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谁是谁的光

闻言，成王步步紧逼，手中的刀愈发的凌厉。

        皇上不可避免的被砍伤几处，只是那鞭法却是丝毫不见凌乱，似是舞弄过了无数次，烂熟于心。

        这是他唯一拥有的她的物件，这鞭法啊……也是他看过多少次后自己偷偷练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便是他喜欢她，但是却对于这唯一知晓之事很是不屑。

        成王愈发的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场生死之战像是他一人的战场，而那对手便是他自己。

        最终，他还是倒在了他的刀下，怀里紧紧的抱着那条鞭子，“皇兄祝你，登基大吉，不会像皇兄这般，拥有无上权力，却是独坐高巅之上，孤寂此生。”

        成王怔怔的看着他，还未回神就听属下高呼：“誉王死了，尔等速速投降，放下武器者不杀！”

        有一人放下了武器，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场面得以控制，刚刚狼狈躲藏的大臣才站出身来，成王党谨小慎微多时，此时终于吐气扬眉了，率先跪地迎新帝，“臣等参见皇上，恭迎皇上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在一阵高呼之下，立在一旁的小慧子忽的捡起地上的剑伸到了脖颈处，温热的血洒在了衣衫上，鞋尖上，星星点点，身子倒在誉王旁边，安心的闭上了眼。

        他跟着誉王殿下多久了？

        十年，还是十一年了，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时初见他时，他还是一位俊秀少年，家里突生变故，他被卖身为仆，再遇见，他是那么的不堪，而誉王，却是他头顶的一颗星，可望不可即。

        成为仆人后他才知道，奴仆是没有尊严的，打骂侮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寻常到他已经习惯了这样活着。

        再遇见他那一日，他在打骂他的那些人走后，走到尚且蜷缩着身子的他身边，面上满是疑惑，“你为什么不还手？”

        他被他买回去了，随他进了宫，一开始负责洒扫之事，偶然一日，他知道他略通笔墨，就把他调到了身边伺候，每日跟在他身边，从文华殿到寝宫，日日如此，那时他还是小高子。

        誉王十五岁时，他见到了那个女子。明明是女子，却是比儿郎更肆意快活，真的很难想象，讲究君子之礼的白太傅会有这样一位女儿。

        十三岁的白蕙已经名满京城，不是因为她的顽劣，而是因她的才气。

        此后，凡是有白蕙的地方，不远处必定有他家誉王的身影。他看了她多久，他就看了他多久。

        他看着他小心翼翼，想方设法的靠近她，看着她对他厌恶，看着他爱而不得，为情所困，也看着他借酒浇愁，大发脾气，说再也不喜欢她了，但是每每醒来却是又重蹈覆辙。

        是他，陪着他从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沉稳内敛，步步为营的九五之尊。

        他陪他这么久了，如今，黄泉之路多寂寥，他便再陪他一程吧。

        只愿来世他可以化为女儿身，那些心悦不再是藏于心底的不可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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