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弱小的羁绊

“喂！”

        笼中的小女孩试探地将手伸向陆严的笼子，像是刚出洞的仓鼠宝宝，小心的试探着什么。

        奈何她的手实在是不够长，红色的长长的衣裙套在明显与她身材不相符的身上又给她带了被束缚的困扰。

        “喂！那个，你还醒着嘛？”

        她纤细柔弱的小手始终离陆严的笼子差了那么点距离。

        许久过去，在漫长的沉默的黑夜中，小女孩不再想要‘唤醒’陆严，她像只受惊的小兽般在笼中不安分的扭着，直到长裙将她坤成一个粽子，她才无力挣扎。

        于是女孩便哭起来，那是小声的抽泣，在有着朦胧橘黄色灯光的空荡仓库中轻轻回响。如轻鸣的夜莺，也似啼哭的喜鹊，那样的哀怨，那样的令人心疼。

        又是许久，女孩苦累了，她趴在裙上，双目微睁，脑海中空荡荡的，不知道在苦思着什么，又或许是对当下境况感到恐惧？

        “你叫什么名字？”陆严在寂静中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是却显得很苍白而有力，像是失去希望之人无意识的开口，重复的呢喃。

        沉寂，几秒钟的沉寂。

        小女孩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她突然睁大眼睛，圆圆的脑袋探向靠近陆严那侧的笼边，“大哥哥，你是在问我嘛？”眼神期待，好似闪烁着星辰。

        又是几秒过去，“是的。”

        “那，那，我叫杜红娟，我妈妈给我起的名字！你呢？你呢？大哥哥你叫什么啊？”

        “我？”陆严低声自语着，像是在询问自己，“我叫什么？”他踌躇着，犹豫着，“我叫陆严！”

        “那陆严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想回家，你能带我回家嘛？我不想穿这个红裙子，我也不想被锁在笼子里！”小女孩天真的问道。

        “出去？嗬嗬！”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声，“出不去了！”

        “啊！！？为什么啊！”小女孩又带上哭腔，眼角含泪“我不想一直待在笼子里，娟娟很乖的，娟娟从没做坏事！娟娟不想待在笼子里！”

        杜红娟再次伸手，她想要去抓住陆严。

        但陆严并没有动作，于是小娟娟就这样一边哭一边探着手，直到眼睛哭肿，神色疲惫，逐渐睡了过去，小手也这样无力的摊在笼外。

        陆严瞥眼一看，发现小女孩满脸泪花，眉头紧皱，如同做了噩梦的小花猫一般令人怜惜。

        过了一会，一只手握住了杜红娟伸出的小手，那只手在接触的时候一顿，又紧紧的握了上去，灼热的体温驱散了杜红娟小手的冰冷，她的神情也不那么紧张，眉目也开始舒展。

        2522年，11月6，上午6：11：6。

        季节：秋。

        天气：多云。

        地点：龙城鹤港区，6号仓库。

        ‘哐当’‘哐当’

        铁棍敲打笼子的声音不断传来，一同的还有那令人厌恶且恐惧的守卫的声音。

        “你们这群猪猡！都给我起来！别说本大爷没有照顾你们，让你们饿着了！”说着他带着手下一个个笼子扔进去一个脏兮兮的馒头。

        “喏！这就是你们的早饭！”说着还嘿嘿的怪笑两声“本大爷对你们好吧！你们要感恩戴德！”

        等到陆严这里时，就连脏兮兮的馒头也没有了，守卫将塑料桶倒扣在陆严的铁笼上，桶内的馒头渣如雪花般飘落。

        “嘿嘿，食物不够分啊！那你就多担待点咯？哈哈哈哈哈”一群守卫站在铁笼前夸张的笑着。

        “对了！队长，那个小女孩？”其中一个守卫突然插话。

        “对！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妈的，赶紧去让厨房做点正常的早餐，别特么给我饿瘦了！还有这衣服咋搞的？找个人给她去买一身正常的衣服！”

        “明白了！”

        为了杜红娟开始忙碌的守卫们没有再去刁难陆严，他们忙前忙后，足足弄了两个时辰才将杜红娟又送回笼子。

        回到笼子的杜红娟不仅换了身合适的蓝色连衣裙，就连身体也去洗过，不像之前那样脏兮兮的，满脸都是灰尘，看不清样貌。

        干干净净的杜红娟令人惊艳，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十分可爱，简直就是邻居家的女儿那般乖巧。而她的身材也颇有雏形，看似消瘦的身子该凸该翘的地方已经逐渐展现，却是与脸蛋完全不相符的身材。

        这样的女孩，配上我见犹怜的神色，几乎能让人崩裂开禁锢欲望的枷锁。

        比较显而易见的就是，一群守卫此刻都站在杜红娟面前双眼冒光，不停的咽着口水。

        杜红娟害怕的蜷缩在一起，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腿间。

        “头儿！这小妹妹也太俊俏了吧？要不？”一名守卫眼睛发红，他试探的问道。

        而这声询问倒是打断了队长的念头，他悚然而惊，一巴掌就把刚刚询问的守卫打倒在地，而这同样也惊醒了其他守卫。

        “妈的！你们都是被迷晕眼的猪猡嘛？这女孩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们全特么要去地狱旅游！”他神色紧张的吼着：“都给我滚，想发泄自己去酒吧街找妓女去！”

        一群守卫灰溜溜的被轰走，只剩队长还站在这里，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杜红娟，又转身离去。

        等到守卫全部离开后，杜红娟才舍得探出她受惊的脑袋。

        “陆哥哥？他们刚刚的眼神好可怕！”

        “没事的，他们不敢伤害你的！”陆严冷漠的回答道。

        “陆哥哥！你是不是没吃饭？”杜红娟又询问道，她从自己连衣裙的袖子中掏出两个圆滚滚的鸡蛋，邀功似的说道：“我刚刚吃早饭的时候看见锅里有煮好的鸡蛋，帮你拿的！”

        她昂着头颅，像只骄傲的小天鹅，却不知自己被烫的红扑扑的双手捧着鸡蛋毫无说服力。

        陆严无神的眼神此刻突然有了些光泽，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像是温柔又似不解。

        他透过铁笼接过鸡蛋，又握住了杜红娟的手，小女孩痛的不禁想将手往回缩，却被陆严牢牢握住了。

        “疼嘛？”

        “嘿嘿！不疼！”

        “下次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

        “不行！陆严哥哥饿的话我还会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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