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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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谢若汀回到了研究院,商努还亲切地询问了她在学校的考试怎么样,她支支吾吾地说考得还行然后坐回了第一排座位,开始认真听课做笔记。
顾轻舟看着谢若汀的背影,心想现在的情况跟他预料的完全不同,当初他将方逸资料上关于他将肖雨送出国和导致他母亲成为植物人的原因删的一干二净,为的就是谢若汀远离方逸,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这段时间谢若汀对他是置若罔闻、视而不见,似乎比之前还要讨厌自己。玩着手机的王涵顺着顾轻舟的目光看过去,知道他又在盯着谢若汀,他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的手臂,“顾哥,你打探到她的爱好了吗?”
王涵不提也罢,一提起来顾轻舟就心烦意乱,他让何子豪调查谢若汀,结果他只查到她的基本信息,根本查不出她的喜好。
某人眼神鄙夷地看着顾轻舟,无奈地摊手,“大哥?我的工作是调查各国经济、商业、军事、科技、犯罪等情报,不是用来帮你追小姑娘的。”
顾轻舟翻了个白眼,“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调查不到,还跟我说调查什么高级情报?”某人看着陷入爱情的顾轻舟,心觉无语懒得解释不再说话。
顾轻舟转头看向王涵,“你说我直接问她喜欢什么,她会告诉我吗?”
“那还用问吗?顾哥帅气逼人,你一个眼神,她肯定什么都招了。”
于是放学后顾轻舟走到谢若汀的面前,弯腰双手按在桌子两旁,用侵略的眼神看着谢若汀,“谢若汀小朋友,你可以告诉哥哥你喜欢什么吗?”
顾轻舟的问题对于谢若汀来说太过抽象,她拉上书包的拉链一脸茫然地看着顾轻舟,“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顾轻舟,她是我女朋友,你还没死心吗?”董翎羽看见顾轻舟又去调戏谢若汀,语气不善步调急促地向第一排一边走去一边开口道。
顾轻舟没有抬头,“哦?是吗?谢若汀小朋友你真的做了她的女朋友吗?”语气里尽是威胁和不爽。
谢若汀背上书包,揪着肩带,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回答,“我以为姐姐说的‘女朋友’是女性朋友的意思,所以我”
没等谢若汀说完,顾轻舟抬头挑眉,一脸讥讽不屑地看着董翎羽,“看来是某人会错意咯。”
董翎羽咬紧牙关,十指交叉,活动了一下脖子,“顾轻舟,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顾轻舟素来不喜欢欺负女生,耸了耸肩,“要打一架吗?可是我不打女生诶。”
谢若汀觉得此时的氛围实在过于紧张,她担心她会像上次方逸和顾轻舟争执的时候那样晕过去,于是她偷偷起身想溜出去。
怎料顾轻舟反应迅捷,一把提起了谢若汀的衣领,“小朋友别跑啊,你过来评评理,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多一点?”
顾轻舟释放了一些曼陀罗信息素,谢若汀面红耳热,心跳加速,双腿发软。幸亏董翎羽及时跑到她身边一把将顾轻舟的手拍开,恶狠狠地说道,“放开你的狗爪子,顾轻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再犯事就得滚回a国吃牢饭了,还不收敛点吗?”
说完董翎羽拉着谢若汀便往外走,顾轻舟烦闷地提脚踹了两下桌子,“md,现在谁都可以用这件事威胁老子是吧?”
谢若汀被董翎羽带到车库戴上头盔,坐上了她的摩托车,而谢若汀此时想起方逸和夏峰的话。
“姐姐,我想回家。”
董翎羽拿着头盔偏头看向谢若汀,红发被风吹起,脸上露出肆意张扬的笑容,谢若汀看得入迷一时晃神。
“看你这么乖,想必连逃课都没试过吧?”
谢若汀想了一下,她确实不敢逃课,就算是因为特殊原因不能上课,她也会提前请好假,“逃课是不好的。”
董翎羽不屑一笑,“切,有什么不好的?姐姐今天就带你逃一次,包你以后逃课逃上瘾。”说完还没等谢若汀拒绝,董翎羽跨坐上车,左脚踢起挡板,右手一使劲摩托车便呼啸而去。
另一边,方逸坐在两百人的礼堂中,台上的院长和研究员正在向他们介绍奥托邦境内一个小城镇中出现的一名闹羊花信息素beta。
“现代药理研究,闹羊花有抗菌、杀虫、降压、减慢心率扩张冠状动脉血管及抑制呼吸作用,其所含的木藜芦毒素对横纹肌和迷走神经末梢有先兴奋后麻痹作用,对高级神经中枢有麻醉作用,有中枢性催吐作用。”c国信息素毒性研究院的院长向下面来自不同国家五十多个研究院的研究人员介绍了闹羊花的毒理性。
方逸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21:00”,b国那边应该是下午一点左右,“小朋友吃饭了没有?是不是在教室准备上下午的课?”方逸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上敲打了两句话,然后他又连连点击删除键,担心打扰到谢若汀休息。
想到谢若汀他的嘴角就开始控制不住,他用指腹揉搓着手机上的备注“若汀小朋友”。旁边一名给方逸接机并为他安排住宿和行程的研究员埃利斯发现了端倪,用c国语言低头轻声地问了方逸一句,“方先生,你是在想人吗?”
方逸顿了一下,收回沉溺的表情看向埃利斯,“不好意思,埃利斯先生。我是在担心家里的小猫有没有按时吃饭,我不在会不会孤单,一时间走了神。”
埃利斯有些吃惊,“方先生你真的很有爱心,竟然会这么垂怜一只小猫。”
方逸浅笑不语,谁让这只小猫这么撩人又可爱呢,总是用她的猫爪在他的心上一挠一挠的,又不愿完完全全给予他回应。
这边董翎羽带谢若汀吃了饭之后,又神神秘秘地将她带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谢若汀看到周围好像荒无人烟,地势逐渐拔高,周围林木蓁蓁,几只乌鸦受到惊吓扑扇着翅膀一团飞出,发出诡异的叫声。
谢若汀被吓得不轻脚步一直想往回走,可董翎羽钳住谢若汀的肩膀将她往前推,死活不让她离开。
谢若汀问了董翎羽好几遍她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可是董翎羽却始终不说,谢若汀带着哭腔询问,“姐姐,我们回去上课好不好?”
董翎羽霸气地摇头,“不行,此路万劫不复,你来了就别想走了。”
谢若汀此时也放弃了挣扎,她的脑海中晃过许多人的身影,楚俏芊、谢辛阳、楚源、张玲玲、李晓珺、徐博真,还有她讨厌的刘雯和顾轻舟,接着她又想到了方逸。
“方逸,你在哪?我要死了,临死前我想见你最后一面。”谢若汀在心中默念,祈求上苍让她就算死也死在方逸的怀里,他的怀抱好温暖,好有安全感,想到这里谢若汀眼泪像一片汪洋倾泻而下。
董翎羽感受到手上轻微颤抖的肩膀,听到她一抽一抽的哭声,心中嘲笑着谢若汀的胆小和不争气,接着董翎羽看到了她今天要带谢若汀去的地方,一个倒“7”字形的钢铁支架横跨在悬崖边,前面撑起一个巨型红色帐篷,里面正中央摆放着桌椅,旁边挂着许多防护设备,三三两两穿着工作服的员工百无聊赖的打着扑克。
“老程!老程!”董翎羽老远就看见了满脸胡渣、蹲在帐篷外面抽着烟的程思宇,松开谢若汀挥着手大喊了两句。
程思宇闻声望去,眯了眯眼睛看清了来人,他扔下烟起身抬脚将烟头踩灭。
董翎羽和谢若汀也正好走到程思宇的面前,谢若汀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至少现在她遇到了活人,自己应该不会死在这里了吧,所以她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程思宇。
程思宇一脸烦闷的看了眼董翎羽和谢若汀,“董翎羽,你怎么又来了?这次又交了新对象?”
说实话如果只是董翎羽一个人过来就算了,反正她喜欢极限运动,蹦极也蹦习惯了。只是董翎羽不知道有什么恶趣味,每次新交往一个对象就要把人带来程思宇这里蹦极,而董翎羽交往的对象每个都胆小软弱,站在悬崖边怎么都不肯往下跳,每次都让程思宇和排队的客人从白天等到天黑,所以程思宇一看到董翎羽带人过来就头痛郁闷。
董翎羽侧头,“这不是要带她领略一下美妙的极限运动嘛?”
程思宇看着谢若汀一脸茫然的样子,进去帐篷拿了两份表格和两支笔交到两人手里,“这是游客登记表,填了我找人给你们上装备。”
谢若汀看着表格上方的“天山蹦极游客登记表”终于意识到了董翎羽是带自己过来做什么,她愕然地看向董翎羽,“姐姐,你带我蹦极吗?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董翎羽驾轻就熟地填完表格交给程思宇,歪头看着谢若汀,“等你做好了心理准备,黄花菜都凉了,赶紧填,别磨磨唧唧的。”
在董翎羽的威迫下,谢若汀不情不愿地填好了表格交给程思宇。
谢若汀对于蹦极还没有一丁点实感,直到工作人员帮她穿好防护设备带好安全绳站在悬崖边的那一刻,她看了一眼下面的万丈深渊,心中害怕之情再也克制不住,她双腿发软扶着旁边的护栏,紧闭双眼不敢再往下看。
董翎羽特别体贴的选择了双人跳,在程思宇帮她佩戴好装备之后,她走到谢若汀身边将她拉到怀里,用难得的温柔宠溺的语气对谢若汀说:“谢若汀,你不是说觉得我很酷,你也想尝试极限运动吗?现在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就算你会害怕也没关系,那才说明我们是活在这世上的不是吗?安逸和平和是留给死人的,谢若汀,张开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要不要跳?”
听到董翎羽的话谢若汀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一股勇气注入了她的身体,她张开眼睛眼神坚定地看着董翎羽,“我跳。”
程思宇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他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娇弱不能自理的小孩竟然比他以往见过的很多人都还要勇敢,有些惊讶,从裤兜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又点燃了一根叼在嘴边。
董翎羽满意地抬手整理着谢若汀额前凌乱的发丝,“抱着我,我带你去一次天堂。”谢若汀紧紧环抱着董翎羽,董翎羽眼下一沉,看向下面云雾缭绕的深渊,一群飞鸟围成圈在半空啼叫,山间传出阵阵回响,她用力抱着怀里的人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谢若汀感受到冰冷疾风刺着她的脸庞,还有比过山车更强烈的失重感,只一瞬她产生了一种灵魂出窍、神念俱碎的惊怵感。跌入最底下时,她们被安全绳的弹性拉扯了几下,她好像听到了远方瀑布冲下、鸟兽惊吓地四散开疯狂啼叫的声音。
谢若汀全程一声不吭,直到被工作人员用机器拉了上来,她还是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手里握着程思宇递给她的保温瓶,里面是葡萄糖水。
程思宇瞟了眼董翎羽,给了谢若汀个赞赏的大拇指,“我算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小孩,你竟然全程都不声不响。”
董翎羽也被谢若汀的反应吓到了,她晃了晃谢若汀的手臂,“诶,谢若汀,没事吧,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谢若汀还沉浸在刚刚的感受之中,她回过神来看向董翎羽,“姐姐,好好玩啊,我们再来一次吧!”
董翎羽被谢若汀的反应惊掉下巴,程思宇也是被谢若汀的反应可爱到了,不自觉笑意满满,“可以啊,反正董翎羽有的是钱,我倒也不介意多做几笔她的生意。”
徐博真放假之后原本参加了s大学的数学夏令营,但是他突然他接到桐心的电话,说徐文海突发心梗被送进了医院,她在国外参加座谈会没法抽身回国后。徐博真不得不放弃了名额,到了医院照顾徐文海。
徐文海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身边的桌子上和地上摆满了鲜花和果篮,他看着自己一向聪明伶俐的儿子蹙着眉坐在一旁,心中不忍地开口道,“你妈也真是的,这么点小事还要让你从夏令营回来,她自己又跑到国外参加什么座谈会,一点定性都没有。”
徐博真知道虽然徐文海嘴里是这样说,其实心里不知道多喜欢桐心,“您不就喜欢这样的母亲吗?我八岁那年您和母亲吵架,母亲一言不发就跑到g国旅游,您托了好多关系才找到母亲。可是您从来都没有责怪过母亲,只是担心她在外面不安全罢了。”
徐文海想到那时桐心跟他吵架的理由做梦都会笑醒,他只不过和学校里的一些老教授喝了两口酒,桐心就以为他出轨了,然后非得让他拿出证据。他实在争辩不过一个学文学深谙中华语言魅力、又爱咬文嚼字的桐心,于是他半夜带着桐心去拜访那些和他喝酒的老教授,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只是桐心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所以一气之下跑到了g国,他担心桐心这个路痴会在地域辽阔、地势复杂的g国迷路,于是拜托了自己在g国定居的老同学、之前在学术交流认识的数学科学家、之前他到g国分享过学术心得的学校里面的教授和学生,才把桐心找了回来。
“徐博真,你以后找对象千万别找你母亲这种,真的会精疲力尽、心力交瘁。”徐文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为何,听到徐文海这一番话,徐博真脑海中立马浮现出谢若汀的身影,她,应该和桐心完全相反吧。性格乖巧,不喜欢乱跑,最适合将她养在身边,让她哪也去不了。
徐文海看到徐博真脸上的笑容,心中窃喜,“你小子什么时候有喜欢的女生了?都不带回家给我们看看?”
徐博真敛起笑容,“可是她好像不喜欢我。”
“我儿子长得一表人才,身材又高挑,聪明机智,哪家的女生会不喜欢?是不是你不懂得怎么追女生呀?”徐文海毕竟是过来人了,对这些小事还是颇为了解的。
徐博真叹了口气,“怎么追啊?她都不喜欢我还要倒贴不成?”
徐文海摇头,“说你聪明你又变笨了,追女生就是要厚着脸皮啊,不然怎么追得到?”
徐博真仿佛得到了神的启示,他双眼发亮,“我知道了,爸!”
董翎羽没答应谢若汀这个小疯子的要求,她把谢若汀带到了艺珍酒吧,董翎羽点了两杯酒,谢若汀死活都不肯喝。
“方逸那小子前世是舍利子吗?怎么会遇到你这样乖巧懂事的小宝贝?”董翎羽一手拿着酒一手拨弄着谢若汀的下巴,把谢若汀弄得瘙痒难耐。
“方院长今生也是个好人呀!”
董翎羽听到谢若汀的话不屑地放下手喝了一口酒,“好人?方逸?这两个词可谓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谢若汀之前看到方逸的资料的时候也觉得他作恶多端,但是自从知道了他以前的经历之后,她觉得方逸根本没做错什么,“姐姐,你误会方院长了。”
董翎羽看了眼杯中红色的液体,“方逸不过是撒旦而已,你这样飞蛾扑火,不怕引火自焚吗?”
“如果他是恶魔,那他也是阿撒兹勒,代表了原罪和救赎;就算他是一团火,也是带来光明和温暖的篝火,只会燃烧自己,不会伤害他人。”谢若汀说这番话的时候董翎羽一直看着她,她的眼中有光——那是一种董翎羽从未见过的——带着希冀和信任的光。
方逸洗完澡穿着黑色丝绸睡衣,他双腿分开,双手伸展向后慵懒地坐在酒店的沙发上。偌大的落地窗下面是灯红酒绿、星罗棋布,房间内只开了一个白色灯罩的台灯,昏黄的灯光在黑夜中将方逸的身型衬得格外修长。
c国的深夜一点,是b国的下午五点。
方逸喉结一动,拿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机,给谢若汀打了个电话。
谢若汀看到来电的时候还在酒吧,董翎羽听完谢若汀的话骂了她两句“护犊子”然后就到舞池里面跳舞,她坐在吧台有些局促不安。
“喂,方逸哥哥。”谢若汀觉得如果方逸知道自己在酒吧指不定要怎么生气,于是她跑到了厕所接听电话。
“接的有点慢呀?下课了吗?”方逸眼神微眯。
谢若汀有些慌乱,“下了下了!”
偏偏此时有两个喝醉酒的女生进到厕所,一名女生扶着水池疯狂呕吐,另一名女生点了支烟,用不大的声音指责另一个人,“早说你这么不能喝我就不带你来酒吧了。”
谢若汀不知道方逸有没有听到,连忙咳了几句掩饰,“方逸哥哥你那边是不是都晚上了,是不是要睡觉了?”
方逸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可是谢若汀竟然还在演戏,方逸舔了一下后槽牙,“小朋友?说谎可是要受惩罚的,你什么时候这么不乖了?我这才走了几天,你就到酒吧去了?”
谢若汀简直要裂开了,她挠了挠头,“我没喝酒,一滴都没喝,真的。”
“谁带你去的?”
谢若汀犹豫了会,“董翎羽姐姐。”
最后谢若汀是被夏峰带离了酒吧,夏峰临走前还眼神不善的看着董翎羽说:“你是疯了吗?她是未成年,不能喝酒。”
董翎羽冷哼一声,“方逸才疯了吧,这么大老远的还要管着谢若汀,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控制狂!”
谢若汀坐上夏峰的车后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愧疚的低着头扯着衣服。
夏峰接到人给方逸打了个电话,“人我接到了。”转头看了眼谢若汀,“看起来没喝酒。”
方逸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嗯,你把她带回家吧,这段时间看紧点,不要让董翎羽再靠近她了。”
“你放心吧。”夏峰挂了电话后看了眼身边的人,知道她肯定是被董翎羽强行带去的酒吧。
“你知道方逸有多担心你吗?”
夏峰刚接到方逸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准备下班回家了,方逸突然给夏峰打电话,夏峰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接了之后用无所谓的态度说:“方逸,你不在这里,我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别提有多舒服了。我告诉你方逸,我现在下班了,无论什么事都别来打扰我!”
“夏峰,算我求你,帮我去艺珍酒吧接谢若汀回家。”
这是夏峰认识方逸十二年来,第一次听到方逸求人,而且求的还是自己,夏峰挂了电话就赶紧拿了车钥匙开车去酒吧找谢若汀。
谢若汀知道自己酿成大祸,也没打算辩解,“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不是让我们担心,是让方逸担心。”要不是方逸,他还真不一定会管谢若汀的死活。说到底夏峰也是彼岸花信息素的alpha,也是面善心恶的主,看上去好相处,实际上他才不在乎这个世界多一个谢若汀还是少一个谢若汀。
谢若汀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继续道歉,“对不起。”
“你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吧?他母亲原来是b国国家化学研究院的一级研究员,他父亲原来是b国国家物理研究院的一级研究员,这两人都是alpha。两人是相亲认识的,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因为觉得双方的条件都不错才决定结婚。只是你也知道alpha都醉心于工作,他们两人也不例外,他母亲接到了一个abo信息素毒性研究项目,带着研究团队整日沉迷在化学实验室;而他父亲当时也被调任到a国参加时空穿梭机器的研究之中。你可想而知他的童年就没有多少陪伴,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他十六岁就被关在实验室被各种研究,后面肖老师的离世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他母亲身体又受到化学药品的侵害最后甚至成了植物人。所以他才会这么害怕失去你,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他。”
听完夏峰的话,谢若汀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回到家中原本要给楚俏芊做饭,她忍不住跑到厕所打开水龙头,自来水潺潺流出,声音掩盖了谢若汀的哭声。
她拿起手机打给方逸,那边已经是夜里两点半,方逸看到来电强忍困意接了电话。
“小朋友到家了吗?”
“呜呜”谢若汀哭得稀里哗啦,一句话也说不出。
方逸有些慌张,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方逸”
“嗯,慢慢说,我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的。”
“我想你了。”
听到谢若汀的话方逸先是微愣,接着他按耐不住欣喜的心情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若汀,你再说一遍?”
“方逸,我好想你。”
方逸听到谢若汀说出这样的话他简直要疯了,他现在困意全无而且格外精神,“若汀,我现在就买票回去,你乖乖在家里等我,知道吗?”
谢若汀点头如捣蒜,“我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之后方逸给c国信息素毒性研究院的院长发了封邮件,大意如下:“院长,十分抱歉,家中小猫没人照顾,我实在放心不下。闹羊花信息素后续研究工作我将会派其他同事过来接手,望谅解。”
接着方逸在网上定了凌晨六点十分的从c国飞往b国的机票,到b国的时候应该是b国晚上六七点左右。
上飞机前方逸给夏峰打了个电话,“夏峰,从明天开始,你之前没加的班得补回来了。”
夏峰一脸迷惑,“你不是说你那个研讨会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吗?这才过了多久啊?别回来折磨我行不行。”
“可是”方逸看了眼手边的行李,“她说想我了诶。”
夏峰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翻了个大白眼,“我真的是服了你们两个,没一个让人省心的,那我是不是得通知傅君让他过去接替你的工作?”
“嗯,去吧。”
“那你当初就别去啊,整这么多麻烦事。”
方逸仰头看向天花板,“要不然怎么能听到她说想我呢?”
“靠,你这只千年老狐狸!”
谢若汀听到方逸要回来,她心情雨转晴,她到水池洗了把脸,看着镜中通红的眼睛,她努力平复了下心情,擦完脸之后出去给楚俏芊做饭。
第二天谢若汀听从方逸的话乖乖呆在家里做暑假作业,楚俏芊则一如往常的在客厅看着电视。
方逸告诉谢若汀他会在晚上八点左右到她家找她,所以她到了晚上来来回回的从房间跑到门口,想看看方逸来了没有。
楚俏芊见她神神秘秘的还以为她在玩捉迷藏,于是楚俏芊也学着谢若汀跑到门口张望,“那里有个人诶!”
眼尖的楚俏芊看见青砖墙上露出半截黑色头发,谢若汀看了一下手机,上面是方逸的短信,“我快到了,你出来吧。”
谢若汀赶紧把楚俏芊拉到房子里面,“妈,我去给你买好吃的,你在家等我。”
楚俏芊本来觉得谢若汀奇奇怪怪的,想拦着她不给她出去,但是听到好吃的她就什么都忘了,“好,那你快回来哦!”
谢若汀点了点头推门而出,她怀着紧张的心慢慢踱步靠近围墙,她在想待会见到方逸第一句话要说什么,第一件事要做什么,要不然伸手打个招呼说一声“嗨!”
谢若汀摇了摇头,她走到墙边扶着墙壁往外探出一只闭着的眼睛,做了一下心理建设之后刚要睁开。
“谢若汀,我本来还想给你打个电话的,没想到你会自己出来。”
谢若汀眉头紧蹙,这不是方逸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站着的是徐博真。
徐博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本来加了你微信的,可惜你好像不怎么看微信。所以我问了李晓珺你的住址和电话,不请而来,请你不要介意。”
谢若汀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定,“徐博真,你找我有事吗?”
徐博真得到徐文海的提示之后下定决心要厚着脸皮来追谢若汀,但是眼前的人从刚刚一脸期待的闭着眼睛到看到他失落至极的表情,让他有些偃旗息鼓。
“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我想带你去游乐场玩。”
徐博真提起游乐场,谢若汀就想到方逸,他现在在哪里呢?怎么还不来?
方逸早就到了谢若汀的家门口,只是他看见一名少年站在墙边,犹豫踌躇的拿着手机看着像是在等什么人,所以方逸才会让谢若汀出来,看看这个少年是不是在等谢若汀。
“我有事”谢若汀虽然明天没有安排,但是她觉得她只想和方逸去游乐场,所以拒绝了徐博真。
徐博真摸了下鼻子,“没关系的。”他给谢若汀打了个电话,响铃一秒就挂了,“这是我的手机,你要是有空了告诉我一声,我带你去玩。”
谢若汀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徐博真看见她如此失落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那我走了?”
谢若汀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注意安全。”
徐博真离开之后谢若汀想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她想念已久的低沉温厚的声音。
“谢若汀?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谢若汀转身看见西装革履的方逸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身风尘左腿交叉在右侧半靠在车上,身后的灯光照亮他的背部,整个人沉浸在黑夜之中,危险又凌厉。
谢若汀意识到方逸误会了她和徐博真的关系,连忙解释道,“他不是我没有”
方逸迈着长腿向谢若汀徐徐走来,“慢慢说,我听你解释。”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来,我没有答应他的邀请,我只想和你去游乐场”谢若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慌乱的解释。
方逸已经走到了谢若汀的身边,俯身看着她,浑身上下充满了冷意,“我一夜未眠,回来就看到这种场景,你说说看我应该怎么想?”
谢若汀眼中已经满含泪水,她抬起头看着有些陌生的方逸,伸手揪着他黑色西服的衣角晃了晃,“我错了,要不然你惩罚我吧。”
方逸心中偷乐但是表面还是毫无表情,“怎么惩罚?”
谢若汀摊开手掌,“你打我吧。”虽然谢若汀被谢鸣囚禁过几次,但是从来没有挨过打,她闭着眼睛,等待方逸的审判。
方逸伸出一根手指从谢若汀手腕处慢慢划到中指指尖,谢若汀酥痒难耐,好像耳朵和脖子后面有成百上千只蚂蚁爬过,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又害怕又渴望着某些东西。
过了许久,谢若汀发现没有任何动静,她睁开眼睛,发现方逸在用深棕色的瞳孔晦暗不明的看着自己,有些疑惑地问道:“惩罚结束了吗?”
“打你属于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
谢若汀以为方逸还在生气,她伸手继续揪着方逸的衣服,语调柔软地向方逸认错,“方逸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嘛,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见徐博真了。”
“那个人叫徐博真啊?那你之前还答应我不见董翎羽,然后昨天就跟她去酒吧了?”某人幽怨至极。
谢若汀没敢把董翎羽带她去蹦极的事情告诉方逸,否则方逸估计会把她杀了,她有些着急地哀求道,“我错了,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嘛?”
方逸脑海中闪过危险的念头,低头在谢若汀耳边用魅惑至极的语调说:“今晚你跟我回家过夜,我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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