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临安老乡

名字可能是巧合，但是样子总不可能也是巧合吧？这分明就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车亮此时只能尽力掩饰自己的震惊，他不知道钱进从哪里知晓方捷和他的关系，但是他的提示确实是对的。方捷和车亮，不只是简单的有点关系，看样子，至少目前来看，他们俩是母子关系，而且更重要的是，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张匡！

        车亮像掉进了一个漩涡里面，想呼救但是没法出声，想自救但是没有东西可抓。原本根正苗红的部队精英、重案组副组长，先是兄弟变成了间谍，然后是自己素未谋面的疑似“母亲”方捷不但死了而且基本确定也是间谍，就更遑论他不可能承认的“父亲”张匡这个资深间谍了，没人有知道举目四望全是绝望的感觉，除了车亮，他更希望自己就是个孤儿，无牵无挂的孤儿，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摇摇欲坠。

        “车亮，车亮，你在听我说话吗？车亮。”陶桃的声音由远及近，车亮反应过来，“什么？你再收一遍。”

        陶桃很不解地看着车亮，今天他是怎么了又是抽烟又是走神的，完全不是原来自己的黄金搭档的样子啊。“我说，根据这封信，我父亲的案子要重新定性了，我先去简单处理一下，事情一件件来吧。其他的暂时我也没什么头绪，你有什么想法吗？”“还有，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么去宿舍先睡一觉吧。”

        车亮听着陶桃的话，“父亲”两个字此时格外地刺耳，“不用，你去忙吧。我再看一下这封信，看看能有什么发现。另外，那几桩命案要么先了解掉，对市局和厅里先有个交待吧，最近市里被搞得搞得人心惶惶的，上面压力很大。”车亮强迫自己恢复冷静，一边想着解决自己的处境，一边要继续把这个案子继续办下去。

        “还是你考虑的周全。那我等下给高局打个电话汇报，你注意休息。我先走了。”高局，高天，是杭州市局主管大案要案的副局长，也是重案组的直接领导人。

        看着已经远去的陶桃，车亮重新拿起那张纸，放在手心摩挲，默默地流下了眼泪。他没法接受“父母”“兄弟”都是间谍的事实，但是已经逐渐接受方捷是他母亲这件事情。很多回忆涌现拼凑成一整条完整的脉络，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方捷的时候，感觉这个身影有点熟悉，但是死活想不起来；怪不得方捷在听说自己籍贯是临安时，很兴奋地一直拉着自己左看右看还喃喃自语，有点像，有点像；怪不得要对自己这么特殊，每次的大排面还有一大勺一大勺的肉；也怪不得最后她握着自己的手时走的那么安详，可能这种血脉关系是能感受到的吧。

        如果车亮不是在部队训练太狠、脸上挂了那么多伤甚至动了一些手术，也如果车亮不是每天都不修边幅胡子满脸，那可能方捷很早就能认出来他吧，那可能一切又都会不一样。可是，没有如果，而且方捷早已经走上了跟车亮不同的路，两条截然相反且敌对的路。

        现在摆在车亮面前的问题有很多，一是宝藏的事情，如果真的存在，那么应该可以顺着今天发现的那条路找到线索。二是钱进的问题，虽然他死了但是目前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前面几个明暗的凶手，只能说是帮助国安局找到了一名叛徒，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去证明，还好那把匕首还在，比对一下李立和赵海的伤口和dna应该有所发现。三是方捷，这个“母亲”缘何出现在这里从文字里大概能知晓，张匡的死和一个乌鸦的人的安排，那当务之急应该要找到这个藏在黑暗中的乌鸦，他肯定掌握了大量的情报，那些钱进和方捷都不敢说或者来不及说的信息。

        另外，车亮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事情，也是跟自己密切相关的事情。当年他为什么忽然被送到了孤儿院，自己只是偶然偷听到说自己的家人都在一场意外中死去了，但是他完全没有印象是怎么回事？他好像就是睡了一觉，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孤儿院，他也曾试图逃跑过，但是被院长严加看管没能成功，就算是钱进被带走那天，他因为肠胃炎去了镇上的医院也是有个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全程陪同还严令他带上口罩。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透露着蹊跷。临安，青山胡孤儿院，方捷，院长，钱进，一个个影像在车亮脑海里跑马灯似的快速切换，他要回去一趟，去揭晓自己的谜底！

        “车亮，不是让你去休息的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呢？”陶桃已经回了会议室，看着发呆的车亮责怪道，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车亮思来想去的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对了你在刚好，我已经跟上高局汇报过了，他天亮了就过来，钱进的事情他后续来处理，因为不只是是命案，还跟国安局的有关系，中央派来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明天这块事情我们交接出去。”陶桃大口地灌了一瓶矿泉水，刚才跟高局汇报到快要烧嗓子了，“高局本来还想让我们彻底不要管这个案子，因为现在牵涉面太广，佛教协会的来打给厅里询问灵隐寺开洞的事情，在加上国安还有我爸的陈年旧案。用他的原话说是‘这已经超出了你们重案组的能力和职权范围，希望你们顾全大局’，大局个屁，这案子没我们能到今天这步吗？我才不会放出去。”原来刚才陶桃花了很多口舌跟高天吵架，这会有点怒气腾腾的，像是自己的孩子被人抢走了还要忍气吞声，这哪是她陶桃的性格，她不得把市局和厅里捅破天才怪！

        “不行！绝对不行！这事情就算再复杂也在我们的侦查范围内，他们国安可以来协助，但是别想接管，除非我们死了！”车亮的眼睛像是在喷火，吓了陶桃一跳。“车亮，你冷静点，我还想着你会劝我冷静你，你比我还冲动，那就好，我们俩一条心就行，天亮了我们就去洞里看看，趁国安的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厅里的人还没来，抓紧时间。”

        “陶队，我有个想法。”车亮顿了一下，刚才他的激动一部分是因为不想这个案子半途而废，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份在他查清楚之前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先搞清楚，不然自己很被动。“方捷的信里面，提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乌鸦。我想去一趟临安，去方捷的家里面调查一下，我相信能找到一些关于张匡和这个乌鸦的线索。我怀疑，这个乌鸦很可能就是钱进和方捷的上级联络人，负责在幕后指挥。如果是这样，我们必须得擒贼先擒王，不然感觉一直是被他们牵着走，还被他们在暗处打冷枪。老李和刘叔。。。”车亮没有把话再说下去，他相信陶桃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得对，现在敌暗我明非常被动，死了钱进和方捷，我相信肯定还存在其他敌人，他们还没有达到目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也好，我带队去挖洞找宝藏，刚好在面上给你吸引火力。你安心去临安吧，有事情马上联系我。对了临安支局的要不要先让高局打个招呼？”陶桃担心车亮带人去，万一真的找到对方势单力薄很容易吃亏。

        “不用。你都说了要瞒着高局我们先干，让他知道了还会让我去吗？”车亮不想更多的人特别是重案组之外的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断然拒绝了陶桃的提议。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带几个人身手好一点的去，以防万一！”陶桃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林立就是临安当地的，他估计也不敢跟着我去那个洞，留在组里也不太合适。要么你带过去，当个地陪？”

        车亮有点惊讶，他记得林立交待自己是杭州人，没想到是临安老乡，想着林立对当地肯定是比自己这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了就外出求学的人要熟悉，带上肯定是好的，他朝着陶桃点了点头。

        此行，不知道是否顺利。

        【作者题外话】：提示：新人物高天要出场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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