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好朋友哪有隔夜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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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实在太惨了，体委去收三号队服的时候还把脑袋埋在佐久早胸口不肯松，抽抽嗒嗒地埋着头掉眼泪把队服脱下来还回去。
佐久早看她跟鸵鸟一样死活都不肯露脸便弯下腰把她打横抱起来。
本来两人因为错误的体育精神根本得不到第一名的奖励，但裁判和老师见云雀田哭得实在太凄惨了，得到别队的同意后就把奖励颁给了他们，晨曦闷在他胸口，“我不要。”
佐久早从善如流地接过，“谢谢。”
晨曦：“……”
她双臂紧紧搭在佐久早的脖子上，又气又羞地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
中午吃饭时晨曦默不作声，整个人变成黑白色失魂落魄地嚼饭团。
云雀田吹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宝贝，然后不客气地瞪了一眼佐久早。
很显然佐久早太太也特别不赞同自家儿子先前的作为，但是又觉得平时也没见过他这样，蓦然做这些举动又可爱得紧。
小姑娘比他矮了三十公分，就那么毫不费力地直接被提起来，儿子也真够坏心眼的……
“咳。”佐久早杏奈轻轻咳了一下，拿起食盒递到晨曦面前，“小曦，来尝尝伯母做的鳗鱼，还有甜虾。”
晨曦瘪着嘴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伸手夹过一块鳗鱼肉，声音飘忽：“谢谢伯母。”
佐久早杏奈只觉得心里一软，小姑娘明明心里委屈，但还是特别有礼貌，真是越看越喜欢。她瞥了一眼自家儿子，然后看了看野餐垫上装茶水的保温杯示意他倒一杯。
佐久早乖顺地把碗筷放下，伸手拿过一次性水杯倒了半杯茶递给晨曦，她动作僵了一瞬，对佐久早露出一个假笑，“我不渴。”
佐久早：“……”
佐久早杏奈：“……”
云雀田吹眯了眯眼，另外拿过一个杯子倒了半杯递给闺女，晨曦接过后一口干了，“谢谢，好喝。”
佐久早：“……”
佐久早杏奈：是区别对待了。
云雀田吹笑道：“佐久早女士家的茶味道真不错，宝贝要是喜欢我也去买点回家屯着？”
晨曦点点头：“可以。”
佐久早杏奈：“哪有那么麻烦？小曦喜欢喝我让小臣去买了送你好不好？”
她乖巧应道：“好。”
过了一会儿，晨曦把碗筷放下，“我吃饱了，谢谢招待。”
“咦，不吃了吗？”佐久早杏奈关怀道。
“是的，我先去……”她顿了一下，“随便走走。”
然后站起来穿好鞋，“你们慢慢吃。”她眯着眼看了看佐久早，下巴微微一仰，示意他跟上。
佐久早：“……”
佐久早杏奈憋着笑看儿子乖乖地跟在小姑娘后面走远，笑着对云雀田吹说道：“小孩子生气，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要不是看着他们长大，就圣臣这样的小子，我早就锤上去了。”
佐久早杏奈：“哦呵呵，您可真爱说笑。”
云雀田吹：“……”
午饭休息时间，校园内的各个角落都坐满了来访的家长与同校生，路过的时候还有同班同学跟晨曦打招呼。
“诶，这就是之前两人三脚时被带着跑的那个女生吧？他们是在谈恋爱吗？”
“妈咪，你不要这么八卦啦……”
“哪有八卦噢——快点告诉妈咪是不是？”
……
晨曦红着脸把佐久早拉进了安全楼梯间，“你看你做的好事！”
佐久早无辜，“只是你说想赢……”
晨曦梗了一下，“这不一样！”
“你真的生气了？”佐久早微微垂着头，刘海从额上耷拉下来湛湛遮住了眉眼，他眉头轻蹙看起来很心疼她是不是真的生气。
其实看着佐久早这样她早就不气了，更何况这不是一件会让她生气的事情，只是在那么多人面前，那么多人面前……实在太丢人了！
她把手机掏出来点开井闼山的校园bbs，首页上明晃晃的就是上午的两人三脚，一溜下去全是关于她的。
“你看嘛！！”她着急死了。
随便点开一个就是她被佐久早提着奔跑的视频，看着看着她又想哭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佐久早思考了一会儿，语气认真，“我当时……”
“嗯。”
“脑子是空的。”他说。
“……”晨曦。
我才感觉脑子是空的！
“你别气。”佐久早朝她靠过来，伸手轻轻揉了揉她泛红的眼尾。
晨曦瘪着嘴，表情委屈又可怜，她凶巴巴地放下狠话：“你等着。”
佐久早不解：“什么？”
少年表情茫然，他对旁人那种嫌弃又讨厌的表情从来没有落到过自己身上，可能是太小时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但这也并不影响她对他的滤镜十层厚。
……
第二日是晨曦报名的一千米，云雀田吹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并不能参与两天的校运会活动，她也理解，只说中午的时候和佐久早一起吃饭就行。
老爹不解：“你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晨曦：“拜托，好朋友哪有隔夜仇的。”
“啊……是是吗？”
于是现在，晨曦站在跑道上做准备，摆出一副既往不咎的样子对着观众席的佐久早打招呼。
古森：“小宝贝也太善良了，这样就不气你了啊？”
佐久早微微抿嘴，表情有点蔫坏。
古森：“？？她知道你这么表里不一两面三刀吗？？”
“别乱用成语。”
古森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到不远处，他有点惊讶：“诶，小臣，那是西园寺的母亲吗？”
站在树下的女士高挑又装扮精致，她不苟言笑，面色淡然地看着比赛场。
“你说她在看什么？”古森好奇。
佐久早收回视线，不屑地嗤了一声。
但凡他想到西园寺喜欢晨曦，对此就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啊，他们走过来了……”古森喃喃道。
“佐久早君，古森君，好久不见。”女人声音清脆，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你们父母没有来吗？”
“啊，你好，西园寺阿姨。”古森乖乖打招呼，“我妈妈她们是昨天来的，今天有事就没有参加。”
“原来是这样。”女人笑容柔和，“请代我向她问好。”
“阿姨不是很忙吗？之前都没见过你来参加学校的活动。”
“是哦，今天来也是事出有因。”
“什么呀？”古森问道。
女人看了一眼佐久早，又看向场地上的少女，“那个女生，是我儿子的同班同学，我很喜欢她所以来看看。”
古森笑容一收，“啊？”
女人不再说话，那边裁判吹响了口哨，便看到少女动作利落地跑了出去。
……
……
“哐！”
小晨曦手脚粗笨地撞上了跳马桩，引起同班同学的哄堂大笑。
“这个都跳不过吗？！好菜啊。”
“她根本就没跳啦！”
“都跳不起来的！好搞笑哈哈哈！”
体育老师把她扶起来，严肃道：“别嘲笑同学，你们第一次不也没跳过吗？这样很没礼貌。”
“切！”
古森担忧地跑到她旁边，“你还好吗？痛不痛啊？”
晨曦摇摇头，揉了揉膝盖被撞青的地方。
因为从小的营养不良，她的个子始终要比同龄人矮半个头，连带着也没什么力气四肢不协调。这和小学就接触排球的佐久早与古森大相径庭。
古森从来就很崇拜排球的国家队教练，连带着对他女儿感兴趣，以为作为一家人的云雀田晨曦和她老爸一样是个很厉害的排球选手，结果根本就是一个瘦弱的小女生。
这种落差在他心里就像一根刺，他不解地问自家表弟：“小臣，为什么呀？她明明有那么好的先天条件，国家队教练诶！！是她爸爸诶！她怎么可以一点排球都不会打呢？还笨手笨脚的……”
佐久早专注地对着墙壁训练垫排球500次，嘴里念念有词：“200、201、203、204……”
“哎，我觉得好可惜……”古森语气怅然。
“234、235、236……”
“如果我爸要是国家队教练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教我们怎样打排球！诶！你说我们去和她做朋友怎么样？如果当了朋友她就能把我们介绍给她爸爸认识！这样我们就认识国家队教练了诶！是不是很厉害！”
“358、359、360……”
“不过她看起来笨笨呆呆的，也不爱笑，应该不太好相处……跟她说话她都听不懂，毕竟才转学过来嘛，要不然等她日语好一点了再去和她做朋友？——唔，不行，要不然就明天吧，明天和她搭话怎么样？”
“452、453、454……”
“我看她今天那一下撞得可不轻，手臂和腿都青了……看起来怪惨的。”
“499、500。”佐久早把排球抓在手里，细细喘了几口气。
“练完啦？”古森问他，看着表弟已经在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你等等我啦！！”
待两人走到体育馆还球的时候，还没进去便听到“咚”地一声。
那是佐久早第一次把云雀田看进眼里，偌大的体育馆空旷无声只有她一个人，白炽灯下是少女倔强地身影，她一次又一次的踏过跳板训练跳马，但还是不得要领“咚”地一下撞了上去。
她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很生气，抬起手用护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喘了两下做心理建设又站回去准备再跳。
古森看呆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云雀田愣了一下转头看他们，似乎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学校还有人，她抿抿唇，用不太熟练的日语说了一句，“训练。”
古森走过去，表情看起来很傻，“你一直在训练吗？现在……”他看一眼墙上挂着的钟，“都八点过了。”
云雀田愣愣地“嗯”了一声，“不用管我。”说罢就又小跑着踩跳板跳马。
不出所料又是“咚”地一下挂在上面。
“你动作都不对。”古森上前把她扒拉下来，“我跳给你看看。”
云雀田很意外地看着他，一双琥珀色的眼亮晃晃的，古森被她盯得心跳加快，结巴道：“你往后退一点，要不踢到你。”
“好的。”
云雀田乖乖往后退了三步，佐久早走了过来和她站一起。
“你看好哦，这个是要先小跑对吧？然后脚踩上去后……”古森动作利落地踩上踏板，然后跳起来双手撑在马鞍上，双腿朝外一伸便轻松地跳了过去。
古森走过来，看着她道：“刚刚你跳的时候感觉手和脚没有配合，就有点不太协调的感觉，要不然先练一下协调感？”
“我要怎么练？”她问得认真。
古森抓了抓头发，“怎么练啊……嘶。”他求助地看向佐久早。
佐久早：“明天我们要去体育馆，你一起吗？”
“可以吗？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噢当然！”古森友好极了，“反正周六嘛！”
云雀田乖巧道：“好的，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
“那个，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们？”
古森：“……已经开学一个月了你不知道我们叫什么？”
“抱歉……”
古森指了指自己：“古森，古森元也。”然后又指向佐久早，“佐久早，佐久早圣臣。”
谁知道小女生眼睛一亮，“kiyoomi？”
古森：“啊，你，不能这么直接叫名字不礼貌的……”
她疑惑道：“会吗？可是kiyoomi这个名字……”
“你还说……”
“kiyoomi~”
佐久早：“……”
古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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