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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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远吐得天昏地暗，看了看旁边程欣然，挥了挥手，仿佛她是团刺鼻难闻的汽车尾气。
无视她手里的杯子，手捧着接了点自来水漱口，洗了把脸，脱了衣服，倒在床上，嘴角带着苦笑。
梦里这房子永远没什么变化，余远似乎闻到了前女友惯用的香水味，温婉、带着绿意的花香，一个的冷心冷肺薄情人，喷这样的香水简直是诈骗。
程欣然看着眼前颓废委靡的前男友，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的余远像束光温暖的照耀着她，是她没有珍惜。轻轻躺到他旁边，伸手慢慢接近，小心翼翼抚摸着没什么变化的脸庞，眼眶湿润。
热烈缠绵的爱情，以她的不告而别而结束。
她从小在小镇长大，父母也曾相爱过，好景不长，父母离异再婚，人生总是这样，充满着未知。
她对眼前唾手可得的一切天然感到厌烦，也从不相信爱会长远，一心想去更广阔的天地，过电影里那种无牵无挂、自由自在的生活。
事业成功，心里却越来空……
那份曾属于她的幸福，她还能要回来吗？
早上六点，闹钟完全叫不醒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的余煦。
换了跑步的衣服，方昱扬关个门的功夫，她头抵着墙又睡着了。
方昱扬抱着余煦下楼，把她放到车里，到了程欣然家附近，还是没醒，只好背着她去买早餐。
具体门牌号他就不知道了，先从兜里掏出块糖塞到余煦嘴里，再把她晃醒。常年低血糖的余煦被吵醒总是恨不得拿他磨牙。
敲开了门，程欣然只是惊讶了一下，就坦然了。
“这么早，有事找我？”
“我和昱扬跑步到这边，看着早点不错，就买了点，一起吃呀！”
余煦刚想进门，就被伸手挡住了，程欣然淡淡道：“不方便。”
方昱扬脸皮比余煦薄一些，一手把早点递了过去，一手拉住了余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余煦拍掉方昱扬的手，扶着程欣然的胳膊想往屋里挤。
“有什么不方便的呢？我就吃个早点就走？一会儿早点凉了就不好吃了。”
程欣然瞳孔微缩，按住余煦的脑袋，“煦煦，昨天你是不是在酒吧？”
她突然就感觉到了不对，前男友这个人极有分寸，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以他的性格醉成烂泥前肯定是做好了准备，当初她提出分手后就再没有收到他的只言片语。
如果他极力挽留，当时她可能就会放弃出国了。
“什么酒吧？”余煦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可乖了，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我昨天一晚上在昱扬那帮薛嘉超剪视频来着！”
余煦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诈，这可不是撒谎，去酒吧是后半夜的事，那就是今天的事了。跟昨天可没什么关系，欣姐太没有时间观念了！
余远眉头紧蹙，出现在卧室门口。
“哥？你怎么这在啊！”
余煦刚表演了一句，就收到了一记眼刀，立马收了声，退了一步，被方昱扬挡住了，赶紧回头给了他一个跑的眼神。
关了门，程欣然漫不经心点了根烟，“你别怪煦煦，是我忘不了你。”
余远已经把衬衫扣子都系好了，套上自己的西装外套，“昨天……谢谢。”
“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程欣然拦住了余远的去路，不再掩饰眼中的爱意。
余远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语气也不带一丝温度，“程欣然，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一次次的原谅你，你才会觉得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你现在是回来了，总有一天你还是会抛弃我。你不要忘了，这段感情是你不要的，所有人都在劝我没结果的时候，我是捂着耳朵在爱你。现在，我不爱你了。”
程欣然泪水洒满脸颊，心痛得如裂开一般，喃喃道：“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不会再走了。”
“算了……”余远长叹了一口气，走了。
余远一开门，就看见妹妹和方昱扬在偷听，瞪了他们两眼，薅着妹妹衣服后面的帽子把她拎进了电梯。
“哥，你小心别玩脱了！”
被拆穿的余远咳了一声，板起了脸，“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
余煦嫌表哥身上的味难闻，搂住了方昱扬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小声嘀咕道：“我就是想让欣姐当我嫂子怎么了？你不努力还不让我使使劲了！”
余煦闭着眼睛，眼刀都撇到了方昱扬身上，他只好扬起嘴角笑了笑。
“你别总惯着她，她这样谁会娶？娶了没几天也会退货！”
余煦破罐子破摔道：“我是嫁不出去了，你们养我吧！”
余远气结，看着方昱扬还点了点头，感觉宿醉的脑袋更疼了。
郊区，毗邻景观湖边的连氏祖宅已有上百年历史，门口的环抱形喷泉活水发出悦耳的声音，温和安逸，喷泉两边花香四溢、绿意葱茏，独守一方宁静与诗意。
父亲连柏煜旧疾复发，连怀谦连夜从国外回来，刚到家就被管家拉回了房间，让他先换套衣服再去会客。秦家人来探病了。
连怀谦向管家事无巨细问起了父亲的身体情况，得知父亲没什么大碍，只是偏头痛的老毛病，需要静养后连怀谦才愁容渐展，去换了衣服。
吃过饭，两个长辈聊天，连怀谦和秦悦芸去湖边散步。
湖边用防腐木材搭建了亭子和小路，满眼的绿色和白色砾石很容易就让心静了下来。
连怀谦的爷爷正在湖边亭子里手持残谱下棋，两人打了个招呼，爷爷点了下头算回应。
两人只好向旁边小路走去。
秦家人丁单薄，秦父只有秦悦芸一个女儿，虽然女儿颇有经商头脑，但枯木难支，独木难行。
旁支虎视眈眈，秦父不忍家业落入旁支之手，只想找个有能力的世家联姻。
秦父对连怀谦的印象极好，不骄不躁，稳扎稳打，上任以来，连氏的市值涨了不少。
秦悦芸对联姻不排斥，觉得连怀谦长得不错，以后就算离了婚，她至少能留下个漂亮孩子，也不亏。男人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
爷爷一向面无表情，连怀谦向秦悦芸解释了下。
“我记得小时候连爷爷挺爱笑的……”秦悦芸立马觉得失言，连怀谦小时候没见过他爷爷。
连怀谦没有介意，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大伯二十几年前去世后，爷爷就不再爱笑了。”
秦悦芸问：“你之前那个女朋友呢？”看了连怀谦的脸色补充道：“我说的不可是那个进去的。还没见家长？长辈们没看上？”
餐桌上，两家的老人多有撮合之意，连怀谦看着湖面道：“出去玩了，我和她还没到见父母的阶段，年龄太小……”
他一直没找到余煦，电话关机，没有任何消费记录，人一直在移动，无法定位。他又太忙，没办法放下一切去找她，更希望余煦冷静下来，来找他。
秦悦芸眉头微皱，眼中闪过明悟，对连怀谦的处境多少有些耳闻，天真的女孩进了豪门，只是个摆设，没几天就看腻了。
“有烟吗？”
连怀谦摇了摇头，余煦不喜欢烟味，他戒了。
过了会儿，秦悦芸突然问：“你介不介意，捐个精给我？”
连怀谦一时怔住了，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应该不缺追求者吧？”
秦悦芸长得温婉淡雅，只是性格过于独立强势，让不少追求者望而却步。
“看上我的，我看不上。”秦悦芸眼含笑意瞄了他一眼。
连怀谦率先抛出橄榄枝，“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合作，商业上互通有无，生活上，应该也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那要看你有多少诚意了。”秦悦芸玩味地看了他几秒，“正好过两天，有个高定时装秀，你陪我一块吧！”
著名时装设计师程欣然的艺术时装秀吸引了不少时尚界和娱乐圈人士，程欣然的作品充满创意和视觉冲击力，善于利用面料特性与结构，结合天马行空的想象做出各种形状和颜色，如同一件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引人注目。
秀的主题是云朵之上。
黑暗中，一束灯光打在t台上，随着音乐响起，干冰创造出云海，一位女孩身穿植物叶脉纹的白色长纱裙，踮起脚尖，随着美好而迷幻的音乐，翩翩起舞。
女孩如同空灵飘渺的仙女，发着光，轻盈如云朵一般柔软舞过在场所有人的心尖，美得让人窒息。
“小煦……”
连怀谦一眼认出了余煦，十分惊喜。他都不知道她会跳舞，纱裙从眼前飘过，他恨不得伸出手，立马把她拥入怀中。
秦悦芸倒是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被舞蹈和后面的高定时装吸引住了。
余煦开完场回到后台，程欣然正在忙着看模特身上的衣服，看着她脸色不对，忙过来扶住了她。
“煦煦你怎么了？”
“欣姐，我没事，有点恶心。你先忙，我去那边坐一会就好了。”
余煦没想到会在现场看见连怀谦，想起刘念彤的话，一时愤怒抑制不住，但不能破坏欣姐的秀，咬着舌尖坚持了下来。
程欣然给她倒了杯水，刚接通了余远的电话就看见了方昱扬。
同样是男人，方昱扬刚才在t台边，看到了眼神炙热的连怀谦，只想马上带余煦离开。
方昱扬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余煦，气不打一处来。
“你刚才看见他了吧！”
“嗯，突然看到他有点意外，面目可憎。”
“旅行一开始，每一次你突然消失一两天，我都以为你回了b市，我和超哥都不知道该不该等你。”
余煦：……
老娘是去干活了，要是你们俩敢扔下我自己跑，我就把你们俩团吧团吧，塞进马桶里冲到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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