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新的岗位

“到了组长！”少安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车子已经缓缓停在一幢不起眼的居民楼前面。

        “走吧梁队长，先去我们的临时根据地再说。”少林戴上墨镜和口罩，再盖上了一顶鸭舌帽，前排的少安也是同样的装扮，梁山一上车就发现自己和少林的脚边都有一个牛皮袋，刚还在想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原来是这些小装备。他有样学样地穿戴起来，然后下车，跟着少林他俩上了楼，进到其中一个房间，然后进入厕所，推开了一个活动门，又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然后顺着房间内的楼梯往下走了一层，再拐进了一个房间。少安在身后，重重地关上了门，然后两人开始卸下装备，把手机都放到一个铅箱里面。

        少安向梁山伸出了手，梁山自觉地把自己的手机也交了出去，想了想又脱下了自己的电子手表。

        “梁队长，这里很安全。这两层都是我们国安局的，这里可以隔绝外部的所有信号，这些都是我们的专业设备，少安是我们的操作员。”少林简单地向梁山介绍了这里的布置。

        梁山不解，既然这里有国安局的工作点，为什么他们之前不直接在这里工作呢。少林似乎看穿了梁山的心思，淡淡地说，“一般情况下，就是我们局里定义为一级的任务，我们会配合当地部门，按部就班完成工作就走，是不会启用工作点的。只有当任务升级为三级及以上的时候，才会动用这里的一切，完成任务之后，这里就作废了。所以梁队长，你以后也来不到这里了。”

        梁山心想，果然是卫戍国家安全的存在，软硬件条件都没得说，“少组长，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我老了接受不了你们这么先进的东西，我们还是接着聊案情吧。”

        少林摇了摇头，没有管梁山说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们定义的一级任务是指对当地产生一定影响力的间谍案件，比如对一个地市。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是认为杭州当地出现了零星的几个间谍，上级并没有非常重视，我跟少安刚好在江苏执行任务，就顺道被派过来执行任务。只是没想到，事情变得的有些复杂，我们定义的三级任务是指对当地几个省市或战区产生影响力的间谍案，比如你们，哦不，我们现在正在追查的这个案子，根据我们局里的推断，确实如陶队长所说，这个组织可能掌握着东部战区的间谍网络。”

        梁山听的云里雾里的，不明白少林是什么意思，这跟带他来这里有什么联系吗？

        “梁队长，这个地方只有我们国安局内部人员才能进来，就算是跟我们合作的当地警员，也是决不允许进入的。”少林直勾勾地看着梁山，看的他有些心里发毛，“刚才说了那么多，不要怪我唠叨梁队长，这是我们局领导签署的任命文件。”少林从少安手里，接过一个pad一样的东西，递到了梁山的手里，让他自己看。

        上面的内容很少，也很简单，最后的落款和公章表明，这并不是一场恶作剧，梁山放下了pad，“少组长，开什么玩笑，任命我为驻浙江行动组组长？搞错了吧，你们是不是找的是陶桃或者是亮子啊？我这一把年纪了开什么玩笑哈哈。”梁山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并没有打破这严肃的气氛，看样子，真的不是开玩笑。

        “现在，我应该叫你梁组长。我解释一下，我跟少安隶属于国安局特别行动局，属于特勤人员序列，主要是配合当地政府和驻点行动小组，执行联合行动。浙江地区行动组的建制一直在，只是组长人选一直属于空缺的状态，上一任组长，你认识。”少林拿着pad左右划了一下，调出了另外一份档案。

        梁山看了一眼，心中除了惊讶，还有一丝的“原来如此”，档案上的人他太熟悉了，正是陶爱军！只是他不明白，如果陶爱军的另外一层身份是国安局的，为什么他牺牲后没有进行深入调查，并且按照少林所说，这个位置空缺了二十多年，这无论如何都有些解释不通，“那你们知道，陶爱军的死有疑点吗？”梁山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知道。档案我们这里有，他的死我们怀疑是间谍所为。但是考虑到陶组长家人的安危，再加上间谍组织此后消声遗迹了非常久，所以我们并没有深入追究下去。一方面是人手的原因，还有一方面，说来有些冷血，我们这些人的使命，本来就是保卫这个国家，陶组长的死换来了对方的投鼠忌器，也算死的有价值吧。”

        梁山有些唏嘘，原来他们都知道，原来他们没有继续调查的原因只是因为调查可能会导致更多的受害者，从道理上可以理解，但是从情感上，他不能理解。“我拒绝！”

        少林看着梁山，很不解，按照他的思路，这对于一名老公安干警来说，是为国效力的无上荣誉，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我？”梁山严肃地问，少林还没有回答这个关键的问题。

        “因为你经历简单、忠诚可信，更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孑然一身，没有后顾之忧。”少林用词倒是好听，梁山冷笑了一声，所谓的孑然一身，翻译过来就是父母双方、无妻无子。

        “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孑然一身吗？”梁山的眼睛瞬间通红，像是染了一层血雾。

        “知道，你的档案里面有写。但是车队长，刚告诉了我们一个在档案里没有记载的事情，这件事情还要跟你本人确认一下，所以你们有怀疑的对象了吗？是谁杀害了你的妻子？”

        “不清楚，但是应该跟高天有关。本来我们找到了当时的法医邢志强，但是前几天已经死于非命了，并且所有的个人生理特征都被故意磨去，要不是我跟他熟悉，应该没有人可以认出他吧。”梁山有些遗憾，邢志强曾是他们最大的希望啊。

        “所以，你拒绝的原因是？”少林替国安局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没法做到心无一物，还有秉公办案，说实话我现在活着还能跟着亮子他们一起调查的动力，就是找到杀害我妻子的凶手，其他的我别无所求。”梁山说着就像口袋里摸去，他很烦躁，想抽烟来让自己平静一些。

        “好的，我了解了。我会跟上级汇报，具体的等上级定夺吧。不过梁队长，在此之前，基于保密原则，你必须跟我们待在一块，无论去哪里！”少林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头疼。

        “这个没问题少组长，那咱们继续说高天母亲的事情？”绕了一大圈，总算又回到了正轨上，“我觉得唯一可能让高天犯错的就是这个事情，我了解的他母亲这个病需要一直用药维持，价格不菲，但是后来再也没有听高天提起过这件事情。再后来没几年，高天就把母亲送回了老家，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这个简单。少安，你把高天母亲的资料调出来，看看她现在在哪里。对了，梁队长，你刚才还说到了一个人，赵兴，就是我们昨天见过那位刑警队队长吧？他怎么了？”

        梁山思考了半分钟，说道，“我觉得他可能是个突破口，这个人非常现实。”

        “你说的现实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出价够高的话，他会告诉我们他所知道的一切。”梁山的语气里有一些不屑和失望，赵兴也算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只是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这样。

        梁山话锋一转，“但是我们需要让高天暂时消失，不然赵兴的嘴我们是撬不开的。”

        “调虎离山？”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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