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终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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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十月，天气逐渐转凉，但今年似乎不同于往年，直接略过了秋天的过程，前些时日的炎热还没有在记忆中彻底消散，今天的寒潮就来的猝不及防，深入骨髓的冰凉环绕于自身。
在凌枫所住的危楼附近，一个人搓着手呼着哈气，全神贯注的紧盯着一个方向。
“这天气真冷啊，幸好昼夜交替还没有到冬天。”
此人正是刘文，穿着清凉的短袖和半裤瑟瑟发抖，耳朵上别着蓝牙耳机，每隔半小时都会汇报一次目标人物的情况。
“已经早上六点了，从上次凌枫推着购物车回去之后，到现在没有一丝动静，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刘文现在是身体上累，精神上更累，在这么冷的天气上，注意力高度集中使得身心俱疲。
突然，滋滋的电流声传来，耳机中也传来了声音：“目标人物已经打开了门，疑似要出门。”
“身后跟着还跟着保护对象，请下达指令。”
刘文眯起了眼睛，看到了凌枫和跟在身后的虞若深吸一口气说道：“跟紧，暂时不要制造大动静。”
“明白。”
凌枫抱着自己的双手，怎么也没想到天气这么变化无常，早知道…早知道也没用，一年四季就这么一件全黑的卫衣和裤子，可以说陪伴了自己成长。
“喂，你不冷吗？”凌枫看着虞若，她身上还是那套染血的衣服，下身穿着一席短裙，看起来就冻的一批。
虞若闻言睡眼朦胧的说道：“冷不冷感觉不出来，但我现在只知道我很困。”完后还认真的补充道：“非常困！”
“哎 当代年轻人啊，难倒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对了我该把你送到哪里？”凌枫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到亡梦。
但听说亡梦的组织聚集地在第一秩序区，自己总不会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吧？
这里一共存在着三十二个区，一区到十七区分为秩序区，其他的就是混乱区。而现在处于第二十二区，要想去第一区的话，就要横穿二十多个城区才能到达，凌枫想想就头疼。
“二十二区政府分区大楼。”
凌枫一听这个名字后背就僵直了一瞬，缓缓转身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确定？”
虞若一脸奇怪的点了点头，不明白凌枫为什么听到这个地方露出这副表情。
凌枫得到确定的答案，不由得捂脸叹息。
自己和这个地方还真是有不解之缘了啊，由于没有警察局之类的存在，所以遇到凶杀都是直接送往政府大楼审讯。
而在此之前凌枫已经进去过四次了，虽然此次自己是有正当理由，但还是有些发慌。
凌枫搓搓手提议道：“那个，要不然你自己去吧，我想你应该认得路……”
话还没说完，虞若直接打断道：“不认得。”
“……那个地方我不太方便去。”
“你说你会把我还回去，你不把我亲自送到对方面前的话，我就说你虐待我，而且你和我一起回去的话，我还可以帮你说说话。”
“……”
凌枫想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走在了前面。
“对了，罗修和你有什么过节吗？我看你下手不轻，而且时间停止流动之后，你似乎还自言自语说了什么。”
这是虞若面前最想知道的问题，按理说凌枫应该是第一次见到罗修，但总感觉当时的凌枫脸上似乎透露着厌恶？
“哦，我乐意。”凌枫摆摆手随便敷衍了过去。
一路上，凌枫遇到了不少人，全都是浑浑噩噩的模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完全是混吃等死。
与来自秩序区的虞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眼底里的光亮已经全然熄灭。
这样的对比也让凌枫更加好奇秩序区的生活，不论是从新闻上还是杂志上，秩序区似乎总是光鲜亮丽的，而混乱区顾名思义是一个危险的地方，贩卖枪火、行凶杀人、聚众赌博，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仿若都有着隐藏与背地里的身份。
“秩序区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凌枫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虞若闻言仔细思考了一番说道：“不知道，但我讨厌哪里。”
“讨厌？为什么”凌枫诧异的问道，这是一个出乎预料的答案。
“那里充满着压抑，每一个人眼中只有利益，甚至血缘关系的存在也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
表面光鲜，但却是一具内部已经腐烂的尸体，恶臭的味道却被制造的香味所覆盖，刺鼻又难闻。”
虞若在述说的过程中，情不自禁的皱起了鼻子，显然对那个地方感到极深的厌恶。
“有这么严重吗？”根据虞若的讲述，凌枫第一反应是有些夸张，就算如此，但也应该要比混乱区好吧？
虞若摇了摇头说道：“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在秩序区生活，但闲来无事你可以来找我。”
“算了吧，我就算想去也没有机会去，两者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凌枫是很想去看似和平的秩序区生活，最起码不用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担忧。
但两者的认知差距导致混乱区的人几乎没有办法爬去秩序区生活，每日为了生存而担忧。
话说到这里，一切都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只是一次秩序区与混乱区小人物的对话，不会有人注意到，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走了许久，已经可以看到政府大楼的棱角了，凌枫也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对着虞若说道：“到了，你自己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虞若转头看着身边的凌枫落寞的说道：“真的不记得我吗？真的没有加入亡梦的计划吗？”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至于加入亡梦，也许会，但要等一段时间。”
这个时间没有长短，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永远。
“有这个打算就好，加入亡梦后咱们会再次见面。”说完，虞若摆了摆手告别了凌枫，独自远离。
凌枫转过身，清晨凝结的露水导致路面有些湿滑，清冷的气息还未完全升起的太阳，显得有些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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