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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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最终，还是韩初瑶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好吧。”韩初瑶被江轻予说服了，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失落地低垂着头，直直盯着地面，小声道：“江轻予，你是不是都没有……”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低到江轻予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拧着眉疑惑了一声。
“算了。”韩初瑶缓缓抬起眼眸，又恢复了往日可爱的模样，笑嘻嘻道：“没事，做朋友也挺好的，谁还不是个小宝贝了，对吧？”
看着韩初瑶脸上又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江轻予才放下心来，附和道：“对，谁还不是个小宝贝了。”
韩初瑶说：“既然是朋友，那以后见面了你可不能躲着我。”
“没事我躲你干嘛？”
“那就好。”韩初瑶理了理额前的刘海，“那我先回去上课了。”
“嗯。”
彻底处理好前女友韩初瑶的事，江轻予堵着的心一下舒畅了许多，心情无比轻松，脚步也分外轻捷，连带着看到会读心术的远岸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啧啧，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和你前女友相谈甚欢。”
“还行。”江轻予随便拿了本教材，心情颇为愉悦，和远岸说话的语气也好了许多。
“那就是从前女友又变成现女友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嗯？”江轻予偏头看向远岸，不解道：“相谈甚欢就得变成现女友？那我现在和你相谈甚欢，是不是也得处一下对象？”
现女友？
不存在的。
他现在甚至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段恋爱了。
远岸语不惊人死不休：“也不是不行。”
“咳咳……”江轻予被他的话吓到，不小心被口水呛了一下，咳得满脸通红，缓了好一会儿，一脸震惊看着远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然而说出这话的人此刻却一脸淡然，翻阅着化学教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刚才那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而是其他人说的，亦或者是江轻予听错了。
虽然远岸这平静的反应一度让江轻予产生了自我怀疑，但他回过神，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那话也确实是远岸说的，他瞬间转变心意，泰然自若说道：“你是一点也不挑啊！？”
远岸回他：“你不也是。”
“傻——”
“咳咳。”远岸假装咳了一声，好心提醒他：“骂一次，上年级大榜第一的机会就少一次。”
听到这话，江轻予瞬间怂了，咬牙切齿，未说出口的“傻逼”硬生生变成了“傻瓜”，让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微妙。
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被远岸那家伙的威胁。
“我不能自己考上去吗。”他说。
能的。远岸想，别人他不清楚，但对方是江轻予，那他就一定可以。
江轻予轻咳两声，淡然回头，翻开自己手里的教材。
十分钟后，广播里传来一阵急促的上课铃声，久违而又熟悉，上一秒喧闹不已的教室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新学期的第一堂课是刘佳明的化学课。
一堂课上了半个小时，刘佳明把四十分钟该讲的内容全讲完了不说，甚至还连带着下节课的内容一并讲了。
“你们先自己复习，不懂的再问。”
半个小时，四分之三节课，把普通班级两节课的内容全都讲完了。
对于实验班的进度会比一般班级的进度快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自然也就没有人表现出诧异，都安静地复习新学的知识。
刚开学的课程并不会太难，都比较简单。
江轻予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几分钟就写完了教材上的习题，顺道连他自己买的辅导书也一并写了。
他搁下笔，甩了甩有些酸涩的手臂，顺道抬眸看了一眼黑板上挂着的钟表。
——还有六分钟下课。
他环视一圈，见班上的同学都在认真学习，就连一旁的远岸也在学习新的知识点，甚至连后面的习题也写了。
江轻予：“？”
就离谱。
他有些惭愧，第一名都在自学新的知识点了，自己这个万年老二却想着放松一下。
就这，能考第一才怪。
但也只是短暂地惭愧了一秒。
一秒后——
江轻予不为所动，选择坚持己见。他从桌肚里摸出一支铅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打发剩下的几分钟。
毕竟，仅凭这几分钟是不可能考过远岸的。
他曾经分析过月考成绩，自己和远岸的化学成绩不相上下，而是其他科目，才让自己总分落后了十几分。
他提着笔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想画的，最后把目光落在旁边的远岸身上。
人还是昨天那个人，只不过穿着换成了统一的校服。
“好看吗？跟你那些前女友比起来怎么样？”远岸淡淡看向出神发呆的江轻予，语出惊人：“你是不是在考虑我上课前的提议？”
“什么提议？”经远岸这么一提，江轻予很快回想起上课前两人的对话。
“是啊，在考虑，有问题吗？”
江轻予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转着笔，笑得漫不经心。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算是将远岸的秉性摸得差不多了。
闷骚，口嗨……
这谁不会？
这些可都是他江轻予的特长。
“怎么样？”江轻予脸上的笑意更盛，却不达眼底。他饶有趣味地看着身旁的少年：“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我虽然没高三那个学姐好看，但是我恋爱经验丰富，绝对是个不错的——”
“呵。”
“男朋友”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远岸出声打断。
“就你那几个前女友，也叫恋爱经验丰富？”远岸冷笑一声，并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江轻予的小心思：“想考第一直说，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对啊，我就是想考第一。”江轻予一脸云淡风轻，并没有被戳穿心事后的难堪与羞愧。他顺着远岸的话，大言不惭地回答他：“既然知道，那你就让我考第一呗，省得我这么委屈自己，你也心疼，对不对。”
“可以啊。”远岸突然凑近江轻予，那双清冷淡然的眼眸直直盯着他，并提笔在空白的草稿纸上唰唰写了几个字：“能做到吗？能的话下次月考让你考第一，不止下次，以后都让你考第一。”
饶是江轻予脸皮足够厚，但在看到远岸写的那几个字时，也极为难得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紧张”，并忍不住骂了句“你有病吧！？”
两人的交战，以他再次败下阵来为落幕。
此言一出，上一秒还有些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他们俩的位置。
江轻予使劲将头埋得低低的，拿着铅笔在纸上胡乱画着，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班上同学的目光，只是刚刚远岸写的那几个字让他心神不宁。
一旁的远岸脸皮倒是比他还厚，丝毫不在意众人投来的探究目光，依旧若无其事地转着笔。
众人看了几秒，没看出什么端倪，便又回过头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妈的。
这傻逼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原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遇到个更不要脸的。
认识不到两天，在远岸那里栽的跟头，比他这十几年加起来的都要多。
江轻予越想越后悔，刚刚就不该怂的。
说做就做。
他提笔在那句话下面添了几个字，推到远岸的面前。
——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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