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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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木头漂浮在水面上。阿原和主指挥带着一众士兵坐在上面,在三珠树与如皮的帮助下离开了这片区域。
木头顺着水流的指引,四周的湖面变得宽敞起来,军事基地里的密林越来越不见了影子,阿原回过头看向那片远去的密林与湖泊,夕阳映在湖面上,泛起一抹红,却是更加红的刺眼。
阿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开始变得沉默起来了。
等到所有人看见了岸边时,竟然发现自己是在大海之上。左侧的海滩与右侧的军事基地神奇般地相连了起来。
飞船就在军事基地的入口处,他们这一行,损失惨重。第七军队的主指挥与教练也在这里丧生。甚至……阿原知道比他们知道的更多的事。
军事基地里的一切仿佛成了一个忌口。所有人都选择了闭口不谈。
符孑醒来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忙着汇报处理。一时间,竟把阿原给忘了。直至——主指挥找到了阿原,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丫头,这两天,应该还好吧?”
他有点担心这小丫头。好像从军事基地回来之后,她就一直不说话了。将军醒来的时候,阿原也没有去看他。
看到是第五军队的主指挥,阿原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丫头,其实,你不必自责的。战场上生离死别是常有的事,像我们这些士兵,见惯了,也就习惯了。”
听他这么说,阿原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的,她没有自责。该自责的人,又怎么会是她呢?她只是……做错了一件事而已。
或许,她不该再错下去了。
阿原打定主意要去找符孑。主指挥拦不住,只得带她来到了办公区域。符孑正和退休下来的上将说着什么,冷不防,门被敲开了。
符孑回头时有些惊讶:“阿原?”
他快速起身,走上前抱住了她,摸了摸她的头:“怎么过来了?”
阿原摇了摇头,轻轻地问了一句:“符孑,凶手,是你吗?”
符孑抚摸阿原头的手一顿。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阿原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苦笑了一声:果然是你啊……
在场的上将与主指挥在阿原开口之际也愣在了原地。主指挥更是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符孑。
丫头……在说什么?!
符孑很快恢复了正常,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阿原,你误会了,明明那夜……”
符孑想解释什么,却被阿原打断。她从符孑怀里挣脱出来,后退了两步,抬起头,看向他,一字一句道:
“那夜你送我的银戒,是你的作案武器。四起案件,都是它。它可以化为匕首,上面的小钻石,能够蕴藏能量,以及,发射子弹。戒指杀人或转化武器的时候,会出现亮光。”
说着,阿原用左手轻轻转动了一下中指上的戒指,戒指化为匕首,散发出与主指挥看到的一模一样的闪亮光芒。
“这是……那道光?!”
主指挥一下子认了出来,毕竟这道光,他对它的印象太深刻了。
“不对!丫头!明明是我先看到的白光,人才会死的!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不会。”
阿原轻轻道。
符孑一时间没有说话,阿原也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符孑,你曾说过,你的天赋技能,是敏感。你对世间的一切敏感,包括——时间。或者换句话说,我可以这么认为,你能够操控时间,哪怕时间很短。同时,你还有教练的天赋技能可以帮着你。军事基地里的时间线之所以会被断掉,是因为那里面,有你的气息。”
符孑笑了笑,并不承认。
“阿原,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问过你,为什么要选择当兵。你说,子承父业。可是符孑,你的父亲,是在战场上,被抛弃掉的。”
听到这里,符孑的身子微微一僵。这一瞬间,他似乎无处遁形。
上将将目光投向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好像这一幕……有些熟悉。
“与他一同被抛下的,是被子弹击废双腿的另外一个士兵。你父亲不想放弃他,但你们的好上将,对,就是你身后的这一位,当年为了大局,不想拖累行军进度,选择在那个环境下让他自生自灭。你父亲,选择陪那名士兵一起留了下来。
当年的那片军事基地,就是他们被抛下的地方。他们在里面遇见了狐清的家族。成年的男性九尾狐一族,每一只身上,右耳处都会有一只翡翠耳钻。狐清的家人救了他们,却没能救下那个双腿残废的士兵。
你的父亲,最后是在怨恨与自责中病逝的。他临死前有两个遗愿。第一个,便是希望这辈子,你能够做你自己,不要被那些所谓的舍己救人,舍生取义而束缚。
第二个便是,如果有机会,他希望一些人可以感受到当年他的痛苦——于他们而言,抛弃一个国家的兵,舍弃一条军人的命,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
上将紧了紧拳头,没有说话。只是有了一丝的哽咽。
或许——他才是所有人当中,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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