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和理的人生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父母的安排，两个母亲出院之后都选择在娘家坐月子，然后又一直生活在娘家。两个人又都因为各自的家庭情况都不愿意让婆婆带，陈丽本来就打算让自己的母亲带小孩，但是她还是要意思一下，婆婆那个时候已经带了两个小孩，一个是女儿的，一个是小儿的，小儿子的老婆最近又要生了。其实陈丽知道婆婆不同意的，谁知道婆婆的话又惹毛她，说“你妈不愿意带吗？你弟妹也快生了，我这里真的腾不出手来，她一个老太太在家不寂寞啊，有个外甥孙陪着多好，要不我去和你妈说说”，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出来，但是因为自己也是出于礼貌的问一下，没有想到又被她的话伤到自己。就说“当初你嫌弃我生不出来，现在生出来了不愿意带啊，怎么李明不是你孙子啊，李亚军是你亲生的吗？你怎么这么偏心啊，是不是觉得我们夫妻好欺负啊”。

婆婆说“我什么时候说你生不出来啊，你听谁说的，再说你是结婚好几年都没有生啊”，陈丽也不好意思说难听的话，毕竟对方是她婆婆，如果要真的吵架谁输谁赢不一定呢，想想还是把怒火压下去就走了，在她刚刚结婚那几年，她婆婆当然有和别人抱怨过她生不出小孩，有一次看到她在旁边经过，指着公鸡说“养了你3-4年有什么用，连一个蛋都不会下”。

陈静她没有选择，要么放农村婆婆那边养，要么自己妈带，她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小孩去农村，而且老人家已经带了她老公兄弟的几个小孩了，所以就安排自己母亲照顾。两家相隔不远，所有她们不在的时候，两个老人带小孩经常一起玩。陈静因为老公工作在外地，两夫妻也不能经常分居，在肖斯理2岁左右的时候，她也过去和老公一起了，一年也就回来那么几次，每一次都舍不得女儿。陈丽和李亚军因为改革开放，他们想做一点自己的事情，也经常早出晚归的，但是离的近所以会经常过去看明和理。两家的父母为了让两个小孩过上好日子，或者让他们自己过上好日子，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明和理都只有彼此。

两家因为各自的一些原因，后面也没有在要小孩，两个小孩子在一起，也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有些事情会被大人看见记得，有些事情大人没有看见也不记得了。有一次三岁多的时候，明抢了理的糖被两个妈妈看见了，不知道是看见妈妈还是糖被抢了理理哭了。明看到妈妈来了马上就跑，跑到家门口就在哪里等着，嘴巴里的糖已经吃玩了。外婆们听到外面有哭声就出来看看，发现自己的女儿过来了，她们就把明刚刚抢理的糖吃的事情说了一篇，理理的外婆说“你们今天怎么一起过来了”，两个人说“刚刚在外面碰到就一起进来了”。

明的外婆说“你儿子像他奶奶，欺软怕硬”，外婆这样一说连妈妈也一块说了，陈丽对明说“你不能像你奶奶知道吗？理理可是你将来的媳妇，你不能欺负她，更加也不能让别人欺负她知道吗？否则将来理理不愿意嫁给你”。

理理的妈妈就在后面说“要是被我家老肖知道更加不同意啊，不过没有办法我们家理理自己同意啊，是不是喜欢明明哥哥，是不是喜欢”。理理说“喜欢”，然后全家人都笑了，这么小肯定不明白妈说的什么意思，就跟着回答就可以，然后李明的妈妈问他“明明，理理喜欢你，你喜欢理理吗”。明明说“喜欢”，妈妈说“你是喜欢理理手里的糖吧”。

外婆就来打圆场了，说两个孩子也大了，说这些话他们都听得懂了，毕竟小孩是她们带的，而且小孩确实能听懂你们说的什么意思了。明的母亲只要过来每一次都会提醒他，是哥哥不能那么小气，不能欺负妹妹要保护妹妹，不要抢妹妹的糖吃等等一些问题。

理理的父亲在政府部门工作，母亲也一直跟着经常调动，所以没有办法照顾到她，所以一直寄在外婆家里；明明的父母虽然是在县城但是家里条件也不好，也一直东奔西跑的没有时间照顾明。当然两家父母也觉得他们在一起生活挺好的，一直到上学都没有接回去，谁有时间谁就过去看看，两边的父母都把两个小孩当自家的孩子；不管过去带什么吃的用的，尽量商量着来，两个孩子都有。两家的父母也经常教他们一定要相互帮助，他们也会听一听两个小孩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他们都会一起夸奖两个孩子。父母经常没有在身边，明明和理理慢慢的长大，知道每天在一起的都是对方，所以他们的关系比父母的关系还要好，甚至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不能告诉父母的，只能彼此分享。

他们两个从幼儿园到小学都一直一起上学、一起下课、一起回家、一起写作业。明明的父母后来工作稳定了一些，想接回明明但是他们没有选择问明明，而是问理理的父母，如果要接就两家人都把孩子接走，因为理理父母工作的性质，暂时还腾不出手来照顾孩子。既然不接，两家人就都不接，所以时间是一年一年的拖。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父母从来没有问过他们，都是他们四个大人自己决定。小时候两个人对这些事情不清楚，慢慢长大了也懂了也问过父母，想和父母一起生活，父母给的答案永远都是他们在努力，很快就可以和父母住一块了。渐渐地他们明白这些都是父母的推脱，明明还好，父母一个月来五六次，理理的父母可能要过节，或者过年才回来，就算平常暑假和寒假父母都没有时间陪她。除了平常过来看他们的时候住一两天，到后来明明的父母会在放假的时候接他们两个住一段时间。明明有时候问父母“我什么时候可以经常和你们住一起”。

明明妈妈永远的回答都是“等理理的父母工作稳定了，我们就会把你们都接回家”，还会说一些“现在把你接回来，理理一个人在外婆家怎么办，你舍得理理一个人在外婆家吗？你舍得外婆一个人吗”，当然明他父母和他说的这些话，他慢慢的也明白，让他不要告诉理理。但是每一次明都会告诉理，理也会在父母那边打听情况在告诉明，看是谁的父母又在说谎。因为被父母承诺太多次了，敷衍太多次了，他们变的没有那么期待了，也不会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父母，也不会问父母，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一起住，见到父母就说来了。也没有之前的那般欢快愉悦，在他们看来可能孩子失望太多次了，也可能是孩子长大了所以才这样，其实在明和理的心里一直都在想这些骗子又来了。

因为不像其他孩子一样父母在身边，他们的关系永远是其他同学朋友比不上的，主要附近的小孩很少看到理理的父母，有时会有人说理理是父母不要的孩子，明会帮理甚至一起动手打别人，在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是一个集体，说理就是在说明，说明就是在说理。稍微大一点，不管是附近的大人或者小孩都会提醒他们男女授受不亲。也有其他小朋友开玩笑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怎么你们爸妈平常都没有看到等等一些话。一开始他们都会动手打人，不管是在家附近还是学校，打完让两个外婆去赔礼道歉就可以，后面同学们在一起久了，关系也变好了。因为在班上他们两个的成绩永远都是最好的，在小学都是被老师一路夸奖过来的，也因为这样父母把他们放在外婆这边一直都很放心。

父母也知道这些年没有陪在身边，他们心里也很愧疚，一直在找一个平衡，一直都没有找到，后来明的父母有提出来说“把两个孩子都接到我那边住，等你们方便了就直接来我家接理理”。但是经过理的母亲一番却说，他们的这个计划没有执行，后来想着问问我们的意见，我们说“在这里挺好的，我们还自由一点，再说我们离开了外婆怎么办”。经过来回几个讨论，父母又同意我们留下来了，父母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最近理理的外婆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我们也要上初中了，明的父母觉得我们能照顾自己了，才提出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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