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测试

“若汀，你的abo测试结果是什么呀？”扎着马尾辫乖巧可爱的李晓珺眨巴着眼睛看着同桌谢若汀，问她关于开学一周前学校让他们做的abo信息素测试结果。

        这是针对全国年满十六岁的青少年在网上进行的测试，其中还包括学校统一组织的体质测试，为了保护个人隐私，结果是国家机构私发到每个人的邮箱里。

        谢若汀五官精致得像芭比人偶，骨骼娇小玲珑，皮肤白皙透亮。她身高一米六七，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娩在耳后，穿着蓝白校服，美艳中带有几分清纯，性格又有些孤傲清冷，不少人在测试前都在猜谢若汀是alpha还是beta。

        谢若汀皱了皱秀眉，咬着泛白的嘴唇虚弱地回了句，“罂粟花信息素omega。”

        李晓珺显然不太相信，拉过谢若汀的左手说：“你怎么可能是omega？这个测试是不是不太准啊？我测出来的是葡萄omega，我感觉就不太准，测试结果竟然说我有受虐倾向！可是我明明信誓旦旦想要成为一名顶尖alpha呀！”

        此话一出坐在前面的顶着一头黑色齐眉短发的刘雯，讥讽地对她们两人说：“谁不想成为alpha啊？据说我们班五十六人只有六个alpha，三十五个beta，十五个omega，算起来你们也是珍稀物种了！”

        刘雯测试结果是咖啡信息素beta，虽然她也想成为alpha，但是目前的结果至少要比omega强得多。因为beta基数大，以后容易找对象，而omega只能找alpha，而alpha的人数和omega的人数比例又极为悬殊，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成为omega。

        李晓珺恶狠狠地盯着刘雯的后脑勺回道：“你最多也不过是个beta吧？在这瞧不起谁呢？”刘雯懒得转头，“别怪我没有好心提醒你们，abo信息素测试在16岁的结果基本上就是定型了，虽然高三还会再测一次。但是据我所知，这么多年我们国家也就只有两个人成功从beta转为了alpha。换句话说，你们就别痴心妄想了，好好做你们的omega吧！”

        谢若汀有些垂头丧气，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她肯定会跟刘雯争执一番，如今她心情低落烦闷，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将整个人埋在课桌上。李晓珺和刘雯有来有回的争执，班上不少人也在议论谢若汀居然是omega的事情。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谢若汀才缓缓起身，茫然地看向讲台。班主任佟丽穿着黑色职业装，扎着高马尾，三十五岁了皮肤却仍保养得十分好，整个人神清气爽，做事一丝不苟，处处彰显着她是高贵的檀木信息素alpha。佟丽卷起草稿纸重重地敲了两下讲台，大喊了句：“都给我安静！上课了啊！”

        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在佟丽的两句话和强大的檀木信息素压制下，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佟丽满面春风的跟台下的学生说道：“我们班这次abo信息素测试，竟然出现了六位alpha！其他班级都是一两个，有一些班级甚至一个都没有，不得不说我们这个班真的很优秀啊！”

        刘雯见机捂着嘴喊了句：“老师，是哪些人啊？”其他人闻言也附和了起来，“是呀，老师，那几位大神呀？”“我猜一定有高毅然，马文雅！”“我也觉得。”

        佟丽咳了两句，说道：“这次abo信息素测试为alpha的有高毅然、徐博真、马文雅、项伊彤、许墨洲、刘翰平。让我们恭喜这六位同学吧！”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其中有愤愤不平的，也有真心祝贺的。谢若汀属于第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还沉溺于自己是omega的忧伤当中。

        佟丽看着便签上除了六名alpha的姓名，还有一个她特意标了五角星的名字，目光晦暗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谢若汀，“谢若汀，你下课到办公室来一趟。”

        谢若汀还没有回过神来，被李晓珺用手肘戳了下腰，她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好的老师。”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只是个一无是处的omega，为什么佟丽要叫自己？她连忙问：“老师，是有什么事情吗？”

        佟丽表情和语气一如往常地回她：“关于你上次没交作业的事情。”

        佟丽此话一出引得台下几个少年窃笑，交头接耳道：“果然是omega，自律性这么差！”谢若汀有些生气，她明明是因为楚俏芊让她早些回家做饭，没留意到佟丽在放学后又布置了作业才没做的，才不是因为自律性差！

        佟丽说完后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讲课，仿佛根本没把谢若汀受到其他人误会跟指点当回事，“果然是冷血无情的alpha啊！”谢若汀鼻尖微红地想道，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听课。

        下课后谢若汀叹了口气向办公室走去，李晓珺向她投去慰问惋惜的眼神。

        “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不交作业的，我是因为赶回家做饭没看到您放学了还留了别的作业。”谢若汀委屈巴巴地低着头，撇嘴说道。而且她也不觉得就这么件小事，佟丽还要特地将她带到只有两个人的会议室说，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佟丽看着谢若汀，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却背负着这么强大的信息素，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佟丽故作轻松地对谢若汀开口说：“我知道你很孝顺，是为了回家给生病的妈妈做饭才会每次下课都急着回去，所以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次来是为了你的abo测试结果，你是罂粟花信息素omega对吗？”

        谢若汀没料到佟丽会因为自己的信息素将自己叫过来，她抬起头道，“是的，老师怎么了吗？”佟丽站起来走到谢若汀身后道，“abo信息素测试包含两百道选择题和以及你们的体质测试，根据每道题的不同选择和体质测试结果将会产生将近两万种结果，这些信息素有好有坏、有强有弱，其中不免会出现一些于常人有害的信息毒素。你可知如果你不会控制你身上的信息素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吗？”

        谢若汀听得云里雾里，摇了摇头道，“老师，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佟丽接着走到谢若汀肩旁，“你现在年纪尚小，还未动情，如果你一旦谈恋爱，就会释放罂粟花信息素，到时候只要是你身边的人都会受到你的影响。罂粟花是所有信息素中毒性最强最容易让人上瘾的信息素，你身边的人都会无法离开你，甚至可能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谢若汀听到佟丽的话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问：“那老师，我该怎么控制呢？”佟丽拿起桌子上的合同交到谢若汀的手上，开口道，“针对你们这些有毒性的信息素有个科学研究院，名字叫做‘似水流年’，如果你愿意，可以在每周六到研究院学习如何控制信息素释放的课程，课程周期为两年，直到高三下学期开学。”

        谢若汀看着手中那份印着b国法院印章的红头文件，里面写着似水流年研究院对信息毒素的研究与保护，以及提供如何控制和调整信息毒素的释放的课程指导，谢若汀哪里见过这么专业的文件，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佟丽见她有些犹豫，说道，“没关系，你可以回去慢慢考虑，不过最好尽快回复，因为虽然上面写着‘自愿为原则’，其实只是写写而已。像你这样被测出携带信息毒素的人，基本上结果一出来就被送进了研究院，有一些严重的可能连研究院都出不来。只是你年纪还小，没有释放过信息素，才会让你每周去一次。”谢若汀只得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等我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就给您回复。”

        谢若汀拿着文件心事重重地回到座位上，李晓珺见她这幅模样，心中有些担忧，又看见她手里拿着份文件，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开口问道，“若汀你怎么了呀？”谢若汀摇了摇头，将文件夹进语文课本里，一言不发地趴在桌子上。

        直到上完了一整天的课，谢若汀将书包整理好步行回家，路上遇到了许墨洲，他们住在一个小区，路上常常会遇到，而之前许墨洲还打趣谢若汀天天说自己是alpha，万一测出来是omega不就丢人了？没想到许墨洲一语成谶，许墨洲和另外两名alpha走在一起，本来看到谢若汀想打声招呼，但是又想起之前自己说的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终究是没能开口。

        反倒是同行的刘翰平跑到了谢若汀的前面，倒退着行走面对着谢若汀，刘翰平的身高有一米八六，下午和煦的阳光将谢若汀包裹在刘翰平的身影下，正值初夏，炎热中带着一丝微凉，两人的额头上、背上露出一些薄汗。

        “谢若汀，现在谁不知道你是罂粟花信息素omega啊？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肯定是alpha，再不济也是个beta吗？”清俊薄凉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讥笑和讽刺，许墨洲赶紧上去把刘翰平拉到自己身边，“刘翰平你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谢若汀明显没有心情理会眼前的这两人，径直地往前走，几人的身高和颜值引来不少目光，即使谢若汀是omega，但是她绝对是omega中长相、智商都不逊于beta的omega。

        徐博真也听闻谢若汀是罂粟花信息素的omega，他姑姑是信息素毒性研究院的二级研究员，所以也对这种信息素有所耳闻。

        罂粟花信息素与其他信息毒素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种信息素会使人上瘾，陷入幻想和兴奋当中，而当信息素消失，则会轮入空虚和无镜之地，整个人浑浑噩噩。

        徐博真用手抚了下金丝眼镜，走到谢若汀身边说道，“我记得你这个信息素是要到研究院进行学习控制的。”谢若汀有些吃惊徐博真会知道这件事，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刘翰平、许墨洲不解地看向徐博真，异口同声地问：“什么研究院？”

        “就是”没等徐博真说完，谢若汀踮起脚一手搂着徐博真的脖子一手捂着他的嘴，徐博真一米八五的个子只得弯下腰。

        谢若汀跟身边两人说：“他就是胡说八道，你们等我好好教训一下他，待会把人还给你们。”

        说完谢若汀拉着徐博真加快脚步向前走，留许墨洲和刘翰平在原地面面相觑。

        两人走到一个胡同口，周围没什么人，谢若汀才松开了手，嫌弃地看着手上的口水，往徐博真的书包肩带上抹了抹。徐博真条件反射地向后弹了一步，说：“谢若汀你这个omega怎么一点都不讲卫生啊？”

        谢若汀冷笑了一下，“你听说过omega爱干净的传闻了吗？”徐博真认真地想了想，他接触的omega虽然都特别精致，但是也没有到特别爱干净的地步。

        他不屑地说道：“你就别找补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们你会被送进研究院的事情啊？”

        谢若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徐博真有点不以为意，“我姑姑就是信息素毒性研究院的研究员，而且这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因为考虑到你们的隐私所以才没有公开罢了。”

        谢若汀心想若是这些名单被公开了，这携带信息毒素的人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大家恨不得群起而攻之、灭之而后快。

        谢若汀鼻子呼出一口气，有些紧张地问他：“你还知道些什么？”徐博真见谢若汀当真对信息素的了解如此浅薄，有些自负地说：“信息毒素目前已经探查出来的就有成百上千种了，其中罂粟花信息素可以说是百毒之王，因为其他信息素可能会让人痛苦甚至死去，而你身上的这种信息素不但不会，而且会造成依赖反应和戒断反应，简而言之就是一旦接触到这种信息素则会上瘾。据我所知只有彼岸花信息素可以与罂粟花信息素百分之九十九适配，不会产生上面的反应。只不过彼岸花信息素的alpha少之又少。”

        徐博真说着用眼神打量了一下谢若汀，说实话这个测试将谢若汀评为omega实在屈才了，谢若汀无论身材、长相、智商都远远甩出同龄omega一大截，徐博真舔了一下嘴唇，对谢若汀说：“我看你不如跟我在一起好了，这样你也不用去祸害别人了。”

        徐博真说这话的时候无意识地释放出了一些大理石信息素，冰凉凌厉地压迫着周围的空气。谢若汀也是第一次接收到除了老师释放出的alpha信息素，一时间感觉到有些不适应，但是又很想要靠近这股信息素。

        徐博真看见谢若汀的脸上有一丝红晕，当下便知道自己这样做起了效果，他向谢若汀再走近了两步，谢若汀被迫退到身后的灰砖墙上，双手抚摸着上面粗砺的石砖，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偏偏徐博真又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句，“若汀，我的建议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你要知道就算是在alpha里面也没有多少个能做到对你身上的信息素可以冷静自持。”

        谢若汀最后是靠着自己坚定的意志推开了徐博真，跑回了家，原本漾着水红色的嘴唇因为紧张和压迫变得发白，脸色也好像生了一场大病。回到家之后，谢若汀在玄关脱了鞋，将书包挂在钩子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测试结果出来了？”谢若汀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头看了眼，是自己研一的哥哥——谢辛阳，谢辛阳比谢若汀大六岁，是个松木信息素的alpha。谢若汀一直以谢辛阳为自己的偶像，想要向他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alpha。但是事与愿违，若是谢辛阳知道自己连beta都算不上，估计会更瞧不起自己吧？

        谢若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哥你怎么回来了？”

        谢若汀走到厨房洗了个手想做饭，却发现饭已经做好了。谢辛阳放下手中的论文资料，走到厨房，双手按着谢若汀微微颤抖的肩膀，说：“如果测试是个beta也没关系的，还有两年的时间，你要知道你哥的专业就是研究abo信息素的进化规律的，你不相信自己，难道还不相信你哥吗？”

        谢若汀听到谢辛阳的话再也忍不住，转身扑到谢辛阳的怀中哭了起来。

        谢辛阳拍了拍谢若汀的背，温柔地安慰她：“都多大了还哭鼻子？你忘了哥跟你说的？一个坚强的alpha从来不会掉眼泪，我们只会将要掉眼泪的事情化作前进的动力。”

        谢若汀眼泪还在啪嗒啪嗒的掉，她却始终不敢抬头看向谢辛阳，而是问了句：“哥，你说omega有可能进化成alpha吗？”谢辛阳听到谢若汀的问题有些微愣，说道，“国内外最新的研究显示omega最多只能进化为beta，还没有出现过越级进化的先例，若汀，你怎么问这个？”

        此时兄妹俩的母亲听到声响从房间里出来，她虽然四五十岁有些青丝皱纹，但是还能从脸上看到往日芳华，目光深邃忧郁，身形瘦俏凌弱。她出来看见厨房里的两人，不知怎的眼泪悄然滑落，突然歇斯底里地跑到两人身边指着谢若汀大叫：“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她就是个omega！就是个像我一样不受待见的omega！”

        兄妹俩知道楚俏芊又犯病了，谢辛阳松开手将楚俏芊扶着坐到座位上，一边轻声安慰她：“妈，若汀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是omega呢？”谢辛阳指着墙上谢若汀从小到大拿的大大小小的奖状，有写作二等奖、书法三等奖、绘画二等奖、爵士舞二等奖等等才艺奖项还有各种三好学生、品德标兵、纪律委员之类的学校颁发的奖项。

        楚俏芊一旦陷入了这种忧郁疑心的感觉当中便难以自拔，她抽泣着看着谢若汀问：“那为什么你考试从来拿不了第一，比赛也拿不了第一？alpha就是追求样样完美，我看你就没有一样能做到最好的，全部都是‘平平无奇’、‘尽力而为’！”

        谢辛阳给站在厨房门口的谢若汀使了个眼神，“若汀，你快告诉妈你是不是alpha？”谢若汀此时很想说一句是，因为过去十六年里面，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跟哥哥一样完美的alpha，虽然楚俏芊对谢若汀从来都不满意。

        “如果不是第一，那么这些比赛和考试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我看你跟你哥完全不一样，你哥很明显就是个alpha，而你怎么看都不配当个alpha，性格软弱，做事犹豫。”

        这是楚俏芊对谢若汀说的最多的两句话，因为说过太多遍，每字每句都印在了谢若汀的心里。

        很多时候，谢若汀在想如果自己是alpha就好了。楚俏芊就再也不会因为谢若汀有可能跟楚俏芊一样是受尽欺负的omega而整日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然后一遍又一遍的质问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alpha。

        “你看吧，她根本就不是alpha！谢若汀，你怎么一点都不争气啊？”楚俏芊尖锐的声音刺穿谢若汀的耳膜，在谢若汀空荡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谢辛阳看见谢若汀一脸呆滞无神的杵在那里，也开口催她：“若汀，快告诉妈你是alpha呀！”

        “你怎么一点都不争气啊？”

        “快告诉妈你是alpha呀！”

        “我都说了她不配当alpha。”

        “你就是alpha呀！”

        忽然，谢若汀脑海中的一根弦“嘭”的一声断了，她眼中从混沌无光变为清亮澄澈，眼神坚定地看着楚俏芊和谢辛阳，“我是罂粟花信息素omega，因为这种信息素有毒，所以以后每周六我都要去信息素毒性研究院去学习如何抑制信息素的释放。”

        谢若汀的一番话让楚俏芊和谢辛阳都十分震惊，楚俏芊听到谢若汀是omega立马就不淡定了，她又开始嘶吼了起来，“谢若汀你个没用的废物，连beta都不是！枉我这么多年花费这么多心血培养你！”

        谢辛阳见状赶紧起身到电视下面的抽屉里拿了两瓶药，又倒了杯水，楚俏芊喝了药之后情绪明显平复了下来。

        谢辛阳将楚俏芊扶回房间休息，楚俏芊嘴里还念念有词：“果然是omega，果然是omega！这么多年培养都没有用，还是个废物omega！”

        谢辛阳出来之后谢若汀还站在那，谢辛阳从冰箱拿了瓶果汁拧开给了谢若汀，谢若汀接过说了声“谢谢哥”，喝了两口发现橙汁有些苦涩，好像混杂了自己的眼泪，她走到桌子旁放下果汁坐了下来。

        谢若汀抬头看着谢辛阳的下颌线，问：“哥，我是不是很差劲？”谢若汀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今日的局面，只不过她没想到谢辛阳会为了她的测试结果特意从源城回来周宴一趟。

        自从他们的父母离婚之后，谢辛阳便一直和谢鸣住在源城，只有节假日会偶尔回来陪她们吃饭以及去探望一下他们的外公外婆。

        谢辛阳淡淡地笑了，走到谢若汀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用一贯温柔沉静、仿佛洞悉谢若汀心中所思所想的语气说：“你无论是abo哪种类型，无论是哪种信息素，在哥哥这里，你永远都是最棒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如何成为一个顶尖beta，或者实在不行，在omega里面作为最优秀的，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件事以后还是不要再在妈的面前提及的好，她承受不住。“谢若汀心中的千钧顶此时才缓缓落下，“谢谢哥，我知道了。”

        谢辛阳想起刚刚谢若汀说的话，“若汀，你的这种信息素我之前也有所耳闻。”他拿起桌子上一份四十五页厚厚一沓的英文论文资料，凭着记忆翻到了第三十六页，放在谢若汀的面前，上面有几句简单描述这种信息素的定义。

        谢若汀英语算是她所有技能里面最突出的一个了，基本上可以做到无障碍阅读，虽然有些生词看不懂，但是也可以根据上下文推测其中含义。

        “罂粟花信息素最早于2002年出现在b国桐洲一名男性身上，携带该种信息素的人明艳张扬，天赋异禀，虽然是omega却有着不低于beta和alpha的相貌和实力。该种信息素虽然黯香销魂，却因为其毒性容易让身边的人陷入幻觉，极大的降低他人的抵抗力和自律性。”

        “你才这么小，哥哥担心你一个人过去不安全啊！”

        谢若汀闻言走到玄关将文件拿给谢辛阳看，坚定地说道，“哥，我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不可能再更糟糕了，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的问题影响我身边的人，所以我必须去。”

        谢辛阳看到红头文件上面的印章，便清楚了此事是国家安排的，那么事情就不再是其他人的喜恶可以决定的了，他点了点头，“你去吧，这个地方离周宴市中心不远，治安也还可以，如果发生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报警。”

        谢若汀用力地点头，自己何其有幸，有一个这么关心自己的哥哥。

        虽然她常常在想，这是不是由于家庭的不幸给她的补偿，“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便会给你打开一扇窗”，这句话谢若汀一直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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