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是他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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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你不喜欢，我就不进你房间了。”
小姑娘看起来很生气，佐久早抿了抿嘴唇，他才不会说。
过了一会儿佐久早把外套穿上，轻声唤她：“你帮我打下领带吧？我在弄袖扣腾不出手来。”
晨曦见他在玻璃抽屉里挑了半天的袖扣，忍不住叨叨：“让你选择困难。”
“嗯。”佐久早乖乖应了一声。
晨曦站在他旁边，从盒子里拿出配好的领带从他头上搭过，认真地给他系了一个精致的结。
佐久早盯着她纤长的睫毛，开口道：“你是不是长高了？”
晨曦一惊，蓦地抬眼看他，“真的吗？？”
佐久早伸手比了一下，“你之前在这儿，现在高了一点。”
“哇哦！！！”她开心地蹦了一下，佐久早伸手扶住她，“你小心一点，别摔了。”
“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穿了高跟鞋，提了提脚，“根本就不是长高了好吧。”
佐久早：“……”大意了。
……
吃饭的时候晨曦闷声不说话，佐久早爷爷看在眼里默默地在心里点点头。
觉得小姑娘长得好看不说也很有礼貌，吃饭也规矩。
其实晨曦根本就是在气佐久早拍马屁拍错了地方，心里不乐意他罢了。
一家人围了一个长桌，主位是佐久早家的爷爷，然后左边依次是佐久早父亲，母亲，哥哥然后是佐久早和晨曦。
右边是古森的父亲母亲，佐久早姐姐在对面，坠在后位的是古森元也。
佐久早见她把喜欢的蒸蛋吃完了，顺手把自己的递给了她，晨曦看着他碗里还有虾仁，凑过去小小声地说：“虾也要。”
晨曦一边接过夹菜一边作为交换把不爱吃的青椒夹给了他。
佐久早微微偏头低声道：“秋葵也给我。”
她笑得弯弯，两三下夹进佐久早碗里。
把这一切看进眼里的佐久早爷爷：“……”
晚饭后佐久早一家拍照，一开始她还在疑惑怎么生日还要穿这么正式，原来因为要拍全家福。
晨曦默默地被佐久早牵着蹭进镜头里，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对他说：“你们拍照我不好一起吧？”
佐久早女士听到她说话了，柔柔一笑道：“这不过是小臣生日的合影，没有关系的，来小宝贝站我们中间。”
……
晨曦看着佐久早把洗出来的相片规规整整地放进相册里，前面一张是他16岁的时候，除开合照还有之前他们一起拍的照片，都被他洗了卡在里面。
古森从车上把那一大袋子礼物拿进了客厅，家长们坐在不远处聊天，偶尔看一眼他们三个坐在地上拆礼物。
“小宝贝你都不知道，去年礼物也装了满满一大袋呢，不过今年好像更多一点。”
“诶……不愧是大帅哥嗷。”她感叹，消毒液拿在手上一个一个喷礼物包装盒。
“可不是。”古森耸了耸小鼻子，拿了一个礼物拆开，“嚯”了一声，“巧克力！巧克力在礼物里面排行第三。”
“那最多的是什么？”晨曦好奇。
“饰品。”古森又拆了一个，“手链呀，项链呀之类的，之前还有徽章，不过最多的还是项链。”
“……”晨曦。
古森没发现她表情不对，盒子打开一看嘚瑟道：“你看吧！项链吼吼！”
佐久早坐在旁边摊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看着他两拆礼物，瞅了一眼被放到一边的盒子，总结道：“不实用。”
晨曦：“……”
“那最后这些礼物都去哪儿了呀？”她好奇。
古森：“学校不是有校庆？当天会有义卖活动，就全卖掉了。”
“啊？”她震惊了，“那，那些送礼物的女生不会难过吗？”
佐久早不解，“跟我又没关系，本来就不想要。”
古森见她表情有点怅然，便道：“你也别怪小臣啦，他本来就有洁癖嘛，那些女孩子送的礼物他肯定没法接受的。”
她下意识点点头，“这个我是知道的啦……不过这样会不太礼貌。”
佐久早：“家里没地方放。”
晨曦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梗了一下，终究没有开口。
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佐久早女士看得出来晨曦情绪有点异常，稍微思虑一下就知道为了什么，她走过来对晨曦道：“小可爱，你之前不是带了包包，里面是不是有送小臣的礼物呀？”
晨曦愣了一下，点点头：“有的。”
“那你回房间拿一下，等会儿晚了就忘记了怎么办？要不然今天就送不了了哦。”
“好的。”
待女生上了楼，佐久早女士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地盯着面前两个青春期的少年。
佐久早：“怎么了母亲？”
“你们两个，真傻。”佐久早女士恨铁不成钢。
“？”
古森：“啊？”
佐久早女士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一大堆礼物，开口道：“送这些的都是女孩子吧？”
“是的。”
“晨曦也是女孩子。”
“……是的？”
“就算你不喜欢这些礼物，但都是女孩子对你的心意。”
佐久早：“我不懂。”
“但是晨曦懂，她也是女孩子，她懂别人喜欢你的心意是很重要也是很珍贵的。”佐久早女士轻声道，“你们明白吗？她心疼女孩子们对你的心意被你们糟蹋了。”
“可我不喜欢那些人，也不喜欢这些东西。”佐久早不解。
“是啊是啊，小臣有洁癖嘛！不喜欢很正常！”古森接话道。
“我知道。”佐久早女士明白他的想法，“如果不喜欢这些东西你可以收起来，放进地下室也行，但是不能摆在明面上卖掉。”
“我这样做，晨曦会很难过，对吗？”
“刚刚已经很难过了。”佐久早女士不客气地点醒他，“而且如果我想的没错，等会儿她下来肯定会说没有带礼物。”
“为什么？”
“因为你刚刚说不喜欢那些东西啊，觉得不实用。”
佐久早沉默了一会儿，“她又不一样。”
古森点点头。
佐久早女士笑了一下，“我知道她不一样，你可以再想想。”
佐久早站起来闷不做声地往楼上走去。
古森看着他推门进去，轻声道：“我们之前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果然我们之间缺个女孩子。”
佐久早女士：“？？”元也小崽崽，那是我儿子的女朋友。
……
佐久早推门进去，小姑娘坐在床沿边上看见他愣了一下，快速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包里，眼睛红红的抬头看他，嗓音湿湿软软的：“咦，你怎么上来了呀？我找了一下没看到，估计是忘记把礼物带上了，明天给你嗷。”
果然和母亲说的一样，她怎么这么好懂。
佐久早感觉自己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心里咕噜噜冒起了泡泡，又涩又酸。他走过去半跪在她面前，佐久早略微弯着腰，侧着头盯着她湿润的眼睛，她鼻尖红红的，白嫩的脸蛋上也染着一抹云霞，看起来柔软极了。
他伸手捧起少女的脸颊，触手湿润又冰凉，他轻声哄道：“对不起。”
晨曦抬眼看他，抿了抿嘴唇，故作轻松道：“你道歉做什么呀？是我忘了拿了。”
“是我考虑不周。”他说，“我不该，把别人送的礼物拿去卖掉，只是觉得留着在家里会占地方。”
“那是别人的心意……”晨曦道。
“我知道。”佐久早道，“我把别人的心意糟蹋了，是我不好。”
“如果不要你可以不收，如果没办法收了就拿个箱子存起来，你家里有地下室。”
“嗯，听你的。”
晨曦盯着他的眼睛，微翘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那眼泪就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佐久早脸上一慌，赶忙地掏出手帕给她擦，“你别哭，别哭……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
她闷着掉眼泪，呜咽着开口：“我一直，一直以为你只是对别人冷漠一点……但是，呜呜呜……”
佐久早见不得她哭，小时候也是这样，明明他最讨厌女孩子哭，觉得麻烦又难哄，但就是受不了晨曦流眼泪，一哭他就心软，“我错了，我会改好不好？”
她掌心贴着脸把落在脸颊上的眼泪往后擦，指尖划过眼睑，小小声地开口：“真，真的吗？不再把别人的心意卖掉了？”
“真的。”佐久早跟她保证，“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卖掉，我会好好珍惜别人的喜欢。”
其实佐久早想说，他从一开始确定心意之后，别人对他的感情都可有可无。拿去丢了也好，卖了也好，都是他对别人的态度，但是他没想过晨曦会因此这么难过。
是他太过于冷漠，把别人的感情当做无足轻重的细沙，扬了也就扬了，但是他忘了，细沙落进眼睛里是会让人难受的，而且，还落在喜欢人的眼睛里。
去年他和古森在校庆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卖了，得到的钱又在隔壁摊位买了曲奇饼和仙贝，混着别人送的巧克力随随便便就送了人，期间好像有排球部的前辈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但是他并不在意，更何况那个说这样不好的前辈吃得最欢。
而晨曦的生日在班上一直都是一个迷，她不需要别人送礼物，也不需要别人说生日快乐。一开始古森很好奇，追着她问为什么，她只说中国没有过生日的习俗，虽然后面古森知道了原因也知道了她这是骗人的话，但也再也没有问过了。
他突然能够理解晨曦为什么会哭，她从来不过生日的原因让她收不到别人送的祝福，而在遇到他们之前，只有云雀田教练一个人陪她庆生，那唯一的礼物让她对别人的心意充满感激。
是他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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