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怪岩磷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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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朴容萨忙碌不停之时,天空盘旋的白尾鹰厉声啼鸣,迅疾朝北方扑击而下,众人心中一惊,一起朝那方向而去,但见得那森森林中黑雾翻滚如同怒涛,百鬼虎狼、虺蛇蜂虿诸毒蜂拥而出,为首当先的,是一头苍色巨狼,那狼身之上,坐着一个丑恶矮人,发似朱砂脸似冬瓜,上下斜生利刃牙,手持一柄铜斧,望着朴容萨嘿嘿而笑,但见那一人一狼连声长啸,一骑绝尘,直冲着朴容萨疾奔过来。
朴容萨抬头瞥了那妖物一眼,并不理会,低头摆动法器。楼上众人看得心焦,有武士大喝一声,弯弓搭箭便要射,旁边有番僧按住他手臂,低声说道:“距离太远,剩余箭矢有限,要留到关键处使用。那等妖物,郡主还不曾放在心上!”
话音未落,但见得半空中迅疾落下一道黑影,那矮人妖物惨叫一声,撞下坐骑,喉咙上多了三道口子,血肉模糊,众人惊异望时,但见那白尾鹰已经变为巨鸟之形,击杀矮人之妖后,再次奋击而至,探出森然棘刺般钢爪,擒住那苍狼脊骨,一拧而断,然后重新振翅而起。
楼上众武士见得这般情形,都是喃喃惊叹,心道朴容萨法术似是更加精进了,但现在是面对成百上千的妖物,仅凭她一己之力,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年长番僧说道:“既然妖物已经到了眼前,结阵各位继续施法,加固结界,其余人在窗口御敌,同时观望外间形势,一旦郡主有不敌之兆,马上警示,我等立即冲出,不要管她先前的话了!”
众武士点头称是,分散到各个方向的窗口,弯弓搭箭,都是在心中为朴容萨捏了一把汗,两个番僧握住金刚杵,望着楼下朴容萨的动作,屏息凝神,随时要出手相助。
那白尾鹰击杀当头妖物之后,后面群妖并无停顿之象,咆哮奔走,一个个眼中射出贪婪红光,将那人狼妖物尸体踏为肉泥,眼见得便要隆隆奔至近前。
朴容萨从面前法器中捡起两把长柄金刚橛,那法器形如长矛,为天铁所制,一端为刃头,一端为菩萨象,她闭目默诵咒语,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力将两把金刚橛交叉插入地下岩石之中,直至没柄。
只是这片刻之际,从北方本来的妖物之群已经迫近了许多,烟尘在望,障天而起,嘶吼咆哮之声已经历历在耳,只待得片刻之后,那些妖兽前锋便要和朴容萨遭遇。
窗边的两个番僧头上冒出冷汗,急道:“为何郡主还不施展法术,马上便要来不及了了!”
正当此时,朴容萨双眼睁开,瞳仁中闪动金色异光,大喝一声,双指交叉变幻,结出法印,只听得十余丈之外,地下岩土发出破损崩裂之声,格格作响,尘土飞扬之间,接着无数柄金钢橛从地下冒出,变长延伸,直刺半空,相互交错形如密网,将最先奔袭而至的妖物躯体刺穿,钉在半空,其余跟随而至的妖物都被那密密麻麻的金钢橛挡在楼宇之外。
钟鼓楼上众人望见这绕殿一周的金钢橛护网格栅,都是吃了一惊,也不知道这法术需要消耗朴容萨多少灵力。那些妖物为金钢橛所阻拦,登时气急败坏,躯体庞大者摇撼冲撞格栅,身形灵巧者抓住那金属柄把攀援而上,要翻越而过,至于有翅带翼之属,早已飞临朴容萨上方,啸叫着冲击而下。
窗边武士见状,登时连声呼喝,弦响不绝,将半空飞行之妖物射下,那白尾巨鹰也在朴容萨头上来回盘旋,形成翼庇之势。
朴容萨望着那格栅之外,众多妖物怒喝吼叫,她冷笑一声,手指变幻,重新结出另一个法印,但见得金钢橛格栅上异光闪动,橛柄矛尖上火焰齐升,数丈之内,木石草芥如焚,那抓握格栅的妖物皮肉如火淬水,接声滚沸,肢体登时化为一团血雾,空气中焦臭不堪。
众妖物见了这般模样,登时惊骇嚎叫,向后退去,踩踏狼藉,突然一声兽吼如雷暴般响起,喝止住众妖物纷乱之态。
朴容萨抬眼望去,但见妖物群中散开一个圈中,现出一只白面猩猩,头顶钢盔,下骑红牙白象,那猩猩身形极长大,口出人言,发声虓然,震得人耳鼓嗡嗡而响,但听得它一边比划打出手势,指挥周围妖物进退,一边咆哮说道:“慌什么?楼中这些人势单力孤,法术终有穷尽之时,这火网格栅,也就能维持一时三刻而已。杀死这施术女子,冲开前面的结界,抓住楼里那些人!”
楼上几个吐蕃武士听闻此言,登时勃然作色,纷纷弯弓射向那白面猩猩,那妖物冷笑几声,举臂护面,箭矢尽数射在他双臂之上,铿锵声中弹飞出去,那妖手臂竟如同钢铁所铸一般,它嗫口长啸一声,握拳锤击胸部,其响声如同鼓擂,身前妖物登时纷纷让开,但见它向前一指,白象发足狂奔,长牙狠狠撞击在金钢橛的格栅之上,象之躯体毫发无伤,面前纵横交错的金钢橛已经现出弯折倾倒之态,其上的火焰燃烧之势也黯淡下来。
楼上众人看得倒吸一口冷气,窗边两个番僧见势不妙,握紧法器便要翻身而下,朴容萨举手喝止,喊道:“谁都不许下来,阻挡我施术者绝不轻饶!我自有处置!”
楼上众人面面相觑,都是咬牙顿足,众人挤在窗口,朝楼下的朴容萨望去,但见她眉目低垂,手持黄铜转经筒,“唵、嘛、呢、叭、咪、哞”六字真言,对几丈之外喧嚣怒喝的妖物兽群,好似视而不见一般。
众人见得这般情形,心都悬到嗓子眼上,有人说道:“都到了这般情形了,郡主为何还在诵念经文,快些祭起法器攻击妖物啊,还在等些什么?”
年长番僧低声说道:“郡主在拖延时间,她的术发动起来费时费力,我等守势能否形成,便看她此举成败了,你们都站稳抓牢了!”
众人听闻此言,全都疑惑不解,正待发问之时,只听得下面轰然一声,那道金钢橛格栅在妖物蛮力的拉扯之下,终于倾塌而倒,众多妖物踩踏其上,蜂拥而入。
方才的白面猩猩踏在白象头上,纵身一跃,行动如猿悬鸟跂,真捷闪目,它越过众多妖物,跳到朴容萨跟前,望着诵念经文的朴容萨,翻唇呲牙,冷笑不已。那猩猩妖物长臂高举,猛地向她挥拳砸下。
朴容萨抬头望向那只猩猩,冷笑一声,将手中转经筒向上抛去,正好迎上那妖物砸下的一拳,那转经筒在空中碎裂开来,迸射出璀璨白光,圆明径丈,如同朝日突现一般,光彩动摇,登时将附近阴惨妖气屏退,正在嚎叫扑击而至的众多妖物只觉得眼前一亮,目不能视物,纷纷低头捂眼大叫。
那道亮光转瞬即逝,周围黑暗妖氛再次围拢而至,众多妖物眨动眼睛,痛苦摇头,切齿搜寻朴容萨的踪迹,但见得方才那施术女子已经疾速后退,眼见得便要掠入那钟鼓楼之中。
那猩猩妖物皱眉摇头,放下手掌,冷笑一声,喝道:“那女子已经怯战了,追上去杀了她!”
话音未落,但见得朴容萨停住身形,向它一指,群妖脚下地面巨震一下,登时天拆地裂,楼宇摆簸,天上云烟沸涌,地面之上豁然有声,现出裂隙,阔三丈,长数里,测无底。众多妖物猝不及防,嚎叫连连跌落其中,连那方才冲撞金钢橛格栅的白象也是一同掉落,红色长牙磕碰在裂隙岩壁之上,划出一道火花,最后连同嗥叫之声一起没入黑暗之中,消逝不见。
只有少数身形敏捷的妖物攀爬纵越,逃得性命,但见得大半妖物都丧生于深渊裂隙之底,它们怪异丑陋面容之上也不禁露出骇异之情,震惊之余,转头望向伫立楼前的朴容萨,目光之中充满仇恨之意。
那猩猩妖物从裂隙之中爬上,在崖边伏下身去,痛哭咆哮捶地片刻,它抬头望向朴容萨,一字一顿说道:“你还有这等本事?是我小瞧了你……孩儿们,听我的令,将她抓住,扯断四肢,我要她慢慢痛苦地死去。”
朴容萨不言,只是望着那猩猩妖物冷笑,剩余妖物听得头领令下,怒吼一声围拢而上,眼见得便要将她困住,朴容萨纵身一跃,跳向上方,空中鹰啼一声,她幻化而出的巨鸟俯冲而至,抓住她腰带,将她携至半空。
那猩猩妖物怒目圆睁,眼中红丝遍布,它双臂运力,从地上搬运起一块巨石,向空中奋力抛去,其势若炮丸般迅猛,巨鹰侧身急闪,堪堪避过巨石,翎羽乱飞。其余妖物见势也一般行动,向着半空之中的一人一鹰发起攻势。
朴容萨身处空中,随着巨鹰躲避飞行之势摇摆不定,她双手疾速结印,两手之间浮现处方才那土石之妖的晶石之核,熠熠发光,片刻之后,她结印完毕,低声念诵咒语,那晶石之核顿时爆裂开来,变为一线流沙直坠下来,那流沙初始之时不过盈盈一捧之量,在空中却越变越多,最后如同沙暴之势,接天连地,如巨大墙幕一般将这钟鼓楼附近笼罩住,楼上众人登时只觉得天地晦暝,对面相失。
地上妖物登时显出惊恐之意,慌乱吼叫,沙尘暗天,咫尺不相见,一片昏黄迷晦之中,脚下似乎巨震再起,方才跌落深渊裂隙的情形好似要重演一般,正不知所措之时,隐约觉得面前好似有巨物从地下缓缓抬升而起,土石巨震声中,依稀见得数个极大人像背负一物,越升越高,直至半天。
在风沙之中的妖物惊骇的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正狂风暴作的恍惚之间,半空那几个人像其中之一突然俯身而下,用臂膀向地面一扫,众多妖物惊觉不对时,那截塑像臂膀如同石桥巨柱欹危一般砸了过来,地上妖物登时被碾为一道血肉之痕。
那猩猩妖物警觉非常,极力而跃,避开了那石人巨像的碾压一击,它见石像一击之后停止不动,便顺着其臂膀攀援纵跳,疾速爬至半空。那妖物双目射出红光,机警四顾,在呼啸风沙之中,窥见了朴容萨的位置,随即便蜷曲身形,收敛妖气,静待片刻,等那巨鹰飞近之际,纵身暴起一扑,飞在空中,眼见得便要击在朴容萨身上。
正当那妖物狞笑得意之际,却见得两尺之外的朴容萨脸色转头望向自己,毫无惊慌之意,接着身后怪风来袭,感觉后方有如山峰倾颓般压迫之感,仓惶回头之际,眼见得身后现出一张巨大罗汉石像脸孔,面无表情,口齿大张。下一刻那猩猩妖物便被石像噙在口中,石像牙关一闭,骨骼碎裂之声中,鲜血汩汩从石像口中喷涌而出。
朴容萨见那猩猩妖物伏诛,登时心中一宽,结印的手指变幻,漫天风沙顿时停歇,钟鼓楼上众人方才为风沙蔽目,此刻方才看清外界情形,但见得自己所处的钟鼓楼拔地而起,如危楼孤悬半空,其下地脉山根之处,现出四座怪岩磷磷之山,形状如人,好似巨大邪魔,又似擎天罗汉,露出半身于地面之上,位列东南西北,高约数十丈,那几尊孤山状石像双臂抱胸,共同用脊背将楼宇地基托举而起,地上妖物陈尸狼藉,血肉模糊一地,更远之处现出一道深渊裂谷,不可见底。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却不想朴容萨有如此之能,可以凭空造出地利之便,诛杀妖物,又将楼宇与下方来犯之敌隔开距离,有番僧忽地忆起,方才朴容萨令自己找寻那土石妖物炼化后的晶石,登时明白过来,她在施展法术是定然是借助了妖物之力,方才有如此惊人之效。
众人惊叹之余,纷纷转头望向朴容萨,还不待开口说话,抓着她腰带的那只巨鹰羽翼上光芒一闪,那鹰身形迅速缩小,最后消失不见。朴容萨身躯疾坠,她落地于碎石之间,半跪喘息半晌,方才起来,众人仔细看时,但见得她口鼻之中已有血迹不断流出。
众人望见这般情形,知道她一番施术,消耗甚巨,已经无法控制纹身幻化之兽,都是愧疚难当,纷纷呼喝,要朴容萨上楼歇息,换自己下去迎敌。
朴容萨用手帕擦拭脸上血迹,转身摇头,朝上面遥遥喊道:“这石像之阵势是我布下,道路崎岖回还往复,你们哪里知道进退之法……其中机阱众多,行进之间一步之差便有可能殒命,除我之外,谁在此也不合适。”
众人登时无言,但见得四尊罗汉中有一个单臂着地,作扫除之状,形成连接地面和半空楼宇的通路,朴容萨若是想回到楼上,必然要通过那条石像臂膀,听她方才言说,这条路通之上必然布下重重机关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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