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秋家落败

自从上次冯家二公子的事后，梁大人三令五申，半年内不许三小姐出门，谁敢私自放三小姐出府，杖责三十，逐出府去。

        因此，林纯真就在府上老老实实看书写字，习舞弄琴。只不过，毕竟这倚兰轩，梁大人去的少，背地里林纯在搞什么动作，就无人知晓了。

        还不忘将自己的近况告知宇文珏和萧珩，还让小蝶将自己新出的吃食第一时间分别送去他们府上。宇文珏和萧珩也会时不时派人送给林纯一些新奇的玩意儿。

        ——

        时光就如白驹过隙，一下子就从炎炎夏日过渡到了腊月寒冬。

        这日，刚刚解了禁足，秋贵太妃就得了消息，邀请林纯入宫一聚。

        是夜，宫人都退去，林纯和秋贵太妃对饮美酒，“雪吟，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你可知，自从哀家的皇儿去后，这漫长岁月里，哀家却只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身边宫人无数，却连一个真正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着实是孤寂的紧呐！”

        秋贵妃眼里浸着的孤独甚至让林纯心惊，那种感觉，就像是误入了一片浩瀚无垠的荒漠，怎么也走不出去，明知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却仍然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等待着，孤独而又绝望。

        “太妃娘娘，以后只要雪吟有空，就进宫来陪娘娘，要是有机会，咱们偷偷出去去走走。”林纯突然放低声音

        “出宫？”秋贵太妃惊诧，“我这一辈子，入了这皇宫，就再也不奢望能出宫了。”

        “太妃娘娘，有臣女在，皆有可能。”林纯向秋贵太妃眨眨眼。

        秋贵太妃忍不住轻笑一声，“我倒是突然忘了，半年前你还去了烟花柳巷，还扒了那冯家二公子的衣服，你倒是啊！所以私自带哀家出宫游玩这种事，你倒是干的出来。”

        “太妃娘娘，就当是您夸我了。”林纯再次举起酒杯，两人皆一饮而下。

        “雪吟，这青汁果你尝尝，酸甜可口，还可以解酒。”秋贵太妃用保养得宜的素白柔荑将一盘青汁果移到林纯面前。

        “太妃娘娘抬爱了，只是您最爱吃，我不能夺人所爱。”说着林纯只浅尝了一颗。

        “对了，娘娘，正好，您可知道，青汁果与这葡萄酒，可是绝配呢！”

        “是吗？”

        “当然！葡萄酒有美颜的功效，青汁果亦是可以延年益寿，要是放在一起食用，可是有奇效呢！”

        “这哀家倒还没听说过，有何奇效？”秋贵太妃好奇追问

        “自然是更加的益寿延年，青春永驻，若是坚持每日吃食和饮用，四个月左右，单单肉眼可见，就会此同龄人年轻十岁不止！皮肤更加白皙细腻，也当真会延寿十多年，甚至调养生息，增强体质，百病不生呢！”

        “当真有如此奇效？”秋贵心中一动，再次认真地确认道

        “自然，雪吟以前走过很多地方，认了一个师傅，雪吟能写出这些话本儿，还有那些新奇的菜式，皆是师傅所教。您看我这肌肤，自然是这秘方所得，这可是家师辛苦多年所得秘方，因此只有我知道。”

        “太妃娘娘文采非凡，雪吟从小就很佩服娘娘，如今我悄悄告知娘娘，您可别告诉任何人啊，万一安贵妃知道了，还说臣女不告诉她呢。”

        “放心吧，你好心告诉我，我又岂能恩将仇报呢？”秋贵太妃亲和的笑，这小姑娘可真是好，越看越喜欢呢。再加上之前林纯为她献上千金难求的墨宝，既讨得了她的欢心也获取了她的信任，自是对此“秘方”深信不疑。

        在出宫的路上，林纯碰到了宇文珏。

        宇文珏对着朝臣嘱托完公务，转眼就看到了林纯。

        今日，她仍是一袭白色儒裙，粉色外衫上点缀着梅红色的花朵，眉间亦是点缀着一朵梅花，披着白狐大氅，衬得整个人既清纯又妩媚，却让宇文珏觉着，似乎还凭空多了几分典雅高贵的气质。

        只见她像是应景一般，从这梅林深处翩翩而来，好似误落人间的梅花仙子。

        这让半年不见心上人的宇文珏，看的都痴了。

        直到林纯缓步走到宇文珏面前，他才反应过来，紧接着，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与她紧紧相拥。

        半晌，林纯开口，“兰祯。”

        宇文珏这才放开她。“香儿，我好想你。”他眼中情意浓浓，浓到快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了。

        这样的眼神，却让林纯有些不自在。她移开眼去，“兰祯，这半年里，我们也一直互换物什，以寄托思念。”

        “可是，总比不过你就在我身边。”宇文珏赶紧说道，语调尽显温柔。

        他眼里突然闪过几分失落，“香儿，我马上要去外地一趟，我又要许久才能见你了。”

        “兰祯，你要去哪里？”

        “虞县。来回都要一个月，且还要在那里停留几日。”

        “兰祯，那，我跟你一起去，可好？”林纯突然提议。

        “一起？这，香儿，我是去办公事，你一个女子，怎能跟我同去？”

        “兰祯，你不是说我们很久不见，又要分开么？难道你说想我的紧，是假的？”林纯娇嗔

        见宇文珏好似有了几分动摇，林纯趁热打铁，“我可以扮作小厮，跟在你身边。”

        “好，那香儿，你跟我同去吧。”

        听到此，林纯温柔一笑。她当然知道，宇文珏很爱她，她也知道，对待公务，宇文珏很有原则，如今这一次，却也为她，打破原则。对不起，兰祯，这一次，只得利用你了。

        舟车劳顿之后，林纯跟随宇文珏一行人终于来到虞县。

        林纯扮作小厮待在宇文珏身边，本以为可以随时在侧，宇文珏却担心她的安全，让她待在别院，所以根本打探不到他在忙些什么。

        这一日，林纯跟着宇文珏去见了虞县县令，林纯惊讶，没想到竟是□□祥，林纯的舅父。也怪自己，之前没向外公打听过舅父在哪处当县令。

        □□祥亦是惊讶万分，自家侄女儿，福乐帝姬竟然跟着眼前这位要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夺她慕容氏江山的贼人如此亲密！看着眼前景象，他不禁内心一阵凌乱。

        “大将军！”□□祥规矩地行礼。

        “起来吧。”宇文珏淡淡开口，“这几日也辛苦你们了，等本将军回到京城，一定奏请陛下，给你们加官晋爵。”

        “这是臣等应该做的。”众位官员答

        午后，林纯一个人在县衙闲逛，刚好碰到□□祥，“县令大人好呀。”

        “姑娘好，哎呀！姑娘，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先告辞了！”说完疾步离去。

        林纯：搞什么嘛，跟见鬼了似的。难道，我是鬼吗？嗯，我是死而复生的“鬼”。

        回程的马车上

        “兰祯，我还从未与你出过远门呢，感觉，还不错。以后，你出远门，经常带上我，好不好？”

        “香儿，我是去外地办公务，况且，外边很危险的。”

        “哎呀，有你在，哪儿都不危险，好不好嘛。”林纯拉着宇文珏的胳膊轻轻摇晃，撒娇似的开口道

        “好，以后只要你愿意跟着，都带上你。”宇文珏看着这般模样的林纯，宠溺一笑。

        宇文珏：终究是，抵不过香儿对我撒娇啊。

        转眼间就到了最寒冷的时节，林纯怕冷，接下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多半都窝在自己的屋子里，就着暖炉烤火。

        这不，此刻林纯正在暖炉旁边暖着呢，同样靠在暖炉边上的，还有那只小豆芽，就是宇文珏那只肥肥的橘猫，它还时不时用自己肥肥的身子蹭蹭林纯。

        因着小豆芽也不知何时喜欢上林纯，林纯也喜欢这只橘猫，宇文珏便将小豆芽和它的玩具一起打包送到梁府。

        一旁的小蝶和茉心时不时逗弄下小豆芽，窗外鹅毛般的雪花伴随着凛冽的寒风越下越大。江洛玉则回了冥月阁处理事务。

        又是一年初春时节，林纯算算时间，已在这异世整整三年，做这梁府三小姐，也差不多两年了。

        算起来，无论是慕容清还是林纯，如今也都27岁了。还是羡慕梁雪吟呀，才刚刚双十年华。林纯忍不住内心感叹着。

        今日，林纯应安贵妃之邀来到怡春宫，却听见宫女太监们的闲谈。“听说了吗？秋贵太妃突然有些神智不清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变得神神叨叨的。”

        “听我远方表哥的邻居的舅舅的儿子在太医院做洒扫的朋友说的，他听说给秋贵太妃诊治的那位太医说，秋贵妃得了失魂症！”

        “什么？失魂症！那怪不得看着有些不正常呢！”

        ……

        小蝶轻咳一声，众人才止了声四散开来。

        进入宜芳殿，林纯向着靠坐在贵妃椅上的安贵妃端端正正地行了万福礼。

        “快快请起！”安贵妃赶忙起来，虚扶林纯一把。

        待二人端坐后，安贵妃才慢悠悠开口：“雪吟呐，前儿个太医院来报，秋贵太妃突然得了失魂症，哎！你说怎么好好的突然就……”

        安贵妃欲言又止，却又突然话锋一转，“太医说，太妃是太过思念自己的皇儿，在你之前，她确实总是惶惶度日，以致如今忧思成疾。有你哄她开心，她心情会好起来，哪晓得会这般。”

        安贵妃甚至眼眶湿润，“太医还说，可以让她想想开心的事，见见开心的人，说不定，会慢慢好一些。雪吟，你有空，多去看看太妃吧。”

        听着这些，林纯亦是眼眶含泪，一副很是担心太妃的模样。“好，臣女也希望太妃可以快些好起来。”

        两人正商量着，却突然听到秋贵太妃的声音。“有鬼！有鬼！不是我，是我，我杀了人！”

        “好像是太妃的声音。”

        “娘娘我们出去看看吧，别是太妃又出什么事了。”

        两人走出大殿，看见不远处的花园里，一贯精致优雅的太妃，今日发髻却有几分凌乱，脸上的神情确实不太正常，嘴里还不停的在念叨着什么，看上去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突然，秋贵太妃突然跑向湖边。“快！快拦住太妃！”林纯忍不住大声吩咐一旁的宫人。

        宇文珏路过怡春宫，适时听到林纯的声音，立即三步并作一步，来到林纯身边。

        “大将军好！”安贵妃赶紧向宇文珏问安，今时是彻底不同往日，皇帝彻底没有实权了。

        宇文珏如今甚至都没怎么向皇帝行礼，到了安贵妃这里，自然是如今她这个贵妃要向大将军宇文珏问安了。

        “香儿，你没事吧。”宇文珏不理安贵妃，很是紧张的询问林纯，眼看着就要上手亲自检查她有没有事。

        “兰祯，我没事，是太妃出事了，快把手拿开。”

        宇文珏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刚刚是香儿喊人拦住谁？一边想着，一边略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而被几个宫人适时拦下的秋贵太妃，仍是没有停歇，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在看到宇文珏的瞬间，她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大叫出声：“啊！我杀人了！我杀了皇后，杀了公主！”

        终于听清她嘴里的话，众人却都心惊不已。

        林纯更是充满了惊讶和紧张，“兰祯，太妃她刚刚说什么？她杀过人？”

        “我也不知道，要不等会儿问问她。”

        却又听到太妃大叫“有鬼！不是我！不要来找我！我没有杀你啊福乐帝姬！不，你该死！皇后也害死！”

        听到这话，众人更是惊诧不安。

        “还不送她回宫！”宇文珏开口

        “是！”

        “兰祯，太妃她，她说什么？她杀了皇后和福乐帝姬？”

        一旁的安贵妃却悄悄去拉林纯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毕竟，这宇文珏都打算谋朝篡位了，福乐帝姬死了于他而言不正好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又怎会替她鸣冤？

        “香儿，太妃她已经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什么都说，当不得真。”

        林纯：果然啊，兰祯，看来你我之间，终究是免不了兵戎相见的那一天了。

        林纯微微一笑，“兰祯，你说的对，她得了失魂症，作不得真的。”

        “香儿，太妃如今这般，怕是会伤到你，过段时间再去看她吧。”

        “嗯，兰祯，我都听你的。”

        宇文珏却也给身边的大太监李全递了眼色，李全立即会意，轻移步子退了下去

        李全来到秋贵太妃宫里，吩咐宫人看好她不许她再乱跑，“小德子啊，给你宫里人提个醒，今日太妃的胡言乱语私下就不要乱传，小心掉了脑袋！”

        太妃宫里的大太监小全子赶紧开口：“您放心，我会按您吩咐的做。再说了，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量你也不敢！”

        彼时已是傍晚，林纯已离开皇宫。

        李全来到承沁殿，“启禀大将军，已吩咐各宫，绝对不会有人谣传太妃的胡言乱语。”

        “好。”宇文珏批改公文并未抬头。

        李全赶紧退下。

        不一会儿，大太监李全来报，“禀告大将军，郑煜郑将军到。”

        “请他进来。”

        “末将叩见大将军！”

        “快快请起。”

        “大将军，您是说得了失魂症的秋贵太妃，竟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杀了景贤皇后和福乐帝姬？”

        “嗯，我让李全封锁了消息以免外传。可转念一想，她们早已逝去多年，若是能借此除了秋氏一族，也算是打击了几分萧珩的势力。死人，利用得当，也是能发挥重大作用的。”宇文珏眸中尽显算计

        “虽封锁了消息，依然会有几个小宫女把消息传到了宫外。那时，远在封地的皇族还有心向福乐帝姬，心向他慕容氏的朝臣必定会站出来让您主持公道，会尽显大将军您的仁德，使您赢得道义和更多的人心，甚至包括那些皇族的人心。”郑煜说

        “是啊，而且，我就能更加清楚的知道，究竟是哪些人依然对慕容家还有那死去多年的福乐帝姬忠心耿耿，以后寻了合适的时机，再全部除去，岂不是一举三得？”宇文珏尽是算计的眸色中更添狠绝。

        “大将军，江州水患死伤数十万，损失惨重，萧珩才刚亲自前往处理。等他刚到江州处理棘手的洪灾，众皇族便也刚刚到京城，他如何也不会丢下灾情不管不顾地回来。此次，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我们这边。”

        “是啊，此乃天助我也。”宇文珏心中冷笑：秋贵太妃，既然你自己找死，我便送你一程，再让你全族给你陪葬！

        几日过后，此事不知怎的就传到了远在封地的众皇族耳中，起初还不太相信，但却也有蛛丝马迹可寻。

        事关重大，以庄亲王为首的皇族各派了代表人物来到京城，要求将秋贵太妃下狱并严审。而此事，等众皇族到了京城，才真的传开了。

        众皇族直说要求将秋贵太妃下狱，严审。

        宇文珏说秋氏毕竟是太妃之尊，只禁足于宫中，却也让刑部尚书去太妃宫中审查，并让几位慕容氏的皇族陪审。

        太妃宫中明和殿内，宇文珏坐于主位，主审官员和皇族分坐两侧。秋贵太妃坐在大殿中央的椅子上，却是神情恍惚，嘴里仍是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太妃秋氏，你可是谋害了景贤皇后和福乐帝姬？”刑部尚书于锦年问道

        “我没有！有鬼！有鬼！”秋贵太妃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早已被镣铐束缚着。

        没能如愿起身的秋贵太妃更加惶恐不安，她大叫着：“她们都该死！皇后和帝姬都该死！”

        她又突然放低声音，“嘘！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是我杀了景贤皇后还有福乐帝姬，我还让人嫁祸给江家，他们全族被杀，一举两得！他们都该死！尤其是皇后和帝姬！该死！哈哈哈哈！”她又突然大笑起来。

        “一个得了失魂症的人说的话，能当真么？”宋梅尧突然开口

        “宋大人，此事非同寻常，她得了失魂症却还记得此事，可见不会是假，自是算得口供。”宇文珏开口，眸中晦暗不明。

        宋梅尧只得止住，难道，真要坐以待毙？宇文珏不是吩咐了不许外传么？

        突然想到什么，宋梅尧脸色一沉：宇文珏你个小人，趁着萧珩不在京城，搞如此动作，真是阴毒狡诈！

        接下来，宇文珏以迅雷之势，找到了当年共同促成荣华寺火灾的秋贵太妃的同谋，甚至还找到了证据，认证物证俱在。

        秋贵太妃及其全族还有其他主要同谋被判斩首，其同谋的族人被判抄家，流放。而蒙受大冤的江家得以平反，却早已枉死，只剩下一个生死未卜的江洛玉。

        原来是宇文珏趁着萧珩去往江州和皇族来到京城的这一个月时间里，暗地里命人找到了人证物证，才走了这么一个过场。

        “洛玉，如今太妃秋氏被关在死牢，马上要被斩首，你可有什么想法？”林纯意有所指。

        “三小姐，她已是将死之人，我也想过立即去杀了她，但是，没这必要了，她马上就要赴死，全族都要被杀，也是真正报了血仇。”

        只见江洛玉突然对着林纯下跪。

        “你这是要干什么？快起来。”林纯伸手去拉他

        “三小姐，请您让我这样吧，否则，我良心难安。”说着向林纯叩了三个响头，“若不是三小姐玲珑心思，巧妙设计，怎会神不知鬼不觉让那秋氏连着四个月将青汁果和葡萄酒一起食用，导致精神失常，才能在此情况下说出当年的实情？”

        “若不是您清楚青汁果和葡萄酒每日饮用，连着四个月有让人神智不清甚至能操纵其思想的功效，算准了萧珩那时一定会亲去江州，算准了宇文珏会如何布置，否则如何能让秋氏和她全族偿命？”

        “洛玉，我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顺便也帮你报仇。”

        “不，您的仇，还没有报，您在世人眼中已逝世多年，您的母亲至今不知所踪，若不是当年之祸，或许您早已登基为帝，您外祖父一家也不会有如今的境遇，您是想先为我报仇。”

        林纯微微一笑，“洛玉，你坚持如此，那便算是吧！秋氏之事只是序幕，接下来，才是更为凶险。”

        “小姐，你是如何笃定，四个月后江州会发洪灾，而萧珩又一定会亲自前去？还有，宇文珏一定会如此做呢？”小蝶很是不解，同时又非常好奇，难道林纯，能未卜先知？

        “江州本就水灾频发，连最有名的地质专家都无能为力，所以这点不难猜到。而且越是到了后面，他二人权力角逐就越加激烈，如今权势相当，自然是看谁更得民心。所以，萧珩定会亲自去江州治理水害，哪怕冒着宇文珏会趁他不在削弱他权势的风险。”

        “而宇文珏，他城府深沉，最是喜欢一箭三雕之计。如若秋贵太妃若是疯了，还能在他眼前亲口说出那些话，他自是会好好利用此难得的机会，向皇族证明他的忠心，好让皇族继续掉以轻心他好继续笼络人心，进一步获得更多的权势，并借机蚕食掉几分萧珩的势力。”

        “自秋氏的事后，他二人便会彻底撕了伪装，定会斗的难舍难分。我们可在此中，把这水搅得更混，趁乱让他们失去一些权势，助长我们自己的势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今他二人争夺大位，已开始向白热化发展。秋氏疯了说出那些话来，宇文珏和他的党羽都想着如何趁机打压萧珩的势力，使自己获得更大的权势，早早地忽略了，秋氏因何缘故，突然的神智不清。”

        “而萧珩，只会全力应对宇文珏突如其来的发作，如何让自己手中的权势不会流失，毕竟这才是大事。又有谁会去想，秋氏为何突然得了失魂症呢？”

        “而且借由此事，让我这个被人遗忘多年的福乐帝姬重回大众视野，就是要提醒他们，我也是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对今后行事，自是有利。”

        “对了，江州的水害，确实难以根治，常年天降大雨，地理位置又太容易引得洪灾，即便是建了大坝，也总是被来势汹汹的洪水冲垮。洛玉，你是江湖中人，看能否寻到能人异世，最好多寻几位，一起解决这个存在了数十年的问题。”林纯突然说道”

        “三小姐，江州的水患属实是个大难题，连今朝最有名的地质专家都无法，怕是不太好办。只不过，既然您提了，我一定尽力，毕竟也是造福百姓民生的大好事。”

        “那我先替江州百姓谢谢你了。”林纯微微一笑，向着江洛玉郑重行礼。

        “使不得，使不得……”江洛玉赶忙阻止

        “使得的。”林纯微笑着，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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