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失忆的老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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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击子立着大殿之中,瞠目结舌。
“魔神殿!天魔余孽?怎么可能,它们不是千年前就覆灭了吗?”
“哼。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不又到了复苏的时节?”
冰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在洗清嫌疑之前,你不得迈出玄武门一步。人间的事就不要再管了……”
金击子神情凝重,久久深鞠一躬,退了下去。
本以为被一场泼天的机缘砸中了脑袋,不料被一条蛇妖夺了机缘,落得个鸡飞蛋打。好在柳道子也没占到便宜,还被魔教偷袭重伤了。嘿,真是活该!
看金击子垂头丧气的走出大殿,大长老才叹息了一声,幽幽道:“唉,真以为那是一场造化?”
……
宛城,大将军府后宅。
红木方桌上又摆上了三笼包子。绿婉睁大眼睛,眼看着英娘一只接一只的吃包子,塞得小嘴鼓得好像包子。
英娘一边吃包子,心里还在嘀咕:小大人怎么回事?每次想说郑公子被追杀的事,就给她嘴里塞包子。难道这事不能讲吗?
灌娘这边早放下筷子,看着十方好奇的追问不停。
“你说那仙子抓你过去,只是为了给她捉灵鱼吗?啧啧,那淯水好深哟,你一口气能潜入河底?那水性还真好嘞!”
十方看了一眼手腕。那墨鱼锜已变成了暗银色,一只毫不起眼的手环。
他谦虚道:“嘿嘿,还行吧。就是想不到灵鱼这么值钱,连修仙的都抢着要。听说城里还有人拿馒头换灵鱼呢。是吧,英娘……”
英娘嘴里塞满了包子。扭头看着灌娘小姐,又看了看小大人,用力的点着头。嘴里“呜呜”的说不清楚。
灌娘听他这话不由一愣,随即“噗嗤”笑出了声。
“哈哈,对呀。就是我将军府在用馒头换灵鱼的。十五个馒头换一尾灵鱼。我还以为是不错的价钱呢!”
“啊……原来是将军府。难怪!那你,吃了有多少灵鱼?”难怪这灌娘姐姐先天灵力,原来是吃了灵鱼啊。
灌娘歪着脑袋说道:“少说也有……五、六尾。是吧,绿婉?”
绿婉认真的想了想,笑道:“可不止呢,小姐。该有七、八尾了。”
“居然有七、八尾!那都有谁吃了?”
灌娘掰着指头说道:“我吃过,爹爹吃过。绿婉也吃过了。怎么啦?难道凡人不能吃吗?”
十方扭头看了看绿婉,她的生机比普通人明亮一些,却并不醒目。
“可以呀。生吃的味道可鲜啦,还带着甜味。我就生吃过一条呢。”英娘咽下最后一个包子,满足的揉着小肚子。太好吃了,多久没有吃这么饱过了!
可以吃吗?那你刚才是什么表情,想吓死人吗?灌娘不满的望着他。
他立刻笑嘻嘻道:“嘿嘿,当然可以吃呀。灵鱼对凡人也是大补。我就是觉得你们运气太好,吃了有那么多。”
其实他吃的才是最多。那时首阳村的小溪中灵鱼甚多,全村老少可都没少吃。也没人想过这东西会这么稀罕,连修仙的土著都要争抢。
灌娘猛地一拍桌子。恍然道:“难怪啊!我最近气力大涨,连反应也敏捷许多。原来是吃了灵鱼的缘故!”
十方转了转眼珠,说道:“可惜现在河中几乎不见灵鱼,连水怪也消失了。难道水怪是被灵鱼引来的?”
绿婉撑着下巴,好奇道:“可灵鱼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问得好!他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说道:“灵鱼可是很有灵性的。是不是这里出现了特别的人和物,引得它们汇聚此地。等人和物消失了,灵鱼也就散了?”
“特别的人和物……”灌娘忽然眼睛一亮,失声道,“啊,难道是郑大哥?算算他失踪的日子,刚好是灵鱼和水怪消失的日子。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位仙人呢!”
“你要这么说,那就很有可能了。”
十方翘起大拇指,一脸崇拜的赞道:“灌娘姐姐真是厉害呀。唉,可惜郑大哥失踪了,没办法再追查水怪的真相。”
“那也未必。郑家还有主事的人在,好像是郑大哥的族叔。”灌娘霍然起身道,“咱们就去郑家,追查淯水水怪的真相!”
“又要去哪里啊?”屋外忽然传来洪亮的声音。
一个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背着手威严的扫视一圈。正是宛城现任城主,荀松荀景猷。
“啊……爹爹,你怎么过来了!”灌娘吓了一跳,心虚的问道,“您什么时候来的,可听到我们说话了?”
“哼。昨晚就听到这院里有动静,过来看看你又在搞什么名堂。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们,他们就是最早发现大水怪的孩子呀。我找他们过来,是想问问水怪的情况……”
荀景猷看了十方和英娘一眼,板起脸道:“真是胡闹。这是你们能搅合的事吗?今日哪也不许去,在家好好学女红。你是女孩子,别整天的舞刀弄剑。听到没有?”
“哦。”灌娘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荀景猷又看了十方一眼,摇了摇头,转身出了院子。今天他还要打起精神应付那难缠的钦差,可没工夫耗在宅院里。
灌娘失落的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提着裙子追了出去。
好一会儿灌娘才走回来。望着十方歉意道:“怎么办,爹爹说英娘可留在府里打杂;但你是男子,年纪再小也不能留在后院。可前院又没你干的活……”
听到英娘能留在府里,他开心道:“这就很好啊。我的腿已经能走了,自然能找到住的地方。你们不用担心。”
“不行,小大人。咱们要一起走的。”英娘急急的抓住他的衣服,生怕被他丢在了这里。
绿婉也担心的说道:“你这么小,就算真是皇帝伴读,出去也只能去流落街头的。不怕被坏人拐了?”
灌娘跟着点头道:“嗯,没错啊。你一个人出去根本活不下去。唉,你都不知道如今外面有多乱……”
十方仰起小脸,一脸天真道:“没事的。这世上好人总是多数。我们就遇到过不少好人呢!”
灌娘瞪了他一眼。“好人?那守城门的老兵可是跟随爹爹多年的。是我吩咐他照顾你们。东西和吃食也是府里给的!”
绿婉立刻作证道:“是呀,是呀,都是小姐吩咐我们的。我还把旧衣旧鞋送给英娘了呢。”
灌娘眉头紧锁,忽然一拍桌子道:“不如,把你的身份告诉爹爹。爹爹查证后一定会让你留下来!再说长安还来了钦差,说不定能带你一起回去呢。”
“长安来了钦差?叫什么名字?”
“嗯,好像是叫第五猗。这次来是来为贼人杜曾说项,还想夺宛城的大权。爹爹见了他后很生气。不过怎么都是晋臣,面子上总过得去。”
“杜曾?咦,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让我想想。杜曾,杜曾……”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杜曾!他是不是向南郡太守刘务求过亲?人家不答应嫁女儿,他就灭了人家满门?”
灌娘思索了片刻,抬起头道:“我听爹爹说过杜曾派兵杀了南郡太守,只是一直不知什么原因。居然是求亲不成就杀人家满门?太可恶了!”
“唉,”十方苦笑着摇头。“能勾结这样的贼人,会是什么好钦差。算啦,还是别见面了。我这么单纯,怕被奸人坑死呀。”
“那,不如这样吧,”灌娘背着手走了两步,转身道:“我家亲戚在城内开了间酒楼。你可以去酒楼打杂。反正吃饭的人不多,平日也够清闲。就是不会有多少工钱。”
“这个可以!工钱就不用给了,管吃管住就行。”他立刻答应下来。如今留下只为了那只水怪,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好,要什么工钱。
商量了一阵,灌娘让管家亲自带十方去那间酒楼。英娘就暂时留在将军府,去留以后再商议。
他跟着胖胖的刘管家出了小门。
刘管家在前面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十方啊,你这腿真不要紧,能走长路了?”记得来时他可是让小丫头背来的,才转眼工夫就能走路了?
十方抬起头,恭恭敬敬道:“可以走了,刘大叔。就是走不快,腿上气血还不太通。”
“哦,那倒没事,咱们慢慢的走。”刘管家放慢了脚步。心里虽觉得古怪也没太在意。最多就是小孩子耍心眼跟小姐卖个惨。都为了活下去,也没啥可责怪的。
时近正午,路上行人依然不多,都是行色匆匆。摆摊叫卖的也稀稀落落,没多少行人光顾。
走到半路,刘管家听到“噗通”一声。回头看,见身后的小家伙竟然跪在了地上。
赶紧走过去,提着小胳膊给拉了起来。“唉,这又做啥呀。都是小姐的恩德,你记在心里就好。去店里只要别惹事,没人敢给你脸色的。”
十方满脸通红,眼含热泪点了点头。心里那个气呀:这倒霉的短腿呀,才走多大一会就跪了两次。以后要当磕头虫吗?
来到街边一家三层高的酒楼,正是上次进城经过的那家。上到二楼等掌柜过来,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听说是荀家表妹送来的人,便一口应下来。让唯一的跑堂小伙计带下去换衣服。
走下楼梯,十方回头看,见刘管家正和年轻人热络的说着话,还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喂,我叫顺子。你叫啥,今年几岁了?”走在前面的小伙计回头问道。
十方扶着木栏杆,尽量一步步走得稳些。抬头说道:“顺子哥好。我叫十方,今年七岁了。”
顺子常年在酒肆讨生活,懂得察言观色。见他好像行走不便,盯着小短腿看了看,问道:“你的腿,有伤?”
“嗯,受过伤,还没有好利索。走路不能走太快了。”
“哦。能走动就行。咱们酒楼每日的客人不超过十人,干活可轻松得很。”
他惊奇的眨着眼。“不到十人?这酒楼可是上下三层啊。那老板不就亏死了?”
“嗨,没事。咱东家不差钱。这整个酒楼也没剩几个人。除了你我,就只有后厨的两个厨子。”
看着眼下没客人,顺子便带他到了后院。小院子里靠边连排有五间屋子,他和顺子同住一间。
进了屋子,只见屋里有两张床,一张桌案,看起来还算整洁。
顺子找来最小的衣服给他换上,还是有些显大。只能扁起袖子凑活一下。又带他去了后厨,和做菜的师徒俩知会一声。
后厨地方倒是宽敞。里面蹲着两个人,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二十出头,正在玩骰子。见到顺子带了个孩子过来,两人都没在意,打了声招呼,继续投骰下注。只不过押注的都是食材。
这样都行?十方看得暗暗摇头。
顺子带着他转了一圈,又回到酒楼的一楼,坐在凳子上打着哈欠聊天。
一直到黄昏,店里总共就来了三位散客。客人走后,酒楼早早关了门。十方跟着顺子收拾好桌椅,说了一声便出了后门。
他沿着后街拐了两个弯,进另一条街道。这里的院子都是小而精致,一位叫郑青松的老人就住在这里。
站在宅子门前。只见乌黑的大门紧闭,整个巷子里人影稀落,在春日的风中有些萧瑟的寂寞。
他举起手扣动门环。等了一会儿,有匆匆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个子比他高出一头。少年低头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敲门有什么事吗?”
“请问这是郑少泽郑公子的家吗?”
“是啊。可是我兄长不在家。”
“那请问有位叫郑青松的老人吗?”
少年再次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变得不客气。“到底是谁让你来的,找我家叔祖有什么事?”
“那个,我和郑老夫子是旧识,这次特来登门拜访他的。”
“呵,你和我叔祖是旧识?小骗子,快点走啊。我家没有吃的!”少年瞪了他一眼,砰的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大门,他挠了挠头。仰起脑袋喊道:“喂,我有郑少泽的消息啊……”
片刻后,大门被猛然打开。少年脸色微变,盯着他急切道:“你,你说什么?你看到我家大兄了?”
郑少泽失踪的事除了将军府,郑家人并没有声张,只是私下在遣人寻找。被他一嗓子喊出来,少年也是又惊又喜,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跟你可说不着。带我见郑夫子。”他翻了个白眼,不睬少年。
“你……唉,好吧。你快随我来。”少年怕他跑了,直接带着他进了门。
这是一套三进的宅院。他跟着少年进了大门,穿过外院入二门,沿着甬道走到半开的正房门前。
“你在这等着,千万别乱跑。我跟叔祖说一声。”少年敲了敲门,进了正屋。
片刻后,一位拄着杖的老者走了出来。看到十方愣了愣,走到近前端详了半天,惊道:“你是,是小大人!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十方摸了摸小脸,脸上已经长了些肉。他笑嘻嘻道:“现在已经好多了。以前可比这还瘦呢。郑老夫子近日可好?”
“唉,不太好啊。里面请,咱们里面说话。”
一边的少年目瞪口呆,看着叔祖把这干瘦的小孩子请进了屋,又吩咐他去沏一壶好茶,拿点心招待贵客。
少年晕乎乎的走了出去。心想这小家伙到底什么来头,竟让清高的叔祖这样恭敬?就算王侯世家的小公子,也不至如此态度吧……
郑夫子拉着十方在长案旁坐下,望着他瞧了半天,才唏嘘道:“唉,转眼就快一年了。小大人怎么是这个打扮?是遇到什么事?”
十方低头看看,觉得比前几日的破衣烂衫好多了。
看着老夫子明显苍老的面容、两鬓雪白发,说道:“是遇到了一些事,不过已经过去了。我听说郑少泽失踪了?”
老人脸色一黯,疑惑道:“小大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真有少泽的消息?”
“那个,我是听灌娘姐姐说的。”
“你认识荀家的小姐?难怪了。唉,少泽失踪好几日了,我们在宛城的人手都派了出去,可还是找不到踪迹。”
“其实,我有个……”话刚一出口,忽然一种无法言喻的惊悚涌上心头。他顿时汗毛倒竖,头皮发麻,小心脏“咚咚”的狂跳起来。
“嗯?有什么啊?”老夫子看着对面的小大人,觉得他小脸似乎有些发白。
门口传来敲门声。刚才的少年端着茶水和点心走了进来,放下后又被老人家打发了出去。
“小大人,你刚才说……”
十方松开攥着的小手,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平缓着心情道:“我是说,有次我路过箕山,发现崖上的坞堡被大火烧了。您知道吗?”
老人沉默半晌,叹气道:“唉,当然知道。我那时到宛城没两天就听说郑氏的坞堡被雷劈中,让天火烧了个干净。好多族人死在那场大火中。文韵也生死不知……”
“文韵?是那天跟着夫子的少年吗?”
“对,就是他。刚才进来的孩子叫文尘,是文韵的弟弟。”
十方有些出神。那个叫郑文韵的少年已经死在荒山的瓜田里了。穿越者郑少泽被大黑蛇吞掉,八成也没命了。这郑家真是衰神附体啊。
“小大人在外面,可听到过郑少泽的消息?”
他心头一颤,抬头苦笑道:“我哪知道啊。刚才是郑文尘不让我进门。我瞎喊的。”
“哦,这样啊……”
沉默了片刻,十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郑夫子在破庙里念的那首诗我记不太清了……”
郑青松皱眉想了想,眼神迷茫道:“我还吟过什么诗吗?怎么记不得了。”
“没事,也就随便问一下。或许记错了……”
从郑氏宅子出来,十方默不作声的走出小巷。
出了巷口,一阵风儿刮过。背后被冷汗浸透的衣衫一片冰凉。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一定要快点恢复灵力呀!这宛城里实在太凶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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