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结成同盟

“咳咳，这个……”风尘假装咳嗽两声来掩饰尴尬，打算向诅咒之灵坦白。
  然而抬头一看，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眼前那一簇簇墨绿的诡异火焰迅速消散，一道道缠绕的锁链相继松弛，消失于无形之中。尽管不明所以，但风尘的话语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这样的良机，不利用就太愚蠢了。
  “行了。”风尘厚着脸皮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诅咒之灵在空中翻飞，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自由，又感知了一下与风尘的联系，尽管心中不满，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咦？”诅咒之灵突然感到诧异，风尘的生命之火竟时明时暗。稍加回忆，诅咒之灵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这蠢货竟然快要死了，还和我订立了契约。蠢货...蠢货...  不，不行，绝不能让这家伙完蛋……”诅咒之灵忍不住破口大骂，如果它有实体，恐怕会被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小子，如果你想活命，就快带本君离开这里，让灵魂回归肉体。”诅咒之灵不敢耽搁，急忙对风尘喊道。
  诅咒之灵绝不允许风尘死去，否则强大的契约反噬可能会让它陷入数千年的沉睡。
  风尘正沉浸在几条突如其来的信息中，这些信息令他既震撼又困惑，更多的是无尽的惊喜。他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耳边又响起了诅咒之灵的低语。
  风尘微微一怔，旋即领悟了诅咒之灵的意思，所有杂念顿时抛诸脑后。对于一个已经认定必死无疑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生存更具有诱惑力？
  念头一转，一道与先前相同的朦胧雾门在风尘眼前显现。诅咒之灵见状，黑影一闪，率先冲入门内，风尘紧跟其后。
  关于这扇门的操控技巧，风尘也是刚刚从那些信息中习得。虽然信息不多，但对风尘来说，字字如珍宝。他发现自己的玉佩竟是一件破损的世界级空间秘宝，而那个神秘的空间正是秘宝内部的空间。
  “世界级”的概念风尘尚不清楚，但他确信这远超他的想象。因为通常的空间秘宝无法容纳活物，而他的玉佩却能做到。
  稍显遗憾的是，由于损坏，这项功能目前无法完全启用，只能让诅咒之灵这样的无形生命存在。
  当然，风尘也得知了修复的方法，只需将富含灵性的事物投入其中，玉佩会自行分解修复。玉佩如今灵性微复，能被风尘操纵，这都归功于诅咒之灵转化出的“黑烟”。
  如何获取足够的灵性物质？风尘踏入门户之际仍在思索这个问题。然而，当他眼前一黑，再度醒来，这个问题瞬间被抛诸脑后。
  死亡的阴影如此清晰地笼罩着他，全身剧痛，但早已麻木的神经并未受此影响，无法抵挡的倦意汹涌而来。
  他竭力不让眼睛闭上，但视线已变得模糊。精神与身体相互影响，一方的衰弱必然会给另一方带来重创。如今，风尘虚弱的灵魂失去了肉体的庇护，等待他的唯有寂灭。
  “蠢货，小子，快到骨头这边来。”
  在绝望的边缘，风尘从诅咒之灵急切的声音中捕捉到了一线生机。
  然而，短短几米的距离此刻对他来说仿佛遥不可及。连睁开眼睛都需要竭尽全力，移动身体更是奢望。
  “见鬼、见鬼、见鬼啊！”
  诅咒之灵感到憋闷，非常憋闷，它不断地咒骂着。
  一团黑雾在两具骸骨和一个仅凭微弱颤动显示还活着的身体之间飘荡，这在昏暗的地下洞穴中显得格外恐怖。
  随后，漆黑的迷雾在两位交叉双腿的骷髅头之上飘摇不定，似乎在犹豫着某个决定。最后，它似乎做出了选择，猛然下沉。
  片刻之后，黑雾携带着一道血色的细长叶瓣飞向数米之外的身躯。其起伏不定的飞行路径揭示了它的艰辛。
  幸运的是，距离近在咫尺，黑雾带着叶片准确地落入了那躯体的口中。黑雾再次摇摇晃晃地升起，却已不再如初般浓密。
  这团黑雾正是诅咒之灵，但此刻它的状况并不乐观。
  它并无实质形态，施展精神攻击对它来说易如反掌。然而，搬运实体，哪怕是片小叶子，对它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
  以精神驾驭物体，这对精神力的需求极为严苛。若是在它全盛时期，这自然不在话下，但现实是它刚从沉睡中苏醒，力量所剩无几，紧接着又被玉佩制服，折磨得半死不活，早已无法承受精神驾驭的负荷。
  风尘的幸运也是诅咒之灵的考虑之一，它何尝不想让风尘就此结束？
  然而，仔细权衡后，诅咒之灵认为消耗一部分本源来拯救风尘，比让契约反噬更为理智。风尘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生死只在诅咒之灵的一瞬念间。
  当感受到口中有股芬芳清新的东西落下，风尘明白自己暂时保住了性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仅凭气息就能使他头脑清醒，这无疑是难得的珍宝。风尘已无力咀嚼，艰难地将口中的东西吞下。
  瞬间，如同枯木逢春，风尘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焰开始稳定燃烧。

  风尘感到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温暖而安逸。
  “嘿，小子，快起来，别在地上装死，给本大爷看。”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风尘的思绪。
  闻言，风尘终于回过神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木讷地吐出两个字：“难以置信”。他的伤势竟然已经痊愈，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你给我吃了什么？”风尘惊讶地问。他实在无法想象是什么东西能有这样的神奇效果，甚至可以说是“起死回生”。
  “哼，看你这点出息。本大爷……”
  “停，以后别在我面前自称‘本大爷’，还有我不是‘那小子’，我叫风尘。”
  诅咒之灵正准备得意洋洋地炫耀一番，却被风尘打断。它立刻怒声道：“老子就喜欢自称本大爷，你管得着吗？小子，小子，小子……”
  “你想再被‘炙烤’一次？”风尘淡然地带着一丝嘲讽问道。
  这话一出口，风尘就后悔了。通过契约的联系，他能感觉到对方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意识到情况不妙，风尘连忙低头认输，说尽了好话才避过了一场大麻烦。
  被诅咒的灵魂仍有些愤愤不平，嘲讽地回应：“刚才我疏忽了才会中你的计，现在想想，你能驾驭那种可怕的火焰，恐怕是宝物自己保护你吧。”
  其实，被诅咒的灵魂猜错了。操控火焰，获得那些信息后，风尘确实在玉佩的内空间做到了。
  风尘并未反驳，连连点头。他并不惧怕被诅咒的灵魂，两者之间有平等的契约，无法说谁怕谁。
  风尘的退让也敏锐地感觉到被诅咒的灵魂并没有得寸进尺。它的自称从“本君”变为“我”，至于称呼他“小子”，随它去吧，毕竟这家伙的年龄肯定比他大得多。
  “对了，被诅咒的灵魂，你有名字吗？”
  风尘希望通过闲聊来真正拉近与这个灵体的距离。
  “当然有，我叫咒魇。我的名字背后有着深远的故事……”
  听到咒魇又开始滔滔不绝，风尘有些无奈。几次交谈后，他发现这家伙太“平易近人”了，确切地说，是个话匣子。一旦开口，就会没完没了。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咒魇不知在这地下陪伴两具骸骨多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个交谈对象，怎能不好好倾诉一番呢。
  事实上，风尘并未意识到，无形中，咒魇的存在也为他带来了除怨恨之外的一丝“生机”。
  尽管心中还有许多疑问，风尘还是选择倾听。过了一会儿，咒魇忽然停下来，飘到风尘面前。
  风尘静静地看着它，预感到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果然，短暂的沉默后，咒魇严肃地提出：“风尘，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我全力助你十年，十年后解除我们的契约。”
  咒魇的提议让风尘陷入深思。乍一听，这交易对他不利，但风尘明白咒魇是真诚的。如果它不愿意帮助自己，即使强行留下，他也无计可施。
  权衡再三，风尘做出了决定。
  “可以，但要再加上五年。”
  “成交，让我们立下天道誓言，彼此都安心。”咒魇深深地看了风尘一眼。它也没料到风尘会有这样的决断，这么快就答应了。
  “好，以天道为证……”
  “以天道为证……”
  毫不犹豫，风尘和咒魇相继立下了天道誓言。
  天道誓言，若是违背，誓言的内容将会成真。
  至此，风尘和咒魇达成了双方都满意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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