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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现代篇(1)


四月,  杨絮如雪落,海棠落英缤纷,大学城内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正值春招,  临近毕业的学生们手携简历,  穿梭在不同的教室,面色显出与和煦春日不符的焦急和严肃。知名企业的报名处前无一不排起如水长龙。

        程深墨从图书馆出来,  怀中抱着几本中医典故,不紧不慢地穿过人群,往宿舍走去。

        猛然,  一只手从他背后拍了下。

        “阿墨,今天我们学校与首府音乐学院打春季篮球赛,  你怎么没去看?音乐学院那美女如云,  简直了,  我眼都看花了。”

        念念不休的于柳顺势揽住程深墨的肩膀,  眼神发直,  似乎还在回味。

        程深墨早已习惯舍友的聒噪,  调侃道:“你还有心思看球赛?不陪着去面试,玲玲没削你?”

        他们学校与音乐学院紧挨着,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于柳大一便时常到音乐学院流窜,  还真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  追求到灵玲为女朋友。

        两人蜜里调油,从大一好到大四。

        他和于柳学的是中医药专业,  “五加三”本硕连读,在旁人忙碌考研找工作时,他们倒是显得十分轻松自得。

        “本来前两天还在找工作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昨个突然告诉我要考研!大三不准备考研,临毕业了,突然想考研……没办法咯,作为家属必须支持。所以……”

        于柳笑吟吟道,“哥们我呢,想搬出去住,方便照顾玲玲。”

        “请吃饭。”

        程深墨装模作样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咱宿舍四个人,阿花和笑笑是本市的,几乎没住过宿舍。只有你我相依为命,你这一走,鸳鸯成双蝶成对倒好,徒留我孤家寡人守寒窑……”

        于柳:“别念叨啦,我请还不行嘛。”

        “城南自助海鲜大餐。”程深墨毫不客气。

        于柳:“你趁火打劫啊,那家四百多一位……”

        程深墨吭哧一声,呜咽道:“可怜我孤家寡人守寒窑……”

        “别装了,谁让你自个不耍朋友,四年了,楼下的小花猫都生三胎了,也没见我们中医药系草、国家奖学金获得者动过哪怕一丢丢的凡心。”

        程深墨顿了顿,脑海里闪过模糊的人影。六年前,他生了场病。此后,常常做相似的梦,梦中他是古代的大夫,身侧总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对自己温柔的笑,却怎么也看不清脸。

        梦中他们仿佛经历了很多,醒来时却怎么也记不清发生过什么,唯有加快的心跳告诉他,那个男人是他深爱的人。

        因此,程深墨高考后报了中医药的专业。自己在中医上似乎颇有天赋,不仅一点就通,甚至会冷不丁冒出还未学到的知识。他越发觉得,定是有这么一个人的,他们总会遇见。

        他回过神,撇嘴道:“谁在学生会查房时帮你遮掩,上课时帮你点到,下课后帮你辅导。严父般教导你的功课,慈母般关心你的生活。要不要我告诉灵玲,情诗是我写……”

        “别!爸爸,您就是我敬爱的父亲。”于柳急忙打断,咬牙道,“请,我请还不行嘛。”

        程深墨摸了摸于柳的脑袋,乐呵道:“乖。”

        手机铃声响起,程深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收起笑意,接通电话。

        “嗯,我帮您打听了学校排名,相关资料一会儿发您。专业的话,我认为还是以航航的喜好为好,他不喜欢学师范,您也不要强求……”

        耐心地劝解了一番,程深墨挂断电话。旁边的于柳不屑地撇了撇嘴,“你爸又在托你打听他儿子大学报什么专业好?”

        “也不费事,帮忙看看。”程深墨笑着回道。

        “就他还有脸……”于柳看了一眼程深墨波澜不惊的脸,收了语调,面上仍旧愤愤不平。

        他与程深墨初中室友,大学恰好一个专业,又重逢,很快成为朋友。

        于柳记得,程深墨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离婚了,小深墨爹不疼娘不爱。初中很少有人住校,他因着父母外地工作,所以才住校。直到初中毕业,他随父母迁居到南方,才渐渐断了和程深墨的联系。

        初中生不过半大孩子,几乎都是第一次离开父母,与他人居住。于柳的爸妈爷爷奶奶全出动,帮领用品、铺床单、前后张罗。其他舍友也和他差不多,身旁跟着父母亲友。因着年龄小,还有在哭鼻子的,父母在旁心疼地抹眼泪。

        唯独程深墨是一个人来的。自己铺床、自己领饭卡、自己买水壶盆子……整理一切新入学的事宜,井井有条。

        反正初中三年,于柳从没见过程深墨父母来看孩子。程深墨放假回家,也是住到乡下姥姥家。

        于柳印象最深的一次,学校水痘大流行,程深墨半夜发烧,班主任打电话叫父母来接人,打了四五个电话没有接通,后来好不容易接通了,那边推推阻阻,说上班忙不过来,让程深墨自个回老家。

        最终,还是班主任帮程深墨看过病后,将人带回自己家,照顾到痊愈。

        时至今日,程深墨还会在寒暑假去班主任家拜访。

        那时的程深墨脾气也好,性格也活泼。于柳却感觉总蒙了一层朦胧的纱,教人没办法真正亲近。现在想来,大概这就是戒备心吧。

        大学再次相遇,程深墨的脾气仍旧很活泼,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以前的程深墨像是假装融入人群,实则孤独的小兽,而现在的程深墨却像在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有着强大的安全感,没有人会不愿意和他做朋友。

        于柳很好奇在高中时发生了什么,让他性格变化那么大。只可惜多方打探,也没找出缘由,好像忽然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顿悟?于柳摸了摸下巴,搞不清哩。

        程深墨如果知晓他的疑惑,恐怕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很久之前,对于不称职的父母,他有恨意、有不甘,对于旁人的示好,首先选择警戒。不过,在那些朦胧的梦里,他被爱着长大,他亦有所爱之人,梦醒后,竟全然地释怀了。

        程深墨将手机揣回兜里,耸耸肩:“举手之劳嘛,也不碍着什么事,谁教我人帅心善呢。”

        父母给他抚养费直到十八岁,尽了一定的职责。相应的,程深墨愿意回报相等的赡养之责。

        插曲很小,一揭而过。程深墨揽住于柳的脖子,笑吟吟道,“走,帮你收拾行李去。周五中午我有空,海鲜大餐……”

        “少不了你的,大吃货!”于柳道-

        周五,城南自助海鲜。

        程深墨左手拖盘三文鱼,右手托螃蟹,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在喧闹的人群里穿梭。

        他极其精准地选定自己喜爱的食物,翩然入座。桌面上,盘碟垒成小山,盘角的食物残渣诉说着刚才战况的惨烈。

        程深墨坐定后,一口一片肥厚的三文鱼。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一眼垂头看手机的于柳,问道:“灵玲还没到?”

        于柳面色有些涨红,皱着眉道:“不来了,说在上什么箫乐课。她学的萨克斯,上什么箫曲课?”

        他碎碎念着,顺手划开了女朋友的朋友圈:

        —你是降落凡尘的惊世绝艳,你是我的缪斯之神。

        —配图是偷拍的小视频,视频中的男人身着灰蓝亚麻西装,长身玉立,一双丹凤美目半垂着,沉浸在箫声中,清冷疏离。

        于柳回神时,发觉自己把小视频都看完。他羞耻地憋红了脸,一边评论表达不满,一边忿愤道:“玲玲说考研是为了能在学校再看几年帅哥!我本以为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这人谁啊?长这样当明星去,当什么老师?!”

        程深墨消灭了一盘三文鱼,正双手奋力拉扯蟹腿,闻此,伸长脖子蹭到于柳手机前,好奇询问:“什么老师……”

        朋友圈视频只看到个讲桌背景,他扫眼看了一圈评论,大多都是“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瞥见“天才音乐家”“神仙下凡”之类的字眼。

        程深墨出于颜控的本能,手肘捣了一下于柳,催促他打开视频,让自己开开眼。

        小视频在屏幕放大、播放,屏幕内的人轻抬双目,眼神似盈满的月光,散发着疏离清冷的晕辉。

        仿佛有一条弦“啪”的一声在脑海崩断,嗡嗡的回声由此激荡。汹涌澎湃的、不知名的情绪,从胸膛翻涌而出,淹没了程深墨。

        “你……你怎么哭了?”于柳吓了一跳。

        手指摸到眼角的泪珠,程深墨张开嘴,声音忽的喑哑:“灵玲在哪个教室?快告诉我。”

        于柳懵着神,在程深墨不断急切的催促下,慌忙发信息,得到灵玲的回答:逸夫楼四层401大教室……

        程深墨重复默念一遍,抓起手机,飞也似的离开,独留于柳在原地发懵。

        程深墨从商业楼出来,十字路口车流穿梭,人流密密麻麻,来回交错。

        他环顾四周,喧哗声在他耳边成了忙音。他急切地寻求,一时竟也不知在寻什么,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大声重复——就是他,就是他。

        上了出租车,程深墨摁住胸口,掩住疯狂的跳动,渐渐恢复了平静。

        当他快步走到逸夫楼前,川流不息的学生从他身侧走过,正巧看见了灵玲。

        他脸色微变,快步走向前:“玲玲,你下课了?”

        “对啊,墨墨你不在吃自助吗?特意来接我?”灵玲问道。

        他们三人相熟,灵玲把程深墨当男闺蜜。

        “不是。”程深墨回答得毫不留情,眼神不住往她身后张望,心不在焉地说道,“我看到你朋友圈发的小视频,你上箫乐课的老师是谁啊?他现在在哪里?”

        灵玲眼睛一亮,八卦雷达瞬间点燃,拽住程深墨,往树荫下的长廊走去。

        “你别拽我……”程深墨不甘心地往教学楼内巴巴张望。

        灵玲不客气地捶了他一下:“苏教授已经走了,这时候没准已经出了校门。你再眼巴巴地瞅,啥也瞅不到。”

        程深墨顿时如泄气的皮球,萎靡了。

        “你什么情况?和苏教授认识?”

        两人坐在树荫下,不远处几个学生朗诵着什么古词,带着一种独特的古意的韵味。

        程深墨微微仰头,斑驳的阳光从宽大碧绿的树叶缝隙落下,点落在他的脸上,他便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生命气息。

        “不认识。”程深墨抿了抿唇,“他叫苏……苏什么?”

        “苏卿云。我们学院新晋教授,听说十六岁便在维也纳开过演奏会。音乐界的天之骄子,才二十五岁的天才音乐家……”

        灵玲夸得只应天上有,程深墨只在心里默念“苏卿云、苏卿云、苏卿云……”仿佛连这个名字,他也喊过万千遍似的熟稔。

        他这般丢了魂似的,灵玲捂嘴偷笑。音乐学院里有不少gay,见过程深墨的,几乎都想通过她牵线搭桥,结果程深墨愣是一个也不见。灵玲差点以为他是独身主义者呢,原来不是不动情,而是眼界高啊。

        “程深墨同志,你不对劲。快从实招来,否则我可不给你苏教授的课表。”灵玲挑了挑眉。

        程深墨回过神,悠悠说道:“玲玲,我的左手虎口处有颗黑痣,这你知道吧?传说前世伴侣的另一只手的相同位置也有颗痣,这是今生相认的暗号。今天我看到苏卿云……”

        灵玲惊奇地说道:“难道苏教授吹箫的右手虎口有颗黑痣?我怎么没注意到?你的意思,你和苏教授前世就是一对爱侣?天啊……好梦幻啊……”

        程深墨摇摇头:“他没有。”

        灵玲顿时气倒:“那你说个屁嘞。”

        “他的痣在我的心里,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程深墨勾了勾唇角。

        灵玲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弯弯绕绕半天,不就是你看苏教授长得好,见色起意吗?”

        程深墨眨眨清澈圆溜的杏眼,透出几分无辜模样:“年轻人的‘见色起意’能叫‘见色起意’吗?这叫‘一见钟情’,命中注定的‘一见钟情’……”

        灵玲:“我信你个鬼。”-

        一见钟情了的程深墨爱意来得如泄洪的水,不可阻挡。

        从灵玲那收到苏卿云的课表后,第一件事先去商场购物,从头发丝到脚,焕然一新。

        翌日,程深墨拿着一看就是几十块钱买的劣质竹箫,与灵玲碰头。

        “可以啊,墨墨。你这一捯饬,连我都心动了。”灵玲调侃道。

        程深墨双手胸前化叉:“达咩。我怕于柳杀了我,他昨天回去就郁闷着呢,你要不道个歉,把视频删了呗。”

        “我干嘛要删?苏教授是我的男神,我崇拜我的神怎么了?就是要晒,就是要晒,难受憋着。”灵玲叉腰道。

        “行行行,服了你大小姐。”程深墨双手合十求饶。一面是哥们,一面是姐妹,手心手背都是肉,反正他说来着,已尽了父亲的责任。

        两人边往教学楼走,边聊天。

        “苏教授一来,教室那叫一个座无虚席,还有站在门外看……不,听课的呢。就来这半月时间,当众表白的不下四五号人,有男有女,全部……”

        灵玲用手往脖子上一划,舌头一伸,“死得很惨烈。直接拒绝,不留情面,苏教授自此有了个诨名—‘冷面阎罗神仙公子  ’。”

        “祝君成功。”灵玲又是摇头,又是拍程深墨的肩膀。显然对好姐妹的爱情之路,不抱有多少希望。

        到教室时,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几近满座。这对于大学生来说,当真难能可贵了,足以见苏教授的魅力。

        灵玲领着程深墨,好不容易找到倒数第二排靠边的两个空位。

        不到开空调的时候,教室内挤满了人。窗户即便有微风吹来,程深墨的鼻尖额头仍旧沁出细密的汗。

        不知紧张还是过于用力,握竹箫的手心汗流不断,竹箫不住地往下滑。程深墨时不时手心撮裤管,擦掉汗液。

        在难耐的等待过后,穿着青色亚麻休闲装的苏卿云缓步迈入教室。

        程深墨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脏宛若被一只大手掌控,微小的震感传遍全身。

        目不转睛地盯着,汗液从睫毛滑落。模糊中,那人的视线似乎往他这里停顿了一瞬。

        程深墨赶忙低头,用手背擦掉眼睛周围的汗水,再次抬头时,那人已站立在讲台上,有条不紊地同大家打招呼。

        “没想到我的选修课这么受欢迎?”苏卿云勾唇一笑,“每周都有生面孔。”

        课堂嬉嬉闹闹地笑起来,苏卿云也不恼,在多媒体上投出箫曲乐谱——《春江花月夜》。

        “我还是要说一句:我的课不是基础的箫乐课,如果不懂箫的乐理,恐怕在一些同学看来,也就单纯地听听箫曲……与其花费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听一首曲子,不如回去花五分钟在网上听完,不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

        他说这话时,眼神淡淡扫过众人,带着若有实质的威压。空气霎时凝滞,现场的嬉闹声极快地息了。

        一安静,苏卿云便开始慢条斯理地讲解《春江花月夜》这首古诗表达的意境和箫曲乐谱。

        他的声音清洌如水,配着时不时吹奏的箫曲,仿佛把众人带入一种幽静典雅的意境。

        程深墨渐渐听入神,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些杂乱的画面。月光下,箫曲动人,美人更动人。

        “穿灰绿风衣的同学……”

        灵玲狠狠踹了程深墨一脚,低着头冲他使颜艺,无声地比口型:“男神——喊你,喊你!”

        程深墨一个激灵,猛然站起身,竹箫从他手中滑落,掉落灰水泥地面,“啪嗒”碎成两段。

        苏卿云轻笑出声:“同学,为了不吹曲,不至于把箫砸断吧。”

        “哈——”顿时全场轰然大笑。

        程深墨脸红如西红柿,恨不得当场缩成一团纸屑,赶紧把他丢出去吧。

        “好了,”苏卿云叫停喧闹,踱步走到后排,在程深墨面前站定。

        丹凤眸眼底似是而非的笑意,程深墨直觉得如同夏日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火辣辣的,不免又缩了几分。

        “矮……”

        比风还轻的声音飘进耳朵,程深墨噌地一下冒火三丈!

        他最恨别人说他“矮”!喝得牛奶都快吐了,长到一米七五容易嘛!

        程深墨愤然直视,却见苏卿云一脸清淡的笑意,不免露出疑惑的表情——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毕竟苏卿云如出水芙蓉,风光霁月般的冷冽好看。

        苏卿云弯腰拾起摔碎的竹箫,放到课桌上。

        “同学,你的箫断了,也有我一部分责任。这样吧,我把手中的这把箫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不负热爱……不过,我在上课,还要用到这把箫。你可以下课后,单独找我取箫。”

        苏卿云说得一本正经。

        程深墨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像受惊的兔子,如果有耳朵,肯定竖得高高的。

        课堂哗然,有人小声嘀咕。

        “这把箫通体雪白透亮,像玉做的……”

        “那得多少钱?怎么可能送给初次见面的学生……”

        “早知道我也拿把箫来故意摔断,那可是苏教授的萧唉……”

        “这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该死,又是混进来迷惑男神的小妖精!好手段啊,一下子就引起了教授的注意……”

        “心机男绿茶!”

        ……

        程深墨全然听不见这细碎的叨咕,灵魂神游飘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似乎因迟迟没接受到回应,苏卿云微微倾身,靠近了几分,声调带着几分轻扬的婉转:“嗯?同学,听见了吗?”

        太近了。

        近到程深墨可以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像……像是山间雨后草木的清香。

        程深墨阵阵眩晕,稀里糊涂地点了头。待到被灵玲跩着坐下,才堪堪回神。

        苏卿云早回到讲台,继续讲课了。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不知江月待何人……生命是短暂的,而存在是绵延久长的……箫曲要表达的正是这种平和坚守、追求与热爱……”

        灵玲“噗嗤——噗嗤——”发出声音,一颗八卦之心如熊熊烈火蒸腾,怎奈得不到当事人的回应。

        她终于忍不住,趴在程深墨耳朵边嘀咕:“墨墨,苏教授送你箫欸……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程深墨注意力全在苏卿云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灵玲冲他说话时,苏卿云的眼神似乎在他这里停顿了一秒,带着浓浓的不悦。

        上课好生严厉啊,苏教授。

        程深墨宛如一二年纪的小学生,被老师用眼神逮住,便立刻正襟端坐,不忘杵一下同桌:“坐好,听课。”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rt415017  ,灌溉营养液10瓶;

        非常感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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