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唱歌

“那就我先转吧！刚才就我没说。”钱澄将手放在瓶子上。

        冷气笼罩在上空，时间就停止在这群人中。塑料瓶凹凸不平的身子与桌摩擦转圈，数不清的几秒一下就停在了身边。

        文树顺着瓶子抬眼，是旁边的秦书。

        “喏！”夏听将纸牌堆放在他面前。

        秦书也没什么情绪，拿起了第一张，“唱首歌。”

        嗯？这也太简单了吧？钱澄从他手里拿过来。靠，还真是，不满意的放下那张牌。

        文树已经做好了他不会唱歌的准备。

        他似是想了一会儿，然后悠然开口，额前的黄色碎发已被他清除。

        “哦用我的手牵着你向前走

        不愿再让你低头

        原来若即若离不受你的左右

        这爱情来的不是时候”是一首清脆的歌。没有伴奏，嗓音很有磁力，吐字很清晰。

        现场一片哑然。

        那一刻，文树居然有种想让他一直唱下去的想法。他最先鼓的掌，“真好听。”唱歌这种东西，文树一直认为是天赋的另一个解释。而且歌曲特别能传达力量，所以他一直羡慕会唱歌的人，因为他永远不会成为。

        江筝再次认为自己这次来对了，不然他永远不会见到秦书的另一面，还一直以为这人不会笑，永远冷冰冰。没想到唱歌也这么好听。

        沈司拿着相机，看着里面的人，再次为自己的明确决定点个赞，光凭这个，肯定能吸引好多人了。

        钱澄为自己之前做过的事，下过的定论感到懊悔。面前这人太他妈有魅力了，谁还关心掉什么马啊？能交个朋友确实不错了。

        夏听听过这首歌，挺好听的。

        “我转了？”他将众人思绪拉回。

        他们又集中在瓶子身上，这次指向了江筝。

        “抽一个？”白茉将那堆牌放在手上说。

        江筝从里面抽了一张。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她看到上面的字就觉得不对劲了，但还是读了下去。

        夏听：“这才是该有的标准，你刚才唱歌是什么鬼？”不过唱的不错。

        秦书没理他。

        “有。”这不是个模糊的答案。

        “我怎么不知道？”白茉以为他会说没有，而且凭自己对她的了解，也确实不知道她有什么喜欢的人。

        “在我们当中吗？”沈司太好奇了。

        白茉不语。

        人在慌张的时候视线总会飘到她在意的人身上。沈司按照她的视线，其实也并没□□裸，只是瞟了几眼。在场人并不多，很容易确定。尽管心中的猜想已经明朗，但他强摁住自己，不要说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结束游戏，动身去村子里。村子很小，只是四面八方都通。

        七个人一起走在路上，真的特别显眼。他们还是分开走了，毕竟这样可能将整个村子都拍到。

        文树虽然对这儿很熟悉，但好像只停留在印象里从学校到家的这段路程。他从来没有像这样闲逛过。

        “要不我带你去我奶奶家看看吧！前几天她打电话来说，家里的老狗生了好几条小狗。”这样拍摄素材不轻而易举，谁不喜欢狗呢？

        “你不怕狗吧？”他还是要以防万一。

        “不怕。”相机是由文树拿着的，他俩并排走着。

        村里的小土狗很多，但很少有人家养猫。只是半夜能听到的都是野猫叫。

        太阳留在半山腰。是灿烂不是热烈的光。

        “我奶奶应该下田去了，从后门进吧！”文树让江筝站到他前面，好让画面里有个人。

        江筝说还是她来拍比较好，毕竟文树长得好看。文树说他的拍摄技术比较好，让她拍不放心。于是画面里大多是江筝。

        天井里有个用水泥围起来的方形菜地。还有个废弃的养鸭子棚子。旁边有个堆起来的草地，还有个不知道有没有蝌蚪反正有荷叶的大坛子。

        江筝进门，就看见放在门阶上不停走动的小狗。人看到美好的东西，心情就会变好。文树从画面里看到江筝扎起的小辫上上下下。这和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大狗不在家。”他蹲在地上，拍着那些小狗和江筝。

        “那大狗叫什么名字？”江筝摸着小狗不停扬起的小脑袋问。

        “他们随便起的，叫阿三，因为是第三条狗。”小狗还都挺好动的。文树一边控制着画面一边逗狗。“反正都是土狗，主要是看门的。而且好几次阿三生下的小狗我只见了一次，就见不到了，不是送人了就是丢了。”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毕竟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了。

        “本来有些事情就是我们看不惯但也改变不的。”她说话时没有沉重的感觉，只是看着小狗笑。

        “嗯。”他附和。门外传来老狗的叫声，吓了他一跳，也把江筝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阿三从专门的小道里跑进来，看到不认识的江筝，不停地叫唤。

        “阿三，不许叫。”文树命令道。

        那狗不听，还是乱叫。

        “江筝，还是离它孩子远一点吧！”他让江筝站到里那群小家伙稍有距离的地方，阿三才晃起了尾巴安静趴在它们身边。

        江筝好像并没有被真的吓到，依旧弯着身子看着它们。“你说它叫阿三，那第二条狗是不是叫阿二啊？也太不顺口了吧？”

        “没有，第二条叫小二，第一条叫阿大。”他居然觉得这名字还怪好玩的。

        她点了点头，而后朝着那懒散作晒太阳状的狗喊了声，“阿三。”

        阿三尾巴一直摇，但依然躺在那，没理她。江筝蹲在地上拍着手笑笑，也没再继续。

        “你能帮我留一条小狗吗？我回去和我妈商量一下。”江筝说。

        “行啊！”如果有小狗能被她领走，那肯定能生活好，文树当然愿意。

        文树关好门，和那些小可爱说再见。

        沈司他们还继续在小路上乱逛。他没想到会和白茉分到一组，不过好在不是只有两个人。他拿着相机，一个劲儿地对着秦书的脸。

        “别离我这么近。”他让沈司将相机离他远点，不然碍眼。

        “没问题。”沈司把握好距离。

        白茉一个人走在前面，沈司拿着相机走在秦书旁边。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哥？”

        “别叫我哥，有话快说。”

        “你打架厉害吗？”沈司眼神里满是期待。

        秦书：“……”无视他加快步伐。

        白茉：“这儿是所小学，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她站在校门口对着后边的两人说。

        “能进吗？”秦书问。

        沈司走到保安室门口，轻松打开了门。

        秦书就当没问过。

        “要不相机给我吧！我拍你们两个？”白茉提出建议。主要是她有点无聊，要找个事干。

        “别了吧！还是一男一女上镜比较好看。”沈司说的是秦书和白茉。

        白茉：“……”

        “算了，还是你拍吧！”最后他还是把相机给了白茉，不知道什么原因。

        村子里一共两个学校，幼儿园和小学。占地面积都不大。从校门外往里看，就是一条小道分开教学楼和篮球场。教学楼的墙上刷着橙粉色和白色相间的颜色，远看还是个村里标志性建筑。

        此时太阳离山脚已经很近了，落下的是夕阳。秦书没问过文树小学是不是在这儿上的，但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这儿有他的印记。

        教学楼的楼梯比起高中，又小又窄，走起来完全不适应，毕竟这里有一二年级的小朋友。

        这里很干净，树木不高，种类却很多。班级前的小花圃里，也种着需要打理的东西。走廊里可以看到手写的板报和节日主题，还有被刮蹭的模糊白色粉笔。

        班级里，老师的办公桌就果断地摆在教室后面。上面的作业本从窗边看，也是种类很多。

        走进校园里，和肆无忌惮这个词永远失之交臂。不过到底应该是什么年纪，还是永远凭自己本领和心意。

        夏听和钱澄走在田里，差点一脚扎进烂泥地里。带着被泥点溅了的裤子，慢慢往回走。

        夜晚要降临，路上可以看到戴着草帽扛着锄头或骑着三轮回家的老人。

        路过小商店，夏听询问有没有烟花卖？

        商店主人不认识他们，好奇问了几句然后从店里拿出小烟花和仙女棒。他们也不可能买大的，还是小的比较方便。

        夏听回去的时候文树和江筝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你们拍的怎么样？”钱澄拿着全部的烟火让夏听开门问。

        “还可以。”文树答。

        门刚开下来，就看到远处的三人。

        沈司招着手，一口气跑过来，拉着文树就说，“你老家是这儿的？”

        他瞥头看了眼后面的人，又觉得沈司不会无缘无故就问自己是不是这儿的人，难道是秦书主动说的？

        “你怎么知道？”

        “我们去这儿的小学走了一圈，然后在那个通知栏上看到了你的名字。”沈司没问秦书，因为对于文树，自己当了他两年同桌都不知道的东西，秦书怎么可能知道。

        文树疑惑，“我离开这学校都五年了，怎么可能有我的名字。”

        “是真的，按那模糊程度，五年也差不多？”

        “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那通知栏不是建在草坪上吗？没踩稳就倒了下去，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把通知栏上的单子给撕了下来，还是好几层。”

        这个文树倒没仔细观察过，学校是否这么懒连贴在上面的东西都不想撕，直接叠加。

        “那可能就是我吧！”他说出来。

        “你以前真住这？”

        “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想如果你住这的话为什么不让我们去你家啊？”

        “江筝和我一起去了啊！”说完他就直接进屋了。

        沈司有点晕。

        文树注意到身后的秦书，“你们不会是翻墙进的学校吧？”

        “你帽子呢？”秦书答非所问。

        “完了！”好像是在奶奶家被狗吓掉了，就顺手放在一边了，“我落我奶奶家了。”看着对面又冷起来的脸，“我现在回去拿给你。”

        “不用了。”他拉过从他身边走过的文树。“先休息吧！”

        “哦！”他力气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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