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物是人非

凤霏霏不怒反笑，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眸光一点点冰冷下去，就这样直勾勾的对视上他诲暗幽深的眸，无半点惧意。

        “敢和本王谈条件的女人，你是第一个！你以为本王一定会答应你的条件吗？”离千殇狭长的鹰眸缓缓半眯起，盯着女人精致的小脸，笑靥如花的倾城之容，如今看在眼底却好像含藏着蛊毒，看来他小瞧了这个女人的心机。

        “大王会答应的，因为大王的心里……在乎那个人。”凤霏霏轻柔的应道，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温柔似水，如同云端轻坠的晶莹雨滴，酥软至人的骨子里，但凡是男人，恐怕都无法控制的想要怜惜，只是落在离千殇眼底，觉得刺目。

        “这一次……本王不同你计较，半月之内如若治不好锦妃娘娘的病，本王轻饶不了你。”离千殇瞪了女人一眼，一大早心情全都让这女人给弄砸了，黑沉着一张脸从床上起来，稍稍整理好衣饰，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凤霏霏还在穿戴衣饰，门外便传来了绿影急切的敲门声：“小姐，是奴婢——”

        “进来吧。”凤霏霏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今天早上让绿影撞见那样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着实令她有些难为情。

        绿影紧蹙着眉头走了进来，见到凤霏霏便着急的问：“小姐，大王他……他怎么气冲冲的走了？您不会又惹大王生气了吧？”

        清晨看见大王出现在小姐的寝宫里，这原本让绿影打心底的兴奋开心了好一阵子，谁料这才过了短短一柱香的时辰，她便看见大王怒气冲冲的离去，那一幕犹如一盆凉水从绿影头顶浇下，瞬间让她心凉如水。

        “我没惹他，是他自己想生气。”凤霏霏莞尔一笑，故作轻松的淡淡道。

        “小姐……”

        “好了，好了，你帮我去总管府问问，上次我要的那些种植药材都到了没？”凤霏霏轻笑着打断了绿影的话，她知道这丫头是为自己好，可她实在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提到总管府，绿影的秀眉不禁蹙得更深了，樱红小嘴儿撅起：“大小姐，总管府那些人的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听说咱们是冷宫的，压根儿就不理不睬，那些种植药材八成是没戏了。”

        “哦？”凤霏霏倒是疏忽了这一点，冷宫的人往往在皇宫里都是不受待见的，所以她吩咐下去的事情，恐怕总管府的那些人还真不会理睬。

        星眸流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凤霏霏唇角勾起一抹玩谑笑意，轻松的道：“绿影，你再跑一趟，就说那些药材都是往后要替锦妃娘娘调理身子用的，这可是大王的命令。”

        绿影脸上的表情微愣，好一会儿才吱吱唔唔的道：“这……这样能行吗？”

        “难不成他们连大王的命令也敢违抗了吗？”凤霏霏笑着反问道，看见绿影一脸担心模样，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这个……真是大王交待过的，出不了事。”

        听她这么说，绿影才算是落了心，不过她真没想到，小姐离府那一年半的时间，竟然学会了这么一身好医术。

        绿影出去办事，凤霏霏也从房间里出来透透气，刚走到长廊便对视上一双冰冷的眸。

        “你找我？”凤霏霏望着夜长歌，从入冷宫到现在，他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夜长歌也很少出现，就连小南也没有发现夜长歌的真实身份。

        夜长歌点点头，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回转身子，顺着长廊朝后院那处僻静的竹林走去，凤霏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默契的跟了过去。

        “听说昨夜大王在这里过夜？”夜长歌面无表情，平静的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情愫。

        站在他听侧面，凤霏霏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男人的面部，为什么这男人永远都是一副表情，难道是因为他脸上这副人皮面具的原因？

        “夜长歌，你可不可以弄一个笑脸？”凤霏霏看似漫不经心的移开了话题，她的话也让男人微微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至女人指了指他的脸，他才明白她的意思是让自己做一张带着笑容的人皮面具。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夜长歌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音，低沉肃然。

        “是。”凤霏霏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褪尽，同样认真的望着他的眼睛道：“你为什么总是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你进宫到底是为什么？”

        “我只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夜长歌的声音瞬间又柔软了下来。

        “属于你的东西，这里是吴孜国皇宫，能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你的？”凤霏霏清冷出声，不悦的蹙紧了眉心。

        “岂止是皇宫，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我的。”夜长歌几乎脱口而出，他似乎被凤霏霏的态度刺激到，不仅恢复到之前的冷漠，更多了几分戾气。

        夜长歌的话也让凤霏霏完全惊呆了，细细品嚼并消化他的这句话，空气瞬间凝固僵滞，二人就这样对峙而立，好长时间凤霏霏才反应过来，朱唇微启，欲言又止，好长时间才吐出话来：“你刚才说……说什么，难道你是……”

        关于吴孜国的背景，凤霏霏一年多前便有所了解，吴孜国先王的这片江山原本也就是抢来的，只是当年的强盗没想到，自己生出的儿子更是青同于蓝，杀兄弑父，将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又给抢走了。

        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夜长歌眸底闪过一抹悔意，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神色，正色凝对上凤霏霏的眼睛，认真的道：“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怕对你说实话，我之所以要跟着你一起来吴孜国，就是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可是……就算你现在站在吴孜国的土地，也未必还能够拿到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年，物事人非，一切都已经变了。夜师傅，如果我是你……宁可回到那太行山中，继续过那逍遥清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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