不用见外。”

        “今儿七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要不找个风雅的地方一起吃个饭，如何。”赵若问。

        杭筠自然同意。

        杭锦急忙说：“附近有一家茶楼，里面的布景雅致，茶点也十分精美可口。”

        “我倒是听说有一家叫膳食居的酒楼，口味不错，不如去哪儿吧。”赵怀玉道。

        提起膳食居杭筠眼睛跳了下。

        街上，赵若悄声对杭筠说：“前几天父君跟我说母皇有意把七弟嫁与你，这次七弟出宫也是为了看看你。”

        “我身份卑微，哪里配得上七皇子殿下。”杭筠忙道，“皇上抬爱了。”

        赵若看着她惶恐的模样觉得好笑，“你也是配尚皇子的，何必这么谦虚。”她看着前方的赵怀玉，“母皇从小对我七弟就宠爱有加，母皇欣赏你的人品，所以把七弟嫁与你才安心。”

        杭筠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问：“我爹知道这件事吗？”

        赵若摇摇头，“这事儿也是母皇无意中跟我父君提了一嘴，应当还没下定决心的，其他人应该不知道。”

        看来是临时想起这事儿，只要不是下了圣旨，杭筠松了口气。

        她自己也没搞明白，为什么说起娶皇子这事儿，自己心里竟然有些抵触。

        到了膳食居，几个人还没开口，小二就一路引着他们去了二楼的雅间。

        房间里的摆设陈列雅致，还有案台，里面用的也是上好的松香。

        杭锦奇怪的问小二，“为何带我们来这儿？”

        小二微笑着回答：“我们老板说了，这间雅间是特意为杭大小姐留的，只要杭大小姐来，一律带来这里用饭。”

        小二说完立马福了福身赶紧下去了。

        赵怀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勾唇一笑，“我在宫里也听说了这个唐老板的事，看来这唐老板对杭大小姐不一般啊。”

        杭筠拱手道：“我与唐老板是朋友。”

        “只是朋友？”

        杭筠抿唇不答，索性赵怀玉也没追问。

        四个人落座，菜还没有上来，赵怀玉看着不远处的书桌，心里有了想法，“我曾经听母皇说杭大小姐画技了得，我也曾学过里面画，今日不如让我也瞧瞧杭大小姐的画？”

        左右也没事，赵若自然也想看热闹，“我看行。”

        杭筠拒绝不了，只能站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宣纸，毛笔蘸墨在宣纸上画着。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唐岁寒端着茶壶进来。

        他听小二说杭筠来了，一行人中还有个公子，他心里就不安的很，所以找了个借口过来看看。

        杭筠抬头看见唐岁寒，手里的笔就动不了了，一滴墨滴在宣纸上，很快渲染开来。

        杭锦紧张出声，“哎呀，这画肯定毁了。”

        杭筠立马回神看着宣纸上那一滴墨，思索一番又加了两笔。

        她放下笔拿起自己的画递给赵怀玉，“小人拙作，还请七皇子指教。”

        身后的唐岁寒心中一跳，竟然是七皇子。

        赵怀玉看了眼画上的兰花，笔触丝滑不见停顿，深浅也把握的极好。

        而刚刚滴落的墨也被杭筠改成了石头，石头缝隙中还加了两笔，兰花芽在这石头缝里生长。

        赵若一看拍手称好，“杭七画的极好。”

        “果然不负盛名。”赵怀玉放下画，微微一笑，“母皇说你人不错，才华横溢，让我多跟你在一起接触接触。”

        唐岁寒心里一阵刺骨的疼，他抿唇不语，悄悄出门去。

        原来，她是要做驸马的。

        是啊，她们身份本就云泥之别，是他自己没看清楚。

        唐岁寒站在风口，想让自己冷静些。冷风吹在脸上，吹进眼睛里，他眼睛一阵酸涩。

        杭筠这么好，应该值得更好的男子才对。

        他苦涩一笑，只觉得脸上冷冷的，抬手一摸，竟然是眼泪。

        唐岁寒带着泪珠回头就看见杭筠，他眼泪还在挂在脸上。

        杭筠下意识上前一步伸出手想安慰他，她还是头一次见着唐岁寒哭，这么让人心疼。

        唐岁寒急忙用袖子擦了擦脸，觉得失礼，努力扬起笑脸，跟平时一样，“见笑了，刚刚在风口吹了风，眼里进了沙子。”

        “原来是这样。”杭筠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块纯色的手帕递给他，“我还以为你哭了呢。”

        唐岁寒接过没用，他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问：“刚刚那个是七皇子？”

        杭筠点头，“你认识？”

        “不认识，刚刚听你这么叫他。”唐岁寒捏紧了手里的手帕，“你是不是要娶他了？”

        杭筠也没藏着掖着，“三皇女说皇上有这个意思，但是还没下旨，所以还不知道。”

        那就是真的了。

        唐岁寒咬咬牙又问：“那你自己想娶么？”

        杭筠想了想，“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如果我娘和爹同意，我自然也不会反对。”

        最后一个字音刚落下，唐岁寒唰的一声站起来，吓了杭筠一跳。

        “我想起我账本还没看完，先走了。”

        唐岁寒走的急，留下杭筠站在原地不动。

        夜幕降临，杭筠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老是堵得慌，她索性穿好衣服准备出去走走。

        从后门出去，街上已经没多少人了，她就这么慢悠悠的走，晚风还是很凉，她缩了缩脖子准备回去睡觉。

        “杭大小姐？”

        身后有人叫她，杭筠回头就看见是唐岁寒身边伺候的小厮。

        小厮庆幸的跑过来拉着她就往膳食居走。

        杭筠赶紧挣开他的手，“你拉我去哪儿？”

        小厮加快语速：“我们打烊以后公子就一个人在房里喝闷酒，谁劝也不听，我怕他喝出个好歹来，所以才来找你帮忙劝劝。”

        杭筠一听立马紧张起来，撒丫子就跑了。

        身后的小厮噗呲一笑，“也不算太呆嘛。”

        到了膳食居熟门熟路的上三楼，直奔唐岁寒的房间。

        推开房门一阵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唐岁寒已经醉了，他双眼迷蒙的看着门口，傻笑一声，“你是谁？”

        杭筠抢下他手里的酒杯，责怪道：“你为什么突然喝这么多，出什么事了？”

        唐岁寒突然眉头一蹙，眼泪就直接掉下来，“我心里痛的很，我难受，我不喝的话我怕我会疼死的。”

        “怎么突然心里痛，请大夫看了吗？”杭筠担心的问。

        唐岁寒嘿嘿一笑，“看了，大夫说她治不好。”

        “明天我让我爹请个太医给你看。”杭筠说。

        “太医也看不好。”

        唐岁寒酒壮怂人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杭筠紧张的伸手护着他，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搂住自己的脖子，坐在她身上。

        杭筠紧张的咽口水，“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相思无解。”唐岁寒苦涩一笑。

        相思？

        杭筠小心翼翼的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有，可是她要娶正君了。”唐岁寒苦涩一笑，“我好喜欢她，可是她不喜欢我。”

        “是谁？”杭筠心里不舒坦，她现在也有点想买醉了。

        唐岁寒搂着她的脖子往下拉，凉凉的嘴唇印上杭筠温热的脖领。

        “杭筠。”

        杭筠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

        “你清醒一点。”杭筠努力克制自己，“我找人给你熬醒酒汤。”

        “不喝，不喝。我不要清醒。”唐岁寒靠在她身上蹭了蹭，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醒了就闻不到了。”

        第二天，唐岁寒头疼欲裂，他叫了小厮打水进来梳洗打扮。

        小厮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公子，昨天睡得好么？”

        唐岁寒奇怪的看着他，他也记不得自己最后到底是怎么去床上的。

        “昨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少爷那么依赖一个人呢，还在杭大小姐怀里蹭，我还是小时候这么蹭过我爹呢。”小厮露出向往的模样，“而且杭大小姐对公子好温柔啊。”

        ！！！

        唐岁寒手里的帕子啪的一声掉进水里，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昨天…杭大小姐来过？”

        “来过啊，还是她给你擦脸哄睡的。”小厮纳罕，“公子你不知道么？”

        他不知道啊！！

        唐岁寒捂着脸蹲在地上，脑袋里闪过一些令人脸红的片段，他现在想一头撞死在脸盆里！

        “公子，你怎么了？”小厮关切的问询。

        唐岁寒苦笑，“我想找个缝钻进去。”

        他不知道杭筠看见自己那副模样以后会不会跟他断绝往来。

        呜呜呜呜呜

        “老板，楼下来了一群人，说是找您的。”楼下的一个跑堂的在门外说。

        唐岁寒应了声，赶紧穿好衣服下去了，这个时候谁来找他。

        一个发间别着大红花的媒公，正扭着腰看着大厅里的布局。

        “您这是？”唐岁寒上前问。

        媒公一把拉住唐岁寒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真是极好的孩子，天生一对啊。”

        唐岁寒挣脱手，礼貌微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媒公手帕遮嘴一笑，“我这是提杭太傅之女杭筠来提亲的。”

        唐岁寒惊讶的睁大双眼，旁边的小厮开心哦叫出声，“提…提亲？！”

        “是呢是呢，公子好福气啊，杭家这是要迎娶公子为正君呢。”媒公笑的合不拢嘴，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递给他，“这是杭小姐给你的礼物，你看看？”

        唐岁寒打开红布，是一个鸳鸯佩，他咬了咬唇，疼痛让他清醒了些。

        他在心里忍不住想，为什么杭筠突然这样，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公子如果愿意的话得把生辰八字给我。”

        听着媒公催促的画，唐岁寒留下一句，“稍等。”就上楼去了。

        小厮跟上去，看着并不是很开心的唐岁寒，怯生生的问：“公子不开心吗？”

        “不是，我就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来提亲。”唐岁寒犹豫不决，他知道杭筠是要尚皇子的，怎么突然就想跟他提亲了呢。

        难不成是想拿他当挡箭牌？

        小厮在旁边嘟囔：“我觉得杭大小姐是喜欢公子的，她昨天跑来找公子的时候是真心的。”

        “她昨天来找我做什么？”唐岁寒抓住重点。

        小厮没法隐瞒，只能如实回答，“昨天公子喝的大醉，我劝不住，你嘴里又叫着杭大小姐的名字，我没办法只能是我杭府，谁知在路上就碰见了杭大小姐，跟她说了以后，她立马就担心的跑过来了。”

        等唐岁寒下来，拿出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红纸。

        媒公拿着扭着自己的腰离开了。

        之后的流程也很顺利，因为唐岁寒家里没有长辈，这一切就由他自己做主了。

        成亲的日子定在八月二十四，说那天是个好日子，唐岁寒也没意见，他只是担心杭筠。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公子，杭大小姐来了，还有…”小厮在楼下看见杭筠了，立马上来报信。

        话还没说完呢，唐岁寒赶紧站起身出门了，结果两个人碰了个满怀。

        “哟，妹夫这么主动啊？”陆缜摇着扇子调侃道。

        小厮默默地说完了还没说完的话，“还有她的两个朋友。”

        杭筠瞪了陆缜一眼，“陆姐！”

        陆缜摊手对着身旁的赵若说：“杭七瞪我！”

        赵若噗呲一笑，“谁让你多嘴调侃人家的。”

        打发了看热闹的两个人去雅间，只留下了杭筠和唐岁寒。

        唐岁寒先开口问：“你这几天忙什么呢？”

        “我最近在畔山书院教书，所以没来得及来找你。”杭筠笑了下解释，“我是真心的，我会真心待你好的。”

        “那七皇子那边怎么办？”唐岁寒还是不放心。

        杭筠说：“圣旨还没下这事就只是传言，我现在已经跟你定亲了，皇子那边皇上心里也有数的。”

        “我信你的。”

        杭筠在心里纠结了半天才鼓起勇气上前轻轻抱住唐岁寒，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也没有其他意思，但是唐岁寒就是感觉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

        他本来还想问杭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可是他觉得又好像没有问的必要。

        不管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你只要一直喜欢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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