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雷音古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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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九毒太岁和耀凰的打赏！】
孙悟空认得是因为他来过灵山无数次，曾有幸撞见一面。
而贾云与二师父相处几百年，早已将他的气息烙印在心中，虽然样貌不同，却一眼就认得出来，更何况接引佛祖看他的眼神还蕴藏着些许赞许和欣慰。
这一点同样瞒不过众人，但都以为是佛祖对他所作所为的认同。
船是宝船，可是无底，能清楚看见湍急的河水咕咕冒出。
唐三藏先拜礼，后问道：“敢问佛祖，这无底的船怎么过？”
船上只是站一个人就快沉下去了，他们五人再上去，岂不是沉到了河底。
“无妨，你且上来，我渡你成佛。”
贾云一个激灵听出话中玄妙，与大师兄对视一眼，看来两人想的一样，只见猪八戒和沙僧都沉默了。
“师父，快下去吧，佛祖这船一定稳当。”
唐三藏想了下，断然没有害死自己的理由，应声道：“好。”
说罢上船，却不知为何跌了一跤，扑在水中，接引佛祖仿佛愣了下，才出手把他捞起来，站在船上。
此时，唐三藏心有所感，回望之际，见一副皮囊浮在水面，顺流而下，双手合十拜了拜。
“原来是我。”
接引佛祖道：“圣僧想通了？”
唐三藏心中涌上无限失落，他早已知道此次灵山之行仿佛是一条无回头的绝路，但既成事实的这一刻，还是不免感到哀伤。
如今彻底抛去骨肉身，洗尽铅华因果，与尘世不沾半点，往后凡人间种种都不在与自己有关。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内心非常的寒冷，无数念头想要转身回去，又有无数念头迫使他留下来，直至那一副皮囊消失在茫茫河流中，千言万语化成四个字。
“阿弥陀佛。”
“看来圣僧想通了。”
唐三藏摇头道：“恐怕一辈子都想不通。”
“也好，也好。”
接引在笑，丝毫不为他无法割舍的情怀恼怒，看向岸上四人道：“你们渡河吗？”
言出法随，他们感觉可以动用法力神通，可以驾云而过。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做，求助般看向唐三藏。
只是师父眼观鼻鼻观心，背转身望着灵山，不看他们一眼，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们后悔。
贾云最是煎熬，他能有今天大半功劳都是因为二师父，此刻却无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任何端倪，似乎成佛不成佛，他都不会干涉。
他的心告诉他不想成佛，只想成仙，可两位师父都是佛，他又该怎么选择，二师父教导他数百年，难道只是为了保护唐三藏？可是没有自己，师父也一样会安然无恙。
他的心很乱，脑际一片混沌，根本提不起任何念想，不想去做这样一个艰难的选择。
“咚。”
孙悟空率先登上船头，笑道：“俺老孙从那独木桥上跑了两趟，已成佛了吧。”
接引佛祖笑道：“是佛，是佛。”
沙僧看上去心平气和没有任何烦恼，却是一眼不眨盯着二师兄，要看他的选择。
猪八戒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勾勒起一丝笑容，自言自语呢喃道：“这佛不做也罢。”
谷</span> 话音落地，踏云站在船尾，双脚不沾一丝河水。
沙僧随后跟上，亦是没有选择成佛。
贾云迷惘的望着他们，在和二师父的眼眸对上时，满心歉意涌到嗓子眼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埋着头踏上船尾。
接引佛祖没有责怪他，长吆一声：“坐稳了。”
旋即轻轻用力撑开船，不一时稳稳当当过了凌云仙渡，众人逐一跳上彼岸。
彼岸似乎就是灵山，又不是灵山。
当他们五人踏足岸上时，俱有一种重新为人的感觉，身轻体松，这条河洗尽当年六六尘，此时此刻他们是全新的，没有任何因果，且没有改变他们本身，神奇无比。
众人回望，接引佛祖早已消失。
“阿弥陀佛。”
唐三藏已认出他便是乌巢禅师，两次提点，莫大恩德。
眼中的世界仿佛不一样了，他们能看到更多色彩，那似乎是真实下隐藏的秘密，充满了迷幻与危险。
登上真灵山，雷音古刹在眼前，顶摩霄汉中，根接须弥脉，巧峰排列，怪石参差，悬崖上瑶草琪花随风摆，曲径旁紫芝香蕙香扑鼻。
彩凤双双，青鸾对对，珍奇异兽步逍遥，一只仙猿抱桃来。
贾云喜的两眼放光，来者真是当年浮屠山那只山猿，只是看他好像忘了自己一般，把怀中红桃分给众人便迅速没入桃林。
众人攀登灵山，但见上方金砖碧瓦白玉墙，蕊宫珠阙绽放无量佛光，宝阁珍楼耀霞光，护法堂前喷紫焰。
师徒们逍逍遥遥，走上灵山之颠，一众优婆塞、优婆夷、比丘僧、比丘尼合掌拜礼：“恭祝圣僧登极乐。”
唐三藏随即还礼，却慌得众人连忙闪开，不敢受。
“圣僧且休行礼，待见了牟尼，来相叙。”
唐三藏点头致意，带着徒弟们轻车熟路，奔至雷音寺山门之外，这边有四大金刚迎接。
“恭祝圣僧登极乐。”
唐三藏亦是还礼，四人均不敢受，闪到一边的同时将消息传递给二门，又传至三门。
三山门内打供的神僧旋即飞至大雄宝殿，报与如来至尊释迦牟尼佛。
如来点头应允，即召八菩萨、四金刚、五百阿罗、三千揭谛、十一大曜、十八伽蓝，两行排列静待他来。
金旨一层一节传递，“圣僧进来。”
唐三藏与徒弟五人纷纷拍去俗尘，循规蹈矩径入山门，走走停停看遍寺中景物，当年幕幕犹在心头。
不知不觉走至大雄宝殿外，所有思绪尽去，化为一声叹息埋在心底。
入殿到如来身前，唐三藏倒身拜下将通关文牒奉上，孙悟空亦拜了下去。
猪八戒和沙僧长鞠躬。
贾云也有样学样，鞠躬不起，这一路来他都不敢看如来，说不出什么原因。
“弟子玄奘，奉东土大唐皇帝旨意，遥诣宝山，拜求真经，以济众生。望我佛祖垂恩，早赐回国。”
如来方开怜悯之口，大发慈悲之心。
“你那东土乃南赡部洲，只因天高地厚，物广人稠，多贪多杀，多淫多诳，多欺多诈，虽有孔氏在彼立下仁义礼智之教，帝王相继，治有徒流绞斩之刑，其如愚昧不明，放纵无忌之辈何耶！我今有经三藏，可以超脱苦恼，解释灾愆。三藏：有《法》一藏，谈天；有《论》一藏，说地；有《经》一藏，度鬼。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真是修真之径，正善之门，凡天下四大部洲之天文、地理、人物、鸟兽、花木、器用、人事，无般不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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