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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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文树问。
王秀文：“你大舅家，文林不跟你说了吗？”
“哪个大舅？长什么样子？”
“…你去了就知道了。”
文树是真的不知道，毕竟父亲那辈真的有好多亲戚关系。“去哪儿？”他问文林。
“不知道。”
文树：“……”
到了地方，文树才明白是哪个大舅，是上次遇到江筝的地方。
好像新年就该亲戚朋友聚一聚，也没什么具体的原因。
他们被招待进客厅里，手上被塞了好多的糖。长辈们在聊天，文树拨开一颗糖放进嘴里，还挺酸的。
新年终究是一个节日。时间抓不住，看不见。可是有人存在的地方就会把这些东西具体给展现出来。这样，春节是红包，是拜年，是团圆。你会发现，自己的周围到处弥漫春节。
大舅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笑脸相迎，送出红包。文树不想说那些客套话，说了句谢谢就接过了。
饭桌上，他们也扮演着好好吃饭的角色。
本来以为吃完饭就可以回去了，结果王秀文和文立行偏要留下陪着聊天。小孩很多，大人也很多，聚在一起。
“妈，我能先走吗？”文树说。
“急着干什么，陪他们玩玩呗！”
文树看了眼那堆比他小的孩子：“他们需要我陪玩吗？”不都有手机陪吗？
“那等下我们三个怎么回去？”
文树看着文林：“好办啊！我把他也带回去。”
“小林也要回去吗？”
文林点点头。王秀文妥协。
回家路中，文林问：“哥，你这么急是不是想去秦书家啊？”
文树心一颤：“怎么这么问？”
文林看着从身边往后倒的树：“我就是看到了你手机上的壁纸，你们关系这么好吗？”
他不想否认与秦书的关系，尤其是对于文林，但大多人是没有承受能力的。
“他对我很重要，比朋友还要重要。”文树这样说。
后面没了声音。
文树也不去想文林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你在家待着吧！”文树将文林送回家。
“知道了，你去干你的事吧！”文林没起伏的说。
文树有些搞不清文林究竟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他来到秦书家门口，朝着里面大声喊了下他的名字。
里面的人来开门。
文树：“不过就一个中午的时间没见，我怎么这么想你？”他以前从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也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的心情更是度日如年。
“这不见到了？”秦书摸了摸他的头。
“你怎么把帽子戴起来了？”文树注意到异样，想伸手拿下这遮住上脸的帽子。
秦书朝后一躲，握住他的手：“没什么。”
文树没说什么，任由他握着，进了家。他多半已经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你看。”文树将手机上的壁纸给秦书看：“这被文林看到了，他估计已经猜到了。”
秦书看了眼照片上的人：“为什么？就凭这个？”
文树拿起手机：“这换做其他人可能没什么，只是这个手机是我的，那就会引起怀疑，因为我从来就不喜欢拍照片，也不喜欢换壁纸。”他看了眼看不见眼睛的秦书：“在这之前，我的壁纸都是手机初始自带的。”
文树注意到这人嘴角的变化：“你笑什么？”他现在在认真跟他说问题。
秦书恢复冷静：“没笑，只是开心。”
“…换壁纸的时候，我没想你，”他嘴硬道：“光想我自己了。”可以一看到照片就想起你。
“哦！”秦书说。
文树知道他不信：“不过文林也没什么反应。”
“嗯。”
文树看他低着头，快速伸手打下秦书的帽子。秦书像个雕塑一样保持着一样的姿势。
“你抬头啊！”文树想掰他的脸。
秦书知道躲不过，慢慢抬起头，额前的碎发依稀遮住眉毛，左眼旁的创口贴很明显，脸上还有几处红肿的伤口。
文树皱眉：“不过就一会儿时间，你顺便打了个架是吗？”
“我又不是专门打架的。”
“那是为什么？你爸找人打你了？”文树着急起来。
“……”秦书用手摸了摸他脑后：“你别急，我挺好的。”
文树：“好个屁。”
秦书像安抚小朋友一样将人抱到怀里：“我没事。”
文树也抱住他：“你爸怎么了？”
“他应该是欠钱了。”秦书没什么情绪的说。
“欠什么钱？”不是饭店老板吗？文树放开秦书看着他。
两人坐在沙发下，秦书两只手握着文树的手，挠挠他的掌心：“他的店早就开不下去了，处于亏本状态，然后一直借钱。”
“那他欠钱为什么被打的是你？”
秦书：“你以为他借的谁的钱？”
文树震惊：“所以是债主找人打的你吗？”
秦书没坑声，依旧挠着文树的掌心。
“能报警吗？”
“可以吧！结果是饭店倒闭，秦爱国坐牢，不过在这之后我应该也不会好过。”不过他过的本来就不好，只是不想文树被自己牵连。
从秦书口中说出来的话好像都很平常，他一点情绪也没有。不过这已经超出文树的理解范围，这么多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不报警难道就放任他们打你吗？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啊？”后面一句他说的颤颤巍巍。
“他们那些人总要找个人发泄威力。秦爱国不还钱，只能找家属了。”
文树抽出自己的手：“我们去报警吧！”
秦书拉住文树：“他们这些人最厉害的就是报复，你也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少是出乎你想象的，所以报不报警结果都没有本质区别，重要的是钱。”
“那…欠了多少钱？”
“100万。”
这数字文树从没真实体验过，现在听到真的犹如霹雳。
“开饭店这么费钱？”
“我不知道他那些钱有多少用到了正途，反正现在他还不起。”
“那怎么办？”
秦书让文树坐下：“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文树满脸不信：“那你脸上的伤怎么解释？”
“相信我，好吗？”
“我不相信。”
秦书无奈笑笑：“没关系，目前只能这样。”
自从秦书与文树说了这件事，文树更加一刻都不想离开他。不管在哪儿，文树都要跟着他，在一个空间也一样，他好像是秦书的小尾巴。
“该回去了？”秦书摸摸躺在腿上的文树的头。
文树看了眼时间：“好想把你绑在我身上。”
“你妈该着急了。”
文树坐起：“好吧！”
离开的时候，文树千叮咛万嘱咐，让秦书把门锁好。
只有和秦书在一起的时候，心情能好，什么都不想就可以待一下午。
好像许多事情都在宣告他，要长大了。
回到家，钥匙还没插上，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吵架声。
最近王秀文失业他知道，文立行从暑假开始就工作不顺他也知道。
“不是你干的好好的为什么就不干了？”王秀文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个饭店有问题，老板不行。”
“怎么不行了，又不是不给你工资。”
“是，工资是挺高的，可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不想在那儿干了。”文立行声音增大。
“你说不干就不干，爱国饭店在市里多有名啊！你不干，钱呢？你还能找到什么工作。”
听到爱国饭店这个名字文树脑子瞬间就炸了，他快速插好钥匙。可能是听到门口有动静，说话声顿时消失。
“你回来了？”王秀文说。
“嗯。”文树点点头：“文林呢？”
“哦！他还没回来呢！”
文树没说话，走到自己房里。
什么情况，他爸居然在爱国饭店干过？不是一直在镇子上吗？到底什么意思？而且刚才的话是不是文文行发现了什么才不在那儿干的！
文树脑子一片雾水，他没遇见过这种事，而且还牵扯到了好几个人。
他现在真的是分身乏术，爱国饭店干的肯定不是正当事。
春节的浪潮很快就退了，一切看起来回归正常。不过文树以为，这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只是这宁静有些太长了，这是不是说明这场雨真的很不一样。
高三学生很早就开学了，在情人节的前面。
本来是约好了一起出去吃晚饭的，沈司硬要插进来也就算了，结果在五班还没找到秦书。
“哟，找秦书啊？”钱澄说。
“是，他去哪儿了？”文树非常急。
“不知道啊！下课铃一响就跑出去了。”钱澄回答。
“应该是有事吧！那要不我们两个去吃。”沈司说。
“我先走了。”文树撇开沈司，快速跑出去。
留下沈司和钱澄面面相觑。
“要加入我们吗？”钱澄指的是他自己和白茉。
“算了吧！我和自己有仇吗？”沈司拒绝。
找不到人和自己一起吃饭，本来想着干脆就去食堂吃吧！结果看到了江筝。
“江筝？”他站在班级外喊。
江筝抬头，看到沈司，走出教室：“有事吗？”
“陪我出去吃个饭呗。”
“啊？”今天可是情人节。
“就普通吃个饭，我一个人没胃口。”沈司解释。
江筝想了一下：“行。”
文树不知道去哪里找秦书，想到他身上有手机，找了个地方借手机，拨通电话。他生怕秦书出什么事，心脏不知道是剧烈跑动引起的快速跳动还是因为紧张。
“喂？”对方传来秦书的声音，文树安了心。
“你在哪？”文树说。
“…你后面。”
文树：？
“转身。”
文树拿着借来的手机转身，看到秦书站在他身后，店门口。
文树挂了电话，和老板说了谢谢，走到秦书身边：“你没受伤吧！”他边问边检查秦书的脸。
“没有，吃饭去吧！”秦书说。
“你吓死我了。”文树急的眼泪都快出来。
“对不起。”
“你没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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