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死存亡的关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兰点点头对白姐姐说道，又转向莫梨道歉，“我知道莫娘子此番所言是出于好意，只是明兰所为也有原因。还望理解。”

        “顾明兰！”莫梨很郑重地看着她，“现在已经不是你和我之争了！”

        “额······”

        “现在是我们盛京贵女们颜面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啊······”

        莫梨再道，“君言这嚣张的样，你能忍？”

        白隽秀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默默倒茶，“大家消消火！”

        明兰不敢说能，委婉地问“那莫家娘子的意思是·····？”

        “兰花诗会，你必须赢！”莫梨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让那个眼高于顶的人看看！”

        明兰点点头，“事实上，兰花诗会的诗我已经作好了！要不然就请白姐姐，莫家姐姐给点意见？”

        白隽秀点点头，就听明兰念着：

        “丛兰生空谷，不惧寒云色。风拂倾幽独，无人亦自香。”

        白俊秀同莫梨默契对眼，“这诗怎么是君大人的风格？”

        就在话落之时，一时之间，天地万物在明兰面前扭曲······

        嘉元十一年，三月三十，大景朝，盛京，京城大运河边，学子府。

        学子府碧瓦朱甍紫翠深，精美却不失雅致，几棵稀世的兰花在室中傲然与世。才子们风流倜傥，佳人们如花似玉，倒也相得益彰。才女之名并非一日得成，按照白隽秀和莫梨的成名之路来参考的话，得过兰莲菊梅四大花诗会才女榜第一，亦或是官府举办的集英会榜首，才能被上流社会认可。才艺分为两类，才指文学，即诗词歌赋，艺指技艺，即琴棋书画，皆是文人才子和名门闺秀修身所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

        四大花诗会以兰花为首，时间定为四大名花花期鼎盛之时。

        像盛京的才子才女的排行榜基本上是从各种各样的诗会比赛得来的，还诞生了赌坊对于每次诗会优胜者的赌盘。除了君言不在赌坊可选择的名单中，毕竟没人会买他输。

        出门前，明兰望着镜子里低着头正在为她梳发的画香。她的手艺确实是巧，看的出对盘发足下了功夫学习，不仅是时下流行的发型，还会根据服饰不同，加入自己的创意。

        “你的手倒是巧！”连现代人的明兰都不禁感叹。

        画香听罢，自是喜上眉梢，一边说着手却不停，“奴婢家里穷，上不得学，不会什么针织女工，也没什么其他本事，就是爱捣鼓这些！上不得什么台面！让娘子见笑了！”

        “会盘发也是个手艺，有个手艺就是好事！”明兰皱着眉头，随意摆弄着梳妆台上的簪子、首饰，似乎是在挑选今日的配饰，低声自语，“上不得学啊！”

        “娘子说什么？”画香虽疑问，手里的动作更是半分没有停下，还擅自替明兰拿了银制底翠玉嵌红珊瑚珠盘起石榴花样的簪子，“戴这个吧！衬托着娘子您面若桃花！君大人看了也会眼前一亮呢！”

        “没什么！”明兰拿下了示意多子的石榴，换成了时下流行的绢花。

        这时，棋香打断了明兰的回忆，一眼望去，人来的也差不多了。好在来时特意一番调查，在诗会上得胜的才子和才女是定然要出席的，故而有些明兰认识的。男子有蔡晟、霍荣君、游善渊等等，女子除了白隽秀和莫梨，四金花她们也早早到场，钱灵环作为四金花之首，是去年兰花诗会的女子第一名，她只差艺的名声便可追平双姝，谢英玉，季霞，郑云颖稍次些，分别位列第二、第三、第四，这些是盛京的‘老牌’贵女了。不过，时常有黑马产生，像大前年兰花诗会的胜者便是祁州知府之女，龙套角色明兰没有继续查下去，只知道后来嫁的很好。

        除了这些贵女，商女的人数也不少。例如排场豪华盛装出席的林氏姐妹。明兰偷瞄着她们二人，林秀雅一身金盘绣的长裙，通身贵意有紫气东来之感，却骄傲如孔雀，华丽开屏，却不知道腚都露出来了。在世家面前摆着华丽的排场，却只靠一身金装，真是可笑。再说大景连年征战，国库空虚，陛下早就有肃清奢靡之风的念头。她这是出头的橼子先烂，还在沾沾自喜。明兰转头再看庶女林之婷，倒很是得体，一身花纹纱边淡粉色娟纱丝裙，显得肤白貌美，气质绝然，颇有些意味。

        原文中林氏女下毒害的女配流产，明兰不得不对此二人上心一二。

        这次兰花诗会竟然有君言参加已经让很多人感到惊喜了。一来是他素来爱争第一的性子，二来他一心只想上战场参军作战亲手手刃杀父仇人，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这样活动了。

        府乐歌舞后，便是才子作诗，君言的咏兰不出意料成为当日才子之首。又一曲南音后，马上就到女子作诗，对女子作诗的标准稍微低些，白隽秀和莫梨等作为前届的才女之首，只作为评委而来。十几位才女呈上诗句，只待评选一二。不久，众位评审拿着两位才女一模一样的诗句面面相觑，莫梨好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抄的谁！”

        明兰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暗道加油。

        白隽秀看相同的诗句。一个是顾侍读的嫡女顾明兰，一个是皇商林家嫡女林秀雅。

        宴会上众目睽睽之下，林秀雅起身高声道：“小女不才，可也绝对不会做这般偷窃之事，此诗是小女日前在青云寺中见幽兰叶花双蝶，于世无双，当即赋出！了然大师亦在场，可以作证！”她看向明兰，笑魇如花，眸色中带着微微的得意。

        女三号林秀雅小字妙妙到后来也是个妨碍女一男一爱情之路的害虫，其恶毒程度和原女二顾明兰有的一拼。

        林秀雅偷偷望了望心上人，君言却并未注意道。她心中暗道自己处境不妙，定是她被人陷害了。

        明明找了代笔的才子一切做的如此隐蔽，通身华贵的林秀雅思考着。她看向明兰摇头间发间的步摇声清脆。压住心中满腹疑惑，好你个顾家女，还抄袭到本娘子头上了！

        明兰一扫众人神色，品茗而悠然自得道，“此诗是在下亲作，既然同林家大娘子各执一词，不如我们便以真才实学定真章！”

        林秀雅见她不慌不忙，更觉不妙，“何必如此麻烦，出家人不打诳语，请大师见证便是！”

        少女秀雅绝俗，双眸灵动，宛如春日里一枝独秀的芙蓉花。她把满园的春色都比下去了，看呀！盛京的男儿都不禁为她侧目。

        明兰胸有成竹自信浅笑，又睥睨林女道，“青云寺，往返两个时辰不止，”她话未完，那股狡黠的灵动在眼眸中藏也藏不去，散发着星星闪亮的光芒，她笑道，“你既然自问有真才实学，得出如！此！佳！句！何须如此麻烦？！知识是盗不走的，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那如何比较？再做一首么？”林秀雅硬着头皮问道，诡辩道，“你还能七步成诗不成？”

        “我可以！”别说明兰这次是有备而来，对手是草包林秀雅，她还真就不怵，“我们就再各写一首，用新诗一评高低，不知林娘子意下如何？”

        “我是做不出这样的诗句来，可她的诗句却为抄袭。是我作弊请了名师做了此诗，但这诗句也绝不是她做的，”见林秀雅发怔到懊悔再到羞怒直接和盘托出，突然恍然大悟道：“我们可能买到同一首诗了，”她一时激动，鬓间满头的金步摇撞的叮当作响，步摇坠着的珠线在摇头中纠缠在一起，勾着她的头发而不自知，却着急的看向心上人君言，“我只是想要出个风头，再说了，请人代笔，也是女子斗诗常用的暗规呀！”

        莫梨嗤笑，简直不愿与她再多口舌，气场全开而自有一番威仪：“荒唐，简直给我们女子丢脸！”

        “你说这诗名师所做？是何名师？你从何得知？又是何时买下的呢？”君言起身，一针见血问道。

        “三日前小女子一时兴起要去青云寺求神问卜，大概是未时先后，遇见了一个大名鼎鼎的明睿先生，见他博学多才，便花了重金买下他的诗！”所以林秀雅大胆猜测，“莫不是顾明兰也是找明睿先生买的诗！”

        “这诗是我写作，不曾买卖，”明兰起身，走向厅中，“不必拖拉，我们在比过就是！”

        “谁知道你是不是买了好几首！”林秀雅是知道明兰之前与她半斤八两，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成学富五车？

        “好！那不如这样，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再不然对子猜谜你选一个！我现场答！这样我总不能再有准备了吧！”明兰笑的自信，可大概是草包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就算是在战五渣的林秀雅眼里也只是虚张声势。

        莫梨道，“既然如此，我来做个公证！题目我出，一题定胜负！如何？”

        “好！”明兰爽快应下。

        “那就把此五言律诗补作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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