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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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焰没回复他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这些照片？秦晚然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给路焰拨通电话。
铃声响了好多下，秦晚然刚要挂掉的时候，听筒突然响起路焰低低的声音：“喂？”
秦晚然没有心理准备，很慌乱地说：“喂，我是秦晚然。”
说完他被自己白痴到了，路焰的手机又不是没有来电显示。
路焰听起来没在意这些，问：“有事吗？”
秦晚然连忙说，“没事，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看没看到我给你发的视频？”
路焰嗯了一声。
秦晚然摸着浴缸光滑的表面，寻找合适的措辞，尽量用轻快的语气说：“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次吊威亚，看着还可以吧。”
视频路焰早就看过了，因此给出很客观的评价：“还不错，飞的时候你的背要再挺直一点动作会更好看。”
秦晚然“啊”了一声，赶紧退出通话界面，找到那段视频，别说，他的脊背在做某些动作的时候，确实不太直。
但不是很明显，要不导演也不会让他过了，但路焰在《大武将》有很多打戏，他甚至有自己随组的武术老师，秦晚然的记忆里还存着当时原主在剧组看到路焰行云流水的动作时的震撼。
路焰看了自己发过去的视频这件事让秦晚然开心了一点，他借机说：“下次我会注意的，等我以后再吊威亚，还发给你看好不好？”
这样一来一回，他也有机会跟路焰联系了。
路焰不知道是不解风情还是诚实得过分，他很快回答：“我不一定有空。”
秦晚然知道他差不多十天后也要进组，肯定会很忙，但又不想说出那就算了的话，他赶紧说：“没关系，你要是有时间就帮我看看。”
路焰又“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接下来秦晚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握着电话双双沉默着，就在路焰想说要不就挂了的时候，秦晚然突然问：“路老师，你看到我们剧组的开机仪式上热搜了吗？”
路焰动作一顿，几秒种后，若无其事地问：“什么热搜？”
《御赐神医》的名字最起码在热搜榜上挂了大半天，但路焰却连点都没点进去，秦晚然不知道应该为路焰到底没看到自己和丁寻的合照而庆幸，还是为他根本不关心自己所做的事情而难过。
再拉着路焰说下去就没什么必要了，秦晚然笑了笑，声音有点低地说：“没什么，那我不打扰你了，拜拜！”
路焰挂了电话，通话界面消失，屏幕上显示出刚才他看的页面上，上面《御赐神医》的那张合照被他放大，正好停留在秦晚然和丁寻的位置上。
他又盯着手机看了一会，手指按在秦晚然白净的笑脸上，点了两下，缩小了图片。
秦晚然眼睛出神地看着浴缸里的水位不断增高，心里突然有种细细密密的难受。
一会觉得路焰真讨厌，一会又觉得自己装听不出来画外音，不合适宜地打扰路焰更讨厌。
他脱下浴袍，把清瘦的身体埋进水里，想把占据大脑中重要位置的路焰赶出去。
等他泡了个舒服澡出来，看到旭阳还赖在自己的房间没走，坐在窗前的小沙发上打电话。
秦晚然上了床，拿出明天要拍的剧本看，耳边不时传进旭阳的声音。
“你安静一点好不好，我明天就回去了。”
“不用，我直接打车回公司，下午还有会要开呢。”
“不行，我没时间的，真的很忙。”
“好啦好啦，那你来接我吧。”
……
秦晚然越听越不对，用口型问旭阳，“谁啊？”
旭阳脸上浮现笑意，倒也大大方方地说：“是霄哥。”
秦晚然马上露出受不了的表情，不明白他们俩的电话听起来怎么会听起来如此肉麻。
随后他又想到了自己刚才上赶子要路焰帮忙提意见，路焰的态度，刚才那点微微的失落突然变大了，秦晚然心里也明白，路焰只是不好意思当面拒绝他而已。
这样的联系能有什么意思呢？要不算了吧。
秦晚然打定主意，就安心看起剧本来。
旭阳终于结束了通话，跟秦晚然说自己明天一大早的飞机，要他在这里好好拍戏，有时间再来看他。
秦晚然乖巧答应。他有种预感，罗霄好像比自己更需要旭阳。
旭阳又问路焰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来探他的班，秦晚然很意外地看着旭阳，仿佛被他的问话惊呆住了，“他不会来的。”
旭阳“哦”了一声，看了看秦晚然的神色，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旭阳走后，秦晚然的生活开始千篇一律起来，每天都是起床、化妆造型、拍戏、收工。
拍戏过程还算顺利，何金对秦晚然很好，也愿意指点他，经常在剧组工作人员面前夸他领悟力好还很敬业，这让秦晚然信心倍增，暗自觉得当初选择这部戏真是对的决定。
每天收工后秦晚然一般情况下会直接回酒店，偶尔去健身房跑跑步锻炼体能，然后就回房间不出来，这期间陈开叫他出来玩一次，当时丁寻也在，两人一整个晚上各坐在沙发的两端，隔空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自从那次秦晚然跟丁寻说想要他避嫌之后，拍戏时丁寻变得很配合，但两人除了对手戏之外，很少有其他的沟通，这很合秦晚然的意，毕竟不管路焰对他态度怎么样，秦晚然都曾经在他面前保证过跟丁寻除了拍戏之外，不会有其他的交往。
虽然路焰远在京市根本看不到，可秦晚然还想做个守信的人。
那天之后，秦晚然没有再主动联系过路焰，更没有把之后吊威亚的视频发给他，他只在电视上看过几次路焰的广告，每次都会耐心地看完，没有换台。
路焰当然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秦晚然算算时间，路焰也快进组了，下次再见他真的指不定是什么时候。
这天，秦晚然刚结束一场大夜戏，被送回酒店，他晕头转向地下车，几乎被雨文推着朝自己房间走，在电梯里看到了丁寻和他的助理。
他们俩这星期分在不同的组拍戏，没碰到面。
四人站在一起，狭小的电梯里空气都稀薄起来。
雨文和丁寻的助理面面相觑，前面那两位不说话，他们也不敢交谈。
秦晚然从来不是会给别人难堪的人，他主动说：“丁老师，你今天收工很早啊。”
丁寻这才回头，他看了看秦晚然疲惫的脸，想起自己看过秦晚然的通告单，昨天他们组拍了一整夜。
他点头，语气说不上好不好：“我们组今晚夜戏，先回来休息。”
“哦，那你真的要好好休息，夜戏好累。”秦晚然说着用手掩面打了个大哈欠。
丁寻看秦晚然眼角都困得发红，心里突然一软，“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是一天的戏。”
“嗯，我会的。”秦晚然下电梯前困到胡乱地跟丁寻挥手拜拜。
丁寻看着他的背影，很久都没把目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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