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Chapter.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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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审判帕特丽霞的时候，陪审团只是在窃窃私语，那等西里斯出场的时候，审判室里的声音可以称得上是嘈杂了。哪怕是在帕特丽霞快速的一瞥里，她都能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黑影彼此靠近交谈的样子。
但她现在全身心的都放在走进来的西里斯身上：
他表情严肃极了，一点笑意也没有，但也不是平时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了一种稚嫩的“英俊”而不是“可爱”感。这让帕特丽霞松了口气，看来西里斯多少还知道认真对待今天的审讯。这幅模样正好配得上他那身颜色深沉的天鹅绒长袍。
似乎是注意到了帕特丽霞的视线，他冲帕特丽霞简略的点了点头，在不远的地方坐下了。作为回应，帕特丽霞激动的想要起身，直到身边的铁链哗啦啦的动起来，才安分的坐了回去，只是一直朝着那边看着。
任哪个大人看过来，都只会发出“哎呀”的感叹声。
“被告方证人西里斯·奥莱恩·布莱克。”布莱克家的长子冲克劳奇先生微微欠了欠身，并没有多言。
“所以你可以证实刚才奎瓦斯所提供的的证言是实话？”法律执行司司长依然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的、是的。那天我们打闹之间受了伤，于是帕特丽霞建议我们去圣芒戈就医。开完药后，女治疗师说要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家长，我害怕大人们生气，于是想拿了药水就走——但那时候正好其他巫师过来了，我跟帕特丽霞说完了，我们完了，肯定会被发现的。然后帕特丽霞安慰我说，她听说过一个能用的魔法，然后就……”西里斯绊绊磕磕的说道，帕特丽霞狐疑的觉得在他的对比下，或许自己的语气才镇定的不够自然，不过女孩子眼泪总该有效——她再度捂上了嘴巴。
“然后你又释放了昏迷咒和遗忘咒。”克劳奇先生冷酷的说。
“是的，我总不能让帕特丽霞一个人把坏事都做了，那还算个男人吗？”西里斯此时激动的向前直起了身子大声说道，以帕特丽霞的角度来看，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当天要不是我的要求，她本来不需要用那个黑魔法的！我——”他转过身，看到满脸眼泪的帕特丽霞，显然也被吓到了，声音再度降低了，“她是个好姑娘，你去问问其他孩子和家长，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守规矩的了。”西里斯的声音此时才虚浮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做错事，不应该被判的那么重……”
辩护人威尔逊先生也在旁边恰到好处的提醒道：“而布莱克家也同样提供了相当数额的赔偿金，琼斯小姐也为此提供了谅解书。”
“所以这是她第一次用魔杖，是吗？”埃弗里女士这次探出了身体，好奇的询问道。“第一次用魔法，就用出了不可饶恕咒？”
“早些时候，她试用过我的魔杖，练过其他的魔法。”西里斯呼吸急促的说，显然在法庭上撒谎还是挺让人有压力的。“如果不算之前的儿童魔杖的话，据我所知，奎瓦斯先生并没有提前教给她魔法。”
“那她可真的很有天赋。”在嘈乱的声音里，另外一个巫师感叹道，帕特丽霞不认识他是谁。“要是就这么进了阿兹卡班就太可惜了。之前你确实没有练习过魔法吗？”他确认道。
“我父亲从来没教过我魔法，他认为我还没到年龄。”如果可以的话，帕特丽霞并不想撒这个谎，她对自己的魔法能力颇有自知之明。要说是在平均水平以上倒也没错，但离“天才”这个词差的就有点远了。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反正她的魔法已经练到了三年级，大不了再表演一个泯然众人矣的故事。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少见的。“那天确实是我第一次用黑魔法，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就用出来了，它用起来没有其他魔法难。”
这话倒是真的。真就使用难度而言，那个夺魂咒的难度甚至比不过遗忘咒。但——遗忘咒作为巫师必备魔法，哪有不可饶恕咒来的扎眼呢？这下子反而是西里斯的名声被她遮掩住了。虽然帕特丽霞猜布莱克夫人挺乐意此时让儿子的名声被盖住的。
“实际上，不可饶恕咒更重要的是有足够的情感去推动，而非本身多么精妙的魔法控制，所以一个第一天接触魔法的孩子能顺利用出来并非完全不可能。”辩护人继续替帕特丽霞解释道，虽然帕特丽霞觉得这种事情确实不大可能嘛。
但威尔逊先生大概也不想贬低雇主的孩子的天赋，特别是他意识到有相当一部分陪审员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情况下。“当然，这依然需要很高的天赋，所以帕特丽霞更需要的是进行完善的魔法界教育，让她成为一个懂规矩的巫师，以此来发挥她的才能，她需要一次机会。”
他轻轻拍着依然作出着啜泣样子的帕特丽霞，示意她也该跟上。“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能否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真的，”被嗓子里的水汽微微呛了两声，“我真的很后悔我的所作所为，我恳求你们的原谅。但也接受你们的审判结果。”
“那么，”揉了揉眉心，克劳奇先生声音洪亮的说，“赞成指控不成立的举手。”
帕特丽霞一直保持着那样谦恭的动作，无法看到两侧的环境。但至少正前方的巫师陪审团们全都举起了手，包括埃弗里女士和之前开口的那个男巫。
帕特丽霞倒是好奇：都这样了，真的会有人同意把一个看起来很无辜的年幼孩子送进阿兹卡班吗？
“赞同指控成立的请举手。”克劳奇先生补充道。
而很显然，英伦巫师们的道德水准和同情心水平还挺高的。
“很好，”他叹了口气，“指控不成立。你自由了，奎瓦斯小姐，我希望你能不要辜负大家对你的信任。”
帕特丽霞打赌她绝对听到了自己父亲开心的喊叫。但她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那边。作为从头演到尾的（自封）合格女演员，她绝对不会放过收尾的戏码的：《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可还没走呢！
她急匆匆的站起来，稍微归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裙子，然后风也似的的扑进了西里斯的怀里。他最近绝对是长高了，11岁的帕特丽霞接近五英呎高，但西里斯还是比她高了几吋，足以让她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帕特丽霞抱的这么紧，足以感受到西里斯整个人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别发呆了，他们可都还看着呢，快抱紧我！”她圈着西里斯脖子的手臂足以挡住她嘴巴翕动的样子，就算是会读唇语的人也看不到她说了什么，更别论嘈杂的环境做的掩护了。
过了一秒或者两秒，帕特丽霞感觉到西里斯的双手也环上了她的腰。
终于，一切都被完美的解决了。帕特丽霞心想，满意的闭上眼睛，迎接着记者手里大块头相机留影时刺眼的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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