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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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晚上七点多，白彤彤看着家里来了电话，很不好意思地抱歉着需要先走了。
柯填看她一个人，提着蛋糕说要送白彤彤回家，怕她自己不安全。
余一婉欣然应允。
再次看到长辈看孩子出嫁表情的白彤彤：“余美人拜拜。”
余一婉挥手，送别了他们，提着两个蛋糕从蛋糕店走出来。
正准备回家，许哲忽然开口：“哥说今晚给你办个生日，”他轻声地问着余一婉，“走吗？”
“走啊，问了不去岂不是会被骂！”余一婉深知许军的脾气，笑骂了一句，不过转头看着牵着的陈愿予，表情有些难办，“他是未成年，又不能喝酒。”
“有果汁。”
余一婉看了一眼陈愿予征求了一下意见，见他没有反对地应下，便高兴地打了车。
许哲坐在副驾驶，他们两坐在后边。
余一婉一直牵着陈愿予的手，给着他安全感。
没办法，小狗太粘人了。
许军早早在门口等着，一见余一婉下车，便冲了上来，爽朗地吼着：“小学生，生日快乐！”
又看着他们手上提的蛋糕：“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来来来，都给我。”
连祝福都要损一下，余一婉也不和他计较，伸手挡住了他，毫不客气地问：“不会吧，我生日你没有给我准备蛋糕？”
“当然，”许军站直了身体，又补充道，“有，这不是不嫌多嘛。”
“这可是我朋友和我男朋友做的，我可要自己吃，”余一婉得意地靠近了，牵着陈愿予上前：“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我男朋友。”
陈愿予被推上前，乖巧地微笑着。
“什么？你男朋友？”
许军振声，余一婉觉着耳膜差点都要被他戳破。
“你骗小孩啊！”许军一把搂过他，看着比自己还稍微高点的男孩，仔细地打量着他几眼，“成年了没？”
“十七，”陈愿予老实回答，又补充道，“马上生日就十八岁了。”
“她把你骗过来的吧。”许军揶揄地笑着，看着余一婉，成功地收获了她一个白眼。
“不是，是我喜欢她。”陈愿予认真地解释。
余一婉看不下去了，上前将他一拉扯到自己身后：“怎么还欺负人呢？”
“哇！这哪有啊！我不过问了几句！”许军一下跳到许哲身旁揽住他，佯装伤心，挤眉弄眼地拍了拍许哲，“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小哲，你说是吧？”
“好了好了，别闹了。”许哲推开他的脑袋，“先进去吧。”
余一婉让许军帮着存了蛋糕，看着桌子上那脸盆大的审美堪忧的蛋糕，捂着头叹气。
“你审美怎么还是一如既往啊？”
“你懂什么，又好吃又好看的蛋糕不多了。”许军和他斗嘴，“停，给我许愿！”
余一婉笑着看他，店里放起了生日歌，余一婉闭上眼，她许下了第二个愿望。
吹灭了蜡烛，许军好奇地问着：“什么愿望，说来听听？”
“你不知道说了就不灵了吗？”余一婉无奈地看他。
“说的也是，”许军点头同意，将刀递给余一婉，“来来来，切蛋糕吃蛋糕。”
余一婉一块一块的分，闻着熟悉的香味尝了一口，味蕾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你这个蛋糕，哪买的？”
听着许军报出店名，余一婉想起店里那些精致的蛋糕，又看着眼前这个，一言难尽。
“挺好吃的，但这个卖相？”余一婉质疑了一下。
许军立马解释，还拿出手机将图摆给余一婉看，骄傲地回答：“按我画的定做的，绝对一比一还原图片，厉害吧？”
听他不知在自豪自己还是自豪他人的语气，余一婉电光火石间，竟闪过一个念头：“那里老板挺漂亮啊？”
许军一怔。
余一婉看着他这反应欢快一笑，唏嘘他：“哦~”
有人喊许军，他只好瞪了余一婉一眼：“小孩子家家的，话那么多！”
“我都没说什么。”余一婉做委屈状。
远处催得急，许军只好丢下一句“想吃什么自己点，免单了，”临走前还看了一眼陈愿予，又对着许哲，“照顾好人家小弟弟。”
许哲点头。
他就风似的跑开了。
“谢谢老板啊。”余一婉喊道，只见许军无所谓地摆摆手。
“我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许哲忽然笑着问。
余一婉“嘶”地考虑了两秒，看着桌上还有一大半的蛋糕，安排道：“那要不你把这个蛋糕分给他们吃吧？”
“行。”许哲点头，并端着走了。
只剩下他们两人，余一婉看着陈愿予不做声地吃着东西的画面，忽然问他：“你不感到好奇为什么我这里这么熟悉？”
“你在这里驻唱。”陈愿予回答她。
余一婉：？
“你怎么知道？”余一婉困惑，“你来喝过酒？”
“没有。”陈愿予摇摇头，“我只是路过。”
灯光一闪而过，余一婉看着陈愿予通红的耳廓，忽然想起她一直以来想问的事情，也就问出口。
“这么好的机会，你要不要告诉我，”余一婉摸着他的耳朵，“你为什么喜欢我。”
陈愿予眨眼，试图蒙混过关。
“那我换个问法，”余一婉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在哪里对我心动。”
躲不过，陈愿予只好如实回答：“就在这里。”
余一婉意外，却好像意料之中地歪头。
陈愿予开了口：“去年二月初，我路过，出来散散心。”
那个时候他戴着耳机茫然地没有方向，音乐软件自动切歌那一瞬间，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伴着相同的节奏响起。
似巧合，又似命中注定。
那时清吧人很多，挤来挤去。
陈愿予正好站在门口，周身的空白和里头形成两个世界。
正对着门口的台子上，有个长发的女生款款地在台上唱着。
迷离的灯光里，那双桃花眼盛满深情，她好像在跟所有人告白。
陈愿予的心一空。
他喜欢的理由很简单，没有参任何一点杂质。
感情从来没有多复杂。
“我驻唱的时候你就喜欢我了？”余一婉对他没什么印象，不过骤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猛地凑近陈愿予，“摔倒那次，你故意的？”
陈愿予不敢看她，四处乱瞟，热流一股脑冲向耳边。
余一婉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抱了他一下。
桌上摆着几瓶饮料和几瓶度数较低的酒，余一婉打量了一会，试图让陈愿予喝饮料。
她自己酒量倒是不错，可就不知道身旁这个眼巴巴的小狗了。
她勒令道：“十八再喝。”
陈愿予只好听话，乖乖地喝起了椰子汁。
余一婉看着他懂事的样子，心里一动，她伸手拿走陈愿予往嘴里送的椰子汁，喝了一口，又递还给他，诱哄着道：“那，你要不要再喜欢上我一次？”
余一婉说完不等他反应，上台拿起话筒，点了那首最熟悉的歌。
悦耳的伴奏响起，余一婉的歌声缠绵，一点一点引诱出他最初的记忆。
在迷离的灯光里，那双桃花眼盛满深情，只是这次，她告白的人选是自己。
陈愿予入神地听着，直到余一婉走下台来，捧着他的脸，双眼熠熠发光：“喜欢吗？”
陈愿予忽然好像被什么推了一下，他猛地凑上去，他们在万众瞩目中，一吻即分。
余一婉惊讶地看着他，灯光里陈愿予已经像是一只煮熟的虾了。
她轻笑着，又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接着拉起陈愿予，跟许哲和他哥打了声招呼，带上蛋糕，便走了。
深夜来临，即使是大夏天，夜风依旧是凉的。
余一婉紧了紧身上陈愿予的牛仔外套，淡淡的肥皂香味沿着热气流出，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陈愿予，诚实地赞赏：“你外套好香。”
不出意外地，陈愿予又红了耳朵。
看着陈愿予手里的蛋糕，余一婉好奇地问：“你这个蛋糕，画的是什么意思？”
“是你。”
余一婉看着蛋糕，不解地发出一声：“嗯？”
夜风也压不住他耳根的红云，越烧越旺。
陈愿予轻声解释着：“你是世界上开得最盛的玫瑰。”
这种比喻好像让陈愿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慌张地别开了头。
余一婉看着他的耳朵，上手捏着通红的位置，感受着手里的热度，踮着脚亲密地贴近他的脸，轻吻了一遍他的耳廓。
“知道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今夜天开了，繁星闪烁。
那场雨只不过占了一些时间，便又交还给晴天了。
陈愿予陪着余一婉来到她家楼下，将蛋糕一路提着递给她：“回去吧。”
趁着余一婉接手蛋糕，陈愿予将她一把抱住，在她耳边呢喃：“我祝你岁岁平安。”
他没有要求余一婉要更加喜欢他，也没有想要一点奖励。
他单纯地只是希望余一婉过得好。
“虽然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余一婉将头在他的怀里蹭着，声音却十分清晰，“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愿望里有你。”
陈愿予没有回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
“好啦好啦，别撒娇了，你回去吧。”余一婉轻轻地挣扎了一下，“这次我看着你走，去吧。”
陈愿予本想反驳，却听余一婉问：“我今天可是寿星。”
“好吧。”他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余一婉的视线。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转角处，余一婉才回头，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上了楼。
用钥匙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余一婉正疑惑着以为余梅还在加班时，忽然拐角处有暖黄的灯光。
余梅捧着一个小蛋糕从拐角处走出，看了一眼她手里提着的东西，愉快地笑了。
她还是凑近了将巴掌大的蛋糕递到余一婉跟前，示意她吹蜡烛许愿：“生日快乐。”
余一婉将手里的蛋糕放到桌上，闭上眼睛认真许愿，睁开眼看着余梅，吹灭了蜡烛。
“妈。”余一婉带着点无奈又温暖的语气，“你都这么忙还去准备蛋糕。”
“好歹是你的生日，”余梅摸了摸她的头，“料到你会有蛋糕吃，所以买了个小的，还是买多了。”
“哪会多，再多我都吃得下。”余一婉上前搂住余梅。
她的世界里，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在爱她。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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