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像一朵娇艳绽放的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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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浸在医药的世界里，时间一晃而过。
  明亮的日光透过雕花木窗落在林念汐瓷白莹润的脸上，使她卷翘纤长的睫羽落下一片剪影。
  绝美精致的五官像是被上天精雕细琢出来一般，堪称世上独一无二的美好。
  前几日还苍白的唇瓣，现如今又红润剔透。像一朵娇艳绽放的海棠花，与莹莹日光交相辉映，摇曳生媚。
  “小姐，午膳时间到了，不是说好了要去北辰殿和宫主一起用膳吗......”
  虽然这样一幅妖异生花的水墨丹青令人赏心悦目，但夏柔还是上前唤醒了沉醉其中的林念汐。
  目光抽离医书，才惊觉快到午时。
  伸了伸僵硬的脖子，正打算伸手揉一揉，就被一双手轻轻揉捏起来。
  “我们家夏柔就是贴心又会事儿......”林念汐干脆闭眼享受一番，任由夏柔替她缓解疲劳。
  虽然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一个姿势坐了这么久，难免乏顿。
  “小姐，这些也不必急于一时，咱们时间还长，慢慢来！”
  为何总感觉小姐有一股迫不及待的意思。以往虽也勤勉，但感觉总归是不一样的。
  莫非是这次受伤，让小姐大受打击，竟觉自己技不如人？！
  林念汐摆摆手，示意夏柔可以了。
  站起身来，随着裙角翩飞，移步朝门外走去。头上的七彩蝶舞步摇随着身姿摇曳，伴着林念汐明媚的声音，活灵活现。
  “多学一点，总归是有益无害的嘛！”
  就算有的是时间，按照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极的险恶，终究不能掉以轻心。
  夏柔抬步追上去，并没有看见林念汐眼里的阴霾。
  扶着她的手臂，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到了北辰殿。
  应是伺候的人知道小姐快来了，厚重的漆红雕花木门敞开着。
  屋内光线明丽，正中的紫檀木案桌旁坐着身披紫纱的林落仙，墨色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身上。
  头上的镂空飞凤金步摇在日光的映射下意欲嘶鸣翱翔。
  宛如仙雾萦绕中，那美得勾魂摄魄的仙灵。
  众人的一声“小姐”才刚刚落音，林落仙便已经起身来到她们身旁。
  林念汐眉开眼笑，伸手抓住林落仙的手臂轻晃，甜腻的叫了声“娘”。
  “嗯，气色不错，看来小汐有乖乖听话。”林落仙扶了扶林念汐耳旁的发丝，温柔至极。
  这些天早已习惯了真的重生回来的事实，却更加迫切地贪念母亲的温柔细腻。
  “难道娘亲不知，小汐最是听话了吗......不信你问问夏柔，她可精细了，没差十二个时辰盯着我。”
  林落仙含笑看了一眼乖顺的夏柔，虽然不像对着自家女儿那样宠溺，但也是十分满意的。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人怎样，她自是知晓的。
  柔声道：
  “也都下去吃点东西吧，这儿不必伺候了！”
  说完拉着她穿过珠帘，轻捶慢晃的串珠发出脆响，似是与两人的谈话声互相缠绕。
  入眼的菜式精致小巧，花样颇丰，令人食欲大开。
  前几日见到食物还心悸恐闷，那种惶恐的情绪如今倒是好了不少。
  两人挨着落座，林落仙轻挽锦袖，夹了不少林念汐爱吃的菜放入她的碗中，叮嘱道：
  “多吃些，等下娘亲给你看样好东西。”
  林念汐有样学样，自然开开心心帮着母亲布菜，闻言两眼闪亮，堪比耀眼夺目的星辰。
  声音也跟着缱绻轻柔，明快惬意：
  “看来是个宝贝，能让娘亲如此神秘。”
  林落仙宠溺的点点头，催促她吃饭。
  原本觉得女儿醒来后周身像是萦绕着肃杀之气，如今看来，还是那样灿丽明媚，惹人喜爱。
  ......
  禀退了众人，书房里只剩下母女两人。
  林落仙让林念汐在小塌上歇息一会儿，自己则走到案桌旁坐下，玉手执笔，极为认真的写着什么。
  半晌，抬眸看了眼蜷缩着身子的女儿，美眸里尽是欣然与慈爱。
  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与慰藉。
  到底是受过伤，加之急于求成的心思作祟，夜间总是迷迷蒙蒙。
  时而梦见无数双阴狠的眼睛，像是爬在身上的毒蛇；
  时而梦见藕节似的小手，使她心痛难当；
  还会梦见血红的迷雾遮挡眼前，以至于彻夜彻夜睡不安稳。
  可能是母亲身上晕散的清香，安抚了她躁动冷冽的心神，林念汐竟安安稳稳睡着了。
  玉笔落盘的清脆声响起，林念汐猛地睁开了双眼。肃杀冷冽之气犹如实质，直直迸射出来。
  对上母亲那担忧的神情，才惊觉此处安全无比。瞬息软了身子变得雍容懒散，只当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可是做噩梦吓到了？”林落仙拿着一卷纸，款款走过来坐在她的身侧，柔声问着。
  林念汐扑进母亲怀里，刚刚醒来后那种特有的慵懒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
  “嗯，梦到自己一脚踏空，直直掉下了悬崖。看见崖壁上的藤蔓，怎么抓都抓不住。”

  林落仙轻轻帮人拍着背，像是笑了笑，才说道：
  “还是我们小汐武功修为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要是念由心生，就算掉崖，也能自由如风。”
  说完退开林念汐的身子，双手打开那卷画纸，继续道：
  “正好，母亲教你修炼，往后就都不怕了。”
  “母亲知你过目不忘，所以认真记仔细了，万不能出一丁点儿差错！这幻影纱蝶的心法，世间独一份，阅后即焚。此后，就你我二人知晓！”
  其实在林落仙打开时，林念汐就知道那是什么。
  前世的自己对它不可谓不熟悉，不仅如此，还枉顾母亲的千叮咛万嘱咐，不顾一切的传给了萧逸辰......
  以至于让母亲惨死在自己的独门心法上，那时，她一定是死不瞑目的！一定对自己失望透顶。
  不会，母亲只会自责与愧疚，怪她自己没能护好女儿......
  如今再见，心里瞬间想针刺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脏四散开来，传遍了四肢百骸。
  面上不显，林念汐只能惊讶且高兴，一把抱住林落仙，借以掩饰眼尾的猩红与湿意。
  虽然连声音也只能强装欢欣，像是有意的调皮与兴趣，却是打心底里在暗暗保证。
  “哇，娘亲终于肯教小汐练此功法了！娘亲放心，小汐一定不负娘亲的期望！”
  “把望舒宫的独门心法发扬光大，保我望舒宫长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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