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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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兄, 你武艺非凡又颇有谋识,何必甘于市井。我有意推荐你入军做官,报效国家,可好?”
元鸣目光灼灼, 写满对苏卿云的钦佩, 以及隐藏于下的爱慕。他从未对一个男子如此心动,只在见他的第一眼, 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十数日相处, 更为他的才华所倾倒。
“在下无意于此。”苏卿云淡淡回一句。
若不是元鸣愿意让他差遣士兵, 这次不可能如此顺利救出良姜。当元鸣说要请他参加庆功宴, 苏卿云欣然答应, 没想到应宴的人只有自己。
苏卿云本就不悦, 碍于礼貌, 没做声响。没想到元鸣还有意要他做官?!他好不容易摆脱权力倾轧, 自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元鸣见苏卿云拒绝的态度十分坚定, 想谪仙般清贵的人果然不愿沾染功名利禄的俗气, 内心对他的倾慕之情更甚。
“小爹爹,做官有这么多好吃的啊?苓儿长大了, 也要做官。”茯苓从猪蹄里艰难抬头, 嘴角油花花一片。
苏卿云从袖中掏出绣帕,为女儿擦拭嘴角, 丹凤眼一弯,笑意温柔又璀璨。
“平时也没少你吃食, 还像个小猪似的,一心只想吃。”
“嘿嘿……”茯苓傻笑,“爹爹真好看。”
苏卿云无可奈何地摇头。小女儿长得更像自己,性子却像极了良姜, 有时叫人哭笑不得。
元鸣余光瞥见方帕一角的良姜草,感觉自己找到了共同话题:“苏兄绣帕上绣的是良姜花?”
“是。”苏卿云拇指抚过上面细密的纹路,唇角带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含情脉脉。
这一笑太过温柔,元鸣迫不及待想知道其中的故事。
“良姜花甚少看见,我也只在南方边陲之地见过一回。苏兄将其绣在贴身之物上,想必有什么动人的故事吧?”
“我知道我知道。”
茯苓骄傲举手,“这是大爹给小爹爹绣的,良姜是大爹的字。”
元鸣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嘴唇张合,犹如缺水的鱼,做输死挣扎,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苏卿云将元鸣的难堪看在眼里,不以为意。他的注意力皆在茯苓身上,见胖丫头手指摸上酒杯,制止道:“酒,你不能喝。”
茯苓爬上苏卿云的膝,摇晃着他的衣袖,耍赖撒娇:“爹爹,苓儿想尝尝。”
卖萌撒娇的手段与其父如出一辙,苏卿云只好用筷子沾了沾酒水,让小丫头舔一口解馋。
“好甜啊,像杏子糖。”
一旁的元鸣稳定好心神,勉强支撑:“这是他们的招牌杏子酒,香甜入口,喝着不觉什么,但后劲绵延。小茯苓尝一口就好,切勿给她多喝。”
“多谢。”
苏卿云的回应不咸不淡,元鸣足以察觉出他的无意。
元鸣甚至怀疑苏卿云故意拿出绣帕,以这种方式来拒绝他的妄想。
他苦涩一笑,起初以为苏卿云丧偶、带俩孩子。再见到大名鼎鼎的神医程深墨后,便已知自己希望渺茫。但他心有不甘,仍旧想再试探一次。
“听闻苏兄想让茯苓白术拜入陶渊先生门下学习,陶家与我元家世交有旧,不如由我来引荐?”
苏卿云内心泛起涟漪,想了想,摇头拒绝:“多谢元都尉好意,拜师求学应当有诚心。此事,我和良姜会自想法子。”-
程深墨坐在一楼偏角,看不全他们在做什么,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只觉得两人你来我往,有说有笑。他一边看,一边不停饮杯,以压心中的焦灼怒火。
笑什么笑?苏卿云知不知道自己笑起会来杀人嘛!!!
白术:“爹爹……”
程深墨百忙之中抽空关注儿子,拍拍他的脑袋:“你自个吃,爹爹不饿。”气都气饱了。
“不是……”白术双手摁住爹爹的酒杯,阻拦道,“爹爹,空腹饮酒易醉伤身,您别喝了。”
“这酒糖水似的,不醉人。”程深墨脸颊绯红,拨开儿子的手,一饮而尽。
程白术抬头,泪眼汪汪地看向楼上的小爹。小爹爹,大爹快要喝死了!
楼上,茯苓吃困了,趴在苏卿云的膝上打盹。
苏卿云把孩子抱在怀里,起身颔首道:“今日理应在下请客,感谢元都尉助我救出拙荆。”
他欲要离去,元鸣不甘追问:“苏兄,我们何时再见?”
苏卿云径直离开,没有回答。
他下楼时,一只小小身影窜到自己脚边。
小白术抱住苏卿云的腿,求助道:“小爹,大爹喝醉了,你快看看他啊。”
苏卿云抬眼一看,醉醺醺的兔子正冲他嘿嘿嘿傻笑。
他把醉酒的兔子抱回家,对眼巴巴张望的俩孩子说道:“你们去睡午觉,我看着爹爹就行。”
说罢关上了房门。
白术面露焦急,眼圈通红:“小爹在同大爹闹别扭,大爹又喝醉了酒。他们不会在房间内打架吧?”
“他们闹别扭了吗?”茯苓丹凤眼一眨,尽显娇憨。
“啊呜~”茯苓打了个哈欠,拽着白术离开,“哥哥,苓苓困了,咱去午睡吧。”
回到房内,苏卿云看着蹲在地上一蹦一跳的程深墨,头疼扶额。
酒品太差,每次喝酒必搞得人仰马翻。
“小兔子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程深墨拿手指比作耳朵,绕着桌子蹦来蹦去。
苏卿云手掌抵住他的额头,阻止他的动作。
程深墨扬起熟透的红番茄似的脸,眼睛亮晶晶,惊呼道:“好大一颗大白菜。”
捧起苏卿云的手当起了磨牙棒,舌尖时不时舔过指根,像在品尝什么津津有味的甜点。
苏卿云细长的手指夹住他的舌尖,恶劣地捻捏。
“呜呜呜……”程深墨双眸水润,委屈地看向苏卿云,仿佛在控诉“白菜怎么还咬兔子”。
苏卿云松了手,慢条斯理地用绣帕擦去兔子嘴角的涎水,唇角一勾:“哪家的兔子竟跑到我这偷食”
醉得不清的程深墨一脸傲娇:“我是苏卿云的兔子。”
此话一出,苏卿云多日的郁气一清而空。
狡猾的兔子。苏卿云低笑出声。
那厢程深墨猛然捂住脸,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他不要我了,他要带着我们的小兔子跑去找别的兔子……”
苏卿云:“那你知不知道错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程深墨眉一横,理直气壮道。
苏卿云气结:“你还犟嘴?”
“该罚你才是……”苏卿云手背轻轻拂过那人绯色的面颊,喉结滑动,“不乖乖认错的兔子会被吃掉哦。”
程深墨眼神内满是惶恐,瘪嘴道:“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低沉的嗓音好似牵动胸腔的震动,苏卿云闷笑着,拦腰将人抱起,向床的方向走去。
吃不吃,该怎么吃,可由不得兔子来决定-
程深墨被臀部火辣辣的痛感刺激醒来,仿佛被压路机碾过似的,浑身发疼。
我靠。程深墨咒骂一声,晕沉沉的脑袋完全不记得醉酒后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正坐在酒楼巴巴监视苏卿云调情约会吗?怎么一醒来便经历了一场大和谐运动。
难不成……程深墨心中暗喜,在他酒醉时,两人已冰释前嫌。
好得很。美得很。
此时夕阳西落,黄昏朦胧。苏卿云正在摆餐食,程深墨一瘸一拐走过去,腆着脸道:好香啊……”
苏卿云看都不看他,转过身去继续忙活。
程深墨霎时僵住:有没有搞错?苏卿云个混蛋这么不讲究?拔那啥无情,吃完就不认账!
用膳时,程深墨不舒服地在座椅上扭动。
茯苓瞪大双眸,不可置信道:“大爹,小爹打你啦!”
程深墨一口饭喷出来,脸像落日红霞发了烧,滚烫烫的。
苏卿云为女儿挑出鱼刺,送到碗里。
坦然自若道:“你大爹爹发酒疯,自己摔了个屁股墩……”
可恶苏卿云!故意在孩子面前诋毁我的英明,是想带着孩子改嫁吗?
程深墨狠狠白他一眼,被苏卿云捉个正着。
“良姜哥哥说是也不是?”苏卿云似笑非笑地问道。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程深墨嗫嚅点头。
“哈哈哈哈哈……大爹爹喝醉酒真的好好玩,上次说自己是蝴蝶,扑棱棱飞……茯苓也想变蝴蝶呢……”
茯苓不以为意,说起大爹曾经醉酒的事情。
“苓苓宝贝,往事休要再提……”程深墨亲了亲女儿的脸颊,求饶道。
白术看看神情自若的大爹又看看大大咧咧的小爹,最后看看莫名开心的妹妹,忧心地少吃了半碗粥。
他的傻妹妹啊,就像他做错了事会被小爹打屁股,显然大爹爹喝醉酒不对,被小爹摁在床上打了屁股。
白术感到深深的担忧,在这样下去,他们家就像话本故事那样,大爹与小爹和离,一人带走哥哥,一人带走妹妹。从此天涯沦落,再不相逢。
想此,白术的眼睛止不住水汪汪,又想哭了。
袖下的小胖手紧握,这个家要靠他来守护!
饭后,程白术屁颠颠跟着小爹进了厨房。
“小爹爹……元叔叔明天还会来我们家吗?”
苏卿云正低头刷碗,闻此抬头:“你不是不喜欢元叔叔吗?每次他来,你都躲得远远的。”
“我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小爹爹与元叔叔谈得那么有缘……”程白术眼圈红红,声音小小。
这语气,苏卿云再熟悉不过了。
当他不喜兔子做某事时,以退为进、装乖卖巧、正话反说的手段用得比谁都熟练。
不愧是他的儿子,小小年纪颇有他的风采。
小狐狸在老狐狸面前,那可就不够看了。
苏卿云装作不懂的样子,无辜道:“小爹爹确实与元叔叔谈得很投缘……”
“小爹爹是大笨蛋!”白术忍无可忍,哭着跑掉了。
小家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倒像足兔子。苏卿云边洗碗边感慨。
跑出厨房的白术一个不注意撞到了茯苓。
妹妹利落侧身,双手稳稳拽回即将倒地的哥哥。
他们自小随爹爹练武,身手虽不高强,却已有些根基。
“哥哥,你怎么又哭了?”
茯苓比白术高上几分,摸摸哥哥的头,“别哭了,我把偷藏的糖分给你,只给你哦,爹爹们都没有哦。”
茯苓掏出几颗五彩糖果,你一颗我一颗地分起来。
白术看天真无邪的妹妹,暗下决心:一家人绝不能分开。小爹爹明明最爱大爹,不可能轻易变心,只要大爹爹服软,一定能挽回两人的感情。
他收好糖果,叮嘱妹妹乖乖去练字,噔噔噔又跑去找大爹。
程深墨正趴在软绵的被褥上揉腰,小声咒骂苏卿云人面兽心。不敢太大声,怕苏卿云真的听见。
白术蹭地跑过去,趴在程深墨身侧。一大一小两只懒散的乌龟,排排趴。
“爹爹,爹爹……我刚才去找小爹,小爹说他和元鸣聊得很投缘,还想他明天过来……”
“什么?!”程深墨声音陡然升高,拳头捶进被里,“苏卿云不是东西!”
“爹爹本来就不是东西……”白术说完,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好小白,不愧是我的宝贝!你爹爹就不是东西,不对,是你小爹不是东西。你大爹我可是好人呐。”程深墨嘟囔道,“都被你小爹气糊涂了。”
“大爹,你不喜欢小爹吗?小白不希望你们分开……”
白术眼泪汪汪,抽噎道,“小白最喜欢爹爹了……”
至于最喜欢的“爹爹”是大爹还是小爹,只有白术心里最清楚。同样的话术,他也可以回去哄一哄小爹。
小白术在苏卿云面前不够看的招数,足以让程深墨心头泛滥。他最吃柔弱示软那套。
“小白宝宝放心,你小爹与我有名有份。想踹开我,没那么容易!”
程深墨斗志昂扬,翻箱倒柜,终于找出泛黄的婚书。当年苏卿云死皮赖脸骗他签的婚书,现在若敢三心二意,他药不死他!
谋杀亲夫的一百种毒药从程深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程深墨,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只能丧偶!
“看!我们可是受大周律法保护的正经夫夫!”程深墨将婚书举到白术面前。
“爹爹……你还同旁人成过亲?”小白术嘴一瘪,嚎啕大哭,“喻安卿是谁?为何爹爹成亲的对象不是小爹?”
程深墨怔住,把这茬给忘了。
他好说歹说终于给小白术讲明白。就像有人名叫“龙傲天”,而曾用名为“龙狗蛋”,苏卿云的曾用名叫“喻安卿”。
至于为啥连姓氏都改了?
程深墨只好从看过的话本中活学活用,给苏卿云编了一段大侠厌倦江湖,与爱侣退隐山林的快意故事。
说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比之说书先生毫不逊色。
程白术听得入迷,高兴起来:“大爹爹和小爹爹的故事好像小白看过的《玉面大侠俏神医》的话本呢……真厉害。”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说他胖便喘上了。孩子崇拜的目光,令程深墨十分得劲。
咳嗽一声,道,“神医爹爹说得有些口渴了。”
程白术殷勤地给爹爹倒上茶水,期冀的小眼神闪闪发亮。
程深墨大受鼓舞,把自己“江湖神医百鬼愁”的牛皮吹上了天,顺带提一嘴“出身邪门却心有月光(程深墨本人)”亦正亦邪的大侠喻安卿。
十年后,当江湖人中提起“玉面神医程白术”的大名,无不振聋发聩、噤若寒蝉。
殊不知,仅仅渊源于他爹曾现编乱扯的鬼话。
说回现在,程白术意犹未尽地听完故事,摸摸肥圆的下巴,提出一个致命的问题。
“婚书的名字是‘喻安卿’,那大爹与小爹的婚书还有效吗?”
程深墨怔住,额角渗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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