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凤霏霏知道祖母的想法，眼看着气氛变得尴尬，她莞尔一笑，打破了气氛中的僵局。

        “祖母，西凤的二老爷升官了，您说咱们明日去，赠带什么礼物好呢？”

        这话一出，还真让凤老夫人凝神静思起来，凤霏霏眸底闪过一抹狡黠笑意：“祖母，凤儿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只云景年间的陶瓶，做为贺礼倒是不错。”

        上一世，西凤的二老师凤慕文仕途亨退，他的两个儿子亦跟着走上仕途，三姨娘柳玉娥倒也还算是有点眼光，从一开始就盯准了西凤家的这两位公子，最终如愿以偿的将三小姐凤美玉嫁给了西凤家的长子凤啸云。

        “那陶瓶是你祖父收藏的……”凤老夫人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不舍。

        “祖母，以二老爷的才情，这只陶瓶值了。”凤霏霏淡淡道，上一世她并未随祖母去西凤，不过事后却听祖母提起过，说西凤那头的场景好生热闹，前来巴结的人不在少数，其中有一只庆丰年前的陶器最得凤慕文欢心，还当着众宾客的面，许了那人一个愿望，这个事情一直让祖母悔了好些年，觉得自己的礼送轻了，应该将祖父留下来的那些云景年间的陶瓶送了去便好了。

        凤老夫人低垂眼敛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咬咬牙应了下来：“也好，祖母这次就听凤儿的。”

        凤霏霏笑着颔首点头，她知道祖母做这个决定不容易，那只陶瓶不外乎价值的问题，而是祖父留下的念想，祖母一直珍藏在库房，从来就没有人敢打那些物什的主意。

        刚才凤霏霏的提议，也着实让坐在一旁的柳玉娥和白怡香倒吸了一口冷气，更意外的是，凤老夫人竟然会答应下来。

        柳玉娥漂亮的杏眸流光四溢，唇角勾起一抹甜得腻人的笑靥：“老夫人英明，大小姐也真是聪明，以西凤家二老爷眼下的仕途看来，日后咱们东凤也免不了要去烦扰，现在把关系牢固了总是好的。”

        知道自己刚才惹恼了凤老夫人，柳玉娥这会子的态度格外殷勤，唇角笑得灿烂如花。

        凤老夫人面无表情，目光只是淡淡从柳玉娥脸上一扫而过，柳玉娥眼敛低垂，眼底闪过一抹不异察觉的精光，再抬眸时，笑着开口道：“婆婆，眼看着怡香妹子就快生了，老爷出门谈生意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您这个节骨眼上出门，万一……”

        柳玉娥这话一提醒，凤老夫人眸底亦闪过一抹复杂，面上却佯装淡定，云淡风轻的道：“我出门就一日便回，这屋里能出什么事儿……”

        “那倒是，那倒是……”柳玉娥嘴里应附着，不过她却能看得出老夫人内心深处的矛盾。

        “凤儿，明日还是你一个人独去……”凤老夫人内心最后的防线还是崩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眼下凤耀天也不在府上，如果四姨娘在分娩前突然有个好歹，她就算是对儿子也没法交待。

        “婆婆，您怎么又不去西凤了？二老爷升任这么大的事儿，家里没个长辈去怎么能成？眼下二姨娘在太行山，婆婆若是不嫌弃，儿媳愿意代劳，陪同大小姐一起前去西凤。”柳玉娥笑言道，语气淡淡的，漂亮的杏眸却是骨碌碌的转个不停。

        她的话一出，凤老夫人的眸光则投望向她，带着意味深长的打量，三姨娘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老夫人这才淡淡出声：“玉娥，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恐怕你是蓄谋已久了吧。”

        柳玉娥怔了怔，接着掩嘴轻笑：“婆婆，瞧您这话说的，媳妇又不是神仙，哪能算得出西凤屋里二老爷高升之事，蓄谋已久就更加不知从何说起了。媳妇可是真心想替婆婆分忧……”

        凤老夫人低垂眼敛沉思数秒，凤霏霏笑着出声了：“祖母，三姨娘也是一番好意，她的话也没错，若是就凤儿一个人去西凤，还不知西凤的人心里会怎么想。”

        “也罢，明日就由玉娥陪凤儿去西凤家吧，只是……玉娥，你可得管好了自己的这张嘴。”凤老夫人意味深长的淡淡道，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其间深意却耐人寻味。

        “婆婆，媳妇明白。”柳玉娥连连点头，唇角的笑容漾得更深了，就像是领到了糖吃的孩子，开心极了。

        凤霏霏自然知道她开心什么，想必三姨娘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卯足了劲儿的开始替自己的女儿张罗。

        翌日，凤霏霏将小南留在祖母身边，自个儿则和三姨人柳玉娥乘坐马车去了西凤，西凤距离东凤不算太远，乘坐马车一个时辰便到了。

        果不其然，西凤那屋头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柳玉娥从马车上下来的那瞬，便被眼前的场景怔呆了，虽然东凤经商多年，也算是大户人家，家里还真是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就算是老夫人五十寿辰那年，也没有西凤家今天这般热闹，看来这就是经商和从政的区别。

        柳玉娥那双精明的眸子一直骨碌碌的转着，手不由摸向袖口，今日她还特意带来了女儿的画像，希望能够找机会在凤慕文的两个儿子中定下一位。

        凤霏霏倒是无所谓，她知道三姨娘坏的是嘴，可是心眼却倒也还好，而且上一世，三姨娘死得有些冤，所以今生她也并不与她计较，就算是知道她今天想做什么，也装做不知道，任由她去罢了。

        凤霏霏远远的便看见了西凤家二老爷屋里的两位公子，凤啸云和凤啸天兄弟俩都站在门口迎客，这兄弟二人都是品行端重之人，前世凤啸云还曾与凤霏霏有过婚约，后却因靳澜赫的缘故，最终凤家无奈让凤美玉嫁入西凤，惹得两家发生了一些小过节。

        此刻，凤家兄弟也注意到了有新客到，柳玉娥他们倒是见过的，不过却不曾见过凤家几位小姐，当看见凤霏霏时，兄弟二人的眸光同时一亮，眼前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双眸如泉水般澄澈，不含一丝杂质，娇柔的容颜唯美动人，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舍不得将目光从她的脸颊上移开，竟有人可以美到如此地步！

        这双眼睛应该是天下最亮的眼睛，幽幽的，象山间清泉一样沁人心田，长长的裙袂随风飘曳，翦翦双瞳里的清冷却令人望而却步。

        凤啸云、凤耀天兄弟俩迎面踱步而来，在阳光洒落的眩目碎金光环笼罩下，众星捧月簇拥般，缓缓踱步进来，姣好的俊美容颜，俊秀不失英气，高贵却不失亲切。

        “凤霏霏见过二位哥哥。”凤霏霏礼貌的上前行了礼。

        “你……怎会认识我们？”凤啸云微怔，凝视着凤霏霏那双清澈的水眸，一眨不眨。

        凤霏霏清澈的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方才是她的疏忽，她差点忘了，这一世她是未见过这对凤家兄弟的。

        “霏霏环望一圈，唯有二位哥哥身上透出的儒雅气质有几分二老爷的影子，心里想着便是了。”凤霏霏的脑子倒是转得挺快，说出的话也甜，凤家的二位公子听着十分受用。

        站在一旁的柳玉娥秀眉轻蹙，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她当然猜得到凤老夫人今天这样的场合让凤霏霏出现的目的，无非是希望凤家二位公子中的一位能够看上霏霏。

        而眼前的情形似乎确实也如了凤老夫人的意，不过以三姨娘的性子，自然也不肯善罢干休。

        “是啊，是啊，西凤家这两位公子是愈长愈俊了，霏霏，老夫人捎来的贺信是在你哪儿吗？”柳玉娥看似漫不经心的暗示着，希望凤霏霏能够先进屋，也好让她有机会与凤家二位公子单独聊上几句。

        “三姨娘，贺信在我这儿呢，您和西凤家二位哥哥先聊着，我得先进去见二老爷。”凤霏霏很快回过神来，她了解三姨娘的心情，也不想坏了三妹的好事儿，于是识趣的赶紧退了下去。

        虽然人是退下去了，可是西凤家的二位公子视线并未从她身上移离，一直望着凤霏霏的背景消失在大门口，直至柳玉娥娇柔发嗲的声音从身后逸来——

        “好久不见，二老爷的两位公子是越长越俊俏了。”

        “这位应该是三姨娘吧，您这张脸才真是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我记得第一次见您，您就是现在的模样，现在还是那么年轻。”凤耀天恭敬的口吻带着几分随和趣意。

        “哎哟，瞧瞧你这张嘴，还真是甜得腻人，今儿我这一天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柳玉娥一边说话，搁在袖中的柔荑暗暗用了一把力道，一只精巧的画卷落到地上散落开来。

        凤啸云连忙弯腰帮着去拾，眸光在看见画中的美人儿时微微一怔，凤啸天的眸光也随之望去，忍不住问道：“这画像中的女子是何人？”

        “正是小女美玉。”柳玉娥看似漫不经心的淡淡道：“这是画师前两日到府里为小女所画，只是未着丹青，于是让画师带了回去，今日正好顺路，我便和霏霏一同前去取了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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