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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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冬日里，白术便住在了季家，一晃也两个月了。
腊月二十三，民间的小年，向来有以糖供祭灶王爷的习俗。
以往，不论是白家还是季家，根本没有余钱来买麻糖供祭，多是早早的买些糖块儿过大年时吃，小年供祭只是从这糖块儿中拿两颗出来供祭。
白术把今儿从镇上买的麻糖和酥糖在灶王爷面前摆好，很是虔诚的烧了黄纸，点香，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季子羡从不信奉鬼神，家里也从不过小年，更别说是磕头祈祷了，今日却是在白术跪拜之后，他跪在地上，一脸严肃的双手合十的许愿。
白钰瑶倚在灶屋门口笑他，“羡哥哥，过生辰时才能许愿呢！”
季子羡淡定的从地上起身，看着白术把灶台旁的墙上贴着的灶王爷画像小心翼翼的撕下来塞进燃得正旺的灶火里。
“若是不灵，那便当作是我生辰许愿了。”季子羡神色认真的注视着她道。
满目星河，大抵便是一个男人满眼皆是你吧。
季子枫眼巴巴的盯着那供祭的麻糖舔了舔嘴唇，他还没吃过呢！
白钰瑶瞧见，从袋子里拿了一块儿递给他，“吃吧。”
“哥哥说，要供祭完灶王爷才能吃。”季子枫偷偷地吞了吞口水，眼睛从那麻糖上移不开眼睛。
“无碍。”
白钰瑶拿了一铜盆，从白术准备的金元宝与黄纸中拿了一些走到院子里，面朝京城的方向跪下，遥遥相望半晌后，才用火折子把金元宝点着。
火红的光点照在她的脸上，那些神伤隐隐绰绰的不是很真切。
“爹爹，娘亲，哥哥，嫂嫂，你们想我了吗？我如今过得很好，你们不要担心，你们在一起可还好？这么许久了，却是连一个梦都不曾给我，莫不是喝了那孟婆汤，已然忘记阿蕙了吧？阿蕙好想你们啊！”白钰瑶对着火盆儿轻声说着，吸着鼻子却还是止不住的哭了。
“就会骂我不知好歹，我知道，你们是不想我活在仇恨里，但是娘亲，爹爹说过，欠债是要还的，咱们白家三十二人的血，我也要他还够了！”
白钰瑶说着，通红的眼里满是狠戾。
“娘亲，这些银钱你收好了，若是不够用了，便告诉我，我再给你烧，还有爹爹，你别总是惹娘生气，女子本就老得快，小心娘亲不美了后日日骂你。”
“哥哥，你与嫂嫂给我生个侄儿吧，省得日日看着你俩黏糊，甜得人牙疼，你在那里，有什么想要的书本吗，若是有，便与我说，好歹你以前给我买了那么些糖葫芦，几本书妹妹还是能给你找到的。对了，花二哥寻了你许久，近日不是很好，你不若去瞧瞧？
嫂嫂，你看见了吗？我成亲了，寻到了你说的郎君，他带我很好，很好。只是，成亲那日，是我自己绾的发，还是你教我的花式，你说话不算话，说是要看着我出嫁的，结果那日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在……”
白钰瑶说得哽咽，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一只温暖的大手搂上她的腰，“风大了，先进去吧。”
总有一个人，能将你从烈狱拉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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