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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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吓人家小孩干嘛？”
“好玩嘛，逗逗他。每次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你以前暗戳戳喜欢我的时候，不过他稍微比你好点。”男人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连带着说话的嗓音都带着愉悦，语调也跟着不自觉地上扬：“你那时候比他还好玩，明明一点都藏不住心事，偏偏又自我感觉良好，总觉得自己瞒过了所有人。”
“都说了是小孩，能懂些什么啊。那时候能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冷静，不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就很不错了，哪还有时间精力去注意别人怎么看。”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两人的讨论声很快被淹没在汹涌的人潮中。
“我小舅他就喜欢开这些玩笑。”
江轻予默认远岸并不会在意这些玩笑话，随意解释了一声就没有下文。
“没事。”
远岸看到江轻予小舅他们一起走远了，才问出他心里的疑问：“你和你小舅刚才说的什么表演？你今天说的有事忙是因为接了演出节目？”
“我家里的表演。你当我是什么神仙啊，还接演出节目。”江轻予忍不住想笑：“我们家一直以来的传统惯例——所有没满18岁的小孩，上到18岁，下到3岁，在过节的时候，像什么春节啊，中秋这类型阖家团圆的节日，都要准备一个表演节目，再由家里的长辈赞助，举行一个小型的晚会。”
“……”远岸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家庭传统美德：“挺好的，挺好的。”
“你不知道，”江轻予越说越想笑：“我们家的孩子，如果没点特长，过节的时候都不好意思上桌吃饭。”
“那你应该一直都挺好意思上桌吃饭的吧，”远岸说，“毕竟你腿特长。”
江轻予：“……你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
“夸你呢。”远岸神色自若：“难道腿特长算不上特长吗？”
“腿特长也能算是特长，所以，”江轻予无奈地望着远岸，缓缓说道：“轮到我表演的时候，我表演的节目就是当着一众亲戚的面，让他们看看我特长的腿。”
“我只是说你腿特长也算是一种特长，没说你一定要表演这个。”远岸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让江轻予无法反驳。
江轻予：“……好有道理。”
“对吧。”远岸继续说道：“你如果真这么表演了，你家里人会把你赶出来的，到时候别说上桌吃饭了，你连饭都吃不上。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
“什么好处？”
“就是你以后都不用表演了。”远岸说。
江轻予：“……我信了你的邪。我连饭都吃不上了，竟然还要去考虑表演的事？”
“不用考虑，”远岸说，“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后续的好处和坏处。”
江轻予：“……我谢谢你啊。”
“客气。”
两人随着人潮往大厦前缓缓移动，越靠近路演的乐队，聊天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路演持续了很久。
一直到将近凌晨十二点，拥挤的人群才慢慢散去。
而两人本来说好的“随便逛逛”，也没逛成，一直在大厦前看路演。
看人散得差不多了，他们也才跟着起身准备离开。
-你到了没？
回到家后，江轻予给远岸发了条消息，把手机随手丢在床上就进了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再回到床上时，已经一点半了。他刚打开手机，就看到远岸发过来的消息。
远岸：刚到。
远岸：刚才忘了说。
远岸：月考加油。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01：15。
他才刚丢下手机，远岸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还加油？”
江轻予随意地靠坐在床上，心里估摸着远岸应该也还没睡，笑着打字回他：你别加油，我加油就行了。
消息刚发出去，远岸果然立马回了过来。
远岸：那你加油。
-……
-算了。
-你还是也加油吧。
-不然考第一也没什么意思。
远岸：你想多了。
远岸：我不会让你觉得没意思的。
-……
-就这样吧。
-友尽。
-漂流瓶联系。
-不。
-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再见jpg]
远岸：[我错了jpg]
江轻予看到远岸发过来的可爱表情包，觉得很新奇，又觉得很好笑，新奇好笑之余，也赶紧找了个表情包发过去。
他满心期待地等着远岸的表情包，却猛然看到自己发的表情包，好像，发错了。
——你亲一下这里，我就原谅你。
“卧槽！”
江轻予完全忘了自己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又为什么会保存这个表情包，只顾着手忙脚乱地点撤回。
他心里慌得一批，但却还心存侥幸，希望远岸没看到。
虽然江轻予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傻逼举动，并做出了相应的补救措施——撤回。
但他的撤回并不及时，手机另一边的远岸显然已经看到了。
因为那人回了张更肉麻的表情包过来。
不，两张。
——宝贝，我错了。
——亲亲。
“卧槽！！！”
江轻予看到远岸发过来的那两张可爱表情包，大脑持续短路了两秒，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紧张和敏感。
我在慌个鸡毛啊！
朋友之间发点可爱的表情包去恶心对方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为什么要紧张？
平时和常西洲他们聊天的时候，也是聊着聊着就手贱发了张可爱的表情包过去，那时候也没见紧张成这样啊？
为什么只是因为口嗨的对象换成了远岸，自己就莫名地感到尴尬窘迫，甚至还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啧。
江轻予扶着额，很快就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哦，因为那个人是远岸，而且还是不小心发过去的，所以紧张了。
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江轻予自欺欺人，找了个算不上理由的理由成功地说服了自己，末了还不忘顺势“踩”了远岸一脚：“阿远这家伙是真的闷骚啊。”
他说着又找了个更可爱的表情包发过去。
远岸很快也回了张过来。
江轻予自然不示弱，很快又回了过去。
于是，两人开始沉迷于斗图，并且有来有往。
江轻予想象着手机另一边的远岸强忍着心理和生理的不适，给自己发这些图片的神情，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而所谓的“不适”只是江轻予凭空想象出来的，实际上，远岸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不适，甚至还乐此不疲。
如果不是江轻予实在撑不住了，就这种“恶心人”的图片，他能找出个几百张不重样的发给江轻予。
-熬不住了。
-先睡了。
-晚安。
远岸：晚安。
-
江轻予前脚刚交卷出了教室，远岸后脚也交卷跟在后面出了教室。
“你也交卷了？”他问。
远岸“嗯”了一声，问道：“物理感觉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
虽然上次的小测并没有排名，但远岸最后的成绩江轻予还是知道的。
——总分比自己高了十几分，依然还是物理拖的分。
上次的小测，加上最近两人的学习交流，让江轻予对远岸的实力有了更加清楚的认知，所以他现在倒也不像之前那样，那么在意能不能年级第一这件事了。
他把自己考试的文具和试卷随意丢进一个桌肚里，又摸了自己的手机出来，看了眼时间，无所谓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又是第二名了。”
远岸把自己的考试文具和试卷同江轻予的放在同一个桌肚里，也摸了自己的手机出来：“那可能就出意外了呢。”
江轻予揽着远岸的肩往外走，听到远岸这话，不禁挑眉，明知故问道：“能出什么意外？出意外也只能是你出意外，可你人现在不是好好在这吗，还能出什么意外？除非你想让我考第一，故意没写物理。”
“没有。”远岸否认得极快。
“所以说，能出什么意外，还不照样是第二。”江轻予笑了声，便转移了话题，随口问道：“你今天要不要一起吃饭。”
远岸甚至没有思考，就毫不犹豫地应下了。然而他才刚答应下，又听江轻予继续说道：“那先去外面等路之遥他们。”
远岸：……
重色轻友的远岸同学表示，突然就不是那么很想吃饭了。
或许是因为两人提前交卷的时间比较早，比考试的规定结束时间整整早了半个小时。
因而，江轻予在教学楼外面干坐着等了几分钟，在迟迟没有看到路之遥他们三人的身影后，也就逐渐没了耐心。
他忽然有些后悔，甚至开始犹豫还要不要再继续等下去。
江轻予虽然不了解路之遥和易临洛两人的做题习惯和速度，也不知道那两人大概多久才会出来，但祝嘉烨的做题速度和考试一向的习惯，他是清楚不过的了。
——不拖到考试结束的最后一分钟，说什么也不会提前交卷。
所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还是要再等二十几分钟，直到考试规定时间的最后一秒。
“路之遥他们会提前交卷嘛？”江轻予纠结了几秒，权衡之后，选择了问问远岸。
远岸侧眸望着江轻予，心里当即明白他这么问的目的。
“一般情况下，不会。”远岸说。
他的回答很客观，且真实。
而且就路之遥和易临洛的真实情况来说，确实没有说谎的必要。
“哦。”江轻予点点头：“我们先去吃饭吧，不等他们了。”
“嗯？”远岸有些意外，他以为江轻予会选择再等一会儿的，所以已经做好了还要再坐一会儿的准备，没想到江轻予却出人意料，竟然选择不等了。
-我和阿远先去吃饭了。
江轻予在聊天群里发了条消息，对远岸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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