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故人

折腾了半天之后，张傲凡最终没有成功启动那个【系统】。
  赶了整整一夜的路回到了龙城，在一个桥洞之中睡了几个小时之后，光着膀子，唯一的裤子还多处破损的张傲凡从桥洞之中钻了出来。
  好在简单的清洗了身上的血迹，现在倒是不是那么吓人了。
  张傲凡摸索着，从龙城的郊区，来到了市区，从垃圾箱里面翻出来一个破草帽，和一个衬衣，穿戴在身上。
  不至于光着膀子见人。
  ……
  咕咕——
  龙城，某条大街之上。
  街道之上行人如织，张傲凡扯了扯头上的草帽，挡住刺眼的阳光，感觉到无比的饥饿。
  得搞点东西吃了，不然真的饿死了。
  张傲凡头晕眼花，头上虚汗直冒。
  林叔很不容易啊。
  林叔是怎么在龙城，在不依靠任何人的情况下，将自己和他养活的？
  路过一个小吃街。
  “烧饼诶，热腾腾的烧饼。”
  小吃街之上，烧饼店当中，香气飘到街道之上。
  “哪里来的要饭的？”
  “他身上的味道真难闻。”
  走在小吃街之上，周围人对着张傲凡不断地指指点点。
  一些女孩无意间经过张傲凡身边，更是直接闪着鼻子躲开。
  张傲凡挠了挠头。
  他不是很在意这些。
  “哎哎哎，告诉你啊，离我们远点。”
  往前走两步。
  猛然撞到一个带着女伴的男子，女伴绕着张傲凡走。
  男子觉得受到侮辱，男子汉气质爆棚。
  上前来伸手推了张傲凡一把：
  “离远点吧你！”
  女伴对着男子投去崇拜的目光。
  张傲凡只觉得脚下虚浮，一跤跌倒。
  两人理也不理他，快步离开了。
  张傲凡嘴巴在草帽之下蠕动，而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他虚了，几近虚脱。
  对于现在的张傲凡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以后再说吧。
  生命，原来如此艰难的。
  或许生命，本该如此艰难的。
  张傲凡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
  他抱着一丝希望。
  或许，小吃街之上，会遇到某个好心人，能给自己一点吃的。
  “两个烧饼一碗汤。”
  一个中年妇女时髦靓丽，走进了一个烧饼店里，烧饼店桌子靠街摆放，搭着凉棚。
  “好嘞。”
  老板手脚利落。
  不多时，便是将烧饼和冒着热气的汤端了上去，放到中年妇女身边，“您慢用！”
  老板喜笑颜开。
  谁不喜欢这种有钱又好看的客人呢？起码能够帮助自己吸引一些中年单身汉过来。
  “诶呦，味道还真不错。”中年妇女性格开朗，吃了一口对着老板竖起大拇指。
  老板脸上笑开了花：“老手艺了，嘿嘿。”
  老板腼腆回应。
  什么味道？
  中年妇女觉得身边突然出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腥臭令人作呕。
  中年妇女看着面前的饭食，顿觉不香。
  好像一股死老鼠的气味！
  不对，有可能没死！
  中年妇女想着，猛然跳了起来，将桌子上的烧饼撞落在地。
  “哎呦。”
  周围食客吓了一跳。
  是张傲凡，他鬼使神差被食物吸引，站到了中年妇女身后。
  张傲凡目光呆滞，中年妇女撞落烧饼之后，张傲凡的目光便是随着烧饼转移到地面上。
  此时，他的眼里只有烧饼。
  中年妇女见他之后惊着跑开。
  张傲凡迅速弯腰，捡起烧饼，大口吞下。
  ……
  夜晚时分。
  张傲凡探头探脑地从一个街角钻了出来，而后迅速地跑到一个垃圾桶的位置，从里面翻出一个衬衫。
  白天半个烧饼，救了自己的命了。
  迅速地将自己身上的这件衬衫脱了下来，套上刚刚翻到的那件。
  现在必须要足够的小心，否则一旦行踪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将头上的草帽压低，做贼一般，张傲凡来到了龙城KTV，这里是燕归工作的地方。
  抬眼看了一下龙城KTV的招牌，张傲凡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猫下。
  死等，就是张傲凡现在的策略！
  张傲凡眼睛微眯，亮的吓人。
  等了足足五个小时之后，张傲凡眼睛发酸。
  微微皱眉。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今天是周三！
  周三燕归是晚班！
  我去！
  这说明还得等到早上，燕归才能下班。
  闹呢？
  张傲凡打了个哈欠，而后将头埋在双臂之间，沉沉睡去。
  ……
  翌日。
  “哪里来的臭小子，真是晦气！”
  “来来，来个人……”
  KTV当中，一群穿着花里胡哨的年轻人，路过张傲凡身边，为首者捂着鼻子皱眉，伸手指了指张傲凡。
  张傲凡身上的气味飘散到那些人身边，死耗子一般。
  一个绿色衬衣年轻人走了上来。
  为首者双手插兜，皱了皱眉，朝着张傲凡蹲的地方摆了摆手，道：“去看看！”

  绿衬衣答应着，小跑着过去。
  来到张傲凡身边，捂着鼻子，伸出两根手指，拉了一下张傲凡头顶的帽子。
  张傲凡微微一惊。
  猛然睁眼。
  现在的他惊觉异常！
  “谁！”
  张傲凡猛然站起！
  绿衬衣吓了一跳，咒骂道：
  “诈尸么？！你小子！”
  “滚起来，天亮了，该讨吃的去了！”
  绿衬衣鄙夷地说道。
  把我当要饭的了？
  真是！
  不过现在不能跟人起冲突。
  张傲凡扶着帽子站了起来。
  “这就走，这就走。”
  等你们走了，我再回来。
  张傲凡心中暗暗盘算。
  总是得，等到燕归啊。
  没等张傲凡走出两步，绿衬衣眼眸微微一转，大喝一声：
  “回来！让你走了吗？”
  他想到一个好主意，可以欺负一下这个肮脏的人。
  他不是戴着草帽吗？
  正好自己出来的急，还没有方便。
  嘿嘿……
  便宜这小子了，给他个热乎的。
  绿衬衣阴恻恻地笑着。
  我可真是好心人。
  张傲凡微微一顿，伸手捂着草帽，回过头来：
  “干嘛？”
  “叫你回来就回来，废什么话！”
  绿衬衣不耐。
  张傲凡提着裤子，捂着帽子，凑近年轻人，警惕地道：“什么？”
  “把你帽子脱下来。”
  绿衬衣颐指气使。
  “不行。”
  张傲凡拒绝的干脆。
  开玩笑，自己就靠着这帽子遮掩身份呢。
  帽子脱了，我就完了。
  帽子是本体。
  绿衬衣微微一怔。
  这小子？
  犟嘴？
  那就，抢！
  绿衬衣猛然伸手，朝张傲凡头上抓去！
  张傲凡猛然后退两步，捂着帽子，闪避绿衬衣。
  张傲凡刚刚睡醒，而绿衬衣则熬了一夜。
  脚步虚浮，立即跌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
  身后传来耻笑声。
  绿衬衣羞怒交加。
  大喝一声，爬了起来，朝着张傲凡追来。
  张傲凡看他追来，拔腿就跑。
  一个逃，一个追。
  这场景顿时引得人驻足观看。
  花绿年轻人中，为首者感觉丢人。
  对着绿衬衣暴喝：“好了，回来！”
  绿衬衣灰头土脸，冲着张傲凡恶狠狠地一指，走了回来。
  这小子。
  我这老脸丢尽了。
  你小子等着吧。
  有能耐等到晚上。
  看有没有好果子吃！
  张傲凡蹲在远处，撇了撇嘴，冲着绿衬衣，竖起中指。
  怕你？
  有本事小爷再带着你兜两圈？
  花里胡哨众人逐渐走远。
  没走多远，为首者便站住了：“这人……”
  他似乎见过张傲凡。
  只是游移不定。
  那身段……
  确实，很像啊。
  为首者眯了眯眼。
  对，很有这个可能！
  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他阴沉着脸对着身后的两个人摆了摆手，将两个人唤到面前。
  “盯着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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