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嫁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新来的姑姑到梅花范说一声今个好生休息。‘休息好了气色就好了，明儿才能貌美如花。’我有些迷茫。

        明儿便要嫁人了，我内心很复杂。有对娘的不舍；对夫君的期盼；以及对杏春的思念。

        怀着复杂的心情睡下了。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了个极其痛苦的梦。梦中我与夫君恩爱两不疑，相伴七八年。本该就此相爱一生，边境却传来匈奴入境的消息。夫君战死沙场，只有骑乘的马归来……我整日以泪洗面，年纪轻轻便哭瞎了眼……

        “啊！”我被梦中的场景所吓到，猛地惊醒。一闭眼就是满目腥红，还有痛苦的窒息感。梦的最后……一条白绫结束了短暂又悲惨的一生。

        ‘吱呀’门开的声音唤醒了仍沉迷梦中的我。抬手掀起帘子，看到是春儿心便安定下来了。

        “小姐，可是梦魇了？”春儿见我面色苍白，急忙跑到床边。轻柔地用手一下一下得顺着我的背。

        “嗯，梦魇…咳咳。”本来想安慰春儿不过是梦魇，谁知道嗓子干涩的厉害，说话的声音都沙哑了。“快去，茶！”“咳！”嗓子干涩的厉害，多说一个字懂感觉是在火上烤。

        “小姐，你莫要在说话了，奴婢在就去备茶，等着奴婢啊！”春儿满脸焦急，着急忙慌地便要去烧水。大约着急了，脚步声比之从前大了不少，我清晰的听到春儿刚跑到门外又折回来脚步声。

        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折回来还撞上新买的花瓶。“奴婢该死！太心急了才会撞到小姐买的花瓶，可是小姐能否等我将茶送来小姐在降罪于奴婢。”“罢了，去吧我不怪罪你。”“谢小姐！”

        看着春儿一脸紧张的样子，觉着甚是有趣。这丫头跟了我十年之久，我从小见的最多玩的最多的就是她。说是主仆，情同姐妹。我怎舍得罚她？

        望着帘子想着这些年和春儿的点点滴滴，连春儿将茶端来都未成发觉。

        “小姐，喝了茶嗓子可好多了？不好可不行啊，你要还觉得不舒服，奴婢去给夫人说，请郎中看看。今儿可是大婚之日啊！”“春儿，莫紧张，已经好多了。”“那就成！小姐，现在约莫才五更天，你在歇息下吧，不然今天可熬不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春儿。”

        躺在拔步床上，望着窗外光线由暗到明，听着外头婆子丫鬟吵吵嚷嚷的，许是在讨论她们主子嫁的夫君吧。

        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桌上未喝完凉透的茶水。唉，春儿，你小姐不是不想睡，真的睡不了。

        打开门，露出一条缝，只留一只眼观察外面的情形。

        ！刘姑姑！！

        刘姑姑是娘新提拔上来的总姑姑，顶替从前苏姑姑的。刘姑姑人长得有些壮，眉眼很是深邃。但是！她在我门外三尺的地方站着，一双眼睛要把我看透了。她估计等很久了，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才恭敬地对我说到：“小姐，一个时辰后吃完午膳便可以更衣了，老奴服侍您。”

        “好！”

        娘骗人！明明说婚服一点都不重！更衣一点都不累！香妆一点都不麻烦的！

        “小姐，夫人又为您的婚服增添了一些，保证啊让您美的比花娇！您看可满意？”一位长得很柔弱的丫鬟上前为我解答为何婚服变重了，变的更多了。唉，自己娘添置的就不能说什么了。点点头示意丫鬟下去。

        看着梅花范殿中只剩下春儿和我，挥挥手春儿就明白我的意思，来到我身边。

        “小姐，你穿红真好看，以前从没穿过正红呢，你说喜欢淡雅的颜色。不对不对！小姐穿什么都好看！”

        “就你嘴甜！”铜镜里的自己，哪怕看了好多遍还是很惊艳，衣裳只有淡雅的颜色，如今看来，红色也好看呢！

        “吉时已到！”

        “凝凝，来，娘给你盖盖头。”

        身旁扶着的是春儿的手，身侧是眼眶湿润的爹娘，身后是娘家，前方是身穿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的男子，衬的他贵气天成。

        十里红妆，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走上轿子，以后不在是沈家女，而是夏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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