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手撕仇人

姬恒平日耀武扬威惯了的，何曾受过这等折辱？

        他满眼怒火：哼！敢让他在这么多世家公子面前，颜面扫地？当他姬恒是好欺负的吗？他的父亲，可是丞相！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杀了！”他带来的四个小厮刚把他扶起来，他就一把推开他们，指着江彦怒吼！

        四个小厮领命，一齐冲着江彦扑去。凤清鸢和灵儿，自动退到一旁。才三两个来回，几个小厮便全趴在地上，叫苦连天。江彦只用了一只手，就把他们轻松撂倒。至于拿剑的左手，根本没动。

        “废物！都是群废物！本公子养你们何用？小子，你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吗？我爹可是当朝丞相，你是不想活了吗？要是识趣的话，就乖乖跪下给本公子磕头道歉！否则，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姬恒嘴上叫嚣着，却也不敢向前。

        他都搬出自己的丞相父亲了，就不信这个小子不害怕？呆会儿，还不是得乖乖跪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

        看着面前的这张丑恶嘴脸，凤清鸢气血上涌。姬丞相何等精明的一只老狐狸，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儿子？同是一个爹教的，嫡长子姬羽性情豁达，成熟稳重。怎么这个姬恒，偏偏养成这副德性？

        想到姬羽，凤清鸢微微一笑。他是大哥凤展辰的表哥，也是自己上一世的好友，多次在公开场合帮过自己。姬恒的那些恶行，也是他告诉自己的。若不是她被算计那几日，姬羽尚未回京，说不定她的结局……

        罢了！想这些做什么？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看到凤清鸢的笑容，慕瑾辞呆住了。随后发现自己的失态，忙摸摸鼻子掩饰尴尬：自己对一个男子，胡思乱想些什么？

        凤展辰也愣住了，随后却大喜，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鸢儿？竟是她！虽然刻意化了妆，做了掩饰，乍一看不能看出就是鸢儿。但是那个笑容，那样的笑容，他可以确定，这个风二爷，就是鸢儿。

        以前，他偶尔从军营回府，给她带些稀奇玩意时，她就是用那样浅浅的笑容，看着自己：“谢谢大哥，鸢儿很喜欢！”

        凤展辰情绪激动，恨不得立刻冲下去。可是，想想这大庭广众之下，似乎不太妥当。况且，鸢儿如今的身份，很显然她是不愿让人识破的。那就再等等吧！

        凤清鸢走到江彦身边，示意他退到一旁。随后，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姬恒。

        “什么，公子竟是丞相之子？哎呀！风某好怕啊！公子，你不会也想打死风某吧？听说公子打死过好几个人呢……”凤清鸢故意提高声音，满脸的惊恐。

        听着凤清鸢的话，周围的宾客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这个姬恒，把自己屋里的两个通房丫头都给活活打死了？”

        “我也听说了？还有兵部尚书马大人家的小公子，也被他打得瘫痪在床，这一辈子恐怕废了。要不是他爹是丞相，马大人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

        一时间，楼里宾客的议论之声做来越大。最后，竟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甚至把姬恒调戏过的那些男男女女，都给罗列了出来。

        这些宾客中，不乏许多世家公子。有人的父亲，还是丞相的死对头。今日既然逮着这么一个好机会，不使劲踩两脚，岂不白白浪费了？

        “爷，这个风二爷，胆子可真够大的！不知什么来头？那个姬恒，名义上好歹也是丞相之子，他竟一点不怕？”冷枫不解地对慕瑾辞说。

        “哼！他怕什么？就连本王，他都想卖去小馆馆接客呢！你说，一个丞相之子，他会怕吗？”慕瑾辞撇撇嘴说。

        不过，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提到那日的事时，他竟也没半分生气。

        什么？要把他们王爷卖去接客的，就是这个……风二爷？

        冷枫和冷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钦佩。可以啊！这个风二爷，胆够大，不怕死！是个人物！

        “都给本公子闭嘴！你们？竟然敢造谣，中伤本公子？还有你，叫什么……风二爷，你敢报出你父亲的名讳吗？”姬恒气急败坏。

        “我爹的名讳，不是我不敢报，而是我没有爹，报不了！”

        凤清鸢云淡风轻地说道。

        是啊！自己那个爹，虽是国公爷，身份地位足可以与丞相抗衡。可是，那样的爹？不疼自己，也不管自己和母亲，让她们被姬氏那般欺负？这样的爹，与没有何异？

        听到他说的话，凤展辰心情沉重。这些年，为了大局，父亲对姬家和萧家一再隐忍，对大夫人姬氏一再退让。终究，让鸢儿母女受尽了委屈。

        没有爹？难道是个孤儿？慕瑾辞再看向凤清鸢时，眼中多了几分怜悯。算了，既然他这么悲惨了，自己就不和他计较了吧！

        “哈哈哈！你没有父亲？哼！原来是个不知名的阿猫阿狗，那就给我识趣点！否则，以后本公子让你在上京，再无立足之地！”

        姬恒听完凤清鸢的话，轻蔑地大笑。却没注意，凤清鸢挪动脚步，靠得他更近。

        当听完凤清鸢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姬恒脸色大变，笑声戛然而止。

        众人只见他惊恐地后退几步，指着凤清鸢，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们走！”

        随后，姬恒竟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付了酒钱。对着几个小厮大吼一声，率先转身出了水云轩。

        看着几人远走的背影，周围宾客张大嘴巴。什么情况？

        这就完了？

        这个姬恒，平素在外面鬼混，不是耍横，就是吃霸王餐，他们都是见过的。怎的今日，他不仅乖乖掏出银票付了酒钱，还在被人刻意嘲讽以后，不声不响，好脾气地离开了？

        这个风二爷，看来是个厉害的主！

        “展辰，你说，那个风二爷，到底和姬恒说了什么？他怎么那种表情？”姬羽一脸茫然地看向凤展辰。

        凤展辰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欣喜地看着凤清鸢。鸢儿一贯柔柔弱弱的，刚才的样子，虽和平时大相径庭，可是，他喜欢。原来，她还有这么一面。

        姬羽看凤展辰半天没反应，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当看到他一脸欣赏地盯着风清鸢看时，整个人顿时一激灵：这么明显的爱慕？难道……表弟是看上这个风二爷了？不是吧？他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完了！这下完了！

        怪不得，姑妈想给他订亲，他推三阻四的。原来，是因为他好男风？

        “好了好了！各位，没事了！大家继续啊！一定要吃好喝好啊！小夏，吩咐下去，给每桌宾客都上壶好酒！这是我们风二爷请的！”

        掌柜忠叔看着不少宾客，还在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忙出来打圆场。随后，示意江彦和灵儿护送凤清鸢上楼。

        自这一日起，水云轩老板风二爷名声大噪。能把上京城里，人人见了都头疼万分的恶霸姬恒，训得服服帖帖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鸢儿！鸢儿你就告诉我嘛，刚刚你凑去姬恒的耳边，到底说了什么？我看他怎么一副跟见了鬼似的惊恐样子？你威胁他？恐吓他了？”上楼的时候，灵儿拽着凤清鸢的胳膊，不停摇啊摇地追问。

        凤清鸢被她摇得头晕，在二楼停住脚步，叹了一口气，为她答疑解惑：

        “威胁倒不至于，我只不过问了他一句话而已。我说：姬公子，你一个管家之子罢了，父亲什么时候被提拔成当朝丞相了？”

        “啥？管家之子？”灵儿一脸蒙圈。

        凤清鸢看着她，笑着摇摇头，也没有再多说。不错！姬恒名为丞相的私生子，实为相府吴总管的亲生儿子。这事儿，除了吴管家和姬恒母子，再没有旁人知道。

        而她，也是上一世知道的。

        “灵儿，这些小事，你就不要追根究底了！知道得越多，反而越不安全！唉！看来，我以后恐怕不得安生了！不过，本小姐马上就要离开上京城了，管他的！走吧！上去收拾东西，咱们今晚就走！连夜走！”

        凤清鸢拉着灵儿的手，把她往三楼拽上去。

        可不得连夜走吗？她戳破了丞相府的大秘密，不出明天，也或许就在今晚，一定会给自己招来祸端。那个吴管家和姬恒母子，这三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难说今晚就会直接来灭她口！虽然，她身边也有高手，但终究寡不敌众，只会落得下风。况且，她虽然恨姬恒，但现在还不是对付他的时候。

        对付姬恒，她有别的计划，现在还不到时候。

        待凤清鸢和灵儿上了三楼后，二楼拐角处，出来三个人。

        慕瑾辞看着凤清鸢消失的方向，心情复杂，却又有隐隐的兴奋。

        “那个风二爷，刚刚说什么？姬恒是管家之子？这事他怎么知道的？连我们都是两天前，才费力吧唧暗查出来的！”冷翼看向冷枫。

        “什么管家之子？冷翼，重点是这个吗？你没听见刚刚他们的对话吗？那个风二爷，他最后说的是“本小姐“，小姐？他是女的！女的！重点是这个！明白了吗？”

        冷枫敲了一下冷翼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随后，他看向慕瑾辞，只见自家王爷，竟看着风二爷消失的走廊，嘴角上扬。

        他再次看向冷翼，两人眼神交汇后，都一脸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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