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开盘

疲惫的男人瘫坐在办公椅上，他已经连续两天没合眼了，柔软的坐垫让他现在就想直接陷进去，可他不得不逼自己继续保持清醒，因为眼下还有一堆麻烦等着他处理。
  “鲍里斯真是个十足的蠢货！空有野心没有本事，亏我还把那位金主引见给他，结果差点把我都给搭上。”
  “托芬先生并没有透露我们公司的消息。”
  “我知道，但他肯定回不来了。我不需要一个跟鲍里斯有过牵连的人，我现在只想跟那家伙撇得越干净越好！混蛋！城防军走私的事儿我刚打点好，现在又给我整这出！”
  男人越想越气，他作为中间牵线搭桥的人不仅钱没赚到，还得罪了那些人，现在还得担心自己的安全。
  “要是我那不学无术的儿子能争点气就好了，我也不用担心退位的事情，你说呢，安娜？”
  人工智能秘书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它知道这只是董事长一惯的自说自话罢了，代达罗斯先生总是抱怨身边没有人才可用，实际上他只是很难去相信别人，他坚持任何秘密只有自己知道才能守住，这也是他的贴身秘书和护卫都是机器人的原因。
  “眼下还剩一个非常重要的单子，这是他们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一定得把握住，否则别说保住我的商业帝国了，就连我今后的生活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代达罗斯再次长叹一声，他现在连坐都坐不安稳了，他的秘书却突然传来消息。
  “老板，您的行动顾问来了。”
  “让他进来。”
  办公室大门开启，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风衣外套的奇怪男子，他脸上的金喙面具很是令人在意，代达罗斯先前询问过他，他的解释是那面具是某种辅助发声装置，他在以前失去了自己的喉咙。不过代达罗斯并不相信，只是他们谈的也不是什么放得上台面的事情，保留一点隐私还是很有必要的。
  “请坐，金先生。那件货物的情况怎么样了？”
  “请您放心，货物已经入城，按照我们的方案就不会有什么问题，顺便还能帮您解决那两个麻烦，事后还请您遵守我们的合同。”
  “那没问题，只要货到手，人除掉，一切都好商量。”
  “好的，不过那两个帮派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在时机成熟之前还您继续配合他们演戏，无论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都请您相信，一切仍在我们的计算之中，恕我不能陪您喝这杯酒了，再会。”
  神秘人匆匆离开，留下了一份档案，那里面是鲍里斯与代达罗斯签定过的所有书面合同，代达罗斯二话不说就把证据销毁掉了。
  “一切都在你们的计算之中，哼。”代达罗斯倒了一杯酒，敬自己。
  …………………………
  新城纪—199循—49号
  工厂事件已经过去靠近一周，01小队通过本次事件顺利晋升9阶战队，小队也是第一次领到了任务的报酬，为了庆祝第一次胜利，大家决定过两天去第2区最繁华的商业街去消费一波。
  沃伦特盘在休息室内正考虑着这笔钱该用来干什么，碰巧队长和安东尼他们去中枢办完晋升手续后回来了。
  “哎，队长，你脸上的伤都好了，哪儿请的医生技术这么高明？顺便问一下，你想去哪家餐厅？”
  沃伦特这两天整天缠着零伊问这问那的，又是问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又是问喜欢吃什么东西，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打的什么主意，偏偏零伊像是个白痴一样竟然还愿意搭理他。
  “沃伦特，过一会儿准备训练，去通知其他人过来集合。”
  零伊在经历了上一次的工厂事件后最近也开始加入了团队练习，在她看来团队合作只是一种高效解决问题的方法，在某些场合很有必要，倒不是说她本人团队的意识有所加强。而且沃伦特其实还挺怀念队长没有加入对战训练前的那些日子的。
  “我还以为去2区前不用再训练了。”可队长的话还是得听的，沃伦特只能乖乖照做。
  偌大的休息室内此时只剩下了安东尼与零伊两个人，零伊正在清点自己的装备，似乎并没有什么闲聊的意思。
  “队长啊，你觉得沃伦特这个人怎么样？”
  零伊擦刀的手没有停下。“身手与思维都很敏捷，装备用的很熟练，擅长机动战牵制和游走支援，喷射器提供的飞行能力让他进行侦查也很方便，但是执行任务时话太多的毛病容易暴露我方位置，有待改正。”
  这算是比较中肯的评价？但安东尼想听的肯定不是这个。
  “我是说他整个人怎么样？”
  零伊停顿了一会儿，她在思考这个问题与刚才的有什么区别。
  “生活不检点，喜欢贪小便宜，废话很多。”
  完了，看来印象不是很好啊。安东尼赶紧再问：“那队长你比较喜欢什么样的人？”
  安东尼这话其实就问得有些直白了，不过以零伊的脑回路应该转不过来。
  “沃伦特先前也问过一样的问题，可我一直没能弄清楚你们口中的“喜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医生说过我在感知方面有所缺陷，也无法正常分辨和表达情绪。你们认为截然不同的厌恶与喜欢两种情感在我看来并无明显区别。如果说喜欢取决于一个人的亲近程度与熟悉感的话，我不会与任何人产生亲近感，而我熟悉的也只有战斗而已。”

  零伊是认真回答的，也就是说她先前的那种冷漠的态度其实并不是出自她个人的意愿，而是某种先天性的生理缺陷所造成的，看来大家都对她有一些误解。不过她并没有将这些告诉所有人一定也有她自己的考量，安东尼想想还是不要多嘴了。
  碰巧其他人也准备好了，第一个从楼上冲下来的就是索亚。
  “我准备好了！现在就出发吗？”
  包括索亚在内，大家伙似乎都换成了外出的便装，看来沃伦特在通知时用了容易让人误解的修辞。
  “什么！？沃伦特明明说是队长给大家准备了惊喜，我还以为去2区前不用再训练了。”索亚看上去像个泄气的皮球，10分钟前某人的反应跟他一模一样。
  “那今天的训练量就减半吧。”
  大家想的是为什么不干脆把训练取消掉，不过难得见零伊主动让步，就这样吧。
  …………………………
  训练结束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6点钟，一天中最劳累的时间段已经过去，01小队的大家开始聚在一起讨论明天的行程。
  “对了，队长，库珀先生后来怎么样了？听说你把自己的那一份报酬全部给他了？”
  库珀是先前工厂事件和01小队一起联合行动的征战小队队长，他的队伍在工厂内遭遇异兽围攻，事后整支队伍仅剩他一人存活，而他本人也在战斗中失去了右手，被沃伦特救回来后便安置在了第2区的市医院内。
  “撕裂者小队同样属于特遣战队，可以享受城市的保险政策，死者家属们会得到相应的照顾。我们与撕裂者小队事先约定过会支付给他们一定的报酬，不过他们减员至仅剩一人，所以我认为把我的那份给他应该就够了，这样处理有何不妥吗？”
  城市的征战小队其实也分三种。首先就是特遣战队，特遣战队可以享受城市的特殊政策照顾，但是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中枢指定的任务，性质与城防军类似但实际业务范围更广，私下可以接受妥托，不过那样出了事故就得自己负责了。另外两种就是不受官方拘束的自由征战小队以及服务于商业竞技的企业征战小队，在此暂时不多赘述。
  “可是那样的话，队长你明天的购物怎么办？”
  01小队的大家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近两周，现在大家网上订购的物品都会送到这里来，可这里面没有一件是属于零伊的。观察零伊的生活，她除了大部分时间待在训练室里，偶尔会向安东尼讨教战术问题和向贝茜学习生活常识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事做，这样一个人要怎么维持自己的日常开支呢？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的帐户里并没有存款，我的一切必需物品都是由奥斯特直接提供的。”
  奥斯特？沃伦特努力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好像在不少地方听说过。咦？01小队的指导员是不是也叫这个名字来着？
  “等等，队长…你说的这个奥斯特是指我们的战队指导员，还是指现任移动城市最高统帅，总司令奥斯特先生？”
  零伊觉得奇怪，这两个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天哪队长！你该不会是…司令大人的私生女吧？”
  沃伦特开始在脑海中自行穿连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位于第1区的专属战队训练室，拥有特别行动许可的新人小队队长，还有没有一分钱的帐户……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哎呀队长，我最近实在有些囊中羞涩，能不能麻烦您在司令长大人面前替我说点好话，把我的那份帐单一块儿报销了呗。”
  索亚飞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准备抱零伊大腿的沃伦特踹出去5米远，怎么没见训练时你小子这么有力呢。
  听了零伊的情况，其他人也觉得头大。现在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零伊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其实早些时候大家就看出来了她不是个普通人，看来真相还会更复杂。
  不过现在继续聊这些也不太好，还是期待一下明天的商业街一日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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