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兵分两路

重案组还是大意了，因为跟住持商量过之后怕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和新闻，所以尽量缩小了这次“探洞行动”人员的规模，消防队的到来也只是打着例行检查防火隐患的名义。陶桃和车亮本来商量着，这次如果有初步发现了再召集大部队过来，所以车亮也只带了老李和小李两个搜证组的骨干。当消防队撤走后，重案组一行五人相继进入了洞里，戒坛不放心，当然也还有他没有被打消掉的好奇心，所以就守在洞口，也好跟陶桃他们有个照应，谁知道被埋伏许久的钱进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刀打晕了过去，晕倒前他迷迷糊糊地又看到了那位焦急的女施主。

        是的，方捷这次是跟钱进一起行动的。“听刚才小桃的声音，他们好像有所发现，我们现在跟进去还是守在这里？”方捷习惯了叫小桃，虽然身份已经暴露，但一时还改不过来。

        “走，时间不多。你刚才说他们可能已经掌握了密码，那按照乌鸦的指令，我们必须抢在他们用密码打开那扇门前，强行先打开带走东西。”钱进没有犹豫，匕首挥了两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进洞。这次任务之前，跟乌鸦在临安据点的见面让他知道了很多之前模糊的消息，那些故意让李珍发现、赵海藏起来的照片，还有乌鸦手里那一本，跟林立找到的一模一样的机械杂志，似乎，敌我双方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对于这个上峰，钱进非常佩服，这一步步棋虽然有些意外，比如李立和刘力的死，但是并不影响组织用利用重案组的力量打开这个山洞以及找到密码的线索。

        方捷没有反驳，她其实只是一名专职的情报人员，没有钱进的身手也没有乌鸦给的命令，这次行动她只能听钱进的指挥。两人亦步亦趋地走着，钱进开着手电但是得用手捂着大部分的光，光线太强容易暴露。然后还要用脚把路面的石子尽量扫到一旁，以免方捷不留意发出声音引起重案组的注意。

        陶桃他们没法注意到身后有人跟踪，刚才把车亮喊到了岔口的位置，开始犹豫，照理说应该兵分两路效率更高，哪边如果有发现只要通知对方就行了，但是一来目前就5个人，满打满算有战斗能力的就两个半，车亮算一个、陶桃老李加上小李算一个半，至于林立，只能忽略不计。二来刚才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信号，这山洞虽然还没有深处，但是可能离坡面已经有一定的高度了，信号无法穿透，所以如果两队分开行动万一有任何发现或者危险，如何通知另外一组也是个麻烦的事情。

        “怎么了陶队，这两条路，咱们刚好两个小队，分开走就行了吧？”林立看着犹豫不前的陶桃，出口提醒道。

        “哪有这么简单，万一碰到危险的话我们两边没法相互照应，刚才我看了这里没有信号。怎么办陶队，要么就先探一条路吧，保险起见。”车亮虽然胆大，但是并不代表他心粗，陶桃想到的问题他也都想到了，面对陌生的环境最终的还是团队能够在一起，这样应对风险的能力才是最强的，现在不是表现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

        “这样吧车亮，你就跟小李走那边。我带着老李和林立走这个方向，这洞荒废了很久应该没什么危险，最重要的是我们得赶紧找到有用的线索。”陶桃隐约感觉到了自己和那一伙人在赛跑，同时也在跟时间在赛跑。

        “行，如果有危险的话以枪声为信号！”车亮说完招呼小李已经朝那边的路走去了。

        “我们也走吧，林立你跟进我们，老李你多久没开枪了？”陶桃难得调侃一下木讷的老李。“开枪？陶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搜证的能有什么机会开枪，我记得上一次开枪还是上一次的时候！”老李难得冷幽默让林立刮目相看。两支小队很快就被两条黑暗的“巨蛇”吞噬，不见了踪影。

        钱进和方捷也到了岔路口，刚才的对话他们当然听见了，只是为了不暴露只能远远地跟着，所以到底陶桃和车亮分别去了哪个方向他们也不清楚，“我走这边，你跟那边，记住不要擅自行动，只需要跟着就行了！”钱进简单交代了一句就没入了黑暗中，他去的是陶桃和林立的方向，方捷打起了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朝着车亮的方向摸索前进，她没有任何武器也没有战斗力，只能自己小心了。

        往前走了不久，林立觉得不对劲，“陶队、李哥，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发酵了的血腥味。”陶桃和老李在前面边走边观察，神经高度紧张确实没有闻到林立说的味道，“怎么了小林，有什么不对劲吗？”老李不解，因为他没有听戒坛讲述的他师傅慧能的故事。原本无凭无据的林立觉得可能也只是个不真实的故事而已，但是到这里他的心悬了起来，此时陶桃转身看向他，她知道林立在想什么，轻声说道，“走吧，不管是什么都要去看一下，老李、林立，我们把防毒面具戴上，这里空气已经开始污浊了。”

        过了一阵，忽然空间豁然开朗，是一片篮球场大小的地方，但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们三人惊惧到了极点，林立甚至已经开始干呕，但是没法摘下防毒面具只能强行憋了回去，他转身不再看，这人间炼狱，怪不得能成为慧能师傅几十年的噩梦！

        老李虽然被调入重案组没几年，但是干搜证也有十几年了，每次出现场都会直面各种死法的尸体，从刚开始的不适应干呕到后来可以淡定地检查尸体口中残留的食物，老李以为这世界上已经没有能让他这个唯物主义者害怕的东西了。

        陶桃虽然警校毕业没几年，但是从入校开始到在重案组挑大梁，再加上从小在父亲旁边的耳濡目染，对于死亡她并没有任何害怕，总是怀着敬畏之心对待每一名死者。上吊、肢解、下毒这类的案子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她也逐渐地物化尸体，练就了处变不惊的心态。

        而现在，她和老李双双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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