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秉怀沉痛的心情，诺维格瑞市政议会宣布敬爱的前任总督阿尔贝利克齐卢登卡布西斯将在十月下旬下葬，我们代表阿尔贝里克的家属诚挚希望各方认识他的人前来送行纪念，同时见证杀害阿尔贝里克的凶手伏法行刑，这是彰显正义，惩治邪恶的重要时刻，也是告慰阿尔贝里克的最好方式，愿他得到安息。”

        在出示笔迹毫无疑问是前任总督的秘密信件后，菲奥伦从倍感荒唐的震惊中慢慢接受了希里说出的推断，在认可了希克斯提出的天仙子碱复配药方后，他最后一封信几乎等同遗书。

        发布即将安葬的讣告，宣扬审判凶手，让希克斯尽快动身自己前来诺维格瑞，在当庭宣读证据证实希克斯的罪行实施抓捕，这无疑是最好的方案，抓捕一位帝国大学声名深厚的教师很难，在诺维格瑞抓捕一名犯罪凶手就简单多了。

        菲奥伦以最快的速度起草好了讣告，吩咐秘书助理尽快复写出数份，交予希里去古劳皮安堡张贴，引蛇出洞。

        “我看到他了！他上马车了！”

        站在阁楼上举着望远镜偷偷观察的安法达贝缩回脑袋报告他的及时发现，希里拿过望远镜看了一下，马车转弯时透过车窗看到的模糊人脸隐约可以确认是他，她放下望远镜，“不知道葬礼他赶不赶得上。”

        “他肯定赶得上，甚至可能明天就会到，希里雅，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什么？”希里被他的话语惊到，“你又有拉什么别的安排？”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他身上有奇特的血腥味吗？”

        希里点头：“当然记得，你那时没有动用魔法侦测，无法判断血腥味的来源？现在你觉得他可能是只吸血鬼？”

        “在搜查的证据的那天，我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些东西，会散发出只有精灵血统能闻到独特的气味，如果这股气味马上出现在诺维格瑞，说明他出行坐马车只是掩护，他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无视古劳皮安堡和诺维格瑞之间的距离，前任总督见到的非凡景象也是他的魔法所为，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必须尽快在葬礼现场做好准备。”

        安法达贝听愣了下大叫起来：“这么说来我们要去和一只高阶吸血鬼干架了？！”

        “你去辨认气味就足够了，不要冒险。”

        安法达贝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高阶吸血鬼不是很难被杀死？万一对方在葬礼上大开杀戒怎么办？”

        “安法达贝，你对阿瓦拉克多点信心好不好？他是精灵贤者，总会有办法的。”

        安法达贝愣住，先是消化了一下精灵贤者这个称号的分量，然后一脸无辜：“你之前也没跟我说过啊……”以为只是一位比较厉害的精灵法师，还从未往贤者的地步想。

        安法达贝嗅辨阿瓦拉克在希克斯衣服上留下的“小手段”，记住了那个独特的气味特点，返回诺维格瑞后便在一些人流量大的街道四处溜达，而阿瓦拉克则带着希里去葬礼现场提前布置准备。

        如何战胜高阶吸血鬼，希里听说过的成功案例只有威戈弗特兹对雷吉斯，如果没有狄拉夫相救，雷吉斯几乎不可能从融化的建筑碎块里复活。与现在不同的是，威戈弗特兹那次下手毫无顾忌，雷吉斯本人也过于轻敌大意直扑向实力可怕的法师，被威戈弗特兹抓住了机会，而现在他们要面临的环境是葬礼，会有大量市政议员和阿尔贝里克总督的亲朋好友在现场，如果希克斯没有及时被控制住，酿就的灾难后果不敢想象。

        “这是给你的护符。”阿瓦拉克给的护符看起来像一个香囊包，散发着薰衣草、橙花油的芬芳气味，表面织物绣着精致的提尔纳丽雅标志，她好奇地轻捏了一下，从化摩挲的触感看，里面有两层层略厚的金属板，“作用是？”

        “我计划用瞬间强烈的魔法震波干扰他，创造短暂的意识空白，护符能帮你抵挡震波的力量，你瞬移到他身边，用这个。”他说着拿出一把表面刻满符文的银质短剑，有二十公分长，“刺穿他的心脏，接下来就交给我。”

        “这么简单？”

        “并不简单，希里雅。吸血鬼的□□力量强到无可挑剔，灵魂同样坚韧强大，想通过魔法震波影响到他的意识，必须调整好震波强度，确保在影响到他的同时，不把其他宾客震成傻子。我会把震波调整到人类灵魂普遍能接受到的极限水准，再针对希克斯补上一记，为你创造机会。”

        希里收好护符：“风险可真够大的。”

        “这是在人群中针对希克斯最好的方法，如果运气好，希克斯没有防备，第一次震动就足够你把短剑刺进他心口了。如果两次都失败了的话……”

        “我不会逃跑。”

        阿瓦拉克耸肩：“我知道。吸血鬼固然难缠，但也有弱点，极致高温的火焰可以瞬间破坏□□恢复的基础，前提是他没有化作烟雾逃走。如果偷袭不成功，就只能正面作战。但这是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我不希望暴露，一位强大的精灵法师出现在诺维格瑞，比高阶吸血鬼的出现更足以引起恐慌。”

        希里倒没想过他本人还有这样一层顾虑存在，不禁有些惭愧，心意坚定起来：“我不会给他化成烟雾的机会。”

        “首先要保证你的安全，燕子，近距离和高阶吸血鬼作战非常非常危险，即便你有上古之血的能力也快不过他面对死亡危险的本能反应。如果计划成功要用你的重伤风险去换，那我宁可不要，暴露身份这件事，我只是不希望，但不是不能接受。”

        “好了，不要再说了。”希里笑起来，凑近亲了他一口，响亮清脆，“我可不像以前那么弱了，不要太担心。”

        阿瓦拉克还想说什么，看她的笑脸又息止了念头。

        算了，让她不知道更好。

        在他们做好布置没多久，有尼弗迦德士兵入驻封锁这里，差点把两人押到监狱，还是菲奥伦特批的通行证帮他们免除了不必要的麻烦。

        葬礼当日，灵车希里和阿瓦拉克在天光微亮的时候出发，葬礼地点尚未开放，不远处安法达贝已经在蹲守了，他笑着冲希里挥挥手，“安法达贝，这里很危险！”

        “类似的话我都不知道听你说过多少遍了，这次我一定要看。而且故事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猎魔人赫吸血鬼的世纪之战！”

        安法达贝的冒险心之强烈，不是光说一句“危险”就能劝止住念头的，希里无奈，出乎意料的是阿瓦拉克把自己的特许通信证给了他：“注意安全，掩藏好自己。”

        安法达贝又惊又喜，拿着通行证倏然间有些自我怀疑：“是有别的事要交予我么？”

        “没有，出现情况的可能性太多了，听从你的直觉去选择吧。”

        希里顿时有了奇妙的预感，安法达贝总会找到奇奇怪怪的东西当武器出奇制胜，这次……说不定也是一样？

        天光微亮，葬礼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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