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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岐野,老鼠,光,莲,与女神


少女在回家的路上绕了远道,然后她的语气有些急促,问题也变得多了起来。少年则是平静的扫视四周,悠哉悠哉回应着她的问题。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或者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原本轻快走在跟前的少女突然停在他的前面,趴在桥上的围栏上,埋着脸看向桥下。样子像是桥下的河面,平静的,仿佛没有在情绪流动一样。少年弯腰捡起一块石头,远远地扔向河中心。

        “莲,莲花的莲。”

        那块石头激起了一环又一环涟漪,不平静的水花盛开在她的脸庞。

        “可以继续走了,吗?”

        “嗯。”

        少女这时想起了什么,步子迈得很缓慢。偶尔想回头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这种事还是对方自己问比较好。慢慢的她的想法变得矛盾了起来,胜负欲搅动着她的内心。

        “怎么会他怎么不问怎么可以不问快点问,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快问!”

        转眼她已经到了家门口,少女挠了挠头。矛盾的心似乎已经消失,转而开始感叹

        “嘶,笨蛋,好笨。”

        “到了”

        少年抬头打量着那栋房子,又歪了歪头看向她的身影。

        “嗯,谢谢你送我回家。”

        少女抓了抓裙子,咬着牙即使拳头的血管已经冒起,却仍然保持着轻松的语气。

        “嗯。”

        少年立定在原地,似乎催促着她,压力来到少女身上。

        “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

        少女强忍着情绪铺下了台阶,然后转过身观察他的举动。

        少年歪着头,好像思索着什么,呆呆的但又冒出些认真的气味。

        “我,可以上去坐坐吗?”

        他挠了挠头,轻而易举地把话说了出来。

        少女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虽然她想让他问的不是这个,但是只要他上去了机会仍在。想到这层,她注视着少年的眼睛,捂着下半边脸笑了笑,又马上挺直腰板,模仿少年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

        “噗噗。距离天亮,还很远呢!”

        少年眼里生出一丝鄙夷,眼睛快眯成两条缝隙,但还是得体的端正地微笑着。

        “你一个人住”

        阶梯中央,少年跟在她身后,转头看着墙上的画。

        “对哦。跟在女孩子的身后偷看,萌生了邪恶的想法”

        少年没有理会,只是小心的跟着少女进了她的房间。

        阴暗的房间里摆放了很多裱了框的照片,书桌上还有一沓厚厚的照片册,床上摆了两个等身的娃娃。

        “随便坐就行。”

        少女转身关上了房门。少年径直走向窗台拉开了窗帘然后坐在床尾,看着那些娃娃和整齐照片若有所思。

        “很有少女气息。”

        少女尴尬的笑了笑,表现出尴尬的不自然简直是不自然中的最不自然。

        “哈哈,毕竟是女孩子。”

        “原岐野同学曾经在南七号街居住吗?”

        原岐野楞了楞,不知道该问莲为什么知道自己名字的事还是曾经住在南七号街的事。

        “莲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原岐野沉着脸笑了笑,似乎已经感觉不太意外。

        风轻轻敲着窗,从缝隙里钻了进来,推拉着那副窗帘。窗帘摇曳着,往左再往右,向前又退后。原岐野的手慢慢掠过窗帘遮挡的阴影,落在莲的右手手背。下巴放在莲的肩上,眼睛凑到他的脸边。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就像童话里描述命运的情节一样,你这样出现了。谢谢你,如果我的眼里还存在着的光亮的话,也许是因为瞳孔里映照着你。”

        原岐野双手紧扣在莲的脖子上,身体贴着他的右肩。然后把莲推倒在床尾,压着他的身子。两个人的思绪和各自的头发一样缭乱的散落在两边,重合、交织,眼睛和眼睛的视线从上与下互相对视着。

        “我从来没想过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我想我会很开心。”

        原岐野起身走向窗台,窗外路灯的光沐浴着她的身体。望着白炽灯的光明亮又纯洁,却只感受到了它的孤独和冰冷。

        “真伟大,我却不能。”

        “明天我会来找你说关于时停的事。”

        莲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原岐野的房间,轻轻带上房门走下楼梯,走向冰冷的街道。原岐野双手搀着脸目送着独自走在街道上的那位少年,思绪随着他的身影消散在没有光的尽头。

        风流过窗台,原岐野的嘴唇微微张合着呢喃着什么话。言语混在风中,她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

        莲站在公园上坡的台阶上,双手搀着冰冷的扶手。风流过他的身旁,撩起他耳朵旁的头发很快又跑去了别的地方。莲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转头看向原岐野的方向,灯已经熄了。

        “幻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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