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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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在生日会上没吃多少的文树被饿醒。一看时间，凌晨三点。便一个人拿起车钥匙，出门觅食。
这个时间，应该只剩下便利店开着了。车上偶尔驶过一辆疾行的车，月亮抬头也还在半空，早餐铺的香味还没出锅。文树找到一家离沈司家最近的店，打开门看到收银台前人的瞬间，就傻在那了。
正在看书的秦书可能是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来，抬头看清来人后，想说的欢迎光临卡在喉咙口。
文树故作镇定，迈开步伐，朝店里走去。秦书看起来还是一如往常。
他耳朵里控制不住的响起在门外听到的那些话。他真的在打工？不是未成年吗？难道他的钱真的都是自己赚的？
秦书站在那只看到他手里拿着个面包就不动了，一看就知道在分神。视线上移，还真是喜欢这帽子啊！眼镜也还挺适合的。撇了眼墙上的钟，开口，“这位顾客，麻烦你快一点，我马上要换班了。”
秦书的声音足以店里每个角落都听清，可文树就是没听到，还站在那。
秦书心想这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他走过去，直到拿走文树手里的面包，他才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还有其它要买的吗？”他看着他。
这平常的语气，真把当成顾客来的对待了。“没有。”看到他后肚子饿倒也没那么重要了。
“行。”说完拿着他的面包结账。
“五块。”
文树从口袋里掏出钱。
“还有事？”秦书见他拿了面包依然杵在那。
这时店门又被拉开，一位看上去20几岁的姑娘进来。
“小书，你时间到了，回去休息吧！店里交给我就行。”看样子是店主吧！
“哦，那我就先走了。”秦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这是你朋友吗？”店主发问。
“顾客。”是对一个陌生人应有的语气。秦书将包斜挎在身上，准备走。
至少我们是认识的吧！
“哦，那欢迎你下次光临。”
“嗯。”文树应了声，跟出去。
“你现在是要回家？”文树主动问话。
“不然呢！”秦书没看他，继续走路。
“你家在附近？”文树都想锤自己，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啊！
街道没有此起彼伏的红黄店牌，耳边只有细风拂过树叶留下的沙沙声，两边成排的规律路灯将下面的人影照刻在脚下的纹理路里。
时常抬头，没有哪天看不到星星。
“也有可能我愿意用腿走路。”所以你不要再说废话了！
哦！
你要看太阳慢慢爬上来。
文树拉住他包的挎带，“我饿了，陪我吃个宵…不，早饭吧！”
你连走路回家的时间都有，吃个饭不耽误吧！
秦书歪头盯着他的手，额头微蹙，“手松开。”
文树放开，看到他就像没听到刚才的话一样，继续往前走。
天呐，我到底要干嘛啊？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自己干嘛要做！
文树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叉。他跑到秦书面前，双手张开欲想拦住人。
果真，对方投来看傻子的表情。
“你认识夏听吗？”一不做，二不休，想问就直接问呗，最好问题都得到回答。
秦书扬眉，“哦，认识。”
“他想要我的帽子！”文树肃静的看着他。
抬眼看了看那帽子，“关我什么事？”
旁边早餐铺传来香气，文树真忍不了了。他抓起秦书，“先吃饭，行吗？”
秦书被他带过，只看到面前这人急急忙忙往店里走，“可以。”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太阳照亮世界，灯光触摸人间。
他们无疑是第一个客人。
“阿姨，来一碗馄饨。”说完想问秦书，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他，完了，完了。刚才只不过拉了一下他的肩带，都那么生气，这下完了。文树恨自己的手怎么这么不自觉啊！
他立即把手缩回去，“你…吃点什么？”
冬天里用凉水洗过了的手，关掉水龙头后，还是会留有感觉。反正是不会立即回温的。
“一碗馄饨，谢谢。”
文树站在一旁，好像没什么反应啊！
秦书转头。文树甩掉思绪，往里走，找了个位置坐下。
打破黑夜的一直不是白天，温暖也不是冬天特有的标签。
文树将碗里的馄饨吃完，才觉得又活过来了。看秦书还在吃，他就放下勺子，盯着外面的街。不过，外面昏暗，一点比不过面前正在吃饭的。
我有病？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文树拿出手机划了屏幕几下。
“你今天是不是也去陪夏听过生日了？”秦书搁下汤勺。
文树手指顿住，“班里人都去了。”按下按键。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跟夏听认识的？”不会是那个帽子吧？
“就…”他可不能说他偷听到了对话。“这个帽子，你戴过吧！”
秦书，“就凭这个？你为什么会把我和他想到一起？”如果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
就算知道我听到了谈话，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又不是故意的，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重要内容。
看着文树支支吾吾的样子，真知道了些什么啊！
“我先说明一下，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看对方不语，“就我昨天在饭店去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你跟他们的对话。”
“他们？”哦！
“你不会忘了吧？”那么动气的时候也能忘？
“没有。”他不是忘了，只是不跟他提何问，他是不想记起那两个混蛋的。
文树原以为起码他会吃惊一下，结果他没当回事啊？
“所以呢？你就这个反应？”
“不然呢？我又删不了你的记忆，而且，你应该不会是会说闲话的那类人吧？”他话说的轻飘飘的，好像说出去也没关系。
“当然不会了。”他怎么可能会说。
“那就行。”
这是谁的主场？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对于你家的事，尽管我可能多管闲事了。
文树看到过一句话，“真正的海，也就不怕波澜。”他认为秦书就是真正的海，是经历过飓风涛水的海，所以在他看来不是常事的波澜，在秦书那儿根本掀不起一丝心里的风浪。起初刚认识秦书的时候，他以为这人就是个会打架不怕事有自己风格的人，现在看来，他似乎是遇到过很多事情。
“你想听？”
“嗯。”
“那天我是去救何问的，何问他长得好看，性子又软，尽管我跟他说过好多次，夏听他爸就不是个好东西，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可他被秦爱国那假好心的样子一骗，就又跟着了。”
夏听他爸是个有钱人，文树知道。秦书话里虽没有明说，可他还是明白了。
“你…这个…”
“我不仅见过，还听夏听亲口说过。”他知道文树想问什么。
“你见过？”文树把来收碗的阿姨吓了一跳，“不好意思。”
秦书拿起包，“天亮了，该回去了。”
“别呀！话说完。”文树拉住他。
此时天已露白色，宛如末日下的压抑冷清。文树注意到秦书脸上的疲色，“要不留个微信？”
手机就是这么巧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沈司。文树抱歉笑笑，按了挂断键，另一只手紧紧拽住他。
“你就这么关心吗？”
不是，谁说话说半截啊？就算讲个故事，也要听结局吧！
“我是担心何问，多了解一点我也就可以保护他了。”如果文林知道了，是会对何问寸步不离的吧！
“哦！”秦书拿出手机，加上好友，他才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
看着秦书的微信，文树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连挂了沈司三个电话，估计对方要疯了。文树回打过去，“文树，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半夜醒来，看到你不见了，我以为你有事回去了，结果打了三个电话都给我挂了，老子都担心你是不是被绑架了，正准备去报警呢！你说，你是不是闲的，啊？”
听到沈司的声音，文树才发现自己开来的车还停在便利店门口，“你在睡觉，我饿了就出门吃点东西。”主要是他没想到会遇到秦书，本来可以在他醒来之前就回去的。
“那你不会发个信息给我，或者直接把我踹醒啊！”他生怕文树会出什么事。
“别，我下不了那么狠的手。”沈司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了。
你？谁信？
“在哪？”不就外出觅个食，还挂我电话。
“一个馄饨店门口。”店里老板正在蒸包子。
“给我带份回来。”沈司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刚喝口水还没把自己呛死。估摸着父母回来又直接睡了，自己早饭总没对付。
“行。”
文树打包了一份，又回到便利店门口。
“回来了？”文树刚打开门就看到他怨妇似地看着他。
“你的早饭。”文树递到他面前。
沈司接过就直接放在桌上吃了起来。
“怎么起了？”文树坐到他对面。
“起来上厕所，你不见了，我还睡得着吗？”碗里的葱花被人一个个的挑出来。
文树看着他挑到一旁的葱花，“下次发个信息给我就行。”
沈司抬头，似信非信，“你又做不到秒回。”
“这个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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