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精神

冉芸依吃饱喝足后，夸赞了半天刘师傅的手艺，把人都给说的不好意思了才作罢。
  离开之后，冉芸依问道：“朱晃怎么样了？”
  陆纤凝：“谢韵去看过两次，他身体已经没事了，不过关在那个地方，精神似乎有点问题。”
  冉芸依惊讶：“他疯了？”
  陆纤凝：“那倒没有。”
  冉芸依：“那怎么了？”
  陆纤凝：“这一个多月，没人跟他说过一句话，听说他现在每天对着墙壁背诗。”
  冉芸依冷笑一声：“憋疯了啊。”
  陆纤凝：“不过饭是一顿也没落下。”
  冉芸依：“那就说明精神挺好的，还知道吃饭呢。”
  陆纤凝：“他最近几天总是吵着要见你。”
  冉芸依一下来了兴趣：“好啊，那我们去见见他。”
  说着，冉芸依就兴致勃勃地往地牢走去，进去之前先去找了四位长老，毕竟也是一个多月没见到了。
  不过这次一去，四位长老出奇的安静，冉芸依趴在门口听了听，没有吵架的声音，也没有打麻将的声音。
  回头看了一眼陆纤凝，陆纤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茫然地摇了摇头。
  冉芸依小心翼翼推开了房门，麻将还在桌上，长老们人也在，只是姿势都有些奇怪，有趴着的，还有躺着的。
  冉芸依有些莫名其妙，出声问道：“几位长老这是在干嘛呢？”
  没人理她，甚至没人动一动，冉芸依更疑惑了，走近了些又问：“长老们别吓我啊，到底是怎么了？”
  还是一片寂静，冉芸依有些发慌，看着离自己最近的冬长老，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顿时大惊，指尖竟感受不到一丝热气。
  慌得她立刻又摸了摸冬长老的脖颈，在感受到跳动的同时，冬长老就气的站了起来：“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干嘛，来就来吧，他们三个人你不碰，干嘛非要碰我啊。”
  冬长老一说话，其余三位长老也动了起来，一边活动一边“哈哈”大笑。
  看着冉芸依和陆纤凝一头雾水：“长老们，你们这是？”
  冬长老脸色不善，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春长老解释说：“我们四个说好了，每天晚上守夜的人选就通过这种方式来决定，谁先动谁就别想睡觉了，哈哈哈哈。”
  冉芸依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看见你们不动，吓死我了。”
  冬长老瞪着她：“不动怎么了，怕我们死了啊，我们命大着呢，少在这咒我。”
  冉芸依赶紧解释：“不是不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怎么可能...”
  冬长老不等她说完：“我管你有没有这个意思呢，本来好好的，肯定是我赢，结果你来这么一捣乱...”说到一半看见了其他三人笑得开心，气道：“你看看他们三个笑得，笑吧笑吧，我守就我守，谁让我比你们都年轻呢，你们身体不中用了，睡觉吧，踏踏实实睡吧。”
  三人听了并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大声了，冬长老脸上有些挂不住，把气撒在了冉芸依头上：“都怪你，来得不是时候，不行，今晚这事你得负责。”
  冉芸依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我，负责？”
  冬长老：“没错，你造成的，就得你负责，今晚你来守着他。”
  其他人想要说话，控诉冬长老耍赖，还没开口，冬长老就让他们给收了回去：“少来你们那套，晚上不用你们管就是了，至于我找谁，那是我的事。”
  其他三位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笑道：“好好好，不管不管，哈哈哈哈。”
  冬长老看着冉芸依：“怎么样，同不同意？”
  冉芸依咽了下口水，哪里敢不同意啊，只好点点头：“同意，同意，今天晚上我来看着他。”
  冬长老满意的“嗯”了一声：“还算懂事，好了，没你的事了，忙去吧。”
  冉芸依看着几位长老又开始打上麻将了，根本没人多看她一眼，自己识趣地离开了。
  出门之后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来？”
  陆纤凝在一旁默不作声，冉芸依转过身来正好看到她在偷笑着，挑眉问道：“好笑吗？”
  陆纤凝憋住了笑，摇头道：“不好笑。”
  冉芸依：“晚上跟我一起来。”
  陆纤凝点头：“当然，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
  冉芸依：“走吧，我们去看看朱晃。”
  两个人一前一后就去找了朱晃，这个地牢，冉芸依只有小时候来过，没想到现在这里的环境那么差，阴暗潮湿，还能看到些蛇虫鼠蚁。
  走在路上，陆纤凝看到冉芸依眼中的嫌弃，说道：“谢韵这段时间配了些驱除虫蚁的药洒在这里，已经好很多了。”
  冉芸依闷闷地“嗯”了一声。
  推开面前那道铁门，几阶石阶出现在眼前，踏着走下来，就看到了朱晃披头散发地面对着墙壁，身子还在一左一右的摇晃着，嘴里说着些什么。
  这个样子从后面看起来的确是很像个疯子，朱晃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不过并没有回头，想着应该是来给他送饭的。
  冉芸依走近，听着朱晃嘴里在念叨着什么，细细分辨了一下，好像是什么功法秘籍之类的东西，不过没头没尾的，不知道具体说的是哪段。
  朱晃听到了来人走近了自己，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冉芸依试着叫了一声：“朱晃？”
  这一声叫完，朱晃摇晃的身体立刻停了下来，僵在原地，也不再出声了。
  过了一会儿，还是这样，冉芸依凑近了木栅栏，皱眉看着，没想到朱晃突然转身扑了过来。
  吓得冉芸依赶紧后退了一步，陆纤凝立刻就把人护在了身后，然后就看到朱晃双手抓住栅栏，脑袋死命地想挤出去，嘴里大叫：“放我出去，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谈条件了，放了好不好，求你了，阁主，冉阁主，要不你杀了我，杀了我也行，别再这样了。”
  冉芸依和陆纤凝回过神来，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看着朱晃。
  现在的朱晃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和路边的乞丐没什么分别，不过听他说话，逻辑还算清楚，看来脑子和精神都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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