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北逐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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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武威郡,凉州总管府东苑。
东苑内的金桂翩翩落下,香传九里,也熏得屋室满处飘香。在秋日午后的清幽闲静中,一身白衣的青年郎君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地喂着榻上女子,女子未有梳洗带着一脸苍白的病容,身形被衬得愈加娇小。
白衣郎君喂完汤药,顺手将药碗一放,询问道:“慧娘可感觉好些?”
钟慧娘摇了摇头,不在意地笑笑:“还是老样子。”
“西北乃苦寒之地,怪我,应该坚持让你留在长都好好调养。”楚徵小心地扶着女子,承诺道:“放心,至多三月我一定会拿到敖东玉精。”
钟慧娘靠进楚徵的胸膛,轻轻地摇摇头:“能和三郎在一起我已经满足,三十年的人参岂是容易寻的,若是需要三郎付出代价,慧娘宁肯不要。”
楚徵将她扶倒在塌,敛好被子,方站起身柔声道:“不必担心,我自有方法。这次我会外出一趟,少则三月多则一年,你安心在府中调养,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阿娘,或是等你身子好些的时候给我写信。”
钟慧娘闻言挣扎着起身,从怀中拿出一枚平安符递到他手上,面怀愁容中又挂出三分笑意:“慧娘知道三郎是有大事要做的,可惜我这身子骨不好,不能替郎君分忧。这枚平安符是我及笄之时在长都的菩佑寺求来的,三郎带着也好让我求个心安。”
“好。”楚徵拿起平安符系在腰间,微笑着看了钟慧娘一眼才转身离开。
离开的楚徵径直去了祁国公的书房。
“阿爷,有事唤我。”
“嗯,这次流民军的张海尚倒比想象的厉害,半年不到就攻破长都城。”祁国公眼也不抬地看着手上刚到的密函:“可惜,一棵树上结下的果,种树之人不一定能吃上;冲锋在前反倒会被别人摘了桃,这群乌合之众顶天也就这样。”
“能打入长都城已是亘古难有,阿爷又何必苛求太多。”
“没错,没他们弄得圣人焦头烂额,甚至……动摇大乾根基,西北岂能安稳。”说着,祁国公缓缓端起茶抿了一口,似在回茗茶中绵密的余香,“已然过去七日,圣人却还未让任何州带兵往长都平叛,你觉得如今西北该如何行事?”
楚徵略一思索,父子间也不必绕弯子,直言:“圣人南巡走了三月,然则长都的急报从未当回事,流民攻入长都城后连返回平叛都一慢再慢,想来圣人只当流民军是些撞大运的乌合之众,亦不希望有人借此染指长都。阿爷既也没料到张海尚的流民军如此勇猛,不如再等上一等,”说罢他垂下眼帘,将神色隐在暗沉的书房阴影后:“左右大兄留在长都,不差这一时。”
祁国公将茶碗一盖,道:“张海尚虽是流民出身,却颇有纪律。除了手下有些见了繁奢管不住腿的人,长都的高门大府劫得不算严重。你大兄那我自有考量,你且不用管。至于你新妇那,虽说只是庶女可也是钟尚书嫡长子唯一的女郎,我的人已混进流民军适时会混进江南侯府,到时将敖东玉精给她送来,也不算伤了楚钟两家和气。”
“多谢阿爷。只是,”楚徵语锋一转,站着的背愈发挺直:“慧娘是因我而伤,无关她是什么身份,我自会好好给她治伤,这是我做夫君的责任。”
“你们小辈的事我不管,”祁国公摆摆手并不在意,只抬起眼皮吩咐道:“近些日子做好准备跟我前往平凉。”不期然间看到楚徵一袭白衣,不知想到什么,皱起眉头:“东都之行听闻你手下八卫损失了七人,你自己还毁了脸。”
楚徵闻言脊背不由更直了,低下头向祁国公深深拱手,压抑住内心的悲切,回道:“是,恕观玉因此不能和阿爷同去平凉,我得先绕道一趟彭城。”
“彭城,”祁国公嘴里摩挲重复着这两个字:“古之楚都,今之彭城。”
“正是,东都之行是我太过冒进,低估东都崔对洛仓的护卫程度,以致任封他们七人为了保护我全都葬身他乡,连尸骨都无法收敛。”
“保卫郎君是他们的职责,你不必太过介怀。”祁国公掀开手中的茶碗,轻轻吹拂片刻,再道:“人言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对阿爷没说全,甚好。儿郎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阿爷理解,不过三郎今年也就刚及弱冠,不用什么事都自己去扛。”
“阿爷,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楚徵沉下眼,再次陷入那晚痛苦的回忆:“十一郎同我在崔府取东都驻防图之时犹如无人之境,到了洛仓却被布下天罗地网,仿佛……见雀张罗。”
“那东都驻防图我再三确认了是真的,”祁国公手指无意识地在檀木桌上轻敲着,眼神却神游天外,半晌才定下定论:“崔隅那老狐狸小心谨慎地很,可不是为了玩瓮中捉鳖的把戏能舍得拿出真的东都驻防图。想来,是有人提前给他递了信。传递消息之人,却又不知东都驻防图,这里面有问题,有大问题。”
楚徵不由将手指轻轻抚上脸颊处的伤痕,眼底酝酿出一股幽深冷冽:“取得崔氏族玉之时,郎溪在崔家的县主,金湘公主还有陈贵……氏郡主面前现身了,除此之外我和十一也差点被发现。”
祁国公眉目一皱:“几个小女郎也能差点逼得你们现身,长都城果然是天子脚下,藏龙卧虎。”
见楚徵并未答话,祁国公转念一思:“除了被你盗得族玉的县主,其他几个女郎和崔氏并无联系。罢了,天下之大巧合之事也说不准,此事你自己拿捏就好。只是,你的脸可惜了。”
楚徵垂下眼眸,捏手成拳:“观玉无需袭爵,脸上有瑕疵也无碍;再者,战场上刀里来火里去,一些小伤并无大碍。”
“倒是什么都不避讳那阎家的十一,比下去了你的亲兄弟。”
楚徵躬身作揖,将眼底的阴影尽数遮掩:“阎十一虽不是亲兄弟,却也同历生死,不比‘亲’兄弟差。再者,阎总管最会平衡之道,十一既送到凉州就是凉州人,何需防着。”
祁国公长长地哼出一口气,慨叹道:“总归是同一个父亲,如何比不上外姓人。罢了,我知你心中有疙瘩,只是这彭城离西北相距千里,你若不做好万全之策,阿爷到时也鞭长莫及。”
“是。此次去彭城除了东都还有一事。”说着,楚徵抬步走到书房前的沙盘上,沙盘上正是整个大乾和靯狷中南部的地势部署。他的手指从江南的安都沿着通济渠移到长都,再向右移至淮水边上的彭城。
祁国公见状也跟着起身走至沙盘旁,观天下局势:“天下形胜,淮东之沃,你是想利用徐州监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彭城虽是洛阳以东,江南以北的天下要塞,挟彭城以令淮东,却不是西北如今能掌控的。圣人从安都出发,至多九月初便会经到彭城;左卫大将军虽是庶民出身,却正是彭城人。”
“可你别忘了,”祁国公转身提醒道:“彭城郡守和左卫大将军的关系。连离长都最近的平凉驻军都不动,圣人更不会调监军西征。”
“那就让圣人……不得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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