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原本莱恩是准备让系统配合自己,  在水之宫殿的岛屿附近，帮忙演一出神秘商人限时大优惠的戏码。结果谁知……当他刚准备这样做时，莱恩神色随意的走到水道旁,  他突然感知到有一群,  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魔法师对恶念的感知力极强，尤其被针对的人是自己。

        除莱恩之外，附近并没有别的魔法师和高级的战士,  莱恩佯装未发现别人的暗中窥视，悄无声息的放出了自己一缕精神力，去追寻视线的来源。最后他发现,  视线的主人皆藏于自己附近的各个角落中,  全都是一群年纪不大的小孩,  也不是职业者,  他们无法屏蔽掉莱恩的探寻。

        莱恩能从他们窥视的目光中感知到一些好奇、渴望,  还有贪婪和莫名奇妙的杀意……各种复杂的情绪皆有。

        感知情绪的精神力放出一瞬后收回,  莱恩将兜帽压的更低了些许。

        “真奇怪。”

        黑色的兜帽几乎完全遮住了面容,  仅仅只露出下颚处的伤疤，莱恩右手握住法杖,  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群小孩。装作没发现被人暗中打量的目光,  莱恩漫不经心的朝通往水之城宫殿的水道走去，同时在脑中和系统说：“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真有意思。

        “好奇是在猜测你来自哪里，欲望应该是为了食物……贪婪的人将你当成了好心的冒险者，同时又在暗中起了坏心。”

        系统：“水之城的本地居民很排斥外人，我应该在最开始就有提醒过你。”

        “这样啊？”

        莱恩抬头看向远方，“是我错了，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被当成了猎物。”

        即使只是一瞬间,  莱恩也发现了……

        那群陌生的视线中目光最充满恶意的，是他刚才在酒馆中遇见的那个小孩。

        明明前一刻，他的眼神中还满是感激。

        莱恩好奇的同系统问道：“你知道我刚才离开酒馆后……背地里又发生了些什么事吗？”

        “知道。”系统：“可是你确定要知道答案吗？”

        莱恩：“说。”

        “他接受了你的善意，但是自己保护不住……被一群小孩抢走了食物，还被暴打了一顿。”

        系统琢磨了一会用词，继续说：“现在，善意之举滋生了心中恶念……他觉得是你的施舍出了问题，应该是准备来找你碰瓷，解决挨打的根本源头。”

        莱恩：“……？”

        谢谢，呕了。

        打不过欺负自己的家伙就去怪好心人？

        什么歪理？

        “毕竟你是外地人，水之城的法律只对本地的子民很友好，我觉得现在您应该走了。”

        系统冷静的和莱恩盘算大概率得到后的数据，“他如果来找你碰瓷，无论真假，你都需要先拿出一大笔钱来解决问题，不然你就得离开水之城。”

        莱恩：“……”

        有毒！

        惹不起惹不起。

        见莱恩突然停下了步伐，像是在水道旁等待经过的船只，那个恶性视线最大的主人，他准备开始行动了。

        系统连忙道：“他来了他来了。”

        莱恩神色慌张，“我走我走。”

        随后风景也不看了，握住法杖挥扬，将海水凝聚成舟，赶在那些小孩冲出来之前，莱恩踏着海舟极速远去。

        谁知乘舟逃还不行，没想到那群小孩居然在岸边追了上来。

        但也许是因为岸上人多，距离莱恩有点远，他们没有冲着莱恩尖叫和呐喊。

        莱恩见状加大了魔力的释放，海水化作的小舟极速飞驶，在水上飚出浪花。

        小舟接连的转弯绕道，那群小孩比莱恩更熟知地形，跟在身后穷追不舍，最后莱恩还是依靠系统的指路，才艰难的将他们给甩掉。

        系统：“好了。”

        “我一定是因为今天出门没有看日子，才会接连遭遇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莱恩侧头没再看见那群小孩的身影，这才放慢了小舟行驶的速度。

        虽然莱恩这时来到了一片新的海上区域，周边似乎是更热闹的商业街，但莱恩也不准备继续再逛了，于是他乘舟顺着水道，一直驶向了奥多雷中心处的水上宫殿。

        只是距离有些远，虽然看着近，但还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莱恩才抵达了水之城中心宫殿的附近。

        中途有吃一些小零食，莱恩肚子倒也不觉得饿了，抵达水之宫殿附近都容易，现在对于莱恩来说的新麻烦是——

        守卫在中心城岛屿附近的士兵数量不少，莱恩不知道要怎样顺利的混上岛去。

        莱恩盯着那些身披盔甲，在岛屿附近巡逻的士兵，“统，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系统：“你可以使用隐身斗篷潜入，我已经检测过了，这附近并没有开启能破除隐身的结界和道具，只要你不故意露出痕迹，他们不会发现你的行踪。”

        “那就没事了。”

        莱恩走到一块巨大的石块的后边，扬手将兜帽换成了隐身斗篷。

        “啾，啾啾？”

        斗篷压着羽毛，天绵鸟趴在莱恩的肩头，闲来无事一直轻轻叨着他的头发玩。

        莱恩摸了下天绵鸟的小脑袋，轻轻说了一声别闹，随后在脑中和系统继续叮嘱：“统你记得帮我检测环境，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就早点提醒我，等我顺利将元素水晶卖出去，事成之后一定分给你一点点辛苦费。”

        系统一向平静的声音中，顿时略感好奇的问了一句，“一点点是多少？”

        一个银币一个铜币那也是一点点。

        莱恩，“就暂时先说个1金币吧，总之视最后的情况而定，我也不确定能卖多少钱。”

        若是元素水晶能卖到1000金币，1金币那也是千分之一呢，不少了！

        系统：“！”

        系统当机立断，“行。”

        居然比它想象的要多那么多！

        看来他的宿主也不是真抠。

        莱恩挥手驱散了海水化作的小舟，开启斗篷的隐身功能，同时关闭了高深莫测光环，替换成能隐匿气息作用的毫无存在感光环。

        从巨石后隐身靠近城中岛，顺着岛屿的边缘直上。

        直到莱恩踏进了一道彩色的线，这里仿佛是两个次元对接的地方，空气的颜色在一瞬间都多彩了起来，随即他看见天上正飘落下许多梦幻的光晕气泡。

        气泡的数量很多，里边似乎含着会晃荡的水，相碰时会炸裂，如小型的烟火，又犹如碎裂的冰晶花。气泡炸裂的同时，还会不规则朝向四周泼洒出漂亮的琉璃粒，落地生花后又转瞬即逝。

        惊叹泡沫破碎时那片刻的美丽，隐身状态的莱恩放轻脚步从士兵的身边经过，他收敛着存在感，压抑着呼吸，无人发现他的踪迹。

        等走进岛屿，才能感受到，仿佛由水晶构成的宫殿在阳光下光耀璀璨，华美精致。附近还有无数精心修建的淡水湖泊，和海水湖，被洁白的石块包围，里边有奇妙的巨石。

        有一瞬间莱恩仿佛觉得自己来到了深海。

        海水湖旁不远处，生有无数蓝绿色的巨大树和深海珊瑚，树下是天蓝色与冰蓝色的海生花，树上挂满了奇妙的树果。

        天空中漂浮着更多更大的七彩色不规则形状水泡，里边是奇形怪状的海魔兽。还有许多剧毒的彩色水母漂浮空中，通向宫殿的是四通发达，由海水铺垫而成的水之台阶，台阶中还有无数彩色的游鱼。

        “好奇怪。”

        莱恩将精神力附着在双脚，浮空顺着水路走向宫殿，他惊叹于水之宫殿的环境之梦幻，随后在脑中同系统说：“为什么宫殿里的人会这么少？”

        明明是宫殿，却未开启防御的魔法阵和结界，而且能见的侍女和士兵的人数也极少，远没有莱恩城堡中的人多。

        系统思索数秒后回道：“也许是因为宫殿的范围太大了，所以相对的人数就看着会比较少？”

        莱恩懂了：“是现在的我不配。”

        他迟早会让奥兰变得比这里更美丽。

        毕竟奥兰有很多的高山和森林，这里除了水还是水，看多了会晕海的！

        “好了，现在还有最后的一个大问题。”

        莱恩被会发光的水母，还有那些泡和巨大树弄到视线有些觉得光污染，他微微眯了下眼，“统，你知道穆塞尔他现在在哪里吗？”

        有一说一，他身为一个魔法师居然快要在这里迷路了，简直是耻辱！

        所以水之城的国王，为什么都要将宫殿都修建成一样的外观，强迫症还是消消乐？

        系统：“他的主体在卧室，精神体在另一间卧室。”

        莱恩：“？”

        系统：“水之城的王族和贵族，在接见某些特殊的对象时，会将地点选择在自己的卧室里，一是展现实力，二是卧室是他们觉得最有档次的地方。”

        莱恩：“那普通的贵族呢？”

        “宫殿大厅。”系统：“他们在大厅里举办宴会，客人晚上睡在收拾完垃圾后的大厅，像您那样专门准备房间接待客人的贵族虽然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原来如此。”

        莱恩颌首，“所以穆塞尔的本体在哪个卧室里？”

        系统：“直走，右拐，直走，左拐，最小最不起眼的那一间宫殿，里边的第三个房间就是。”

        “好的。”

        莱恩顺着系统的指引前进，就在他快要抵达穆塞尔本体卧室时，莱恩突然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你知道他的精神体，在另一间卧室中做什么吗？”

        系统：“接待客人。”

        莱恩，“那个人的地位很高吗？”

        竟然能由水之城明面上的王子，暗地中的国王亲自接待，想必对方的身份应该不会太低才对。

        系统：“是狄伦。”

        莱恩：“！”

        “狄伦不是给亨利送信的那个家伙吗？”

        莱恩停下脚步，“他来水之城准备做什么？”

        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系统：“来送钱。”

        莱恩，“？”

        不对劲！

        莱恩：“他来了多久？”

        “还没完全到，他为穆塞尔准备了一笔颇为丰厚的财富。”

        系统冷静的回道：“狄伦目的是为了请求水之城，去攻占一位小贵族的领地。”

        “他为什么自己不去？”

        莱恩瞳仁微微睁大，“等等，该不会……你说的那个小贵族指的就是我吧？”

        “不是你，虽然你很穷，但还不至于沦落到被称呼成小贵族的时候。”

        系统搜寻了一下地图，继续说：“狄伦请求水之城去攻占的地方，是距离奥兰并不算太远的兰格林，那边距离埃塞克斯守卫的边境很近。”

        “兰格林距离奥兰那么近，这家伙肯定不安好心，所以他到底要做什么？”

        莱恩眉头微皱，“另外，狄伦为什么总爱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先是亨利，现在又是穆塞尔。”

        真想要奥兰，直接打下来不就行了吗？

        “狄伦虽然是贵族，但是他失去了自己的领地，失去了领地的贵族无法培养自己的军队。”

        系统：“若是穆塞尔成功攻占了兰格林，再将兰格林的所有权转赠给狄伦，那他就拥有了对你发起侵略的理由。”

        莱恩：“这sjb！”

        “那不行。”莱恩义正辞严道：“我不同意他两这笔婚事，我要去破坏他们即将发生的肮脏的金钱交易。”

        莱恩，“统，快将你知道的所有，有关于狄伦的消息都告诉我，我要氪金。”

        他要花钱！

        “没了，我掌握某些更深层次信息的前提，是要你与狄伦有更直接的接触。”

        系统的声音里听上去充满了遗憾，“另外，您不是还要卖给穆塞尔元素水晶吗？”

        “这是个问题，但元素水晶还是要卖的。”

        莱恩在脑中思索了一会该怎样做，随后说：“来，你快告诉我狄伦他在哪间卧室？”

        他要去搞破坏了，希望隐身斗篷给点力。

        虽然潜行的中途，莱恩遇到了几位巡守在宫殿外的高级战士，但很幸运的是，莱恩直到抵达目的地卧室，宫殿附近都没有空间魔法师。

        卧室的天花板是透明的，莱恩趴屋顶偷听的计划夭折腹中，眼见脸上长有鱼鳍和鱼鳞的侍女，她们手上端着水和点心，于是隐身中的莱恩悄悄跟在了侍女的身后，顺利的潜入了穆塞尔与狄伦见面的卧室里。

        房间外飞进一只黑色的鸟，随后在穆塞尔的面前化作人形。

        侍女们放下水和点心，礼貌的退出了房间。

        由鸟变作人形的狄伦，他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兜帽，将脸和全身都遮了个严实，不外露出一寸皮肤，也看不出他的体型，身侧还漂浮着一根长满了蛇瞳的枯木魔杖。

        若不是系统的提醒，莱恩真没想到他居然能是一位贵族，狄伦现在的装扮更像是一位黑魔法师。

        莱恩跟着侍女混进卧室时，狄伦与穆塞尔的交流才刚开始，他们都没有发现进入卧室中的莱恩。

        莱恩看着狄伦，上下左右全身都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随后小声在脑中和系统问：“他遮的这么严实，是不是很怕冷？”

        系统：“……可能吧。”

        莱恩的斗篷下仅仅只有一件法师长袍，而狄伦光是斗篷下的衣袍褶皱都有好几层。

        莱恩：“他至少披了四层斗篷！”

        太狠了。

        在这么热的天。

        虽然魔法师能缓解炎热，但穿那么多衣服不嫌麻烦吗？

        “噢，我亲爱的，尊敬的海之子……。”

        狄伦将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声线也很奇怪。他开口先是一大串赞美的说辞，随后上前一步，抬起的掌心中有一枚空间戒指，最后用伪装后的声音对穆塞尔恭敬说道：“日安，尊敬的穆塞尔王子，我愿意献上这枚戒指中的全部财富，换取兰格林领地的拥有权。”

        站在迪伦面前的穆塞尔他有着一头蔚蓝色的长发，俊美的五官，长眉暗藏锋芒，眼眸如海洋一般深邃而神秘。

        穆塞尔的精神体身着华丽的王子衣裳，他并没有立即接过那一枚戒指，而是声音平静又温柔的回道：“噢，凛冬城的王子，皇城的新贵族，你……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竟然会为了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小角落，来请求我的帮忙。”

        他的声音温柔，听上去却满含嘲讽。

        莱恩摸了下手指，深感他们的对话中藏着一个大故事，又觉得穆塞尔的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但是却没多想，在脑中悄悄和系统说：“原来狄伦，他居然还是一位王子吗？”

        又是贵族又是王子，却喜欢做这些讨人厌的坏事。

        系统：“狄伦在皇城中当一名只知道贪图享乐的贵族，这和他以灭国王子的身份，一心想要重建凛冬城的想法并不冲突。”

        “原来他的王国被灭了吗？”

        莱恩叹气，“都灭了国却还活着，太惨了。”

        他有些蠢蠢欲动，但直觉告诉他最好别问是什么原因灭的国，想来应该和他有一些关系，不然狄伦怕是疯了才一直针对他。

        狄伦自然也听出了穆塞尔语气中的嘲讽，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气恼，而是伸出了另一只手，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又取出来一个接近人长的黑色宝盒。

        狄伦默吟咒语，扬了下指尖，于是宝盒在穆塞尔的面前自动开启。

        宝盒里边是柔软的黑天鹅绒，中间放着一根褐色的弯木法杖。

        莱恩不知道法杖是什么做的，但能感觉到在宝盒被打开的一瞬间，穆塞尔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变了。

        莱恩悄悄在脑中问：“这根法杖难道很厉害吗？”

        “很稀有，是水魔法师梦寐以求的宝物，比穆塞尔现在用的法杖更好。”

        系统平静的回道：“法杖的价值比元素水晶高，但不及元素精灵。”

        莱恩：“哦，那就没事了。”

        穆塞尔虽然很动心，但还是没立即将法杖接过，他看着身披黑色兜帽的狄伦问：“除了兰格林的拥有权，你还要做什么吗？”

        狄伦抬起头：“只要兰格林，就够了。”

        “虽然你身为王子和贵族，可是你失去了国家和领地，拥有了兰格林后你就有了复仇的资本。”

        穆塞尔冷静的看着他，“如果你不说出自己要做什么，并当着水之神立下誓言，我不会冒着得罪其余贵族的风险，帮助你拿下兰格林的拥有权。”

        “穆塞尔？”

        狄伦像是没料到他会拒绝自己，沉默了一会，忽然发出低低的嘲笑声，“只是一个小小的兰格林罢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小角落，你怎会变的如此胆小？”

        穆塞尔冷冷的看着他，“世人皆知，水之民在海上能立于不败之地，你如果不说出详细的计划，我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若是老国王还在时他可能就答应了，也不会去问那么多，但是现在不行。

        水之民拥有操纵水的能力，还有人鱼和娜迦作为盟友，但是离开水他们的实力会锐减，而火之城在陆地上，尤其是火元素浓郁的地方作战力更强。

        穆塞尔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欲，让子民遇上危险，尤其是他的位置还没坐稳之前。

        狄伦合拢了戒指，“你确定，真的不考虑与我合作吗？”

        穆塞尔摇头，“凛冬城的悲惨历史我还没有忘记。”

        “既然如此……”

        狄伦合拢了手掌，将法杖收回了宝盒，随后袖中飞出一只黑鸟，当鸟儿飞到穆塞尔的面前，狄伦也不再多言，他看着穆塞尔最后说了一句：“若是你改变主意，期待我们有能合作的机会。”

        通过这只鸟，穆塞尔能随时联系到狄伦。

        莱恩询问系统：“凛冬城的悲惨历史是什么？”

        系统：“50银币。”

        莱恩，“氪。”

        “凛冬城，极寒之地。曾受到北风神眷顾的国家，北风神的信徒能平安度过每一次风雪月。”

        系统，“信徒献上忠诚，神明以庇佑作为回报。后来，凛冬城的国王背叛了北风神，在神战中没有陨落的神明却死在信徒的手中。

        北风神在死前发出了永生的诅咒，凛冬城因背叛而毁灭，从此凛冬城原址地多了一个称呼，叫永夜无信之地，他们失去了光明，惧怕阳光，凛冬血脉皆要忍受北风的侵蚀。”

        莱恩：“太惨了。”

        可是他开心又不开心。

        狄伦在穆塞尔这里碰了壁，到看他那副模样，应该很有可能还会去别的地方努力。

        真麻烦，兰格林虽然不是莱恩的领地，但至少和奥兰没起过冲突，不能被狄伦给攻占，他得想想办法。

        穆塞尔冷漠的看着狄伦，“希望如此，好走不送。”

        狄伦轻笑一声，随后放出一只纸折的魔法飞鸟，走出卧室，飞鸟遇风变大。

        狄伦侧身坐上飞鸟，随后朝穆塞尔行了个贵族礼，没有得到回应，笑着乘风远离了水之宫殿。

        当狄伦的身影完全消失于天际，精神体的穆塞尔突然扬起一根手指，魔法凝结一条细细水流，将联系狄伦的那只飞鸟无情绞杀。

        将水流驱散，穆塞尔回到了卧室，正当他准备取消这具精神体时，穆塞尔突然发现地上有一根不属于他的头发。穆塞尔用魔法将地上的头发捡起，他的侍女和士兵发色皆以蓝色为主，这根头发半粽半银，一看就是魔药没染好。

        穆塞尔将头发拿在手中，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面对空气说：“尊敬的客人，看了这么久的热闹，您还不准备出现吗？”

        正准备和系统感叹的莱恩：“……”

        曰了。

        他迟早会被天绵鸟这个小东西给害死！

        事已至此，再躲藏下去也没了意义。

        莱恩压低了兜帽，手握法杖，用魔力在身后制造出空间传送的裂缝。

        莱恩从裂缝中走出，看着穆塞尔说：“噢，尊敬的水之城王子。正如你所见……我是一位正在为稀有宝物，寻找主人的神秘商人。”

        穆塞尔看着并不太像神秘商人的莱恩问：“什么宝物？”

        虽然看穿了但是没拆穿，穆塞尔想知道莱恩到底要做什么。

        另外，宫殿里虽然没有开启魔法结界，但是莱恩能屏蔽他的感知，有点意思。

        莱恩压低声音，“一个……对你非常有用的东西。”

        随后他开启了高深莫测光环，直接效果拉满，同时还打开了空间戒指，取出那枚品质极高的元素水晶。

        高深莫测光环的效果一拉满，莱恩的气质瞬间就不一样了，他身着黑袍静静的站在那里，却好似察觉不到任何的存在感，似来自异次元的行者，献上他的幸运。

        “这就是，您正在寻找主人的宝物？”

        穆塞尔看着莱恩的双手，有些不确定道：“一块亲和水元素的高品质元素水晶？”

        元素水晶他有，虽然品质没这般高，但穆塞尔也没觉得莱恩手中的元素水晶太稀有。

        毕竟他现在的财富多到惊人，想要元素水晶能轻松弄到一堆。

        莱恩高深莫测的轻笑，他慢慢的朝前靠近一步，挥手释放隔音结界，朝着穆塞尔低声说：“噢，尊敬的水之城……国王。”

        穆塞尔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扬起手，无数水流将宫殿环绕包围。

        穆塞尔眼神冷淡的看着莱恩：“你是谁？”

        感兴趣是感兴趣，可是秘密不能传出去。

        “不必紧张，穆塞尔王子。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一位全知全能，正在为宝物寻找主人的空间商人。”

        莱恩挥扬右手，悄悄氪金。

        系统：“金币-10，破魔光环启动。”

        莱恩心中肉痛，借助道具瞬间驱散了穆塞尔制造的水流。

        莱恩扬起右手，看着穆塞尔问：“水之城的王子，你觉得，元素水晶在我的眼中会是宝物吗？”

        莱恩又叹了一口气，故意道：“虽然这件宝物有些一般，但确实是宝物。既然你没认出来，那么说明你和我无缘达成这笔交易。”

        接着他佯装要将水晶收回，并准备转身离开。

        面露疑惑的穆塞尔：“等一下。”

        莱恩：欧了。

        不怕你不上当，就怕你不感兴趣。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莱恩还是极为平静的问道：“尊敬的穆塞尔王子，您还有什么事吗？”

        穆塞尔看着莱恩手中的元素水晶，仔细的感受了一会水晶中的元素波动，随后突然反应了过来，“这里边是元素精灵？”

        “你终于发现了吗？”

        莱恩故作叹气，“元素精灵从元素水晶中诞生，在它们幼年时，是最好的签订契约的时机。”

        穆塞尔朝前走上一步，看着莱恩手中的元素水晶问：“我要用什么交换？”

        有的流浪商人喜欢以物换物，有的喜欢钱。

        这块有元素精灵的元素水晶，比起狄伦的交易不知道要让他更动心多少倍。

        至少神秘商人不会让顾客去占领别人的领地。

        “我是一位诚实的商人，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

        莱恩不确定狄伦还会不会再找上穆塞尔，于是放弃了一锤子买卖的交易，看着穆塞尔说：“因为一些原因，水晶中的元素精灵消耗了一些生命力。”

        穆塞尔恍然大悟。

        难怪身为高级水魔法师的他，刚才没有第一时间感应到水晶中的水元素精灵。

        穆塞尔看着莱恩，“生命力如此低，看来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

        莱恩没有否认，“也许，可能，应该是。”

        莱恩：“但这只元素精灵并不是没有诞生的可能性，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他指的是钱，而穆塞尔却因为莱恩先前道出他国王的身份想差了，误以为莱恩说的是水之城国王才知道的秘术。

        若是依靠秘术，确实能恢复任何生物的生命力。

        穆塞尔看着莱恩，咽了下喉结：“您要什么？”

        先别说他与莱巴耶之间的事，这块元素水晶中的元素精灵虽然被吸收了生命力，但是依旧含有浓郁的水元素亲和力。

        即使他复活不成水元素精灵，穆塞尔靠另一种秘术将水元素精灵吞噬，他也能直接突破大魔法师，直达魔导师的境界。

        这块元素水晶穆塞尔想要，他还想封住莱恩的口，不让他说出自己身为水之城国王的秘密。

        莱恩：“诚实一点，我要钱，多少你自己看着办。”

        作者有话要说：　　莱恩：“我本来准备搞破坏，但是破坏不让我出手，真可惜。”

        系统：“……”

        ps：如果不出意外，下一章你们应该就能猜到攻了，瞒不住了真可惜。

        其实他早就在正文中出现了，诶嘿！

        去打第二针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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