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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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影视城的冬天充满善意,没有冬季的寒冷,暖阳斑驳地跳跃在枝干上,好像一朵朵盛开的白色小花。
刘念彤在进入剧组前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脸瞬间变了颜色,慌乱地喊:“停车!”
司机一个急刹,助理张雪拦住了她开门的手,“彤姐,您要去哪儿?外面都是粉丝,我们已经迟到了……”
“松手!”刘念彤推开助理下了车。
粉丝马上围了过来,“念彤念彤……”
刘念彤茫然环视了一周,并没有那张熟悉的脸,被助理和司机护着又上了车。
回到车上的刘念彤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刘念彤和余煦是在孤儿院认识的。
那时候余煦七岁,她八岁。
父母因为挪用公款入狱,家里的一切都被查封了,她辗转各个亲戚家,那些之前对她父母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人转眼就变了另一副嘴脸,她受尽了亲戚们的冷言冷语。
一个开朗活泼惹人喜爱的小公主,没几天变成了撒谎偷钱、不服管教的刺头,没有人听她解释,没有人肯养她。
一进孤儿院,她就了发起了高烧。
孤儿院外墙刷的五颜六色,外边很多小朋友在院子里玩。
房间里一片灰暗,一排大通铺,刘念彤躺在中间双手紧紧抓着薄被,不停地打着寒颤,用力睁开眼只看见灰暗的天花板,喉咙疼得要命,没有人管她。
她在只能在心里不断喊着妈妈爸爸,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在这了。
孤儿院里有更多需要照顾的孩子。
这里的大部分孩子都有不同的残疾,且大多数都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
好多人连话都说不清楚。
她四肢健全,是最容易被忽视的。
余煦路过,看到了她干裂的嘴唇,也看懂了她倔强的眼神。
温热的水递到嘴边,话少得可怜,只有一个字:“喝”。
余煦比她矮了大半个头,力气却很大,总是板着小脸。孤儿院最霸道的孩子看见余煦也绕着走,管余煦叫疯狗。
谁要是敢惹余煦,哪怕余煦被打得爬不起来,也不会告诉院长和阿姨。打了余煦的人晚上都不敢睡觉,余煦睚眦必报,防不胜防。
孤儿院的孩子当余煦不存在。
晚上刘念彤吃了药还是低烧,一阵阵冷,余煦和别人换了位置,翻了个身把被子都掀到她身上,像睡相不好一样紧紧抱着她。
吃饭的时候只要余煦坐在她身边,别的孩子就不来抢她的食物。
零食也能吃到了。
余煦曾是刘念彤所有归属感和安全感的来源。
刘念彤十二岁时被领养了。
领养家庭很有钱,一开始看中的人是余煦,余煦长得漂亮,笑起来有甜甜的梨涡,很容易唬人。
短短一个星期,余煦被退回来了。
她听说,这是第三次了。
刘念彤离开孤儿院前,余煦眼角泛红,话突然多了起来,嘱咐了她一堆话,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在耳边让她去了新家不要好奇,好好学习,考上了大学就离开那,别再回去。
四年了,刘念彤觉得自己早就学会了如何生存,没当回事。
她甚至有些怪余煦,觉得余煦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懂什么是感恩。
养父母不过是想喜欢小孩,希望孩子陪在身边。
用完了就扔,这是狼崽子才能干出来的事吧!
去了新家刘念彤和余煦断了联系。
领养家庭对刘念彤不错,新衣服穿不完,去最好的学校,用心培养着她。
直到高二,她逃课回家给养母准备生日礼物,听到了地下影音室里传出来的声音,她微微打开一条缝隙,看到终生难忘的画面。
捂着嘴失魂落魄地回了学校。
她终于知道余煦当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有些恨余煦,当年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
刘念彤要学钢琴、古筝、舞蹈、礼仪和表演,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她的未来铺路。
只不过是为了让她的价格卖得更高。
刘念彤想过逃,可她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出去能做什么?
端盘子洗碗吗?她不要!
刘念彤退缩了,她舍不得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她出生就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孤儿院的四年不过是一场噩梦。
刘念彤小心翼翼,还是在高考后迎接了特殊的成人礼,被拍了视频。
大三,刘念彤已经拍了不少广告,小有名气。
她在学校新闻社里又看到了余煦的名字。
刘念彤的助理打断了她的回忆,小心翼翼地提醒:“彤姐,我帮您补补妆吧,导演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刘念彤睁开了眼,眼底都是疲倦,木讷地点了点头。
景早就搭好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刘念彤。
刘念彤换上戏服,带上胶皮手套,不紧不慢地从化妆室走了出来。
这是一部悬疑剧。
刘念彤是女一号,是名法医。
导演在监视器后一言不发,副导演指挥着演员和摄影师。
刘念彤笑着和导演打了个招呼,导演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一个穿着舞衣的女孩,四肢扭曲着瘫在舞台中央的血泊中。
穿着警服的男二说着台词:“演出中临时发生了事故,还造成了踩踏,这个女孩是女主角,刚演完上一幕。救护车赶到前,人已经停止了呼吸,可惜了,听剧团的人说,这个女孩很有潜力。”
男一凝重地望向刘念彤道:“接下来,拜托罗法医,帮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刘念彤点了点头,蹲下对女孩说:“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
她伸出双手,掀开了遮住女孩脸的头发。
“啊!”下一秒,刘念彤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不断往后退着,身体不受控制发抖。
导演皱着眉,站起来,吼道:“卡!干嘛呢!剧本是这样写的吗?”
助理忙跑到刘念彤旁边,“彤姐,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没事吧……”
刘念彤看着血泊中的女孩,四肢动了动,站了起来,她打着牙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余煦抻了抻脖子,歉意地说:“刘老师,是我吓到您了吗?”
导演不耐烦地走了过来,皱着眉道:“念彤,今天是状态不好吗?要不这场让替身上?”
刘念彤惶惶不安,半天才吐出一个鬼字,但助理忙着跟导演解释,刘念彤昨晚没有睡好,身体不舒服。
谁也没有注意到,刘念彤说了什么。
余煦慢慢走了过来,蹲在地上看她瑟瑟发抖,一脸抱歉,“不好意思啊,刘老师。”
刘念彤被扶到了一旁,握着热水杯的手还有些微微发抖。
剧组里不少人都在远远地偷笑,刘念彤这回可丢人丢大发了。
一个剧务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她不是嗑药了吧!”
旁边的人恍然大悟,“有可能……不是之前有狗仔拍到她半夜发疯吗?穿着睡衣在大街上,还是被家人发现拉了回去。”
不少人都觉得刘念彤不正常,这一个月以来,拍了不少这样的戏,怎么就被一个女孩给吓到了?妆容也不恐怖啊!
刘念彤直勾勾地盯着,余煦笑盈盈地和导演有说有笑,半天才缓了过来。
要是余煦化了鬼,早就找她了,也不会等这么多年。
何况现在是白天。
身高不一样,仔细看只有八分像。
听着助理打听回来的事,刘念彤愣了半天,一样的名字,不一样的年龄,是客串小鲜肉薛嘉超的朋友。
又拍了三条,才将这场简单的戏拍过了。
下一场是在旁边的解剖室,余煦妆容惨白,平躺在解剖台上,呼吸微不可见,破碎感中多了一丝清冷倔强,是具完美的“尸体”。身上只有重点部位盖着绿色的布,完美的像假人模特。
刘念彤瞬间被拉回到多年前领回余煦尸体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安静躺在冰冷的床上,好像睡着了。
表情不太过关,导演无奈只拍了个背影。
“卡!ok,下一场。”
刘念彤难得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扶起了躺在冰冷解剖台上的余煦。
“谢谢。”余煦露出甜甜的梨涡道谢。
一旁的工作人员把余煦的外套递给了她。
刘念彤站在一旁,又找到了一个不同点,那个死了的余煦不会这样娇俏的笑。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余煦摸了下脸,“是吗?那您朋友真幸运!”
薛嘉超气喘吁吁跑到了现场。
“刘老师。”
余煦嘟起了嘴,“超哥,可是你求我来的,我一大早来了,你人影都不见,说好的给我当助理,让我体验一把当大明星的感觉呢?我这上来演尸体都演了小半天你才出现!故意的是不是?”
她边说边用手指不停地戳薛嘉超的肩膀。
薛嘉超愣了下,他还没见过煦姐这副模样,没敢躲,挠了挠头。
“堵车不能怪我啊,我昨天在s市有个活动,没赶上飞机,我请你吃饭,三顿,怎么样!”
“行吧,勉强原谅你了!”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刘念彤快走了两步,“等一下,我们加个好友吧……”
薛嘉超怔了一下,手足无措拿出了手机。“刘老师,我特别喜欢您的戏!”
“不是你,是她。”
余煦脸上流露出惊喜的表情,高兴地蹦了过来,不停道:“好啊好啊!”
薛嘉超尴尬看着她们加了好友又聊了几句,刘念彤才离开。
“我晚来一会儿,连刘念彤都喜欢你了?我听说她特别不好相处……”
余煦随手把手机放进兜里,眼神中带着玩味,“她不过是好奇罢了。”
薛嘉超偷偷扫了她两眼,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会让人好奇的点。
薛嘉超大三回国参加了一档说唱比赛,实力一般,没进前十就被淘汰了。但胜在颜值出众,典型的浓颜系帅哥,眉目英挺深邃,性格开朗幽默,很圈粉。
参加比赛不久就被现在的公司签了,歌一般舞不行。毕了业早早就被公司打发出来演戏了。是个混迹于各大网剧的深情男二。
这部悬疑剧的班底很好,是男性群戏。
薛嘉超演了多部偶像剧,就想试试这种带劲儿的悬疑剧,但没面试上主角,只好剑走偏锋,知道导演很喜欢画家黑袍的画,从家里拿了一幅送给导演。
导演提出了另一个要求,可以让他演剧本里以油画为线索破案的单元,正好画家黑袍神秘,从不在公开场合亮相,不如多借几幅画给剧组,对剧后期宣传也是个噱头。
最好,能再借一幅肖像画。
薛嘉超是唯数不多知道黑袍就是方昱扬的人,更是知道方昱扬不画人像,唯一一幅,是余煦。
知道方昱扬一定会拒绝,薛嘉超找上了余煦。
一开始余煦也是拒绝的,直到她在网上看到了刘念彤官宣女一。
她加了个条件,她也想试试演戏。
试戏导演很满意,何况她就是肖像画里的本人,也学过跳舞,和剧本情节对上了。
见四下无人,薛嘉超低着头轻声问:“昱扬没来?”
余煦偏了偏头,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他来干吗?抢你活吗?”
薛嘉超面色一僵,他的经纪人第一次看见方昱扬就想签了他,完全当他不存在。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可能是朋友们都把他当明星,只有余煦和方昱扬还是没变?期待三个人一块开黑?但他是一直被虐的那个啊!
余煦看着他垮着脸,“昱扬在酒店呢,晚上一块儿吃饭吧!”
薛嘉超觉得胸口闷疼,讨好道:“煦姐,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让助理去买!”
“蒜香排骨、蒜香茄子、炸酱面,对了,再来几瓣生蒜。”
薛嘉超脸都黑了,飞快道:“煦姐,您别搞我了,下午那场吻戏借位就行……”
“我就想吃,不行吗?”
“行!”薛嘉超敢怒不敢言。
刘念彤下午有场重头戏,看见余煦在化妆室外等着化妆,把她叫进了自己的化妆间。吩咐化妆师先帮余煦画一下,她的戏时间还早,不着急。
余煦一脸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化妆的半小时内,刘念彤像极了温柔的大姐姐。
“余煦,你是哪里人啊?”
“南山,很小的一个地方,不过我妈妈是b市人,小时候占了个便宜,户口是b市的。”
刘念彤中午刚查过薛嘉超,也是南山人,一个不知名的北方小城,看来这个余煦是薛嘉超的地下小女友。
“你之前还演过什么?”
“那种特效的算吗?我在一个游戏里演过猫女,不过不是我的脸,就是建模……”
刘念彤看着镜子里小心翼翼又急于表现自己的女孩,真是除了脸,没有一点相似。
“你签公司了吗?没有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
“真的吗?”余煦激动地回头望着刘念彤,化妆师正在给她眼线,她一动,眼线挑上了天。她又连声给化妆师道歉,顿了顿,叹了口气才说:“刘老师,谢谢您,其实我保研的名额已经确定了,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我不上学演戏的。”
化妆师看刘念彤没接话,笑道:“没想到,你不光长得好看皮肤好还是个学霸啊!”
余煦害羞道:“我高中的时候住在我舅妈家,我舅妈是高中老师,三年跟坐牢差不多,完全是逼的。”
化妆师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师的孩子一般学习都不错,回家开小灶也挺好。”
化完妆,余煦站在刘念彤不远处,小心翼翼道:“刘老师,我妈也特别喜欢您,能不能……”
“签名是吗?可以的。”
余煦略显拘谨地抓着裤子,“除了签名,可不可以我和妈妈视频,您出个镜啊?”
助理不悦道:“你要求也太多了吧!让你先化妆已经是……”
刘念彤大度道:“没事!”
“谢谢您!”
余煦高兴地合不拢嘴,忙接通了妈妈的视频。
余霞板着一张脸问:“你不实习吗?这个时间你不上班视什么频!好好工作,小心被炒了!”
方明贤只露了半张脸,“崽儿,啥时候回来?我给你灌了腊肠,你要是最近不回来,我寄给你!”
余煦调小了音量,“妈妈,不是一直喜欢看刘念彤老师演的戏吗?你们看!”
刘念彤站在后面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余霞和方明贤傻了几秒,忙道:“您好您好,您演的戏真好。”
寒暄过后,余煦笑着拿着手机边和父母视频边走出了化妆间。
聊了几句,挂了后余霞问:“刚才那个女明星叫什么来着?”
方明贤使劲想了想,“谁知道,我都没看在电视上看过她。”
刘念彤在化妆间里舒了一口气,她心里矛盾极了,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么多年,她总觉得自己争不过一个死人。
连怀谦将婚期一拖再拖,总是让她再等一等。
其实她知道连怀谦在等什么。
等真正成为连家的掌权人,但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需要自己了吧!
她何尝不在等,她在等养父母去世,留下一大笔遗产,也在等自己的亲生父母出狱。
但刘念彤又很矛盾,她觉得自己像一朵马上要凋谢的花,连怀谦只是偶尔使用她,眼神不带一丝感情。
她想要一个自己的小家,生两三个小孩,陪伴他们长大。
她已经三十五了,没有多少时间再等了,再等几年,她都不能生了。
刘念彤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让他想办法签下余煦。
是藏起来,还是利用,她还没想好,但人要先捏在手里。
余煦的戏不多,到了晚上十点就全部拍完了。
导演按规矩给了她一个大红包,演死人比较晦气,但一般群演就是几块到几十块。还加了好友,言明下部古装剧想让余煦试镜。
余煦还没说什么,薛嘉超先感谢上了。
导演瞥了他一眼,余煦明显和画家黑袍关系匪浅,迷惑道:“你和她一个经纪人?”
“不是……她是我姐……她就跟我妹妹一样。”
薛嘉超语无论次,嘴瓢的很尴尬,私下叫煦姐叫惯了……
回到了酒店,方昱扬正坐在电脑前忙碌着。
“怎么样?”余煦把胳膊撑在桌上,挑着眉问。
方昱扬头也不抬道:“除了工作,连怀谦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生活。今天正常上下班、应酬后没带女人回家。”
“够无聊的。”
“也就是你,能看上这么无聊的人!除了钱,一无是处。”
“我说的是你!”余煦冲着方昱扬的脑门弹了一下,毫不刻意的自信和骄傲道:“我今天化妆了,专业化妆师化得就是不一样。”
方昱扬抬眸望着她,反倒觉得妆有些多余,刚想怼一句,余煦一脸全世界都知道老娘最美你敢乱说话就死定了的样子。
“我觉得你不化最好看。”
“敷衍的不错。”
余煦甩了下头发,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英气感,又美又飒。
“连怀谦和刘念彤的关系是公开的,你接近刘念彤究竟要做什么?”
“灯下是最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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