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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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青草地，小白龙驮着师父哒哒哒狂奔前行，唐三藏往后瞭了一眼，见无人追来，又见宅院起火，轰隆震荡。
“停下，停下。”
小白龙依言停下转身回望，心道那头老虎真是惨，这下该尸骨无存了吧。
可等到大火熄灭，也没听到里面再传出打斗声，难道都同归于了？
我嘞个去！千万别死啊，往后要都是这么厉害的妖怪，我可保护不了师父，且看看，不行就只能弃帅保车了。
唐三藏也是纳闷，说道：“走，回去看看。”
“师父，那里可是有四个妖怪，危险。”
唐三藏沉吟道：“没道理让徒儿们为保我丢了性命，再说现在毫无动静，想必没什么危险，再说不是还有你呢。”
小白龙撇撇嘴，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得乖乖往回走，这师父尿性大，自己敢说个不字，他就敢跳下去自个儿往回跑。
宅厅里，几人僵持，孙悟空向来不是个听话的主，心道一声：师弟对不起。
贾云顿感脊椎骨被他用力一拽，咔嚓自己被分成了两半。
“师弟莫慌，俺老孙定能想到办法为你恢复肉身，眼下先逃了这劫。”
贾云只恨自己嘴慢不敢点破，眼见贾夫人脸色骤变，丢了半拉骨架又打过来，慌忙惊吼：“菩萨饶命，菩萨饶命。”
四女子俏脸寒霜，果然都停了手。
贾夫人沉声道：“你当我是菩萨？”
贾云求饶道：“不知菩萨为何执意杀我，小妖做错了什么。”
就在这时，唐三藏和小白龙撞进来，翻身下马，定在院里把屋里看了个清清楚楚，刚才也听的明明白白。
“原来是菩萨驾到，三藏肉眼凡胎不识真容，恕罪恕罪。”
贾夫人呵呵笑道：“我可不是菩萨。”
师徒几人把心提到嗓子眼，不是菩萨的话，今天可就大事不妙了。
只听贾云耷拉着脑袋说：“我知道。”
贾夫人这下可下不去手了，“既然被看破身份，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便破开屋顶化为金光远去。
三个女儿相视一眼，二女儿和三女儿也都各自告辞，独独剩下大女儿，摇身一变显出观音本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没想到一个刚成仙的小妖居然能看破我等真身。”
唐三藏双手合十道：“见过观音菩萨。”
观音没理会，继续说道：“唐三藏把你逐出师门不过几个月时光，你居然能有如此成就，说你背后无人，你自己信吗？到底是谁派你来破坏西天取经的。”
贾云从孙悟空手中挣脱，伏在地上道：“小妖背后只有师父，想当初师父心善从刘伯钦手下救我一命，我便决定此生追随左右。”
“哼，谎话连篇，几月时光成仙，你以为你是谁。”
孙悟空上前解释道：“机缘巧合而已，王母娘娘的蟠桃凡人吃了可以立地成仙……”
“你是说他上天偷吃了一颗蟠桃吗？”
“没有没有，我师弟天性乖巧，怎么可能行偷盗之事，是我老孙当初大闹天宫的藏货。”
观音看向贾云，“是这样吗？”
一股无形威压从外及内朝贾云施加压力，半具白骨颤颤发抖，内心底涌现佛音。
“不打诳语，不打诳语……”
贾云元神迷离，仅有一丝理智也无法阻止嘴巴开合，“不……”
观音笑了，眸中闪现阴冷，“他已承认，我今天就清理孽障。”
大手挥洒，孙悟空横步移到贾云身前，挡住这恐怖一击，只见他砰一下倒飞出去，磕在墙上口中鲜血喷流不止。
“孙悟空别碍手碍脚，再冥顽不灵，把你也收了。”
孙悟空捂住胸口，五脏六腑疼痛难忍。
“我师弟还没把话说完，菩萨着急什么。”
观音冷笑道：“好啊，那听听他接下来说什么。”
一滴冷汗从白骨额头渗出，贾云心中佛音愈加洪亮，元神飘飘渺渺，恍惚来到地狱，前有刀山，后有箭林，左有火海，右有寒冰，下面是油锅，上面是烙铁。
阴森森，威威荡，火龙窜出烧的他半身焦黑，冰气侵袭冻直半边，万箭穿心疼的大喊大叫，刚一出口，凭空出现一只钳子夹住舌头往外拔，千刀万剐血肉飞，热油滚足血肉消。
敢说一句谎话，便不得超生。
“我，我没吃……”
观音含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孙悟空顿时恼怒，但知不是师弟本意，又不知该怎得发泄，一根金箍砸烂地板，气急败坏。
玉掌临头。
“菩萨何必苦苦相逼。”
观音扭头望去，唐三藏跪地叩拜。
“他从无伤害于我，你却要将他打杀，是何道理？”
“他来路不明，蓄意破坏取经大业。”
唐三藏盘膝坐下诚恳道：“他若想破坏，当日尽可一口吃下我，何须等到现在。”
“你以为他不想吗？我安排珈蓝随行护法，他哪里有机会。”
唐三藏摇头，句句在理：“可是我并不知道，他也一定不知道，所以说他没有吃我，是感恩于我，后又遇到许多磨难，险些惨死，那些都是菩萨授意吧，你贵为菩萨高高在上，处处为难一只成精老虎，况且还是贫僧徒弟，多少有些无理，你想杀他总得问过我同不同意……”
“啰啰嗦嗦，他已经被你逐出师门了。”
“不巧，前几日贫僧又把他收回来了。”
观音一阵语噎，“你！”
孙悟空洒血一笑，拄着金箍棒回到贾云身前护佑。
“我看你是冥顽不灵。”
“菩萨言重了。”
“他包藏祸心，分明是想等你取到经书再下杀手。”
“贫僧相信不会的。”
观音冷面寒霜，阴阴沉沉，颇为不悦。
“油盐不进，老实跟你说吧，这只老虎无论如何都不能活着。”
“请菩萨解释。”
“用不着跟你解释，今日他是死定了。”
“他若死，贫僧便不去西天取经。”
“你他妈的威胁我？”
“阿弥陀佛！菩萨说脏话。”
观音深吸一口气，“唐三藏，别唧唧歪歪，孙悟空你也别再这里碍眼。”
唐三藏闭上双目合十道：“贫僧愿意用性命担保。”
菩萨瞳孔猛睁，心底已是怒火中烧。
“唐三藏你别后悔。”
“绝不后悔。”
“取经路上多磨难，你就指望这几个徒弟？”
“不然呢？指望菩萨吗？”
“好好好，既然你冥顽不灵，日后自求多福吧，满天神佛不会再有人帮你们，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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