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千里之堤

相国寺里

        正准备钻洞的泷川凛等来了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

        这么快？看来玄真那边已经被解决了。

        但是……目暮警官到底是怎么放小学生进来的？泷川凛百思不得其解。

        泷川凛没想到这个金发大猩猩来得这么早，如果他早知道的话，就不用联系朝香了，金发老师完全可以一拳捶开这个木墙。

        是的，抽到诸葛亮的武将牌并没有给泷川凛增加武力值，他只是一个掌握基本警用逮捕术的普通人。

        不过他们俩来了，这里就可以交给他们了。

        泷川凛向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解释了目前的情况，他蹲下来把掉落的木块碎片挪到一边，“相比于我和zero，还是小侦探你潜进去不容易引起怀疑。

        尽快找到炸弹的位置。但是先不要拆除，你应该能推测到我们的打算吧？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等快到一小时的时候，警方会切断相国寺的信号和监控，伪装成被爆炸破坏的样子。你们要抓住这一点时间差，把炸弹扔出来，只有听到炸弹真的炸开的声响，犯人那边才会放松警惕。而且其他爆炸点还需要利用这个爆炸声来深入援救。

        虽然有点艰难，但是小侦探你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但是……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啊泷川警官？”柯南流汗。

        泷川凛摸摸江户川柯南的呆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柯南，我相信你。”和你的足球。

        毕竟比起他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炸弹的npc，由他们两个主角解决这个重要开局的确更有保障。

        说着泷川凛留下了这个最艰巨的任务，去往第二处安装了炸弹的佛殿与伊达航汇合。

        第二处爆炸点离主殿较远，规模也比第一处更大，外墙不是一拳能捶开的材质。伊达航找到了里外都无监控的角落，在外墙上安装了警用爆破装置，正静候泷川凛那边的动静。没想到泷川凛突然来了他这边。

        伊达航问道：“怎么了泷川，那边不顺利吗？”

        泷川凛拍拍伊达航的肩膀：“不，班长，非常顺利，我把那边留给降谷了，你这边的任务也很艰巨，我来帮你。”

        伊达航笑了：“不愧是你啊泷川，能不干的活你是一点也不干。”

        泷川凛耸耸肩：“巧者劳而智者忧。综合实力警校第一总要多付出一点。我只要动动脑子就够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等来了到来的第一个小时，就是现在！

        伊达航掐着点引爆了外墙上的警用爆破装置，爆破声被更大的炸/弹爆炸声所掩盖，他们抬头就看到了第一处佛殿上方笼罩的黑烟。

        伊达航和泷川凛立刻进入了第二处佛殿。而受困的民众都被第一声爆炸惊吓到尖叫声不断。

        两人掏出警官证用了一点时间向此处的受困民众解释情况，并安抚大家安静下来，利用此时的混乱进行疏散。

        在切断监控信号之后，警视厅其他警官和机动队立刻入场，训练有素地协助民众疏散，而机动队在专业探测器的帮助下很快找到了炸弹的位置，在盛夏时分被防爆服裹得严严实实的萩原研二进场拆弹。

        在检查了炸弹装置之后，萩原研二向泷川凛和伊达航比了一个数字三的手势。

        三个回合。

        见此情况，泷川凛和伊达航放心地离场，把地方留给专业的机动队。

        虽然也可以在疏散人群之后就不管这里了，但是相国寺的历史十分悠久，能够保留一些文化遗产还是要尽力保存的。没道理在二/战中都能完好无损的历史建筑，因为犯人报复社会的低劣行为而完全报废。

        另一边，松田阵平通过住持的叙述找到了主殿下方地宫的出口，由此进入地宫寻找主殿的入口。

        迫不得已摘下墨镜，松田阵平在心里骂骂咧咧，明明是个拆弹警察，现在来干搜查一课的活，他一定会问长发的卷毛混蛋要加班费的。

        进入相国寺之前，松田阵平脱下黑西装的外套放在了搜查一课的车里，现在的他仅着一件白衬衫。作为警察就有时时刻刻面对战斗的准备，如果在突发情况里把自己搞得一团糟的话，好歹还有西装外套给他掩盖一下，不至于让他出现在晚上的约会时过于狼狈。

        在这件事上，松田阵平已经经验丰富了。

        古代寺庙自古就有建造地宫的传统，而地宫是为埋藏“舍利”(佛教高僧遗体火化后的遗存物)在塔基下建的地窖。虽然也有部分寺庙是使用塔刹来存放舍利，但相国寺正好是那种使用地宫的寺庙，且并不对外开放，只有少数人才得知这一点。

        松田阵平轻轻巧巧地走过漆黑的长廊，他没有使用手电筒，单靠自己在黑暗中的视物能力进行摸索。虽然说犯人现在应当在主殿里与人质待在一处，但也不能排除这个犯人特别贪生怕死，现在就藏身在地宫的可能性。

        进入地宫之后手机就失去了信号，他只能靠和同期的默契来行动。突然松田阵平听到地面上传来隐隐的爆炸声，他想泷川那边进行得顺利的话，现在留给他的时间还很充裕。

        松田阵平庆幸自己是无神论者，一般人可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还心有余力地在各种墓室岔路里辨清方向。地宫里空气的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还好这里不是什么帝王将相未经开凿的古墓，氧气还算充足。

        徘徊许久，松田阵平终于摸索到了向上的石阶，他发现出口是向上翻开的，但还不能确定出口在主殿中的位置，他考虑了一下是在地宫里等待迟早会逃过来的犯人，还是找机会翻出去正面对敌。

        萩原研二那边有一小时的拆弹时间，以hagi的能力完全来得及，但是如果他现在出去激怒了犯人，使得犯人提前引爆炸弹就不好了。

        松田阵平在入口处静静等待时机。

        没过多久，透过石阶他听见自家同期的声音从无人机的扩音器中传来。

        “北村拓未。”泷川凛叫破了犯人的姓名。

        彼时的犯人还沉浸在引发第一次爆炸的癫狂余温里，他的身边充斥着被困人质的尖叫和怒骂，他隐藏身份融入人群和愤怒的民众一起痛骂警察的不作为，又同情地看着那些信徒跪在地上祈求佛祖显灵。

        哀求吧，哀求吧，如果佛祖会显灵的话他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局面。

        原本他还对第一座佛殿里举止奇怪的小男孩感到怀疑，但是炸弹引爆的巨响带给他人生中第一次成功实施犯罪的狂喜，这让他看到突然闪屏的手机监控画面也没有生气，他一直都很了解，这座寺庙实在是太老了，信号线路承受不了爆炸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这种愉悦一直持续到他被那个警察叫破姓名为止。

        为什么？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行动力突然快了起来，这些贪生怕死的警察只有在威严受到挑衅的时候才会认真工作吗？如果只有一个受害者他们会有这么快的破案速度吗？为什么在由里的事情上这些警察一迟钝就迟钝了这么多年！

        “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泷川凛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沉着不惊。

        （善于指挥战争的人，必须掌握“自保而全胜”的规律和原则。）

        “北村先生，对于谷川由里小姐的事，我代表警视厅向您致以哀悼与歉意。这份歉意来得晚了一些，我无意为此辩解。

        同样我也不是反对您复仇，而是您的复仇手段令我不敢苟同。冤有头、债有主，为了向罪魁祸首复仇而使这些无辜的民众葬身火海，您已经走错一步了，还要走错第二步吗？

        我想本性纯善的由里小姐也不会想看到您为了她而业障深重的。同为佛教徒，转世之后由里小姐还能认出面目全非的你吗？”

        “住口！你住口！我不允许你们这些软弱无能的警察提到由里的名字！

        你们现在知道规劝我了！由里被残害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怎么不规劝规劝那个杀害她的人！”北村拓未终于不再伪装，大喜之后又陷入大怒的他此刻癫狂更甚，一声声的嘶吼从喉咙里发出，额头的青筋一阵暴跳。

        “不要再和我说废话了，要么你们赶紧把玄真交出来，要么就等我把这里化为灰烬之后你们再和全日本谢罪去吧！”

        此刻泷川凛相信凭借着这几句话的功夫，松田阵平应该已经准备就绪了，于是他的语调依旧云淡风轻：“好的，北村先生，我们可以满足您，玄真已经被我们带来了，您可以关闭炸弹了吗？”

        北村拓未激动地大笑出声：“好！可以！你带他来这里，我要听到他说话，我要听到他跪在这里亲口向我忏悔！！”

        泷川凛答应了他，说着他自己从远处朝这边走来。

        近了，近了。整个大殿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凝听着殿外的脚步声，癫狂而扭曲的笑容凝结在了北村拓未的脸上，他伸手缓缓摸出了裤兜里的炸弹控制器。

        然而却在下一刻一只有力的手狠狠地锁住了他的手臂，痛得他大叫出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控制器，接着脸上就是一记钝痛，失去了意识。

        松田阵平利落地反身压住犯人，从后腰掏出手铐控制住他，接着从地上捡起炸弹控制器摁下暂停键。

        “炸门，泷川，进来收尾。”松田阵平掏出墨镜带上。

        很好，没有弄脏今天的衣服。

        ------

        松田阵平没穿防爆服，只能由萩原研二留下拆弹。所幸炸/弹都已暂停，以萩原研二的技术要解决这个剩余的炸/弹也只是几个回合而已。

        于是松田阵平干脆和泷川凛一起押送犯人回警视厅，他顺便去警视厅附近的花店取花。

        他们俩先夹着犯人上了高木涉开来的车，高木本人此时正在和目暮警官与公安派来的人对峙。

        “真不容易啊，松田，你今天应该休假的才对。”在等待时间里泷川凛看着重新穿上精致黑西装的松田阵平调侃道，“看来今天有和小朝香的约会。”

        “是啊，我今晚可是有大事的。”松田阵平点了一根烟，正拿着手机编辑给女友的短信，让她找个地方稍坐一会儿，他刚结束案子马上就来。

        然而这时，窗外传来之前被拦在寺外的记者报道的声音：“大家下午好，这里是xx电视台。告诉大家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相国寺爆炸案成功破获，无一名人质伤亡，歹徒已被警方逮捕归案。令人遗憾的是犯人玄真在押送途中遭遇枪/击殒命，无法接受法律的制裁，而现场遗留了疑似暗杀组织【路西】的执行令，我们将持续追踪【路西】是否向法务省承认对此次事件负责……”

        泷川凛微微皱眉，怎么会是路西呢，是谁盗用了路西的名号吗？

        被泷川凛和松田阵平夹在中间的北村拓未从昏迷中转醒，他听到记者的这番话，呆愣了半晌。

        “玄真……玄真他死了，他死了。那我，那我……”

        北村拓未突然大笑出声。

        松田阵平和泷川凛纷纷反应出犯人的不对劲。

        目暮警官和高木涉终于结束和公安的谈话，高木涉走来开车的时候，就见松田警官和泷川警官突然打开车门在一片绚烂的火光中跳下了车。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泷川凛感受到背部火辣辣的痛感，在昏迷过去的前一秒，他感叹道自己和松田果然没有主角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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