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这是一个无比奇葩的合同！

        苏小小通篇看下来，眼睛都要挤成斗鸡眼了，也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哗啦啦地翻阅着合同。

        一次，两次

        终于，在各位练习生们都在食堂吃饭，舞蹈室里万籁俱静的时候，苏小小放弃了挣扎。

        这个合同，竟然要求练习生比赛期间，不得以任何非节目组方同意的方式要求退赛！节目组不需要赔偿金，也不需要其他，只求练习生们安安稳稳比完赛！？

        何等卑微的节目组

        何等，倒霉的她她想退赛，可想也知道，节目组多半不会放人的。

        毕竟，她也算是个人气选手啊。

        就算不是皇族，而且因为最近她有意压自己的舞台表现力，所以最近关注度大不如前，粉丝也没怎么涨，但不可否认，她就是个人气选手！微博粉丝不是假的！她可没有闲得蛋疼去买粉。

        苏小小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离二公舞台还有五天，二公过后还有三公，三公后还有成团夜舞台也就是说，她起码还要在这里磋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而这个速度，在综艺选秀类节目里，虽说算得上坐火箭了，但苏小小还是觉，太慢了！太慢了！就算每天混日子都难熬啊！

        这里完全封闭，而且几乎全天都要摄像机跟着拍，官网还挂着直播，相当于毫无隐私可言。没了前男友肖盛这个胡萝卜在前头当诱饵，苏小小还真的没这个耐心在这里耗。

        但合同写得清楚，想要退赛，几乎没可能，那就只有继续混日子了。

        毕竟如果强硬着要退赛，少不得要上法庭，打官司，这样一来，消耗的时间跟精力可比这一个月摸鱼当练习生多多了。

        苏小小决定忍一忍。

        而且，将摸鱼事业发挥到极致，也算个不错的研究课题不是？

        不过

        脑子里突然闪过上次在洗手间听到的两个工作人员的对话。

        苏小小笑了笑。

        做了个违背节目组意愿的决定。

        不过，这事儿还得晚上才能做。

        因为那个时候，忙碌了一天的吃惯群众们，才有时间刷网啊~

        下午，苏小小跟着队伍又练习了几遍团队舞蹈，按照上午分配的歌词部分，老实本分地只表演自己的part。甚至连c位，苏小小都“谦虚”地让了出去，表示自己不合适。

        虽然，她内心里觉得谁都没她合适。

        队内成员都有点想让她带带大家的人气的意思，本来这个中心站位，都没啥想法，苏小小只要说一声，她们就能给。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苏小小这样的人气选手，竟然连中心位都舍得拱手让人！

        队内成员：amazing！

        大家看苏小小一直温温柔柔，你不说话她就能闭嘴一天，一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我无所谓的样子，再多的想法都说不出口了。

        毕竟人家一个人气选手，肯来这个几乎可以说毫无前途的队伍里，已经算她们的幸运了，也就别要求人家太多了，在队伍里当个吉祥物也挺好没看到因为苏小小，就连摄像大哥都愿意多拍拍她们这边了么？

        呜呜，这就是人气选手的魅力啊！

        她们要跟美女贴贴！

        成员们看着苏小小，眼睛里冒着光。

        苏小小：就，有点不对劲儿？

        -

        虽然这个队伍里，除了苏小小都是糊咖，谁也别嫌弃谁，但既然能当c位，谁还想当镶边绿叶呢？

        苏小小默默远离了队内成员，搬着自己大中午在大楼里的某个杂物间招来的小凳子，挪到墙角，蹲蘑菇去了。

        她低头泛着为个人表演环节准备的歌曲铺子，耳边是那几个半路队友们你来我往毫不客气示弱，为了争夺c位置而夹杂着数不清的暗芒的话语，啧啧了两声。

        还真是应了一句话：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宫斗啊。

        苏小小可不关心最后到底谁是c位，她只要保证自己每天睡眠充足，吃好喝好，然后摸鱼快乐就够了。

        这次她准备的还是一首平平无奇的，甚至跟众多情歌趋于同质化的抒情曲，唱功体现不出来，感情共鸣力也完全没有。苏小小势必要保持第一次公演的水准，不主动冒尖儿，安安稳稳被淘汰就行。

        第一局淘汰了30人，剩下70人左右，那么第二次公开表演，起码就要淘去一半的人数。

        她现在排名十几，已经比初舞台的时候排名下降了很多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的摸鱼水准，还是不错的，有成效。

        只要坚持，说不准下一次公演，就是她最后的一次登台。

        苏小小：想想还有些高兴呢！

        -

        嘈杂的舞蹈室，忽然安静了一小会儿，紧跟着，青春靓丽的练习生们，一个个都跟吃了蜜糖一样，声音甜腻得让人发慌。

        只听：

        “古老师！您来这里是为了指导我们么？”

        “古老师好！老师您好帅！”

        “古老师”

        苏小小悟了，原来是古俊浩来了啊。

        古俊浩年轻帅气又算得上事业有成，怀春的少女们，对他有点想法也能是人之常情。

        -

        本来是想来找苏小小的古俊浩，面对这么热情的练习生们，也不好说自己的来这里的目的，只硬着头皮点头。

        清朗里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你们每个组到我这儿来表演一下，我看看进度，顺便给大家指点指点。”

        苏小小回归队伍，站好。

        不是最中间位置。

        古俊浩，又不可避免皱眉了。

        但他没说，只道：“开始吧。”

        有古俊浩这个男爱豆在，大家都格外卖力，就算只练习了不到一天，连基本的舞蹈动作都还没记全，可还是卯足了劲儿，力求表现完美。

        苏小小的队伍是最不起眼的。

        因为她们选择的作品，确实不够看，也就普通四肢协调的人认真点就能有的水平吧。

        古俊浩的眉毛都快打结了。

        他难得体会到了替人发愁的滋味。

        依次点评了各个组合的优缺点，以及提出改进的建议后，苏小小以为古俊浩就完成任务，可以走人了。

        可就在她刚要转身继续去蹲蘑菇的时候——

        “苏小小，你跟我来一下。顺便把你准备好的谱子给带上。”

        苏小小：“好。”

        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老实本分地装得乖乖巧巧跟着古俊浩一起出了舞蹈室。

        弹幕小小地炸了一下：

        【为什么要单独找苏宝？！好担心，呜呜~】

        【作为古崽的粉丝，我真的有点担心毕竟，苏小小是连黑粉都不忍心说丑的女孩啊，谁定得住啊】

        【昨天一公的表演，有人剪了这俩的cut,很有爱的说，死磕！】

        【前面的！我也看过这俩的cp剪辑！美貌天赋练习生vs高冷狼狗爱豆前辈！设定就很苏！】

        【作为古崽的粉丝，我选择沉默】

        【同沉默，因为昨天看直播就觉得古崽有点奇怪，然后仔细翻了一下重播还有饭拍路人视角，感觉】

        【暴走我家古崽，不约！】

        【真是的，一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以为跟自己的导师闹绯闻就能火么？天真。】

        【】

        -

        苏小小跟着古俊浩来到了导师专属练习室，这里有钢琴，吉他，架子鼓等常见乐器，墙面上也贴着玻璃，跟舞蹈室一样，看起来很是透亮宽阔。

        摄像大哥紧跟着两人。

        不放过任何一个镜头。

        古俊浩率先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长腿勾了勾，将另一个凳子拉到了离自己不过半米的地方，朝苏小小道：

        “坐下说。”

        苏小小攥着乐谱，坐下。

        双腿并拢，即使她穿着长裤。

        背脊不是做作地挺直板正，却是在随意间，不显颓靡，背脊道脖颈的线条，都顺滑优美得不可思议。

        古俊浩瞥了她几眼，有些困惑。

        这仪态，可不像普通家庭出身的。

        就算小富二代，家里也不会培养出这样一个姿态优雅的人儿来。仿佛那些礼仪形态，已经跟她融为了一体，即使没有刻意去关注，也能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

        这是很多明星成名后，即使花大价钱请礼仪教师来教学，几年都不一定能出的效果。

        “老师？”

        苏小小等了会儿，见古俊浩没出声，便稍稍抬眉，目光上移，想他看过去，轻声询问。

        古俊浩猛然跟她对视。

        只一秒，便移开了视线。

        他手握拳挡在嘴巴前，咳嗽几声。

        才伸手道：“把你个人表演的谱子给我看看。”

        苏小小：其实我不太像给你的

        射向大哥还在拍，苏小小当然不想因为作妖被关注，所以也没拒绝，犹豫了一秒后，就将谱子给了他。

        古俊浩接过，只一眼，就忍不住了。

        严肃道：“你怎么还是选这种调调的歌？昨天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唱这种情歌没感情，根本不能发挥你的实力。”

        苏小小当然知道，但，她就是玩！

        眨了眨眼，仿佛很傻很天真似的，回道：“就是觉得自己唱这类歌不是很擅长，所以我想这多练练，说不定就能进步了。”

        古俊浩被苏小小那刻意伪装得纯白的眼神给闪到了，紧跟着就是一阵无力感袭来。他揉了揉眉心，思索了一下，组织了语言：“但情歌，最重要的是表达感情，你如果没有经历过，真的很难通过练习长处歌词表达的那种心痛感还有”

        古俊浩叹了口气。

        将谱子还给她。

        道：“你选的这首歌，比起你昨天一公表演的那首，更普通，甚至”

        烂大街都轮不上这手歌，因为根本没有记忆点啊！口水歌都抬举了它，因为口水歌好歹传唱度极高，就得要求口水歌的调子格外洗脑才行。

        但苏小小选的这个仿佛是从残羹里挑出来的一粒米，不起眼的同时，还有点烂。

        这些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

        被经纪人耳提面命久了，也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只能私下里跟亲近的人说。

        虽然他没说，但苏小小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对自己选的这首歌的不认同。

        但，她不改，能咋地？！

        “可我觉得还不错呀。”

        苏小小微微睁大了眼睛，圆圆的眼瞳定定地看着他，说得真诚。

        -

        古俊浩在苏小小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苏小小的瞳仁极黑，也极大。眼型虽然带着魅，眼尾微微上挑，可那湿漉漉的仿佛永远都不会干涸的眼仁，却仿佛水洗了一样干净清亮，黑压压的长睫毛，随着眼皮的震动而轻轻颤抖有点溺

        闷得慌。

        古俊浩看了她几秒，就不再看了。

        沉默地伸出手，又将被苏小小攥着的那个乐谱抽了回来，转过身，在桌上摊开铺平。

        修长的手上架着一支笔，古俊浩低头看着谱子，手不停地涂涂改改，一边对身后的苏小小道：

        “我帮你改一下旋律跟歌词，还有配乐也需要再重新编辑一次，待会儿改好了谱子，我再带着修改后的谱子到我的工作室，找人给你弄。如果快的话，明天就能拿到最终作品。”

        苏小小嘴角抽了抽，勉强维持笑容：“不、不用麻烦您了吧。”

        ——您这样搞，我有点怕自己发挥超常啊本来想二轮游来着。

        唉，只能希望古俊浩是个虚才吧，qaq，要是真的跟那些营销号说的一样，在音乐方面颇有些小才华，那这破曲子被他改编一下，不就原地升华了么？

        “没关系。”

        古俊浩手顿了顿，他觉得自己对苏小小的感情有些复杂。既有着对人才的爱惜，也有着作为导师的责任，更有一种，自己前所未有的冲动。

        那冲动，仿佛洪流，来势汹汹。

        将他的理智冲刷得风雨飘摇。

        这股子冲动，在呐喊着让他帮助苏小小，让他多亲近亲近苏小小。

        古俊浩想起今天跟苏小小的两次对视，溺亡的窒息中，夹杂着心脏跃动的欢愉，极致差别的双重体验感，叫他差点没忍住沸腾。

        耳根子烫了一下。

        古俊浩声音低了一度，解释道：“我是你导师，帮你应该的。何况，你天赋高，我不希望看到你淘汰，也不忍心”

        ——看你跟那些练习生一样，被淘汰的时候，哭唧唧的。

        苏小小：求别这么看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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